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火花」大人的禮物
「阿命已經是性格非常可靠的前輩了，讓他來帶你居然都能出事，看來，我得給你另外安排一位隊友了。」
卡芙卡沉吟片刻，自顧自地說道。
「其實我一個人行動也可以的。」路明非弱弱舉手。
「當然啦~！如果能和卡芙卡媽媽一起工作，那就更好了！」
星寶從路明非身後探出頭，極為熱情地衝上去，抱著卡芙卡纖細的腰肢，腦袋拱進女人懷裡使勁蹭著。
看她臉上那舒爽的表情，路明非仿佛能聽到星寶心底秦武王的笑聲！
再次感嘆，「星の再教育計劃」要提前日程了。
「星今天的表現怎麼樣？」卡芙卡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
「一百分哦！」
「我可是派上了大用場呢！」星驕傲地挺起胸膛，雙臂一使勁，竟然摟著卡芙卡的腰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路明非見了，眉頭止不住地狂跳，這傻孩子真是一身牛勁！
不過實話講，星寶今天的作用確實蠻大的，因為想翻垃圾桶，所以扒出了桑博，拿到了龍馬留給他的鑰匙。
也不知道那把車鑰匙背後鎖著什麼。
那種未知的東西，總是能夠勾起人的好奇心……
「放我下來，星，不然我要生氣了。」
「不要！媽媽叫我寶貝！」
「工作時間……」
「我不管我不管嘛！我就要！」
星寶耍起無賴，臉埋進卡芙卡胸前眼巴巴地望著她。
「真拿你沒辦法，聽我說：星寶，放我下來，然後一個人去沙發上玩吧。」
女人蠱惑的話音落下，星寶兩眼一瞪，將卡芙卡慢慢放回到辦公椅，然後不開心地坐到一旁的小沙發上，雙手抱肩，撅著嘴，把頭一撇，生悶氣。
路明非嘴角一咧，憋笑.JPG
星寶只是身體長大了，實際上她心裡仍舊是個小孩子。
有時候不經意間的小動作，和她那張清冷的少御臉一對比，就很有反差萌。
這時，路明非注意到辦公桌後面的女人目光看來，他不禁疑惑問道：「別人似乎都看不見星寶，但你卻可以，卡芙卡，你有什麼頭緒嗎？」
「……真是，怎麼一個兩個都這樣，我教過你們的，工作的時候要稱職務，對待上司要用尊稱~」
卡芙卡用手撫平蹙起的眉頭，語氣略顯無奈地輕嘆一聲。
「聽我說：叫主人。」她糾正道。
「卡芙卡……主人？！」路明非猝不及防，又雙叒中招了。
喊出那個羞恥的稱呼後，他一臉「屈辱」道：「這和之前說好的不一樣，你說叫你大人或小姐也可以的！」
「我確實說過，但你沒有遵守不是嗎？這次，只是給你個教訓，讓不服管教的壞孩子長長記性。」
卡芙卡鼻音輕哼了一聲，「當然，我不會讓你在外人面前這麼叫我的。」
說著，她招招手。
待路明非俯首靠近後，她用手指纏繞著男孩的領帶將他拽過來，指尖撩撥似的在他下巴上划過。
「至於剛才你問的，這個問題很奇怪，你和星寶是一體的，有你掌控身體，別人自然就看不見星寶了。」
「可是你能看見。」路明非掙扎著，想要仰起頭。
「因為我不是別人，我是媽媽。」卡芙卡輕聲笑道。
她笑起來的時候，嘴角的弧度看起來總是神秘莫測，讓你根本不敢確定，她的話到底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而且，卡芙卡話中的意思是被聯覺信標翻譯過一遍的。
但如果只用耳朵來聽，那種霓虹本地語言的音譯……
「媽媽」的讀音其實是，瑪奇瑪？！
「作為你們的媽媽，我能看到、碰到自己的孩子，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卡芙卡下巴擔在路明非肩膀上，越過他看向盤腿坐在沙發上的灰發少女。
星注意到了卡芙卡的目光。
本來還不開心的小表情，頓時在繃與不繃之間反覆橫跳……最後還是沒繃住，臉蛋紅潤的女孩嘴角微微揚起，沖卡芙卡來了個傻笑。
路明非能感受到星寶心底的歡呼雀躍。
就好像剛才還被冷落的小狗，突然間獲得了主人的摸摸頭。
尾巴搖得都快起飛了……
這正常嗎？
放在正常女孩身上，這一點都不正常！
但如果是星寶~那可就太正常了！
……
……
晚上，路明非搬到了公安總部的宿舍。
洗漱完之後，他一個人躺在床上，梳理著今天白天發生的事。
成為公安獵人的第一天，就極不順利。
他的好搭檔＆前輩＆「老熟人」——天照命遭遇蛋蛋惡魔的襲擊，倒下了！
卡芙卡要給他安排另一位新搭檔。
會是……「帕瓦嗎？」
路明非正想著，電腦屏幕中傳來——「哦哦，跪拜吧，人類，老子就是帕瓦！」的名台詞。
那是正在重播第三遍的電鋸人。
