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金戈鐵馬、縱橫馳騁,馬蹄踏屍、血灑沙場……
一直廝殺到了黃昏時分,諸部羌軍死傷慘重,又沒占到什麼便宜,終於放棄了進攻定夷城,吹響了退兵的號角!
就算是再打下去,也只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➅9s𝕙ⓤx.ᶜ𝕠M ඏ🐉
韓擒虎也無心再戰,緩緩地退入城中,整頓人馬、安營紮寨,同時派出一部分人手,收拾慘烈的戰場!
敵軍足足有萬數人,這個數量終究還是在他們之上,最關鍵的是,這些人都是騎兵,就算是能夠打贏他們,但不代表可以消滅他們。
打贏和消滅這完全是兩回事情,這些人如果四散而跑的話,以韓擒虎手中的兵力也沒什麼辦法阻止。因此,韓擒虎並不著急追著他們打。
三萬羌軍之中,也不知道分成了多少股,這一股就是最大的一股了,剩下的,多則幾千人,如果少的話,甚至也只有幾百人來,乃至是幾十人,在整個涼州南部邊境之處,各處襲擊,僅僅只是為了搶掠。
人數多的挑著縣城下手,而那些人數少的就挑著城鎮或者是村落下手。🐲💞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
正因為這些人分成了太多股,到了真正要收拾起來的時候,才會顯得這麼麻煩。
韓擒虎也怕他要是打得恨了,真要是將這一股羌兵也給打散了,這些人要是再度分散起來的話,想要將他們全收拾了,那可就更麻煩了。
並不是怕打不贏這些羌兵,在這一點上,對於晉軍來說,從來不是問題。只是,這些敵人實在是太過分散,麻煩的是將他們全部都給解決了。
古代面對遊牧民族的騎兵之時,如何有效消滅他們,確實是一個巨大的困擾。在很多時候,就算是能夠在大戰之中將對方打敗,但是,出於騎兵的機動性,也很難對對方造成足夠的殺傷率。
而殺傷率上不去,也就很難真的讓對方元氣大傷,實際上的戰果也會大打折扣!
一天的激烈廝殺下來,戰場上遺屍至少有兩千具左右,殘肢斷腸、遍地皆是,最厚之處堆砌了數層,其中還有垂死的傷員,不時發出痛苦嚎叫聲,更有那些無主戰馬,四處尋找自己的主人,一聲聲的悲鳴不止!
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
…………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 ❻❾s𝕙υ𝕏.Ⓒ๏𝐌 ♟😾
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
悲壯的歌聲,在定夷城上響起,七天的浴血廝殺下來,守城的漢軍傷亡殆盡,存活者已不足百人,而且人人帶傷,助戰的百姓也損失極大。
最危險的時候,城內十三歲以上男子,全部上陣拼殺了,老弱婦孺們則留在家中,人人手持引火之物,只要羌人衝進來了,那就大火焚城、同歸於盡!
無論是軍人,還是平民百姓,既然敢來為國戍邊,就有死戰到底的決心,與血灑沙場的心理準備!
再說了,如果他們要是被羌人活捉的話,他們的最後的下場只會比這個更慘。經受一番折磨之後,最終也活不下來,反而最後會淪為羌人的食物。
萬幸的是,關鍵時刻援兵到了,定夷城堅守住了,大漢的旗幟沒有落下,敵人也沒能跨過邊界一步!
「認真清理戰場,務必給弟兄們留個全屍,本地人用棺槨收殮,好好的入土厚葬,其餘的火化成灰,戰後送回原籍安葬,一定讓他們魂歸故里!」韓擒虎面色嚴肅道。
這些人既然跟在他的手底下作戰,而且又都是為了保衛家國和羌人血戰而死的,那麼,韓擒虎就得保證好這些戰死的兄弟們的後事,對得起這些跟在他手底下的兄弟們。
「諾!」
晉軍將自己的屍體都準備收斂起來,可廝殺的太慘烈了,到處是殘肢斷腸,有時要費好大力氣,才能把一具屍體拼湊起來!
還有些是墜城而亡的,又經過千軍萬馬蹂躪,都踩踏成一團團肉醬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根本分不清是誰的屍骨。而這些實在收斂不起來的,也得準備一個衣冠冢。
但是,那些羌人的屍體,可就沒人會操那麼多心了,直接集中起來之後,一把火燒了了事。對於這些人,沒有將他們埋到地裡面,當第二年農田的肥料已經是不錯的待遇了。
「韓將軍,小心!」馬成焦急的聲音傳來。
與此同時,旁邊的屍堆之中,突然飛竄出一道人影,渾身浴血,聲如野獸,原來是個未死的羌兵!
羌兵雖然沒死,卻也負了重傷,手中又沒有武器,用最後一點力氣向韓擒虎撲去,張嘴狠狠咬了過去!
「不知死活!」韓擒虎冷聲開口道,作為一名沙場之上的鐵血將軍,對於自己的敵人,韓擒虎的心一向都是冷的。
冷眼看著這名羌兵向著自己咬來,他並沒有著急動手,他的身上有鎧甲護體,對方根本不可能傷得了他。果然,對方連崩了幾顆牙齒,也沒能咬到一塊肉,只是,這羌兵已經啃的滿嘴血沫了,仍然不肯鬆開口。
韓擒虎似乎也已經玩的差不多了,單手捏住這名羌兵的後脖子,雙手將其橫舉,膝蓋上提,一聲咔嚓的聲音傳來,這名羌兵的脊椎似乎就已經就此斷裂。
隨手將其扔在地上,就像是丟棄一團垃圾一樣。旁邊的親衛反應過來,手中大刀橫掃而過,把羌兵腰斬成了兩段,五臟六腑順流流了一地,氣味腥臭幾不可聞,羌兵掙扎了幾下,咽下最後一口氣,一雙眼睛卻不肯閉上……
「韓將軍,可有礙!」馬成大步上前關心道。
再怎麼說,韓擒虎這一次也救了他們所有人的性命。
「馬將軍放心,老夫征戰沙場十數年,又豈是這區區一個喪家之犬可以傷到的!」韓擒虎毫不在意道。
他這一生之中,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大戰,惡戰和血戰,剛剛也只不過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場面罷了,甚至都不值得被他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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