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水師演武
兩句一問一答的閱兵問話，直接將這次的直隸水師建軍之禮達到了高潮部分。
之前，大明也是有過不少次閱兵舉行的，但是，從來卻沒有像今天這樣以這種短句問候的方式呈現過的。
就算是在京師之中最盛大的閱兵，那也是沒有過的。
但是，今天這兩句一問一答，無疑是給這次的直隸水師建軍和閱兵，增加了無數看點。
在場所有的人聽到將士們對朱常洛的呼應之後，他們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本來他們就認為大明的軍隊是最厲害的強軍，戰勝一切魑魅魍魎，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而這一次他們不僅這樣的感覺更加強烈了，甚至還想成為其中的一員。都忘了「兵」是社會底層才會選擇的職業。
所以，不用費腦子多想，這兩句閱兵的問候詞，肯定還是朱常洛的主意。
朱常洛之所以會讓吳惟忠他們在訓練直隸水師的時候，加上這幾句話的訓練。
一是為了滿足自己心裡的某些不能明言的惡趣味，二則是想通過這樣的形式進一步的提升直隸水師的士氣，使之成為與眾不同的大明水師！
現在，看著在場所有人的熱烈反應，朱常洛感覺自己想要的預期效果都有了。
朱常洛此刻也同樣是是信心倍增！
在制式的問候之後，朱常洛示意一旁的蕭如薰。
蕭如薰等到朱常洛的允准之後，他走到台前，然後大聲道：「變隊！演武開始！」
蕭如薰一聲令下，天津港上的戰船紛紛掛帆而起，然後，按照既定的次序開始在海面上展開陣勢。
看著浩浩蕩蕩的戰船在海面上有序展開，在觀眾台上的一眾高級官員們也都興奮的看著這一幕。
而這一幕也註定是要讓他們終生難忘了。
畢竟，像這種的海上演武，很多人活了幾輩子都不一定見過的。
就像朱常洛也算是二世為人了。
但是，像這種大場面他也是頭一次親眼所見，原來他也是經過電視畫面才見到海軍演習的冰山一角的。
這次作為最重要的主持者和觀眾，朱常洛的心態自然也是激動萬分的。
不過，身居高位的這些年，也讓他養氣的功夫見長，所以，即便是他再激動，他依舊可以做到氣定神閒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只不過，他眼中的那抹藏不住的激動，還是在時不時的提醒著眾人，原來皇太子殿下也會激動啊。
戰船行駛在海上，迎著海風，戰船上面懸掛著的大明日月龍旗迎風招展，獵獵做響。
站在戰船前室的吳惟忠就是本次演習的主帥。
吳惟忠站在旗艦上，他的心情是無比激動地。
他怎麼都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還可以再次的站在大明水師的戰船上。
自從他隨戚少保從東南來到薊鎮以後，吳惟忠這輩子都不敢在奢求有機會再回到海上乘風破浪了。
但是，現在這一切又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樣，他還是回來了。
雖然，此去經年，已是物是人非，但是，他心中的澎湃之情還是原來那樣的激動。
這一刻，吳惟忠才真心的發現，原來自己的心是屬於海洋的。
「傳令炮艦前進，到達預定水域後即刻展開對敵炮擊！」
吳惟忠在自己的旗艦上下達了第一條軍令。
接著，旗艦上的傳令官就通過旗語，將旗艦的命令傳達給了指定的炮艦。
這條被下令的炮艦正是戚金所率領的炮艦。
這次他們演習的目標就是以遠程火炮殲滅水上敵船。
而這敵船的扮演者就是蕭如薰第一次來天津港上看到的那幾條破船。
那些船雖然已經經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了，但是，被拉出海港當成一個演習靶子，還是可以的。
所以，最後在朱常洛的拍板決定下，這幾條破船就被安排上了這個命運。
戚金得到旗艦的命令後，他立刻傳令他所在的炮艦。
「全速前進，通知火炮手檢查火炮情況，測距兵測量與敵艦距離。」
戚金的命令也是有模有樣的。
他打小就跟著戚繼光一切南征北戰，雖然，那時候他年紀還小，但是，在南軍之中，從來沒有人會小看過他。
畢竟，他也是有實打實的戰功在身的，而且，他還是戚繼光的兒子，所以，就在戚繼光老去之後，他就被南軍私下裡稱呼為了少帥。
不過，這個少帥的稱呼也隨著南軍在寧夏鎮的解散而煙消雲散了。
現在他的職務就是直隸水師的一位炮艦艦長，還是代的。
之所以是代的，也是為了懲罰他教蕭如薰游泳的事情。
不過，這些在戚金的眼裡都不重要。
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要向皇太子殿下展示自己的能力。
「火炮檢查完畢，火炮狀態良好，隨時可以發射。」
火炮手檢查完畢之後，立刻回報火炮情況。
戚金道：「隨時準備，等候本將命令。」
過了一盞茶後，測距兵來報。
「已鎖定敵艦距離，敵艦距離我艦十三里遠。」
