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涼如水，龐薰兒的心也是。
龐薰兒神色迷茫，真是奇怪呢，明明自己是火屬的混血種，為什麼心感覺拔涼拔涼的呢？
當她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熱水池中，溫暖的水流侵染著她的肌膚。
溫暖的身體，還有冰冷的心。
「喲，你醒啦。」
「恭喜你，手術很成功。」
「你已經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啦。」
那張俊俏卻又令人望而生畏的臉，開口說著龐薰兒聽不明白的怪話。
龐薰兒將頭低下，有些不敢直視李長歌的目光。
不想要再回憶起了，那宛如在地獄升仙一般的體驗，真正意義上的死去活來
「陛下在說什麼奇怪的話，末將聽不懂。」
「伱已經學會用敬語了，看起來身體還是聽得懂的。」
李長歌的低語猶如惡鬼，讓龐薰兒覺得仿佛被陰雲籠罩，壓迫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身上的肌膚猶如凝脂一般水潤光滑，沒有一絲的傷痕。
身體也非常的健康，沒有任何的內傷，也沒有任何的隱患。
但崩潰的感覺仿佛還歷歷在目，光是看見李長歌的手，龐薰兒就覺得身體都在顫抖。
香檳持續不斷的爆發，除了難以抑制的感覺之外，還有身體被投擲的無盡痛苦。
身體之中的液體仿佛已經一滴都沒有了，甚至有一瞬間龐薰兒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變成了一具乾屍一般。
那種感覺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當極致的快樂和極致的痛苦重迭，並且持續不斷的在龐薰兒的身體之中交匯……
那自然而然的會滋生出恐懼，對於李長歌無盡的恐懼。
「請，不要再這樣了。」
「什麼不要再這樣了？」
「不要再對我使用那個東西了。」
「哪個東西？」
水池的另一端，李長歌裝出了一副疑惑的模樣，看的龐薰兒暗自咬牙切齒。
但她並不敢表現出來，源自內心深處的恐懼讓她放棄了無畏的抵抗。
至於自尊心什麼的，龐薰兒其實並沒有太多。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龐薰兒低頭道：
「不管什麼命令也好，任務也罷，亦或者陪床之類的事情。」
「末將都會好好做的。」
「所以請陛下不要再對末將使用令咒。」
「那種感覺，不想再體會了。」
龐薰兒並不怕死，但是有些時候，死亡是相對而言非常輕鬆的事情。
更糟糕的事情是，龐薰兒非常清楚，她死不了……
李長歌有著祖龍玉璽在手，哪怕是龐薰兒之前身體已經幾乎等同於死人，依然能夠將龐薰兒的身體緩緩恢復到完好無損。
何況是現在呢，區區脫水罷了，對李長歌來說不過是抬抬手的事情。
想要靠著死亡解脫根本是不切實際的事情，只能一直在生死邊緣不停地徘徊然後體會常人難以想像的痛苦和折磨。
那種事情真的不要啊！
看起來龐薰兒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雖然估摸著現在的她會聽話，但可能不是很情願的樣子。
李長歌笑了笑了，像是享受溫暖的池水一般露出了享受的表情，躺在水池裡的他將頭靠後倚在溫潤的石壁上開口道：
「你知道嘛龐將軍。」
「曾經小白白也和你一般的桀驁不遜。」
「你知道後來她現在怎麼樣了嗎？」
沒來由的提到董白讓龐薰兒愣了一下，她當然會記得那個實力遠在自己之下的女人。
雖然覺得是狗皇帝故意借題發揮，但董白畢竟是龐薰兒會被李長歌處罰的導火索。
而原因僅僅是自己對她的態度不夠尊敬。
「末將不知道。」龐薰兒也不知道李長歌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
李長歌笑了笑，低頭對著水池喊了一聲：「小白白，起來讓龐將軍好好看看。」
在龐薰兒驚詫的眼神之中，一個身條高挑豐滿，皮膚白皙嬌嫩的人影猛地從水池下面鑽了出來。
那無疑是董白，西涼鐵騎的話事人，母儀天下的大乾皇后。
龐薰兒能看見對方身上青幽的鱗片，還有崢嶸的頭角，以及那被赤水完全打濕的長髮。
董白抹了一把臉，又甩了甩頭髮，隨後乖巧的坐在了李長歌的身邊。
看上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問題來了……
「董……皇后，剛剛在幹什麼？」龐薰兒有些結巴的問道，雖然她的內心已經隱隱有了一個不太美妙的答案。
董白一張素顏，剛剛還泡在池水之中的臉顯然不可能有任何的妝面，但修長的眼睫毛和烈焰般的紅唇天然就帶著妖媚的感覺。
這本來是一個妖艷又邪魅的女人，但此時的董白乖巧的像是一隻小貓咪。
面對龐薰兒的問題，董白也沒有絲毫的羞愧之色，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我本是蟒牛血脈，靠著陛下的血脈有了些進化。」
「但本質是沒變的，依然能夠閉氣很長的時間，尤其擅長水下作戰。」
「所以，我可以在水中……」
「好了不要說了，末將明白了。」龐薰兒出言打斷了董白的發言，她覺得自己沒什麼傲氣，但比起董白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她還是太有自尊心了。
董白不僅能夠放下身段去做，甚至還能一本正經的慢慢講述，仿佛沒有半點的羞恥心一般。
「陛下想要告訴末將，這就是董皇后受寵的理由嗎？」
「不然呢？」
李長歌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讓龐薰兒內心不由的感慨——這是何等昏君？
龐薰兒已經看懂了，李長歌完全不在乎董白和她的實力差距。
李長歌對待她們的態度，以及她們彼此之間的地位高低，並不取決於她們自身的能力，而是完全取決於李長歌的喜好程度。
所以誰對待李長歌的態度更加諂媚，誰更能費盡心思的討好李長歌，誰就能理所當然的踩在對方的頭上。
一瞬間，龐薰兒明白了後宮的生存法則，除了內心怒吼一句有這昏君大乾吃棗藥丸之外，她也做出了某種決定。
無論是在哪裡，龐薰兒不甘心被人當成墊腳石，她要往上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