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康,你將馬匹從此處後門,牽到後花園中,暫且藏起來。」
許諸躬身應諾。
如今身邊多了許諸,趙政的安全感大增,雖然依舊無法改變當前的時局,但最起碼人身安全大大增加了。趙政並未選擇再度召喚,畢竟只有三次無限制的召喚。
他當然不想浪費,如果用仇恨點兌換愉悅點的話,就只剩下90點,那麼所召喚的武將自然就弱了不少。趙政打算積攢一番,再度召喚。
許諸回到趙政的身邊,鐵塔般的漢子,靜靜的站立在趙政身後,不言不語。
一刻鐘後,「你們在此等候,咱家奉太后懿旨,給陛下送糕點。」
「諾」
李富高聲道:「陛下,太后讓奴婢給您送來您最愛吃的桂花糕。」趙政眸中閃過一抹殺意,對身後的許諸比劃了個割喉的動作。
許諸當即會意,幾步來到門邊,靜靜的等候。
李富當然知道趙政已經被他親手勒死,自然沒有人回話「陛下應該是累了,睡著了,咱家去看看,陛下不要著涼才好。」
趙政畢竟是大夏的皇帝,有別人在場的情況下,李富向來表現的恭敬有禮。
李富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剛剛走進御書房,一柄長劍已經割向他的喉嚨,李富面色大變,下意識的低頭想躲,他雖然練過一些武藝,哪裡又是許諸這種戰場殺才能夠比擬的。
還未來的及出言,便被許諸的漢劍消掉了半顆腦袋,一時間紅白之物流了一地,趙政雙眸死死的盯著這一幕,就算是胃裡劇烈的翻滾,也未曾移開目光。
他刻意的習慣這一切,因為趙政十分清楚,以他的身份,想要重掌帝位,必定是條用鮮血鋪就的道路。半晌後,趙政緩了過來,不屑的看了一眼李富的屍體,罵了一聲「狗奴才」,心中暢快無比。
趙政大喝一聲道:「來人,李富你竟然敢行刺朕。」接著將不遠處裝有字畫的巨大瓶子推倒,發出劇烈的響聲。負責守衛趙政的禁衛早已被調走,但和李富同來的幾個太監,本來是李富準備是為自己作證而來,聞言急忙闖了進來。
「陛下,您怎麼樣?」
「陛下,奴婢前來護駕。」
闖進來的太監呼和著,一副忠心護住的架勢。這些人倒也不是作偽,畢竟大夏立國五百多年,儘管如今衰落不堪,但正統的思想卻是根深蒂固的。
這也是為何,那五個州的節度使,到現在為止只敢稱王,不敢為帝的緣由。古代人思想固化,對正統的觀念看的極重,那些節度使也是擔心稱帝後,屬下那些人反叛。
「嘔」
「嘔」
進來的幾個太監,一陣乾嘔,見趙政的目光冷冷的看向他們,身後更是站著個他們從未見過的,猶如天神般的漢子,急忙捂著嘴,跪地道:「奴婢殿前失儀,請陛下恕罪。」
「李富企圖行刺朕,已被朕護衛斬殺,你等這便去傳旨禁衛軍統領鄭青,讓他速來見駕。」
「諾」
太監總管都被殺了,這些人哪敢違抗趙政的旨意,連忙躬身退了出去。
大夏上京城,有禁衛軍三千人,也是專司負責守衛皇城的精銳力量,禁衛軍統領,領四品中郎將,品級雖然不高,但權勢卻是極重。
畢竟手握三千精銳,還是在上京城。按理來說,三千禁衛軍乃是皇帝的親信,只能由皇帝的親信擔任統帥,可之前的趙政年紀幼小,又沒有親政。
三千禁衛軍早已被他人把持,鄭青出身上京大族鄭家,其父戶部尚書鄭玉成,鄭家與太后所在的宋家,這兩家的背後是大宗正裕親王。
禁衛軍在皇城中是有營房的,此時鄭青正和兩名副將喝酒享樂,幾名宮女身著紗衣,在旁跳舞,為幾人助興,從這就可看出,大夏的沒落。
宮女皆屬於皇帝,宮女跳舞和給皇帝戴帽子是沒什麼分別的。
「李琦,陳忠,你們覺得這幾個宮女如何?」鄭青喝的有些多,醉眼朦朧。「鄭將軍,我等還是小心一些為妙,被小皇帝知道了,還不得殺頭?」
李琦,出身商賈之家,自幼喜好練武,有幾分武藝,通過一路金錢開道,靠上了鄭家,成為鄭青最忠誠的狗腿子,也因此得了個禁衛軍副將的官職。
陳忠,出身范陽陳家,不學無數,但鄭家為了拉攏陳家,便給了禁衛軍中的官職,陳忠年輕時,便時常留戀花街柳巷,最是好色。
又是名義上皇帝的女人,自然讓他色心大起,不屑的看了李琦一眼,這商賈出身的人,就是膽小怕事,上不得台面,如今誰不知道,整個大夏,是太師,太傅,太尉,大宗正的天下,小皇帝算個屁啊。
「李琦,你要是害怕,就滾出去,別在這裡打擾我們的興致。」李琦心中著惱,但並不敢得罪陳忠。「陳兄勿怪,是李某失言,恕罪恕罪。」李琦笑容有些諂媚。
鄭青給李琦使了個眼色,將剛要說出的話,吞了下去,總要給鄭青幾分面子才是。「兩位放心玩樂就是,那小皇帝活不過今天。」
許是醉的厲害,鄭青有些口不擇言。李琦陳忠面容一變,露出駭然之色。「鄭兄此言當真?」鄭青自知失言,急忙道:「什麼真不真的,喝酒。」
兩人也不敢再度詢問,這屬於大秘密了,知道的多了,容易沒命。
「陛下口諭,傳禁衛軍統領鄭青見駕!」
鄭青眸中滿是詫異之色,他都已經將守衛小皇帝的所有禁軍都撤了,還會失敗?不應該啊,那小皇帝,只是一個剛剛及冠的少年而已,隨便一個人就能將其解決的。
既然是召見他,那麼就去看看。畢竟明面上的皇帝旨意還要給小皇帝留點臉面的。懶洋洋的站起身來,身形還有些晃動,並不跪拜接旨,只是拱了拱手「末將領命。」
「兩位繼續吃喝,鄭某去去就回。」也不顧幾名太監的眼神,大剌剌的拿起佩刀,領著幾名禁衛,向御書房走去。
趙政惜命的緊,生怕再被投毒,連小太監送進來的茶水都未曾飲用,一直閉目沉思,想著該如何破局,想來想去,毫無所獲,實在眼前局面太過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