路明非從卡芙卡家裡搬出來的時候，將那台舊筆記本一起帶上了，方便隨時複習電鋸人的碟片。
星寶看得很入神，路明非卻在走神。
因為現在已經不是在動漫中找即視感，而是在現實中找動漫的即視感了！
無論是和自己遭遇極為類似的電次，還是和卡芙卡人設形象極為神似的瑪奇瑪，似乎都在證明著，「劇本」存在的可能以及真實性！
就連他成為公安後遇到的第一位前輩，設定都和「早川秋」極為相像！
哪怕之後他們進入了小巷，卻並沒有發生爭鬥，但那是因為他們之前就認識，所以相處的比較融洽。
可沒想到的是……
天照命的蛋蛋還是沒能逃過一劫，他真的還是遭到了「蛋蛋惡魔」的襲擊！
目前還躺在醫院裡治療著呢。
那只會反彈傷害的蛋蛋惡魔，繞是天照命身為SS級惡魔獵人，也沒能逃過那種暴擊的真實傷害！
……雖然路明非並不知道SS級惡魔獵人意味著什麼。
難道，冥冥中真有「劇本」的設定，一切就如命運一般早已註定，自己只要在天衣五就無法逃離？！
那明天卡芙卡給自己安排的新隊友，不會真就是血之魔人帕瓦了吧？
「電鋸惡魔！好耶！」
光芒亮閃的電腦屏幕前，星寶拍手歡呼，動漫情節已經進展到前幾集的高潮——電次第二次變身電鋸人。
路明非不禁深吸一口氣，心說告訴自己：看來明天得小心點了。
「墊具魔人」帕瓦登場。
緊隨其後的，就是電次作為電鋸人的第一場大戰！
蝙蝠惡魔+水蛭惡魔的組合。
而恰好，路明非就有那麼一個老仇人，也是蝙蝠惡魔！
最初時綁架他的那個醜八怪，和宮本一弦聯手坑他，直接使他背上幾十萬信用點債務的悲劇源頭！
如果能順道讓他解決那隻死蝙蝠的話，倒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因為那就代表著，路明非在天衣五上所有的仇怨，全部了結！
……
到了半夜，路明非也沒能睡著。
他的生物鐘自從兩天前，去了一次侵蝕隧洞後，就直接亂掉了。
中午的時候犯困。
半夜的時候反倒又精神了。
黑暗中，路明非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手指摸索著那把車鑰匙，將它舉起來，放在自己眼前。
緋紅色的電動鑰匙上掛著珠穗，有著紅色鯉魚的圖案。
路明非怔怔地望著這把鑰匙，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他想到了！
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與龍馬相遇的時候。
極樂館！
路明非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正確的打開方式。
下一刻，他翻開窗戶，沒有任何猶豫就從宿舍樓跳了下去。
大半夜還在熬夜衝浪的星寶猝不及防，直接被扯了過去，她哎喲哎喲的大喊著「我的遊戲、剛開局」！
卻又無能為力，只能被路明非拽著走。
因為路明非和她之間，就像是有一根無形的臍帶，將兩人連接。
以路明非為圓心，臍帶直徑五米，星寶根本出不了這個圈。
如果強行破圈，那星寶本就透明的虛影身體，將會直接破碎消散掉。
……
……
極樂館。
京都最大的賭場加酒店。
半個月前，在那場公司與公安聯手的黑惡勢力嚴打行動中，極樂館首當其衝。
目前主要會館區域，已經被完全取締、改造、拆遷……
但附近的停車場卻仍舊完好無損。
路明非拿著車鑰匙，一邊走一邊嘗試，仔細觀察周圍的車輛有沒有回應。
「beibei~~」
找到了！
路明非驚喜的跑過去。
那是一輛火紅色的跑車，形制像是地球上的法拉利。
路明非還記得，遇見龍馬的第一晚，她就是開著這樣一輛火紅色的跑車，瘋狂捉弄自己。
偏偏自己還真就被她連騙三次！
記憶中，
那個梳著雙馬尾的女孩坐在前車蓋上，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望著他，身上清涼的和服像是夜裡飄搖的花火。
「那個女人把這輛車留給咱們了，算她終於做了一件好事~！」
星寶和路明非統一陣線，一致認為龍馬是個惹不起的壞女人。
車鑰匙解鎖以後，她鑽進車裡，在按摩座椅操作上舒服地打了個滾。
路明非好奇的問她，「反正你是虛體，為什麼不能直接穿進來？」
「可以，但沒必要。」
星寶說她怕自己會卡住。
路明非在旁邊，她當然不擔心自己被卡住後的安危。
但如果她養成了習慣，以後路明非又不在的情況，她要是再不小心卡住，那可就有些不太妙了……
路明非和星寶翻找著車輛的每一絲角落，試圖找出龍馬留給他們的東西。
但是里里外外整輛車都翻遍了，後備箱也找了，根本沒見到有什麼盒子或者紙條之類的玩意兒。
