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時操控著迪里雅斯特號,繼續按原定計劃朝極淵前進。記住本站域名須彌座上的源稚生等人也遠程遙控,開啟了安全掛鉤,給迪里雅斯特號上了一層保險,為了避免再次發生事故。
現在迪里雅斯特號比起海中的飛機,更像是海中的風箏,一條長達12公里的安全鎖連接著它和他們,風箏的線在緩緩地拉長。
隨著不斷下潛,他們看到了光!
如同晚霞般的紅光從舷窗超了進來,將莫時三人的臉映照得通紅,像是喝醉了酒。
「喂喂!這裡可是7900米深海,怎麼可能會有紅光啊?這裡本該是一片黑暗的才對吧!」路明非有些驚慌,「這也太詭異了吧!」
詭異的遠不僅如此,本該是生命禁區的深海,竟然充滿了無數的生命,生機盎然。
成千上萬的魚兒組成的魚群從外面游過,它們銀色的鱗片上反射著淡淡的紅光。
還有巨大的海龜在悠悠地划動。
又有兇猛的鯊魚將魚群分開來。
它們和普通的海洋生物非常相似,卻又有一些細節上的不同,恐怕都是基因變異之後的產物,正是因為這樣它們能在極淵這樣環境惡劣的生命禁區里生存,行成生態圈。
「好美啊!」路明非望著舷窗外,喃喃。
「有一種夢幻的美,像是一副畫。」楚子航說。這樣的景象實在過於夢幻,只有在畫中才會出現,遠遠超乎了人類的想像範疇。
「確實很奇妙啊,能在這個世界親眼看到這樣的畫面。」莫時微笑著說。
雖然他在原本所處的那個世界裡面看過了太多凡人無法理解的絕美風景,但現在這景象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還是非常夢幻的。
忽然,仿佛有一片巨大的雲層籠罩在他們的上方,深潛器裡面的紅光暗淡了下來。
路明非抬頭一看,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喃喃道:「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雲層從他們上方飄過,他們看到了巨大的魚鰭、龐大的尾部,攪動著周圍的海水。
那不是雲,而是一條體長過了百米的巨大鯨魚,灰白色的雲層是它腹部的花紋,它比現在還存活在世界上的任何鯨魚都要大!
「看起來像是早已滅亡了的龍王鯨。」楚子航輕聲說。
「太恐怖了!要是它對我們發起攻擊,這老古董肯定會被吞下肚子裡的!」路明非說,「我這點肉連給它塞牙縫都做不到啊!」
「看來我們離目標近了。」莫時說。
「是的,極淵現在就在我們的正下方,胚胎應該就在這附近。」楚子航微微點頭。
路明非趴在觀察窗上看下去,看到了一道赤金色的巨大裂口,赤金色的岩漿在裡面翻卷著,時不時噴發,隱隱有如雷鳴般的聲響。他輕聲開口:「原來就是裂縫裡的岩漿把海水照紅了,這實在是令人難以形容啊。」
「我們正處於日本海溝正上方,左側是坡度平緩的海床,右側是嶙峋的峭壁,左側屬於亞歐板塊而右側是太平洋板塊,它們在此對撞形成極深的海底大峽谷。」楚子航說。
「簡直像是……地球的傷口」路明非說。
「正是因為這一道傷口,日本才會成為世界上地震和海嘯最多的國家。」楚子航說道,「沒想到龍類會選擇在這種地方孵化。」
「那傢伙還真是選了一個不錯的孵化場啊,很安全,溫度也很合適。」莫時笑了笑。
「既然這裡是龍類的孵化場,那些海洋生物為什麼不跑,等著被吃?」路明非問道。
「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因為這裡擁有著豐富的微生物,所以魚群來這裡吃東西,然後大型的掠食者也被吸引而來,撲食小魚。」楚子航說,「另一種可能是胚胎釋放了引誘這些魚群的信息素,把它們當成糧食儲備。」
「也就是說,他已經做好了一孵化出來就飽餐一頓的準備了麼?還沒孵出來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一步,真可怕啊。」路明非悚然。
「可惜它碰上了我們。」莫時說道,「魚群消失了,有一個好奇的寶寶正在接近我們。」
莫時這麼一說,楚子航和路明非兩人連忙扭頭,看向了舷窗外,果然之前還在深潛器周圍歡快地遊動的魚群不見了,只剩下一片霞紅色的海水,生命仿佛在這一刻消失。
楚子航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刀柄。
他把自己的村雨也帶進了深潛器里。
「什麼好奇寶寶?莫時哥你別嚇我啊!」路明非嚇得頭皮發麻。這裡可是七千多米的深海,不可能有什麼寶寶,有的只能是無比兇殘的掠食者,或是那個龍類胚胎的侍衛。
「是它吧?」楚子航指向右側的觀察窗。
一道修長的黑影在霞紅色的海水裡遊動,長長的尾部緩緩地擺動,看起來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但沒人會小看它的爆發力。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來了條龍,結果是一條鯊魚。這是錘頭鯊麼?但沒想到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巨大的錘頭鯊,我覺得他一錘子能把我給砸碎。」路明非稍微鬆了一口氣。
錘頭鯊顧名思義,和一般鯊魚有別,頭部寬闊而平扁,像是一柄巨大的鐵錘、鏟。
「它應該是這片海域最頂級的掠食者。」楚子航說,「其他魚類都主動地避開了它。」
巨型錘頭鯊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猛然爆發出強大的動能,只是幾下擺尾就來到了深潛器附近。它似乎對這個陌生的東西很感興趣,一隻巨大的眼睛通過觀察窗往裡觀察。
「我靠靠靠!你不要過來啊!我們都是膽固醇和脂肪含量很高的人類,一點都不好吃,吃了我們有害身體健康啊!」路明非驚叫出聲。雖然對方不是龍類,但也不是什麼善茬,被這麼巨大的眼珠子盯著,太過恐怖。
巨型錘頭鯊似乎完全聽不見,也聽不懂路明非的話語,沒有絲毫想要遊走的意思。
莫時抬起眼睛,和它對視了一眼。
只見它「嗖」地一聲,迅速遠離了深潛器,那速度簡直比之前要快無數倍,不要命一樣,像是在逃離什麼可怕的天敵,能讓它這樣頂級的掠食者都害怕的存在,到底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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