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永燃的黃金瞳(二)

  雲墨看著四面八方出現的水銀般的燈光,燈光里不知多少黑影圍繞著邁巴赫……沉默地站著……就像是一群死神圍繞在垂死者的床邊。

  他們一同睜眼,金色的瞳孔像是火炬般亮。雲墨這時才知道,他剛才沒看錯是黃金瞳,也不管身邊的楚子航和楚天驕,雙眼發出璀璨的光芒,開啟了黃金瞳,

  鳴鴻也變成了一把赤紅的長刀,被雲墨握在手裡,楚子航看著雲墨雙眼充滿的驚訝。剛想出聲詢問,就痛苦地抱著頭,蜷縮起來。

  楚天驕看著雲墨嘆了一口氣說「小墨,雖然早就猜到了,但是沒想到第一次見你是這種情況,待會幫我照顧好子航」然後也開啟了黃金瞳,從車門裡拔出了一把刀。

  雲墨的黃金瞳滿是震驚,他沒想到楚天驕也是混血種,現在的楚天驕跟雲墨印象中的楚天驕完全不一樣了,那個卑微的司機消失不見了,此時的楚天驕全身充滿銳利,

  「御神刀·村雨,註定會殺死德川家人的妖刀,聽說過沒有?」楚天驕把斜著插入副駕駛座上,「原物早就毀了,他們重新用再生金屬鑄造,在祗園神社裡供奉了十年。

  此時的楚子航大腦深處劇痛,凌亂的青紫色線條像是無數蛇在扭動,仿佛古老石碑上的象形文字,它們活了過來,精靈般舞蹈。

  種種他在最深的夢魘中都不敢想像的畫面在眼前閃滅,額間裂開金色瞳孔的年輕人躺在黑石的王座上,胸口插著白骨的長劍;

  少女們在石刻的祭壇上翻滾,發出痛苦的尖叫,好似分娩的前兆;黑色的翼在夕陽下揚起遮蔽半個天空;銅柱上被縛的女人緩緩展開眼,她的白髮飛舞,眼中流下兩行濃腥的血……

  就像是在太古的黑暗裡,看蛇群舞蹈,那些蛇用奇詭的語言向他講述失落的歷史。

  「是『靈視』,你的血統在被開啟,這樣強的反應,不知道是你的幸運……還是不幸。楚天驕握緊著方向盤,「我總希望這一天……晚一點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楚子航慢慢地抬起頭,就像從一場一生那麼漫長的噩夢裡醒來。說不清那種感覺,就像一個近視多年的人戴上了眼鏡,世界忽然變得異常清晰,視力、聽力乃至於嗅覺都甦醒了。

  他茫然地看著雲墨和楚天驕,發現此時的雲墨和楚天驕雙眼變成黃金般的顏色,雲墨手持三尺赤紅色長刀,楚天驕的副駕駛坐上插著一把沒有刀鐔的刀,又看著被敲碎的防爆窗。

  楚子航看著陌生的男人和好友,心中滿是問題,怎麼回事?男人不是個司機麼?他就該是個陪著小心接送老闆的廢柴啊!

  可此時此刻他身上透出矛槍般的銳氣……似乎下一刻就會拔刀砍向什麼。雲墨金黃的雙眼透露著殺氣,整個人到處散發著殺氣。

  「我知道你有很多為什麼,等我們活著回去了,我都會給你解釋」楚天驕看著迷茫的楚子航,溫柔的說道

  楚天驕的手腕上青筋怒跳。他反手握刀,直刺左側車門。長刀洞穿鑄鋁車門,嵌在裡面,半截刀身暴露於外。

  男人猛踩剎車,速度表指數急降,車輪在地面上滑動,接近失控的邊緣。濃腥的血在風中拉出十幾米長的黑色飄帶,又立刻被暴雨洗去。那些黑影來不及減速,左側的一群被外面的半截刀身一氣斬斷,甚至來不及發出哀嚎。

  簡單也純粹的殺戮,就像是那些影子以時速250公里撞上鋒利的刀刃。黑血潑滿了左側的全部車窗,甚至從縫隙里滲進來。楚子航抱著頭,不停地顫抖。

  他不懂男人哪來的勇氣殺人,也不明白男人拿著一的一把像是藝術品的刀,為什麼這麼鋒利。

  雲墨此時開口道「別怕」聲音中充滿著冷漠,這樣的雲墨楚子航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樣的雲墨才是真正的雲墨。

