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樗里疾,最終還是說出自己心中想法,
「秦國東出,需要能征善戰的良臣猛將,魏冉的心思你也知道,本宮也不瞞你,要是沒有魏冉,也沒有本宮和稷兒的今天,秦國的丞相只能是魏冉!」我說完,樗里疾看著我,一句話都不說。
「不止如此,羋戎到底從楚國來投奔我和稷兒,魏冉要是站穩了朝堂,而他只能在朝堂之外,本宮愧對他,更愧對本宮的母后!」我說著,樗里疾看著我,
「按太后的意思,秦國朝堂之上,難道我秦國的朝堂,成了楚人的天下?」樗里疾有點生氣問我。
我看著樗里疾,搖了搖頭,
「樗里疾,本宮是為秦國好,才如此打算,魏冉心裡想法多,如今你都要走了,誰能攔得住他?」我說著,樗里疾看著我,突然嘆了口氣。
「是啊!微臣從見他第一眼的時候,微臣就知道魏冉是不願意久居他人之下,不可多得的良才!向壽也是!可是太后,一定要魏冉非成丞相不可?」樗里疾不甘心問我。
我呼吸一口氣,也想了一下,
「樗里疾,既然你非樓緩不可,不如這丞相之位,分為左右如何,魏冉為右丞相,樓緩為左丞相,只是以後魏冉繼承你在朝堂上的一切,其他的,交給樓緩!」我說著,樗里疾震驚看著我。
「太后……」樗里疾有太多話,想對我說,又不知道說什麼。
「本宮知道,若是如此,魏冉雖然繼承了你的一切,但是權力卻不如你,這樣你也不用擔心朝堂的事!」我說著,樗里疾突然起身,對我行大禮。
「太后,微臣替秦國,替天下百姓,替我贏氏子孫多謝太后!」樗里疾顫抖著聲音,重重說道。
「樗里疾,你客氣了!其實本宮還有一些事還沒有告訴你,你知道稷兒一直不願意放你離去,就是因為如今秦國,沒有第二個樗里疾!」我說著,樗里疾看著我,
「有太后就夠了!」樗里疾說完,我搖搖頭,
「樗里疾,世人都說智如樗里,可是又有幾人記得,這秦國的天下,有多少是你樗里疾打下來的,還有你這身子,要不是常年征戰,未必這麼虛弱!」我說著,樗里疾嘆了一口氣。
「是微臣不中用了!」樗里疾說著,看著我,「太后可還有其他打算?秦國東出,必須得有猛將,帶領我秦軍一路奮力廝殺才可以!魏冉留在朝堂,何人上戰場,帶兵打仗?」樗里疾問我。
「你覺得白起如何?」我終於說了出來。
樗里疾疑惑看著我,我看著樗里疾,從袖子裡拿出白起曾經給我的書簡,
「你看看這個,這是白起在秦魏邊境休息的時候寫的!」我說著,樗里疾拿過書簡,仔細閱讀起來。
很快樗里疾震驚看著書簡,又看著我,
「你也看到了!本宮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本宮也嚇了一跳!」我說著,笑了起來。
「秦國是要東出,可是如何東出,先打誰,後打誰,如何打都是問題!可是這些白起都想到了!」我說著樗里疾不說話,一臉認真看著書簡,最後樗里疾抬起頭,釋然笑了。
「天佑我大秦!老夫雖然看不到秦國統一天下那一天,可是老夫相信,除了我秦國,無人可以統一天下,和一統天下!」樗里疾說著,把書簡遞給我。
「太后,秦國軍事上,相信白起就夠了!你和大王只需要相信他,其他都不要想!」樗里疾說著,我點點頭。
「本宮也是如此想!白起不比魏冉,白起心思簡單,嘴又笨,不適合一直呆在朝堂,可是他會帶兵打仗,替本宮和稷兒分憂,這就夠了!」我說著,樗里疾笑了。
「太后分明什麼都想好了,卻偏偏來問微臣!」樗里疾說著,我也笑了。
「心裡想好了,卻總擔心這樣的安排是否妥當!」我說著,樗里疾看著我,
「太后的安排很好!庸芮就繼續留在自己位置上,解秦國後顧之憂!至於向壽,他一向聽魏冉的,可是他心裡也有楚國,恐怕陪太后走不了多遠,太后注意點就是!還有羋戎,秦國平定叛亂,羋戎功不可沒,你也不願意他在秦國沒有地位,不如這次秦國伐楚,就讓他帶兵去吧!」樗里疾說著,我看著樗里疾。
「微臣知道,太后心裡也有楚國,更有楚王這位兄長,你是實在不想傷他的心!」樗里疾說著,我情緒低落看著樗里疾。
「王兄會理解本宮和稷兒的!」我說著,樗里疾看著我,
「會的!太后殺我贏氏子孫的時候,微臣都不能理解太后,可是如今也理解了!秦法要替代周禮,那麼秦國貴族和大臣,甚至大王都要以身殉法,法不可逾越!」樗里疾說著,神情悲痛閉上眼睛。
我看著樗里疾,心裡震撼樗里疾說的「以身殉法」,久久不能回神。
「太后,等微臣走了,你就讓芾兒和悝兒回到你身邊,讓他們兩個好好陪著你!」樗里疾說完,我看著樗里疾,心裡有些不舍,
「亂說什麼胡話!等你回了封地,好好養好身體,秦國東出,還指望著你樗里疾,多出一份力!」我說著,終於忍不住想哭了!
「多謝太后牽掛!」樗里疾說著,又對我行大禮。
我推開大門的時候,看稷兒芾兒悝兒貼在門邊,差點摔倒在地。
稷兒趕緊先穩住身子,
「母后,你和王叔都說完了嗎?」稷兒假裝淡定問我。
「嗯!該說的都說了!」我說著,慈愛看著稷兒,
「稷兒,你王叔快要回封地了,你好好和他告個別!」
我說著,稷兒著急了,
「母后,不是說好,讓王叔不要回封地嗎?」稷兒說著,就想去找樗里疾。
「人就像深秋的樹葉,該落下,回歸塵土的時候,誰也攔不住!你王叔為秦國操心一輩子,你就不能讓他過幾天自己的日子?」我說著,看著稷兒。
稷兒看著我,沒有說一句話,
「寡人知道了!」好長時間,稷兒才開口說話。
「去吧!告訴你王叔,你會成為一個好秦王,努力守護秦國!」我說著,稷兒點頭走了進去。
我又看著芾兒和悝兒,
「你王叔答應讓你們跟著他回封地了!」我說著,芾兒和悝兒看著彼此,眼裡滿是高興,不過一會兒,芾兒和悝兒不舍看著我,
「你們去了你王叔封地,要好好照顧你王叔,多聽你王叔的話!」我說著,替芾兒和悝兒整理了一下衣冠。
「母后放心,我和弟弟會照顧好王叔的!」芾兒看著我,懂事說道。
我欣慰點頭,看著芾兒和悝兒
「都長大了,時間過的真快!」我說著,芾兒和悝兒看著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
好一會兒,稷兒出來了,心情有點低落,
「母后,兒臣已經說完了,我們回去吧!」稷兒說著,我看著稷兒,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