大明水師並沒有用海里單位，他們用的距離單位還是陸地上的距離單位。
戚金聽到測距兵的回報之後，心裡大致有了一個數。
目前，他們船上配備射程最遠的火炮，射程距離為一千五百丈遠。有效射程為一千丈。
一千丈的有效射程大約為六七里遠。現在敵艦距離我艦是十三里遠，那麼要想克敵制勝，一炮而下，就要再近一半的距離才行。
戚金繼續下令。
「前進，將敵艦拉入我炮艦射程以內。」
在觀眾台上，朱常洛和李成梁等人手邊都有一支千里鏡。
這些千里鏡都是朱常洛命人打造的，比二十四監和兵部製造的千里鏡強多了。
這些千里鏡上，朱常洛還別出心裁的讓工匠們請教著西山技術研究院，哦不，現在應該是西山物理院了。
朱常洛讓他們請教著西山物理院的研究員們，一邊研究，一邊動手，最終經過了無數次調試之後，他們終於克服了重重困難，在千里鏡的鏡片上刻度出來了距離指數。
所以，只要用心去看，就能大致的通過千里鏡內的刻度就能明白前方目標到底距離自己有多遠。
李成梁拿起手邊的千里鏡對著海面上正在進行的演習看去，當他看到眼前出現的十字刻度時，瞬間他就明白了這些刻度的含義。
李成梁激動地看著眼前的場景，此刻在他眼裡，眼前的刻度比海上的演習還要精彩。
「殿下，此真乃神器啊！」
李成梁放下手中的千里鏡，對著朱常洛如此說道。
聽到李成梁的話後，原來還沒用千里鏡看海上情況的房守士，不由得也拿起手中的千里鏡看了一眼，他也想看看李成梁到底看到了什麼。
結果，他一看，也立刻發現了手中千里鏡的不同。
本來他以為李成梁說的是水師炮艦上的神器，沒想到這神器就在自己手中。
房守士也是帶兵出身的官員，他對這種千里鏡的敏銳程度，一點都不低於宿將李成梁的。
所以，在這一瞬間，房守士也肯定了李成梁的話。
「真神器也。」
朱常洛看著李成梁和房守士的反應，朱常洛笑道：「小道爾，接下來還有更精彩的。」
朱常洛裝起逼了，也是得心應手的。
這麼厲害的千里鏡到他嘴裡成了小道，他都忘了，當初為了研製這種千里鏡時，他花了多少功夫，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
可見，這人要是裝起來，還真是令人陶醉啊。
就在說話的功夫里，戚金的炮艦也終於到了有效射程之內。
戚金立刻下令側轉船身，火炮對準敵艦。
一瞬間排成一排的火炮在戚金炮艦的側身處露出了猙獰面孔。
黝黑的炮口從艦船的測身上探出，好像隨時都要吞噬眼前的一切。
戚金命令傳令兵傳達請求炮擊命令到吳惟忠的旗艦之上。
吳惟忠在得到戚金傳遞迴來的消息後，他下令道：「回復炮艦，他可自由攻擊，務必一擊而成！」
得到旗艦回復的命令後，戚金立刻下令。
「準備炮擊！」
黑黝黝的火炮在火炮手的調試下，炮口都對準了六七里外海面上的演習敵艦。
接著在一聲聲瞄準完畢的匯報到了戚金這裡以後，戚金深吸一口氣，大聲令道：「開炮！」
轟轟轟--
戚金炮艦上的火炮瞬間而發，火炮口處的火舌伸出一米多長，強大的後坐力使得戚金炮艦都隨著微微搖晃起來。
接著還沒到眾人適應，六七里外的敵艦就化成了一片火海，傾覆在即。
戚金接著下令，「放快船突襲，務必將敵艦倖存人員悉數拿下。」
接著一頭頭突襲的小船乘風破浪朝著起火的敵艦而去。
當然，這也是演習的項目之一。只不多敵艦不會有真人罷了。就是走走過場，增加一下演習科目而已。
遠在觀眾台觀看的朱常洛等人透過千里鏡看到眼前這一幕時，他們都震撼住了。
如此整齊劃一的炮聲，如此壯觀震撼的炮火，應聲起火的敵艦。
這讓李成梁和房守士等在場觀看直隸水師演武的人都深受震撼，這麼強勢無比的火炮，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殿下，此等火炮是從哪裡購得的？」
李成梁最激動，他現在是兵部主官。研製和仿製各種先進火器就是他的職責之一。
現在，他見到這麼厲害的火炮出現，他立刻就忍耐不住的問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朱常洛道：「這個孤告訴你也沒用，此炮是從海外購得的。也就那麼幾門。現在都要派去朝鮮戰場了，你想要研究仿製，也只能等等了。」
李成梁激動道：「臣願意等。」
朱常洛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炮可是他從孫暹那裡「借」來的。
孫暹被借這些火炮的時候，那小眼神別提有多幽怨了。
但是，為了大明，為了皇爺。孫暹最後還是深明大義的將火炮借給了朱常洛。
畢竟，朱常洛也答應孫暹，事後還會再幫他買幾門更加厲害的火炮的。
對此，孫暹也是激動萬分的。然後，背著萬曆皇帝偷偷的就借了十門遠程火炮給直隸水師用。
可見，孫暹這次為了討好朱常洛也算是下了血本啊。
畢竟，這些炮可都是用萬曆皇帝的銀子買的，他還沒用上一次呢。這要是讓萬曆皇帝知道，肯定饒不了他的。
第一章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