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左慈出山
春日的芒村里，田間土地被犁過再結成的溝壑向著天邊延伸著，綠油油的麥苗已經翹起了腦袋，仿佛在等待春雨的滋潤。
遠處的山丘上，密密麻麻的桃花開得正盛，一陣微風吹過，那桃花的香氣撲鼻而來。
左助穿著尋常農夫的粗布短衫，背著魚簍和魚竿，穿行于田間地頭。
插秧的活早就做完了，現在稍稍悠閒的日子，左助已經學會了背著魚竿去小溪邊釣魚。
溪邊開滿了茂盛的油菜花，斑駁的竹林枝頭，跳躍著歡快的小鳥。
左助哼著小調，來到了往日裡打窩的地點，黃叔叔已經在那裡等他了。
「喲，是小左助呀。」
「黃叔叔，我來釣魚了。」
黃叔叔是芒村的一員，當然也是一個殘疾人士，缺了一條胳膊的黃叔叔酷愛釣魚，把左助也帶進了這條溝里。
雖然缺了一條胳膊，但是黃叔叔剩下了另一條胳膊有著極其雄壯的肌肉，單臂也絲毫不會影響他猛地拉起空空如也的魚竿。
是的，那魚竿只能用空空如也來形容，畢竟釣魚佬要是釣的上魚那還叫什麼釣魚佬。
在這個安詳也無聊的小村子，左助被黃叔叔帶溝里之後，也很快的愛上了釣魚這項中年男人的最愛。
其實這不太正確，畢竟左助正處在一個精力最旺盛的年紀，這個時期的男人精力異常強悍，應該正處於爬女人床都可以單刀直入主題的年紀。
而釣魚這一類中年男人的養生疾病，通常多發病於中年，這時候往往力不從心的中年男人開完房吃完藥，都得和女人聊半個小時的天地宇宙詩詞歌賦人生理想才能進入狀態。
左助明明正處於龍精虎猛的年紀，如果沒有被李長歌的安排的話，現在這個時候應該一邊在十萬大軍的壓迫下瑟瑟發抖，一邊在宮裡對著小宮女發起猛烈衝鋒。
不過這也算是少走了幾十年彎路一步到位吧。
「現在的左助的話，確實可以釣魚了。」
「啊？」
沒來由的話語讓左助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見黃叔叔抬頭望著天空，那遙遠的的天際仿佛有著什麼，閃爍著奇異的色彩。
左助還不是武者，目力和常人無異，所以他看不清，但是在黃叔叔眼中，那應該是清晰可見的吧。
「黃叔叔在看什麼？」
「在看這紛亂的天下。」
「黃叔叔你也學上瞎子爺爺那一套了？」
「在看一個會攪得天下大亂的玩意。」
「天下大亂也不關芒村的事吧？」
左助是發自內心的這樣覺得，要知道芒村隱匿於大山之間，一般人很難尋到這裡。再加上村子裡都是黃叔叔這樣看起來有些殘疾實際上無懈可擊的角色，天下大亂和這裡真沒什麼關係。
除非……
如果左助的真實身份暴露，的確會給這裡帶來巨大的麻煩，即便師傅左慈仙人是先天強者，但他真的太老了。
一個氣血精神都已經衰弱的先天武者，擋不住九成血脈的混血種，更擋不住了西涼十萬鐵騎。
當然，這是左助沒有更新版本的緣故，現在的話即便他身份暴露，也不會有絲毫的影響。
「這件事情，即便是芒村，也沒辦法置身事外哦左助。」
「為什麼？」
「因為你親愛的老師，一定會去參一腳的。」
「啊？」
黃叔叔笑意盈盈的拍了拍了左助的頭，雖然這一年左助的個頭竄的很快，但是對人高馬大的黃叔叔來說依然是伸手就能摸到的個子。
「別擔心，這事不會在村子裡造成什麼亂子的。」
「甚至說不定還是一件好事。」
「如果成功的話，也許……」
話沒說完，黃叔叔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左助。
說實在的黃叔叔對左助的印象不錯，甚至可以說對這個和自己一起空軍的少年有不小的好感。
但他還是覺得有些妒忌，只要左慈成功的話，那麼左助就不再是一個備用的道具了。
左慈說到底是只是渴望活下去罷了，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說不定待到身體重新恢復年輕，左助就會成為實打實的關門弟子了。
雖然這個機率不大，甚至可以說是渺茫，但至少命運的眷顧已經讓左助有了機會。
這就讓他很嫉妒了，畢竟他連這樣渺茫的機會都沒有。
……
樂聲不起，謂諸天音樂不鼓自鳴，於衰相現時，其聲自然不起。
身光忽滅，謂諸天眾身光赫弈，晝夜昭然，於衰相現時，其光不現。
浴水著身，謂諸天眾肌膚香膩，妙若蓮花，不染於水，但衰相現時，浴水沾身，停住不干。
著境不舍，謂諸天眾欲境殊勝，自然無有耽戀，於衰相現時，取著不舍。
眼目數瞬，謂諸天眾天眼無礙，普觀大千，於衰相現時，其目數瞬。
此之謂小天人五衰，也是先天武者壽元將盡的徵兆。
天道有恆了，陰陽輪迴是人永遠無法擺脫的宿命，無論是混血種還是武者，歸根結底依然沒有脫離人的範疇。
只要依然還尚存著屬於人的一部分，即便先天武者壽元長些，也依然逃不過生死輪迴。
不過不同於常人壽元將盡時的大天人五衰，小天人五衰對先天武者雖然有著損耗，但過程來的要緩慢許多，也要輕鬆許多。
天人五衰就意味著人之瀕死，但不同的便是先天武者能以自身的先天之氣制衡，哪怕在小天人五衰的時候依然能夠維持著自身的狀態。
左慈便是如此，芒村之中小屋內，左慈一邊修煉著一邊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衰弱。
他原本的打算是一邊抑制小天人五衰，一邊等待左助成年之後，做自己這一生的最後一搏。
成則逆天改命活出第二世，敗則隨風散去，只當讓這位大乾二皇子感受一下先天之氣的運轉。
這會對李天助日後的武者之路有著巨大的好處，能讓他走的更長遠些，也算是不負老師之名了。
但現在事情出現了轉機，左慈目光灼熱的看著那天穹之上九龍拉棺，沒有任何一個武者可以經得起這樣的絕處逢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