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稷兒說著,又鬆開我的手,
「母后,你不知道,您去了王叔封地以後,秦國上下都等著您和王叔的消息,如今秦國繼續攻打楚國,寡人這就擬旨讓羋戎舅舅準備攻打楚國!」稷兒說著,就想離開。
「站住!」我在稷兒身後,沉下臉,對著稷兒沉著聲音說道,
稷兒不情願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我,
「如今天寒地凍,你都知道扶著母后回宮,秦國將士難道不知道寒冷!」
我說著,稷兒才想起來,現在不是對楚國出兵的好時機。
「母后,是稷兒心裡太著急了!」稷兒說著,我走上前去,輕輕弄去稷兒肩膀兩旁的雪。
「你不是心急,你是心裡根本不在乎他人如何!」我說完,稷兒還要說話。
「好了,回宣政殿好好處理政事去!」稷兒聽著我的話,行禮想要離開。
我突然喊著稷兒,
「稷兒,瑤兒最近身體如何了?」我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自從秦國攻打楚國,瑤兒的身體一直不好。
稷兒聽到我說瑤兒,稷兒有點難過看著我,
「母后,兒臣已經多日沒有見過瑤兒了!」稷兒說著,我生氣看著稷兒,剛要說話,
「母后,是瑤兒不願意見孩兒,不是孩兒不去看她!」
稷兒說著,我看著稷兒,
「你走吧!」我說著,稷兒行禮,轉身帶人走了。
晚上慕荷照顧我洗漱,我心裡想著秦楚兩國,還有稷,和瑤兒,慕荷看我神情不太好以後,慕荷幫我弄了弄頭髮,
「太后,夜已深,該就寢了!」慕荷說著,我看著銅鏡里的自己。
「慕荷,你說我真的老了嗎?」我問慕荷。
慕荷看著我,笑了一下,
「太后神采還是譬如昨日,歲月不敢侵蝕太后!」慕荷恭敬對我說道。
「慕荷,可是我突然想要是你和苜蓿跟著我,沒有來秦國,我們就好好待在楚國,王兄會給我找一個天下最好的夫婿,我不用每天操心國家大事,還有宮裡大大小小的事情,只需要開心,開心就好了,你說多好!」我說著,慕荷嘆了口氣。
「太后,孔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過去的已經過去,就算太后真的待在楚國,您真的願意楚國被奸佞小人當道嗎?他們要是規勸大王,流放屈原,太后真的能做到不管不顧嗎?」慕荷問我。
我聽著慕荷的問話,仔細想了一下,苦笑搖了搖頭,
「你說的對!我這輩子啊!就是個操心的命!走到哪裡,操心到哪裡!」我說著,慕荷笑了。
「可是有太后在,大家都很安心!樗里疾大人沒有見到您的時候,雖然人還好好的只不過是強撐罷了!見了您以後,您在樗里疾大人封地,只是呆了三天,樗里疾大人身體就好了很多!還有大王,大王更是離不開您,您剛回咸陽城,大王就在宮門口等著您了!」慕荷說著,我假裝不高興,冷哼一聲。
「那是他們心裡拿不準主意,都需要我!」我說著,看了看天色。
「算了,我這幾日也是乏了,是該好好睡一覺!」我說著,慕荷懂事,行禮帶人退了出去。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慕荷看著我的臉色,嚇了一大跳,趕緊幫我把脈。
「太后昨夜做了一晚上的夢?」慕荷皺著眉頭問我。
我沒有精神點頭,回應慕荷。
