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阿爾莎與拜倫·實踐課打算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芝加哥城市的邊緣,當直升機飛入山間校園時,陸俊抬手看了眼手錶,發現此刻正好是早晨七點半。閱讀

  一夜的飛行,從夏威夷到芝加哥,他也美美睡了一覺,現在感覺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直升飛機直接停在英靈殿對面的廣場上,引起了周圍不少學生的注目觀看。

  諾諾最先跳下,她等龍淵社團的眾人全部下來,然後才道:

  「這次擂台賽就算是正式結束了,大家都辛苦了,你們的表現都很不錯。等到學生會和教授那邊商量出結果,或者還有其他事情的話,我會通知你們的。」

  此刻,陳墨瞳的身份是學生會組織部長,作為這次擂台賽的組織者之一,她當然要說得官方一點。

  「明白,謝謝師姐。」陸俊說。

  「嗯,那有空再聊,學生會那邊還有點事。」諾諾朝他和路明非笑了笑,轉身離開。

  身後,直升機再次起飛,離開了廣場。旁邊英靈殿宛如高大的教堂般莊嚴雄偉,陽光斜著灑在眾人身上,留下斑駁交錯的影子。

  回來了啊。

  陸俊深吸了一口氣,這裡的空氣也很清新,同時也沒了那種太平洋海島上特有的濕潤和鹹味。

  時隔兩天,再次回到學院,竟然有種回家的感覺。

  不過,他還有一些事情需要立刻去做。

  陸俊轉頭看向人群中形單影隻的拜倫:「等下有空嗎?我想跟你聊聊。」

  拜倫似乎愣了下:「好,我也一直都想跟你聊聊,什麼地方?」

  當然要找一個偏僻的地方。

  陸俊正在猶豫,忽然手機震動,他看了眼消息,發現是施耐德教授發來的:「有事,來辦公室見我,立刻。」

  施耐德教授和校長他們是乘坐另外一班飛機返回的,那是校長專機,速度似乎更快,提前回到了學院。

  教授找我有事?

  是關於這次擂台賽的嗎?還是和社團成立有關係?

  陸俊猶豫片刻,很明顯,施耐德教授那邊的事情更緊急一些。

  他轉頭看向拜倫:「那個,施耐德教授找我有點事,等我回來再找你吧。」

  沒辦法,雖然他也想儘快搞清楚拜倫的狀態,但總有更要緊的事擺在面前,所以他只能做出取捨。

  「好,我隨時都有時間。」拜倫點點頭,隨後轉身離開。

  他似乎心事重重,沒有跟其他人打招呼,就徑直離開。

  看了眼拜倫的背影,陸俊轉頭看向路明非:「我去找教授,你們先回去吧。」

  「好。」

  路明非看了眼旁邊的奇蘭:「我打算和奇蘭一起去研究下社團成立的事,我們也許能藉助這次擂台賽的機會,讓更多人知道我們社團即將成立,擴大一下影響力。」

  「嗯。」陸俊笑了笑。

  跟奇蘭這種工作狂在一起,路明非也變得努力了很多。

  他和其他幾人短暫告別後,便徑直走向施耐德教授的辦公室,上次他去過一次,已經基本輕車熟路了。

  ……

  等到陸俊離開,站在奇蘭身邊的阿爾莎忽然輕聲說:

  「你們先去討論吧,我一會再來。」

  奇蘭愣了下,看了她一眼:「有事嗎?」

  「嗯。」阿爾莎輕輕點頭,「你們有沒有覺得拜倫最近的狀態很奇怪?我對他有點不放心,想跟上去看看。」

  「他一直都是這樣子。」路明非撓撓頭,「不過最近確實好像變得更奇怪了,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人太多他可能會不自在。」阿爾莎搖頭拒絕,「我自己就行。」

