第1830章 漢帝破陣,年號初定,親王之師

  第1831章 漢帝破陣,年號初定,親王之師

  也就前幾年的時候,雙方約定的時間已過,這才有了藥師佛從北狄來到大蒼之內。

  那個時候的天象還沒有暗淡到如今這種程度,想算一些東西,還是可以算出一個粗淺的大概的。

  當藥師佛離開的時候,准提就發現他的命星暗淡,只怕凶多吉少。只是,他卻也算到了,藥師雖然命星暗淡,但大乘佛教卻有星華再放之勢。

  准提心中雖然哀嘆,卻也無可奈何!

  中原七大皇朝的那七位,雖然准提的實力是最後一個,但排在倒二的通天比他也強不了多少,差距並不明顯。而且,這還是在准提花了幾十年養傷的情況之下。

  雖然說,到達了這一步之後,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寸步不進是常有的事情。畢竟,本質上來說,他們已經到頂了。

  但是,准提相比通天浪費了幾十年的時間,也是實打實的。如果不浪費這幾十年時間,誰知道這中間會發生什麼事情?

  還在倒二的通天,在七人之中也確實是比較尷尬的一個。

  他的誅仙劍陣,作為最重殺伐的一套陣法,這世上最頂尖的陣法之一,就算是僅次於他們這一重境界的天人巔峰,進了劍陣之後,也是土雞瓦狗。

  但奈何,唯獨對同級別沒用!同級別只是破不了,但也不會有危險,基本屬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程度。

  事實上,世界上最頂尖的那幾個陣法,除了像黃道十二宮大陣這種單純增幅自己的,要不然的話,面對天人極限,都得廢上一部分。

  不管是陰陽家的周天星斗,又或者是農家的地澤二十四,他們有增幅自己的一部分,也有壓制對方的一部分。而後半部分,對於天人極限是沒有用的。天地同力,這種狀態確實可怕。

  佛門兩大真佛,這兩個,雖然不像道門三清是大機緣之輩,但是,卻是大毅力、大意志之人。

  而如今,不僅約定之期已到,再則,以西戎現在的情況,也沒必要接引和准提兩個人全部都待在大武西陲之地。

  除此之外,王羽立朝,真正成為了一名皇朝之主,這樣,才有資格真正得到一方教派的全力支持。

  否則的話,總歸還差點意思。

  而在這之後,就是夜繼陽、石永凱、凌雲志、郭東山、秦瓊、狄青、張遼、藍玉、薛萬徹、張郃、徐晃、鄧羌、檀道濟、雄闊海、尉遲恭、梁林、梁方、魏賁等一眾人的封賞了。

  不過,這些人之中,除了少數幾個有伯爵之外,剩下的那些,也只有一部分子爵和男爵,大多數,其實還是輕車都尉、騎都尉、雲騎尉、恩騎尉這幾品。

  登基大典落幕後已是午時,依以往規例,當留六品及以上大臣入麟德殿宴飲。

  「錚、錚、錚」

  麟德殿中,隨著一陣琴音如流水般傾斜而出,緊接著一陣密集鼓點聲響起,讓人仿佛置身大勝之後的戰場。

  「受律辭元首,相將討夷狄。咸歌破陣樂,共賞太平人。四海皇風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主聖開昌歷,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後,便是太平秋。」

  漢帝破陣樂不久前由葉晚晴、洛離攜蔡邕女蔡文姬所著,記念多年之前王羽深入東夷,大破夷狄,以為王羽登基慶賀。

  今日,有登基立朝之喜,又留眾文武宴飲,故而,王羽遂命樂師也就不久之前才剛剛新鮮出爐的漢帝破陣樂。

  一曲奏罷,今日大宴,方才正式開席。

  雖是慶賀王羽登基立朝的宮廷宴會,但君臣一陣寒暄後,席間仍舊難免朝中政務的商討。

  太子王浩方不過一歲,並未出席,不過,四歲的王淵卻跟著白若蘭正式出席。

  皇后皇甫靜雅與皇貴妃白若蘭一左一右,分別立於王羽兩旁。

  登基大典,王淵雖然已經不是嫡長子,但作為長子且還是皇子的他,自然要出場。

  故而,直到現在都還滴水未進,早就腹中空空,舉箸大快朵頤。

  王羽也不去管他,本就是稚子,哪裡懂得那麼多?由他去就是了!

