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敬的可不是那小兒,而是皇室,趙氏雖然沒落,大義仍在,不做足了姿態,怎能讓天下人明白本王對大夏的忠心?」淮王輕笑一聲,眼底閃過不屑。
「蜀王殿下,我家王爺就在前方迎接。」邱青快馬幾步,剛要靠近就被禁衛軍攔下,他也不在意,直接抱拳道。
趙政凝目望去,果然一行三四百人,武將,文士,皆有,正在前方等候。
「你家魏節度使竟然如此客氣,你且回去,本王稍後就到。」趙政的言語十分謹慎,沒有任何失禮之處,儘管邱青,邱震兩人一次次的暗示魏通是淮王,趙政只是叫他官職。
畢竟他姓趙,在外人眼中,一言一行皆代表著皇室,自然不能隨意開口。
回到馬車上,在兩女的服侍下,換了身衣服。
這次去見的是一方諸侯,可不能失了禮數,此時的趙政,一身純黑蟒袍,腰懸佩劍,貴氣無比。騎上飛雪,只帶了五十名禁衛軍,在宇文成都,許褚的陪伴下,迎向魏通一行。
「拜見蜀王殿下。」
一眾淮州官員,戰將躬身行禮。
趙政跳下馬來,擺了擺手,道:「免禮吧。」
「謝蜀王殿下。」
「這位想必就是魏通,魏節度使吧?」趙政看向為首的魏通道。
魏通拱了拱手,淡淡的道:「本王正是魏通!」
趙政並不糾結對方的自稱,畢竟是在對方的地盤上,過度的計較容易帶來麻煩。
「魏節度使,本王途經此地,南下蜀州,未曾親自登門拜訪,本王失禮,還請勿怪!」趙政表情自然,十分客氣的道。
「蜀王殿下客氣了,是本王有失遠迎了,今日本王在城中設宴,為蜀王殿下接風洗塵。蜀王請。」
「魏節度使請。」
一老一少互相客氣推讓,滿面的虛情假意。
拗不過對方,趙政只得當先而行,魏通落下半個身位,給足了趙政面子,上了魏通準備的馬車,向城中駛去,宇文成都緊緊跟隨在趙政身邊,許褚帶著五十禁衛軍護衛在側。
魏通只是不屑的撇了眼,沒有理會。區區五十人而已,在這牧原郡中,他足足陳兵五萬,休說五十人,就是五百人,又能如何?
在眾人的簇擁下,趙政一行人直接來到一處府邸,聽魏通介紹,此處乃當地士族齊氏府邸,齊氏屬於百年士族,祖上曾有人做到過二品大員。
齊家主年紀不大,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一直面含微笑,禮數無缺。
帶著趙政一行來到齊家一處寬闊的大廳中,裡面已經擺放了好了一張大桌,魏通將趙政讓到主位,自己坐在次位,兩人落座後,眾人方敢落座,宇文成都和許褚二人門神一般站在趙政身後。
有資格作陪的除了魏通外,只有身為主家的齊家家主齊苗,淮州文士之首劉熙兩人而已。剩餘人等悉數側立在旁,一直觀察趙政的言行舉止。
趙政心理素質極好,畢竟是曾經立於千人朝堂的帝王。一言一行,盡顯皇家威儀,不曾失了半分禮數。
管弦絲竹聲響起,一道道曼妙身姿搖曳,形成一幅唯美畫卷,淮王為了彰顯自己的忠心,做給天下人看,竟然將府城淮王府的三十名歌姬帶到了此處。
據說這三十名歌姬,皆是魏通妾侍,等閒不會讓人觀看,如今竟然在百人面前起舞,可見魏通對趙政的重視。
魏通隱晦的向著齊苗打了個眼色,有些話,還是這位齊家主開口最為合適,齊苗眸中有些無奈,但依舊抱拳道:「蜀王殿下,淮王為了迎接您,可是著實費了一番心思。可見對大夏的忠心。」
趙政似笑非笑的看了魏通一眼,「那本王可多謝魏節度使了。」
魏通眸中閃過隱晦的怒意。這趙政竟然油鹽不進,自己已經以最高規格接待了,更是屢次暗示,自稱。這小兒竟然一點不上套,一聲淮王都不肯稱呼自己。
「蜀王客氣了,齊家主言過其實,大夏親王至此,本王自是不敢怠慢。」心中雖怒,語氣卻絲毫不顯。
「魏節度使客氣了,本王不過及冠之齡,怎敢勞你如此款待?」神情不喜不悲,淡然從容。
劉熙接話道:「蜀王殿下此言差矣,殿下乃是皇室親王,我等再如何禮遇也不為過。」
這是告訴趙政,他們所敬只是趙政的親王身份,而不是趙政這個人,話語雖然平淡,不失禮數,卻暗藏機鋒,趙政不由的看了劉熙一眼,都說魏通麾下,謀主劉熙,不善辯才,有些以訛傳訛了。
見趙政不搭話,劉熙繼續道:「蜀王殿下畢竟曾立於權力巔峰,如今跌下神壇,仍有親王爵位,著實令我等佩服不已。」
聞聽此言,趙政眸中怒火一閃,罵人不揭短,這劉熙是專門捅心窩子。
「劉先生此言,本王不敢苟同,這大夏乃是我趙氏大夏,只要帝位仍是趙氏一族,本王並不在乎帝位有失。」兩人話語機鋒不斷,唇槍舌劍,一般人根本聽不出兩人話語中的意思。
但在場中除了武將之外,皆是能懂兩人話語中的意思,看向趙政的目光,更是滿含嘲諷,這廢帝還說不在乎帝位,任誰人也不信,那可是人間至尊,多少人夢中都不敢祈求。
「蜀王殿下,你觀我家王爺如何?」劉熙不打算再繞圈子,直言問道。
趙政淡然一笑「魏節度使貴為大夏淮州鎮守,自是人中翹楚。」
「那熙敢問蜀王殿下,對我家王爺淮王之位如何看?」劉熙單刀直入。
趙政眸子微眯,淡淡的道:「本王只知魏節度使官職,還真未曾聽說淮王是我趙氏哪家的封號?」大夏建國之初,太祖便曾昭告天下,非趙氏不得封王,哪怕是曾經的開國功臣,最高的爵位也只是一等公爵。
魏通平淡的神情不變,眸中卻是冷光一閃。
「蜀王這是對本王淮王封號有所不滿,你趙氏不願承認本王的封號?」
趙政聲音也是冷了下來。「太祖遺詔,本王自是不敢違背,難道魏節度使欲強令本王承認你自封的封號不成?休說本王是趙氏嫡系子孫,就算普通大夏子民,違抗太祖遺詔,也是株連九族的大罪,難道你等要陷本王於不義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