  「好,那你去吧。」

  奇蘭也沒多說什麼。

  阿爾莎心思敏感,考慮周到,他也不需要為她擔心什麼。

  而且這又是在學院裡,基本上不可能出現什麼危險。

  金髮女孩點點頭,便朝剛才拜倫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很快,阿爾莎就追上了拜倫。

  他一個人默默走在石板路的邊緣,周圍空無一人。

  背影顯得十分落寞。

  「拜倫!」

  「嗯?」當青年轉頭時,阿爾莎忍不住心裡一顫,因為他的眼神里滿是幽深與漠然。

  但很快,拜倫便道:「阿爾莎?」

  她再次凝神看去,只見拜倫的眼神已經恢復正常,似乎剛才只是她的幻覺。

  「有事嗎?」拜倫問。

  「呃……也沒什麼,就是有點擔心你。」阿爾莎說,「你最近好像都沒怎麼跟我們說話。」

  她的語氣很輕柔。

  平時,她在團隊裡經常扮演這種角色,奇蘭也總是笑稱她為『團隊中的潤滑劑』,不過她本人覺得,這種必要的關心,是不可或缺的。

  更別說,拜倫不僅是他們團隊中的一員,更是她的朋友。

  「我,不太喜歡與其他人交談,人就像是冬天的刺蝟,離得太近身上的刺會扎到對方,離得太遠又會覺得寒冷。」拜倫淡淡道,「我寧願忍受寒冷,也不想扎到別人。」

  阿爾莎目光閃動:「我和你的想法不太一樣,我覺得生命像是一團火焰,人與人的靠近,就是用一顆真摯的心去溫暖另一個,將熱量傳遞和延續下去。」

  「是這樣嗎?」拜倫聲音變得略顯低沉,「或許吧。」

  阿爾莎盯著拜倫,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陣陣不安。

  也難怪剛才陸俊主動邀請拜倫去談話,現在拜倫的狀態,真的很差,不是那種身體上的差,而是精神上的。

  他的心態,好像有點太消極了一些,仿佛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或許陸俊也發現了這一點。

  她的牙齒不自覺的咬緊嘴唇,然後問:「上次在圖書館旁邊,你的言靈是在那一次發生變異的嗎?」

  「你猜?」這聲音冷漠,威嚴,拜倫抬眼,眼眸中赫然泛起燦金色,但又很快消失,他語氣忽然又恢復正常:「大概吧。」

  阿爾莎心裡一顫,眼前的拜倫,就好像是……有兩個人格!

  她壓抑住想要立刻離開的衝動,級問:「那擂台賽之後,你感覺自己有沒有好些?」

  她抿著嘴唇,「我認識醫學系的一位教授,是我父親的好友,或許可以請他幫你看看。」

  「不用了,我現在感覺很好。」拜倫聲音低沉的說。

  「可是……」

  阿爾莎臉色猶豫。

  她現在很確定拜倫的身體絕對出了問題,但她有不確定這種問題的程度是否到了可以被稱作『危險』的地步。

  拜倫雖然態度消沉,但總體來說還算穩定。

  有那麼一瞬間,阿爾莎想要使用言靈預測下拜倫的未來,但她忽然想到這裡是學院,她無法動用言靈。

  早知道,在夏威夷的時候就該試試的!

  她氣得想跺腳。

  可她又不甘心就這麼直接回去,於是便跟在拜倫身後,嘗試找到一個話題,能深入了解他的內心想法。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了接近圖書館的一處非常偏僻的石板路上。

  兩邊是開闊的草坪,不遠處已經能看到圖書館旁邊那個寬闊的人工湖。

  現在正好是早晨,再加上此地偏僻,周圍看不到一個人影。

  走到這裡,拜倫忽然停下腳步,看向阿爾莎:「你究竟想問什麼,直接問吧,不要繞彎子了。」

  「我……」阿爾莎臉色微紅,心思被道破後有點尷尬,索性便破罐子破摔:「那個,我覺得你的狀態很奇怪,你有沒有覺得,有時候你會表現出兩種人格?」

  「兩種人格?」拜倫愣了一下,「有嗎?我不這麼認為。」

  阿爾莎盯著拜倫的眼睛,確定他似乎真的很驚訝,而且也似乎並未說謊。

  難道剛才是我看錯了?