  「今日朕初登皇位,欲定年號,眾卿可有提議?」新帝年號乃是大事,酒過三巡之後,王羽便當眾提了出來。

  新皇登基,另設年號本就是應有之意,自古便是如此。不過年號意義重大,非比尋常,非朝中之權貴或天下飽學之士不敢擅言。

  就在眾人沉思的時候,胸中已有腹稿的顧鼎臣站了出來。

  顧鼎臣起身拜道:「啟稟陛下,臣以為如今北地初平,陛下又欲休養生息,當漸重文事,臣以為『昭文』二字甚好。」

  顧鼎臣乃大魏名門之後,海內文宗,又為荀彧所薦,入國子監任學正,輔佐國子監祭酒掌教育一事。他自然足夠分量來提這個年號,可他提議的年號卻偏偏捅了簍子。

  所謂昭文,光昭文事也,寓意首重文事,武事當次,顧鼎臣本就是儒家門人,會這樣想自然也在情理之中,可他卻沒考慮到,如今麟德天殿中坐著的可有不少武臣。

  「東夷未滅,北狄虎視眈眈,靖王、威王、天師道、鎮西、鎮北盡包藏禍心,河西道偽朝猶敗而不滅,武備豈能荒馳,顧鼎臣此言簡直是包藏禍心。」

  顧鼎臣之言一出,滿朝的武城紛紛坐不住了,其中更以韓信的表現最為積極,就差指著顧鼎臣的面罵出來了。

  在王羽手底下的武將之中,如今已經隱隱以韓信為首。

  雖然野戰主力軍團長大家都是平級的,可韓信的軍團卻是最為龐大的那一個。

  並且,韓信的爵位也是最高的,除去那些燕北老人之外,他是唯一一個封了侯的。那些燕北的老將,能夠封侯,一來是出於他們的資歷,二來,那是一種另類的政治利益交換。

  將鎮東軍打散重組,原本的利益團體,不甘心之人仍大有存在者,王羽這是為了將最主要的幾個人分化拉攏。

  韓信正想著進一步建功立業呢,但是,這個時候卻有人想要昭文,他怎麼能答應?

  北地風氣開放,沒有那麼多的規矩,這些武臣又多是隨著王羽從他弱小之時就一起打江山的人物,哪裡會將初來乍到的顧鼎臣看在眼中。

  韓信已經是比較含蓄的了,如雄闊海、尉遲恭這種脾氣暴躁的,已經正式開罵了。

  不過顧鼎臣倒也是個硬骨頭,面對這些個如狼似虎的猛將,竟也不甘示弱,反倒一句一句地回了回去,一時間整個大殿亂作了一鍋粥。

  顧鼎臣之意,也並非是完全放棄武事。只是這幾年,分明是一副休養生息的樣子,以昭文為國號,也是為了給一些人起到迷惑作用。等過兩年休養生息完畢之後,大不了再將國號改個昭武罷了。

  有哪個皇帝,一輩子只用一個年號的?

  但以尉遲恭、雄闊海為首的一批猛將,偏偏也點燃了顧鼎臣的那副小脾氣。不就是互懟嗎?他還能懟不過幾個莽夫?

  「肅靜,須知你等俱是朝中大臣,而非市井商販,如今喧譁成何體統!」王羽見狀,無奈的同時,當即輕喝了一聲,叫住了眼下雜亂的場面。

  再不叫停的話,他們還真就成了菜市場賣菜的了。傳出去了,就成笑話了!他登記的第一天就鬧這種笑話,他大漢的臉面往哪放?

  王羽發話,眾人都悻悻然地閉上了嘴。就算是尉遲恭這種脾氣暴的,這個時候也不敢再開口了。

  王羽隨即吩咐道,「凡有提議者,每人均寫於紙上,交由內侍再交至朕的手中,任何人皆不得喧譁。」

  那些武臣大多出身行伍,有一些雖通些文墨,但也頗為粗淺,要他們上陣殺敵,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或許亦非難事,但是,要是讓他們提一個年號,卻難住了他們,前後足足一盞茶的功夫,不過才呈上去十多個備選的年號。

  彰武、隆安、元初、咸興、建平……

  王羽口中念著這些年號,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初步看了幾個,顯然,這些年號中無一是叫他滿意的,也只能夠耐下性子,繼續一張張看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邊的王淵卻懵懵懂懂的爬了起來,伸手抓住了最下面的那一張紙條。

  「元始!」

  王羽喃喃的念出了這兩個字,這麼多個年號看下來,也就只有這個能夠稍微入眼了!

