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聽令,隨本將軍殺回去,將這些人統統殺絕。」許褚雙目赤紅,爆喝道。
「諾」
眾多軍士也被激發了血勇,毫不猶豫的跟著許褚返身殺回。將是兵的膽,從這點中被詮釋的淋漓盡致。
在宇文成都的保護下,再加上許褚等人來回衝殺敵陣,趙政很順利的衝出了前方敵軍的阻擋,殺出重圍,轉過樹林,前方一馬平川。後方淮州大部隊浩浩蕩蕩殺了過來。
趙政並沒有在意,而是來到魏通身邊道:「魏節度使,若本王放你離去,你是否還要追擊本王?」趙政之所以如此說,是因他已經看出,被俘的魏通,對淮州的掌控小了很多,一些勢力蠢蠢欲動,他這個局外人都能看的明白,更何況是魏通了。
這時放過魏通,百利而無一害。
「蜀王殿下應該已經察覺了,淮州有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若蜀王放過本官,本官即刻回到淮州,清除內亂,萬不會冒險在做危害蜀王的事情。」魏通信誓旦旦的道。
「姑且本王就信你一次,你先下令追兵後撤十里,本王即刻放你離去。」
魏通點了點頭,打馬上前,看了一眼緊跟在側的宇文成都,並沒有說什麼。
「淮州將士聽令,後撤十里。」魏通高聲喝到。
「是王爺的聲音。」
「對,錯不了,是王爺,你看那處旌旗之下,馬上的人不正是王爺嗎?」
厲宏圖眸中閃動異樣的光芒,想了想,知道今日事不可為,拔劍出鞘,高聲喝到:「王爺有令。後撤十里。」傳令兵頓時動了起來,一道道後撤十里的命令傳達。
八萬多人的隊伍,前軍變後軍,向後撤去。
只留下百名騎士,和一群文武官員。
趙政長出口氣,看來魏通的命令這些人還是不敢違抗的,此次淮州危機算是解除了。
隊伍並不停歇,而是繼續前行,一個時辰後,淮州軍已經完全失去了蹤跡。趙政來到魏通身邊道:「魏節度使,本王一言九鼎,這便放你離去,望你言而有信,不再做無謂的事情。」
魏通抱了抱拳道:「這是自然,蜀王殿下放心就是。」
抱著能省則省的心態,趙政收了魏通的戰馬,把他留在原地,一行人繼續向南行駛。
「快,是王爺,去保護王爺。」
一直遠遠跟隨的百名騎兵,以及淮州文武,見到魏通,趕忙上前護衛。
「王爺,你沒事吧。」劉熙開口道。
「無事。」魏通擺了擺手。
厲宏圖翻身下馬,跪地叩首道:「王爺,都是末將等護衛不利,讓你蒙此大難,末將這就點齊兵馬,將趙政小兒拿下,為你報仇。」
說著,便想去點兵,卻被魏通的聲音叫住「不用了,蜀王並未為難本王,本王亦答應不會追擊,自不會出爾反爾,走,回淮州。」
任誰都未曾發現,魏通眸子中一道厲色一閃而逝,目標正是厲宏圖。
魏通能夠制霸淮州,可不是吃素的,這次顯然是有人要借趙政的手殺了自己,而他懷疑的對象就是厲宏圖。只是厲家作為府城大族,權柄極重,想要處置還需緩緩施為。
古道上,夕陽西下,迎著夕陽行進的隊伍,仿若罩上了一層金甲,唯美肅殺。
如今已是離開淮州的第四天,趙政一行已經遠離淮州,深入遠洲。這幾天並不平靜,遇到了幾次襲擊,其中有山匪集結七八千人的襲殺,有刺客的夜間偷襲,其中最危險的一次,便是不知是誰,在河流上游投毒,要不是羅成巡查仔細,發現了河中被毒死的魚蝦,後果不堪設想。
宇文成都靠近車邊,低聲道:「王爺,天色已晚,是否要安營休整。」
趙政探出頭來看了看天色,「嗯,安營吧」
選了一方開闊平坦之處,安下營寨。趁著這個時間,趙政找到了阮明三人,這次可沒將許褚等人叫來,實在是趙政心有餘悸,這幾個人就是來了也沒什麼好主意。
最早安放的一處大帳中,火紅的果木炭燃燒暗紅色的光芒,水壺架在上面,水汽蒸騰,四人誰都沒有說話,而是閉目沉思。
「三位先生,後面的路怎麼走,你們可有想法?」趙政睜開雙目,開口說道。
「王爺,過了遠洲,便能進入蜀州,只是這一路走來,平靜的有些異常,雖然遇過幾次襲殺,但也不過是小打小鬧,越是靠近蜀州,屬下心中越是有不好的預感。」鄧茂緩緩開口道。
趙政心中也有這種感覺,之前他大鬧朝堂,可是將滿朝文武,幾乎得罪了個遍,更是殺了鄭家的鄭青等人,仇怨不小,和大宗正趙權更是不死不休。
這些人能夠放任自己一直來到遠洲境內,想必是為他準備更大的驚喜,正因為心中的不安,趙政才找到了三位先生,企圖將對方的目的找出來。
莊琦玉抓了抓頭髮,有些為難的道:「王爺恕罪,屬下是實在想不出他們的目的。阮兄你怎麼看?」
阮明將開水注入茶壺中,一絲淡淡的清香,飄蕩而出,茶葉是趙政自宮中帶出來的,極品貢茶,他雖然是個廢帝,但些許茶葉,還是沒人敢跟他計較的。
「阮兄,你這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莊琦玉有些急切的追問道。
「莊兄莫急,我只是有些事情還沒想找到解決辦法。」阮明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一人計短,說說看。」趙政將杯中清茶飲盡,緩緩開口道。
既然趙政都已經開口了,阮明自是不敢不言「王爺,屬下前幾日就一直在尋思,出中州入蜀州的道路,水路姑且不說,陸路的話,道路亦有萬千條,但不管走哪條路,想要入蜀,必定要走長山古道,若換成是我,必在此處埋下重兵,守株待兔,到時以逸待勞,將我等一舉全殲的可能最大。」
聞聽此言,三人頓時恍然大悟,覺得阮明說的極有道理。
阮明抿了口清茶,繼續開口道:「王爺,屬下之所以這幾日冥思苦想,倒不是猜不透敵人的目的,而是如何破局,雖然料定敵人的手段,卻並未想到如何才能安然入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