  阿爾莎忍不住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拜倫接著道:「其實,我最近的狀態確實不這麼好,但有些事情不好直接對你說,因為你不了解情況。」

  他聳聳肩,「所以我才想找陸俊談談,他是最了解我情況的人。」

  他一頭棕發打理得整整齊齊,面容英俊,盯著阿爾莎,神色嚴肅,眼神認真,並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好,我就是有點擔心你,既然你沒事,那我就放心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地步,阿爾莎沒有再追究下去的必要。

  拜倫雖然態度消極,但思維邏輯都很清晰,認真時給人的感覺也很可靠,不像是精神混亂的樣子。

  而且,她心裡也有點不安。

  面對拜倫時,總感覺心中壓抑。

  這是她言靈帶來的本能直覺,這種直覺,通常都很準。

  拜倫的事情,還是交給陸俊解決吧。

  她點點頭:「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嗯。」

  拜倫對她點點頭,目光忽然渙散了一瞬間,轉而看向她的身後,臉色一點點冷下來。

  「怎麼了?」

  阿爾莎心中微冷。

  「別亂動。」拜倫忽然伸手按在阿爾莎的肩膀上,力道極大,表情嚴肅,瞳孔內甚至泛起了一絲驚駭之色。

  ……

  辦公室內。

  陸俊坐在施耐德教授對面,他再次掃視辦公室,發現這裡依舊和上次來時一模一樣,冷冷清清。

  「教授,您找我有什麼事?」

  陸俊主動問道。

  「我剛才在路上的時候,重新思考了一下那個幕後黑手的目的,感覺有點奇怪。」施耐德教授的聲音嘶啞,語氣鄭重。

  「哪裡奇怪?」陸俊問。

  「他為什麼要使用言靈去刺激那幾頭巨熊,又為什麼要突然襲擊我們的哨點,但同時又沒有繼續襲擊我們的任何一位學生?」

  施耐德眉頭微皺,「這很反常不是嗎?按理來說,你和路明非應該才是他們最重要的目標,可這一路而來,他們竟然沒有任何動作,你不覺得奇怪嗎?」

  陸俊沉思道:「這件事有兩種可能,一是對方只是初步試探,沒有立刻動手的打算;第二種可能……對方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我和路明非!」

  「沒錯!所以現在回到學院之後,大家都放鬆了警惕,我擔心那傢伙會再次出手,所以,你最近要注意一下周圍的人,包括路明非,還有你身邊的人。」

  施耐德緩緩道,「這件事,我對學生會和獅心會那邊也有交代。」

  「我身邊的人嗎?」

  陸俊心裡莫名一動,忽然仿佛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

  「怎麼,有問題?」

  「應該沒什麼問題。」陸俊猶豫了一下,並未將拜倫的事情說出來。

  畢竟拜倫身上只是有點異常,並沒有足夠明顯的證據,萬一他只是精神狀態不好,那說出來後,反而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施耐德並未懷疑,他繼續說:「提醒你注意小心,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關於這次擂台賽的後續,我馬上就要去諾頓館開會,校長也會出席,我提前跟他溝通過,有他的支持,你們社團的成立應該沒問題了。」

  「太好了!」陸俊興奮道。

  「第三件事,是關於本學期實踐課的。」施耐德教授緩緩說,「對你,我很放心,通常對於我的學生,我都會從執行部那邊抽出幾件任務交給他們去做。」

  他頓了頓:「但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你有沒有什麼想要去做的事?」

  陸俊一愣。

  施耐德教授明顯是話裡有話,似乎在暗示他什麼。

  他立刻想起了不久前跟千穗理的約定,便說道:「之前,我其實約好了跟朋友一起去東京,或許……」

  他忽然停住,眼神變得堅定:「我想去南極!我想知道我父親為什麼要去那邊,我想知道他們究竟發現了什麼,又為什麼會失蹤!」

  說起來,這本就是陸俊當初答應李隊長的邀請,同意進入卡塞爾學院的初衷。

  他當然沒有忘記自己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