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虛設營寨

  對面的箭雨為之一滯,沈冰立刻站直身子沖了上去,緊接著突擊隊員們紛紛扔掉木盾,撲向了橋頭的巡邏隊。

  沈冰沖在最前面,他雙手舉著兩把手銃左右開弓,連續射倒了兩名尚軍,隨後甩掉失去彈藥的手銃,反手抽出了身後背負的大刀直撲上去。其他突擊隊員們有的投出手榴彈對付後面的巡邏隊,有的同樣拿出手銃和大刀,緊跟在團長身後殺了過去。突擊隊很快與尚軍巡邏隊攪在一起,開始了近距離的搏殺。

  剛剛遭遇了手榴彈的轟炸,巡邏隊正處於混亂之中,雖然人數遠比突擊隊要多,卻還是處在了下風。就在突擊隊即將得手的時候,鄧光明率領的後援卻已經到了,儘管因為炮火的攔住而損失慘重,但尚軍大隊仍有近千人抵達了橋頭。

  對方人數翻了數倍,突擊隊頓時壓力大增,急得沈冰額頭冒汗,卻是毫無辦法。突擊隊員只能依靠手榴彈、手銃和大刀與對方拼殺,漸漸落於下風。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大喝猶如晴天霹靂響了起來:「突擊隊趴下。」

  沈冰等人立刻聽出這是邱南的聲音,眾人聞言頓時趴倒在地上。敵人突然趴下,眾多尚軍士兵就是一愣,還不等他們明白過來,一陣排槍就響了起來。衝到橋面上的士兵們排成三層,對著尚軍士兵來了次齊射。

  以臥姿、跪姿、立姿同時射擊的火力密度極高,正面的尚軍頓時倒下一片,然而射擊過後步兵們卻突然向兩邊靠去,將中間道路讓了出來,緊接著一群炮兵推著幾門圈圈炮魚貫而出,直接沖向了橋頭。

  見到是圈圈炮,倖存的突擊隊員們紛紛撲向兩側滾下河堤,讓開了橋頭位置。當雙方距離還有一百多米的時候,第一門炮的引線已經被點燃了。隨著炮聲轟鳴,黑色的煙霧升騰而起,炮口噴射出的霰彈猶如天女散花,覆蓋向橋頭的尚軍士兵。

  霰彈不可能損壞石橋,卻能給步兵以極大殺傷,炮兵們肆無忌憚得開始了炮擊。當第一門炮擊後,炮兵們迅速將火炮推到橋側,將第二門炮露了出來。推著第二門炮的炮兵們繼續前進了四五米,讓開第一門炮的位置,再次點燃了引線。

  霰彈再次噴射而出,掃到了近百尚軍士兵,隨後第二門炮再次靠到旁邊,給第三門炮讓出了位置。輕炮營的官兵們竟然以火炮打出了連續不斷的齊射,肆虐的炮彈橫掃大軍,將迎面衝來的尚軍絞成一堆碎肉,鮮血沿著河堤流下,瞬間染紅了大片的江面。

  遭遇如此猛烈的攻擊,尚軍官兵再也沒有了對抗的勇氣,紛紛扔掉武器四散奔逃。鄧光明也阻止不住這些潰兵,他正要騎馬逃走,一排手榴彈扔了過來,原來是閃到江堤下的突擊隊員們見到尚軍潰退,扔出了自己的手榴彈。

  倒霉的鄧光明因為騎在馬上目標明顯,遭到了十多枚手榴彈的照顧,不等他縱馬避讓,劇烈的爆炸已經在腳下噴射出無數破片,將鄧光明和一眾親衛撕碎了。

  突擊隊員們不斷將手榴彈投向潰兵,劇烈的爆炸頓時將尚軍攪得更加混亂,橋頭士兵為之一空。趁著這個機會,邱南率領兩個營的復國軍衝過石橋,在對岸建立起堅固的陣地。

  守橋的尚軍已經潰敗,復國軍得以源源不斷的通過了大橋。當邱南再次見到沈冰的時候,發現他左臂打著繃帶,袖管已經被鮮血染得通紅:「怎麼?掛彩了?」

  「小意思。」沈冰笑了起來:「我們可沒有吃虧,他們死得更多。」

  「突擊隊損失如何?」邱南關切得問道。

  沈冰臉色一僵搖搖頭:「陣亡十七人,負傷二十九人,有三人終身殘廢了。」短短十幾分鐘的突擊作戰,已經讓突擊隊幾乎人人帶傷了,這樣的損失堪稱慘重。

  邱南點了點頭:「將名單統計上來,我要向王爺給你們請功。所有陣亡者將按照正規軍烈士對待,殘疾者榮養終身,負傷的有火線津貼,所有生還者優先加入正規軍,若想退役的可以優先加入警察部門。」

  「多謝邱大人。」聽到突擊隊能獲得如此高的獎賞,沈冰興奮得敬了個禮。

  邱南擺擺手:「去野戰醫院看看,一定要把傷口重新處理一下,免得感染了,我可不想一個未來的主力部隊團長缺了胳膊。」

  「遵命。」沈冰敬了個禮,連忙向後隊跑去。

  帶隊最後過橋的二十四團團長高樹英對著邱南敬了個禮:「邱大人,部隊已經全部過橋,我們是不是把橋炸了。」

  「炸了?」邱南呵呵一笑:「若是炸了橋,東莞的那群人怎麼追過來?我們還怎麼打援兵?命令全軍休息三個時辰吃飯睡覺,然後我們繼續趕路。這不是現成的營寨嗎?讓大家先休息好了再走,前面還有二十公里的路。」

  「遵命。」聽說可以休息了,高樹英連忙敬個禮下去安排人員做飯。

  在邱南率隊突破東江的時候,祖澤清正遙望遠處的復國軍大營。大片營地依舊挺立在遠處,到處插著復國軍的紅旗,只是因為距離過遠,讓他難以看清當地的情況。

  「已經辰時了,為何對方還不進攻?」祖澤清嘟囔著,他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偏又抓不住那一絲靈感。

  旁邊的楊希震笑了起來:「祖總兵難道希望復國軍繼續攻城?我們這幾天損失不小,若再打下去恐怕支持不住啊。」

  「不是,我只是奇怪對方大營為何毫無動靜。」祖澤清搖搖頭。

  「誰知道。」楊希震擺擺手:「說不定他們都死光了,不然怎麼連早飯也不做,你看從早上到現在連一縷炊煙都沒有。」

  「你說什麼?」祖澤清瞪大眼睛看向楊希震。

  楊希震道:「我說他們死光了啊。」

  「不對,是下面一句。」祖澤清追問道。

  「下面一句?」楊希震撓撓頭:「我說他們沒有炊煙,所以肯定沒吃早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