「昨夜睡的很早,可是一晚上噩夢不斷,身體很沉,一直醒不過來!」我說著,慕荷聽了以後,
「奴婢這就給太后準備一些安神滋補的好東西,太后喝了以後,好好休息一下!」慕荷說著,行禮退了下去。
我一個人坐在房子裡,心裡不由苦笑起來,我做夢夢見秦國和楚國的戰事,秦國贏了,稷兒死活非要去一個什麼地方,說要見見自己從來沒有蒙面的親舅舅。
後來我就看到王兄突然拿著劍,在我跟前劃了過去,我一下子嚇得,徹底清醒,可是身體沉重,醒不過來,後來又做了其他奇奇怪怪的噩夢所以今天起來以後,一點精神也沒有。
等我喝了慕荷準備安神的好東西以後,我終於抵擋不住睡意,睡了過去,慕荷這次沒有走,一直在我旁邊,好好照顧我。
等過了好幾天,我去瑤兒宮裡,看了瑤兒,
「兒臣拜見母后!」瑤兒帶著宮人給我行禮。
我看著瑤兒瘦弱的身體,震驚了。
「好孩子,快起來!」我心疼扶著瑤兒起來。
「告訴母后,你這是怎麼了?」瑤兒神色憔悴的,看的我心裡難受。
「回母后,兒臣沒事,多謝母后掛念!」瑤兒說著,側開身子,讓我進去。
我只能先進屋,然後瑤兒很快跟了進來,我看著慕荷,慕荷懂事,帶著所有宮人都退了下去。
「人都走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母后,出了什麼事了嗎?」我問瑤兒。
瑤兒看著我終於委屈落下了眼淚,
「母后,是孩兒無能,秦楚兩國聯姻,孩兒作為楚國公主,秦國王后,和大王在一起這麼久卻不能為大王綿延子嗣,秦國後宮沒有秦國和楚國的孩子,秦楚情義才會破裂,百姓才會生靈塗炭,瑤兒對不起母后,對不起父王,對不起大王,更對不起楚國千千萬萬的百姓!」瑤兒說著,哭的厲害,差點昏了過去。
我心疼抱著瑤兒,
「不是瑤兒的錯!是這世道本就是如此!」我說著,拍了拍瑤兒的後背,安撫瑤兒。
「你想想大王,稷兒身上還流著秦國和楚國的血脈,要是因為血脈子嗣問題,有稷兒在,秦國是不是更不應該對楚國出兵?」我問瑤兒,瑤兒聽著我的問話,愣住了。
「母后,大王就算是有秦楚兩國血脈,可是他是秦國的大王,姑姑當年屈尊和親秦國,有姑姑在,秦國和楚國和平了二十多年的時間,可是瑤兒才和親秦國不久,秦楚關係就破裂,秦國還要繼續攻打楚國!」瑤兒說著,又痛哭起來。
我聽著瑤兒的話,我心裡明白,瑤兒這是使手段,想讓羋戎不要帶領秦軍繼續攻打楚國了,也希望秦楚情義繼續重修於好,化干戈為玉帛。
我何嘗心裡不想如此,可是秦國已經攻打了楚國,如今讓秦國上下,停止對楚國出兵,恐怕這次不是贏氏子孫謀反,而是秦國臣民一起謀反。
「瑤兒,答應母后,不要胡思亂想,你好好做好自己秦王后就可以了!」我說著,瑤兒看著我。
「姑姑不願意?姑姑也是楚國人,姑姑從小在楚國長大,難道對楚國一點情義也沒有?」瑤兒說著,我不知道如何開口回答瑤兒,瑤兒看到我的沉默,瑤兒站了起來。
「枉費父王一心想著姑姑,自從姑姑屈尊和親楚國,父王夜夜自責,覺得自己無能,才讓姑姑和楚國受如此侮辱,姑姑在秦國過的不好,父王寧願捨棄秦楚情義,也想讓人帶姑姑回楚國!要不是父王暗中派人保護,姑姑和大王怎麼有機會,活著回秦國,坐穩秦王位置,秦國從來都是如此背信棄義,忘恩負義之徒?」瑤兒大聲質問我。
「羋瑤,你竟敢對母后不敬!」我剛要說話,稷兒突然沖了進來,大聲對瑤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