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什長之上的底層武官都換成了趙政的禁衛軍軍士,以保證趙政對這支隊伍的掌控,禁衛軍中士卒,尤其是趙政帶出來的這些人,可不是老爺兵,那是各個軍隊中選出來的精銳,收服這些城衛軍軍士還是很簡單的。
經過一番折騰,天光漸明,陽光灑落樹林,露水蒸騰,水氣瀰漫,好似人間仙境一般,趙政作為現代人,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種場景了。
站在一處山坡上,遙望眼前的風景,不由的想賦詩一首,怎奈肚中墨水實在匱乏,趙政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莊琦玉等三人也是面面相覷,不知道王爺這是怎麼了?
怎麼好端端的,就突然有些怪異。趙政當然不會出言解釋,是自己把自己搞尷尬了,不會寫還不會抄嘛。
沉吟片刻「三位先生,本王觀此景有感而發,欲賦詩一首,還請三位先生斧正。」這王爺還會作詩呢?隨即想到,王爺從未出過皇城,見到如此山林美景,有感而發也很正常,不管王爺寫的如何,總不能擾了王爺的興致,捧個場就是了。
三人都讀懂了彼此的意思,莊琦玉輕笑道:「我等便靜聽王爺的大作。」
清了清嗓子,趙政背誦,不對是寫道:「艅艎何泛泛,空水共悠悠。陰霞生遠岫,陽景逐回流。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此地動歸念,長年悲倦遊。」
趙政剛剛念罷,三人頓時大驚,王爺好文采啊,竟然很是意外的不錯,詩詞並未用華麗的辭藻堆砌,情真意切,王爺只是剛離開皇城,想家了。
復想起趙政的處境,莊琦玉不由悲從中來,垂淚道:「都怪我等無能,不能為王爺分憂,使得王爺背井離鄉。是我等大夏子民之過矣。」
一躬到底,言辭懇切。
趙政淡然一笑,也不解釋是莊琦玉誤會了「莊先生何出此言,朝政被奸臣把持,哪是你等之過,要怪也怪本王,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被逼禪位。」
三人皆是動容,最好詩詞的鄧茂躬身道:「不知王爺此詩可有名字?」
「入若耶溪」趙政大言不慚的道。
裝完了後,趙政忽然道:「昨夜一路並未休息好,諸位現在便回營帳好生休息,午時造飯,再行趕路。」
「諾」
回到在峽谷中搭建的帳篷,蘇婉趕忙迎了上來「王爺,事情解決了?」
「嗯,已經無礙了。」並未向蘇婉做出任何解釋,家事,瑣事可以跟蘇婉兩女說一些,但涉及政務,軍事的事情,趙政是絕對不會跟自己的女人解釋的,前世歷史上,這樣的教訓比比皆是,這會說雖然為時尚早,但早作預防還是應該的。
蘇婉知情識趣,並未過多的詢問。
「本王累了,陪本王睡一會。」
昨夜那般情景,兩女自然也未曾休息,都有些疲倦,三人和衣而睡,轉眼已是午時。
如今新增了兩千多人,所帶的糧食自然不夠,幸虧城衛軍此次追殺趙政等人,雖然沒有帶輜重,還是每人帶了三天的口糧,一時還不需要為糧食發愁。
再往前走一百里,就是離京的關卡,玉道關。那裡是一座軍事小城,應該是能夠購買一些糧食帳篷等物資的。
玉道關不是上京城北方的關卡,並未修建的那麼高大雄偉,因北境多亂,南境安全一些。午時剛過,一行兩千餘人便起程繼續南行。
第二日上午,遠遠的就見到了一座小城,城高約莫三丈,約合十米多高,城門已經完全關閉,城牆上密密麻麻站滿了士卒,長不過二十丈的城牆顯得有些擁擠。怕不下千人。
城垛上立著一員戰將,身著大紅披風,手持一柄狼牙棒,威風凜凜。
趙政只是掃了一眼,並不在意,一行人也不停留,直奔城門而去。靠近城門一箭之地,魏虎得到趙政的授意,打馬上前喝道:「蜀王殿下駕到,爾等還不開門迎接?」
守將聲音平淡的道:「可有憑證?」
路過軍事關卡,查驗過關憑證,哪怕是親王也不能抗拒,這是朝堂上的規制。魏虎回到趙政身邊,取了印信,守將放下用繩子吊著的籃子,將趙政的印信吊了上去。
守將只是掃了一眼,都未曾仔細查看,便將印信拋下城牆「假的,本將得朝中旨意,聽說上京城出了一夥亂匪,我觀爾等手持兵器,還敢冒充蜀王,定是亂匪無疑。」
魏虎勃然大怒,「大膽,竟敢對蜀王不敬,找死不成?」
「敢在玉道關鬧事,給本將射死他。」亂箭齊發,得虧魏虎意識到不好,打馬就跑,才沒丟了性命,身上也是中了兩箭,臂膀一箭,後背一箭,後背上的箭矢被鎧甲擋下大半,只是傷了表皮,性命無礙。
「屬下無能,請王爺責罰。」魏虎不顧傷勢,向趙政請罪。
擺了擺手「去療傷吧,此事與你無關。」趙政心中火氣,他清楚,守將定是得到了某位大人物的授意,阻攔自己離開中州,到時自己不能進京,又出不得中州,早晚被困死在這裡。
趙政猜測的不錯,守將名為趙光,說起來還和趙政有親,算是趙家人,幾代之前就已經沒落了,幾年前此人被趙權看中,提拔為玉道關守將。
此次就是接到了趙權的命令,阻止趙政離開上京城境內。
昨晚鄭飛夜襲趙政的事情,趙權已經知曉,雖然有些驚訝於趙政百人擊潰三千城衛軍的戰力,也並未放在心上,只要趙光能將趙政所部,困在玉道關,他就能從容調動軍隊,以剿匪的名義,將趙政等人悉數剿滅。
趙權本就對趙政恨之入骨,加上太后宋氏的許諾,想起太后宋氏的身份和容貌,趙權自是不遺餘力的全力以赴,動用了諸多關係。
「王爺,我等未曾攜帶攻城器具,這玉道關兩側都是懸崖,我等雖然人多,但也毫無辦法,不如繞道西南,從那裡能夠走水路南下,只是需要多走四天的行程。」
唐廣的建議很中肯,其實趙政也動了這個心思,只是多走四五天,變數頗多,已經足夠趙權等人召集幾萬人馬,圍剿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