  然後楚天驕,加快油門,撞響車周圍的黑影,然後不斷加速轉換方向,撞響黑影,看著男人不斷的撞向黑影,然後碾壓過去,楚子航聽著骨頭被碾碎的聲音,楚子航現在感覺整個世界都瘋了,

  「別怕,死侍那種東西……沒有公民權。」楚天驕嘶啞地說,「他們不是人,所以法律不保護他們!」

  雲墨開車門,說道「你們先走」跳下了快速行駛的邁巴赫,這些東西的目的就是殺死他們,否則他們三個人都會死在這裡,他知道必須有人拖住這些東西,所以他打開車門,準備一個人拖住,依靠自己的言靈,他覺得自己不一定會死,也許吧。

  在楚子航驚訝的目光下,雲墨右手拿著鳴鴻,言靈·碎裂,發動,被碎裂加持的鳴鴻隨手將一個撲向雲墨的死侍砍成兩半,像切豆腐一樣。

  在.7噸的車以250公里的速度撞記擊下都能存活的死侍,就這樣被雲墨輕鬆斬成兩段,不止楚子航被整驚到,楚子航看著相交15年的好友,越來越陌生,楚天驕也是驚訝的看著這一幕。

  然後拔出村雨,對著楚子航咧嘴笑道「放心放心,其實你爹我很能的,只不過露相不真人……嘿嘿嘿」然後說「其實出國也不錯,不過不要報名一個叫卡塞爾學院的,裡面都是一群瘋子。」

  然後停車,走出車門,反鎖車門,爆出黃金瞳,走出車門的楚天驕瞬間被死侍包圍,楚天驕在死侍群中以超越人類的速度砍殺死侍,一會兒楚天驕周圍就出現了大量屍體。

  被死侍包圍的雲墨拿著被碎裂加持的鳴鴻在死侍群中快速的移動,躲閃,跳躍,揮刀,每一次揮刀必有一個或者幾個死侍死亡,

  雲墨不知道殺了多少死侍,死侍的血液染紅了雲墨Diese的上衣,但是依舊不斷有死侍向他們發起進攻。

  此時的死侍都被雲墨和楚天驕所吸引,在車裡的楚子航是安全的,楚子航看著在死侍群中浴血奮戰的兩人,內心不斷的責罵自己為什麼這麼弱,這麼無能,只能在車裡看著,被男人和自己的弟弟保護。16年來楚子航也早就將雲墨當成了弟弟。

  不斷與死侍廝殺的楚天驕和雲墨逐漸匯合,經過長時間的發動言靈和廝殺,雲墨的體力不斷被消耗,與楚天驕匯合後,

  雲墨依舊手持鳴鴻,但是呼吸變得急促,胸腔一上一下的跳動。隨手砍死一個襲來的死侍後,問道「這些東西什麼時候才能殺完。」雲墨此時體力將要被耗盡。

  楚天驕回到「這些東西殺不完的,只能等於停下,我們回車上,準備跑。」原本他看到兇猛的雲墨,想到加上自己或許可以撐到雨停,但是他沒想到雲墨的體力會被消耗的這麼快。

  雲墨聽到楚天驕的話說「好」

  然後二人開始擴大戰圈,將車周圍的死侍殺完之後,死侍們停止了進攻,目光呆滯的盯著雲墨和楚天驕,準備發動下一波進攻。

  楚天驕大叫「走」雲墨就快速打開車門鑽了進去,坐到車座上的雲墨大口喘著粗氣,整個身體隨著呼吸一上一下。

  楚天驕隨手處理掉一個死侍後,也快速鑽進車裡,喊道「啟動」此時的邁巴赫仿佛是甦醒的黑色巨獸,發出不斷的轟鳴聲。

  然後油門被楚天驕一腳踩到底,車速瞬間被提升的了極致,然後朝著車前的死侍撞去,在2.7噸275公里每小時的巨獸面前,車前的死侍仿佛是紙糊的一般,不斷的被撞飛。

  幾分鐘後,邁巴赫成功突出重圍,甩開了包圍著他們的死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