  剛好又被王淵挑了出來,莫非這就是天意?

  「元者,本也。始者,初也,太無之先,元氣之始,故名元始。如今大漢初立,正是萬象更新之開始,大漢與天下的一切,未來皆在陛下手中,元始之名甚好,臣附議。」

  坐於上首的王羽還未發話,一旁正喝著小酒的王應看已經當先撫掌贊了出來,顯然「元始」之名極合他的心意。

  元始二字不涉文武之爭,王羽也道,「應看此言差矣,大漢與天下的一切,在朕之手,亦在諸卿之手,不過元始二字,甚合朕心。」

  王羽的話音落下,底下的皇甫無憂,臉色漸漸有些不好看了。

  雖然說王浩已經如他所願,登上了太子之位,可是,王淵卻也受封燕王,封地於燕。

  燕地雖然在大蒼之中相對貧瘠,但自古以來,民風彪悍,多慷慨悲歌之士,且燕地為王氏根基之地。

  雖然說如今的王淵年幼,肯定不可能去燕地受封,但這卻代表了王羽的一種態度,這便由不得皇甫無憂不好生揣度了。

  皇甫無憂一邊暗自想著,一邊悄悄地眼睛瞥向了管仲的方向。

  管仲為王羽頭號心腹重臣,此次臨朝冊封的聖旨便是由管仲所書。

  不過,皇甫無憂雖然心中憂慮,但他卻無權無勢,今日不過是冊封了一個文華閣大學士,聽起來很高大上,但其實就是一個管圖書的,屬於養老的職位。故而,他什麼都干預不了。

  而更是讓皇甫無憂吊著一口氣的事情發生了。

  「凡皇子封王,當擇一人為師,以為教輔,今日我兒甚和朕意,若蘭,可有屬意之人,朕便一併點於淵兒了。」

  不只是皇甫無憂,王羽之言一出,大殿中一應官員心中的那根弦,這下子,都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親王師一職起自武朝時期,由來已久,凡親王師者,無不為親王心腹,親信之人。今日在這殿中,無論誰被點為王淵的王師了,日後都將被與王淵捆綁在一起,兩人之間息息相關。

  可畢竟王浩才是太子,王羽為王淵擇師,自然沒有為王淵培植心腹的意思,畢竟,總不能就因為這點原因就不讓其他人教自己兒子吧!

  但這種師徒間的利益關係卻是與生俱來的,與王羽單純地想教導王淵向學的本意無關。

  白若蘭聽了王羽的話,心中也猛然是一陣悸動,但這種感覺隨即便被她壓了下去。

  管仲為王羽首席心腹重臣,日後丞相的不二人選,姚廣孝、張賓為王羽的心腹謀士,這次封賞雖然沒有入六部高官,但卻也入了內閣之內,哪怕荀彧、王應看,亦是朝中重臣,而且背後根基深厚。

  這些人,於王淵助益極大,若是能拜他們為師,自可引為朝中之援。

  白若蘭雖然看起來不爭不搶,但她的父親是原本大蒼六部高官,而她的母親更是出生六大世家,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

  她很清楚,身處一個位置,不是你想不爭就可以不爭的!

  就算是在後院之內,王羽的那些妾室們,各自對待她和皇甫靜雅的態度,也可見一斑。

  她當初肯讓出正妻之位,一來是因為王常的步步相逼,二來她知道這結果,結果無法改變,三來,不過是以退為進。

  她當初退了一步,不代表真的就什麼都不明白!

  可白若蘭轉念一想,這當真是王羽想要看到的結果嗎?

  如今太子之位已定,王羽既為人君,又為人父,他怎會願意看到幾位皇子為了皇位陰謀暗算,勾心鬥角。

  再則,不論她讓王淵擇他們為師,王羽最後同意與否,就算王淵拜了他們其中一人為師,恐怕也會引起王羽的擔憂,過早地暴露自己的野心,引起旁人的猜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