「會不會是那個女人溜的太急了，沒來得及給車加油，所以把鑰匙留給我們，讓我們餵飽她的愛車？」
星寶撓撓頭，腦洞道。
「不，我覺得更大可能是她又耍了我們！」路明非坐在駕駛座上，手扶著方向盤，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當他拿到鑰匙，滿懷期待地尋找對應的豪車位置，並試圖得到一個未知的驚喜時，結果卻發現……
驚喜其實就是沒有驚喜，就是普普通通一輛車！
那種大失所望的感覺，如果龍馬在這兒的話，一定會直呼太有樂子了！
「她一向都是這麼惡劣的人，從不按套路出牌，果然就不該對那個雌小鬼抱有任何期待！」
路明非唏噓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居然會相信龍馬的鬼話！
將車鑰匙放到感應區，啟動引擎。
好歹是一輛限量跑車，應該也值個十幾萬甚至幾十萬吧……
淦！那個女人這麼有錢，卻還總是喜歡白嫖我……路明非嘴裡嘟囔著，就要將車倒出車庫。
可這時，中控台上放著的一個紅色娃娃卻突然搖晃起大頭腦袋——
「啊哈！被我抓到了吧！」
「居然敢偷說我的壞話，我要懲罰你！小浣熊……不對，小灰毛？奇怪，你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
娃娃突然開口說話，嚇了路明非一跳。
他下意識的就像這娃娃一掌打飛，「什麼鬼啊！」
「哦！可惡，你居然敢打飛「花火」大人，你完了，小子，我要變成一隻炸彈惡魔，然後把你炸上天！」
炸彈惡魔？
星寶嗅了嗅鼻子，轉頭看向路明非搖了搖頭，她沒有遇到惡魔的氣息。
確實沒有。
因為這東西它就不是什麼惡魔，而是……
【花火娃娃·鍊金玩偶。】
【特殊狀態：扮演。】
【狀態弱點：打開它的包裝（撕開娃娃的衣服）】
……
「奇怪的小玩意兒，難道你就是龍馬留給我的東西？」
路明非將四腳朝天、露出白色底褲的大頭玩偶扶起來，繞有興致的打量著這個Q版娃娃。
頭身比1：1，看起來是純手工定製。
腦袋上縫著兩隻雙馬尾一樣的布耳朵，其中一側戴著紅白色的狐狸面具，以及一個小鈴鐺。
娃娃身上的和服也是紅白色的，讓路明非想起了初次見面時的龍馬。
火紅風色露著白皙大腿，腿上還有紅繩腿環……
既然是龍馬一早就準備好的，再加上是白色詞條，應該沒什麼危險性吧？
路明非對永燃之瞳的判定，還是比較信任的。
而且，龍馬那女人雖然總是捉弄他，但確實沒把他往死里坑過。
就是這個扮演他沒怎麼看懂。
難道這隻娃娃自己有著獨立意識？
「不要跟我嬉皮笑臉！」
「可惡的小灰毛，告訴你吧，你已經得罪了「花火」大人，所以我將會倒數五個數，然後……爆炸！」
花火娃娃搖頭晃腦，語氣一驚一乍的。
「五——」
「四——」
「一！！」
大頭娃娃突然尖叫起來。
但是，無事發生。
路明非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口令沒對上，忘了說三二了？」
「可惡！居然沒有嚇到你嗎？不過沒關係，反正我本就沒有上過學，數漏了也……我是說炸彈惡魔沒有上過學！」
花火娃娃咳咳兩聲，繼續道：
「我甚至就不是一顆真正的炸彈，是不是覺得很意外、很驚喜、很懵逼？告訴你吧，其實我是一個禮物娃娃。」
「打開我，你就能獲得我身體裡的相互保證毀滅按鈕，只要按下那個按鈕，就能啟動「花火」大人留下的虛數中子彈，然後……BooM！」
「把整個天衣五炸上天！」
「真的假的？龍馬有這麼牛逼嗎？」路明非一點都不相信。
她要是能把整個天衣五都炸了，還至於在公安通緝下逃命嗎？
口嗨也不來點實際的，能讓人能夠信服的，鑑定為假！
「其實，這真的是我留給你的禮物呢，小灰毛……真奇怪，你身邊的小浣熊呢？你怎麼被染上她的顏色了？」
花火娃娃的聲音突然變了。
原本抑揚頓挫、很搞怪的聲音，變成了龍馬那熟悉的笑盈盈的音調。
「你可是失蹤了好久呢，我好傷心，好擔心你~現在你好不容易回來了，為什麼不先來找我呀？」
「……」
路明非好奇地拍拍娃娃的腦袋，「你這裡面其實是台手機嗎？這兩雙發光的紅眼睛就是攝像頭。」
「不要轉移話題，回答我！」龍馬大聲質問道：「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你這話說的，我們很熟嗎？」
「我們難道不熟嗎？」
「很熟嗎？」
「很熟！」
「真不熟，謝謝~」
「好啊你，小灰毛，這就開始切割了是吧？說好的，我們是晚上十點到凌晨兩點的男女朋友呢，現在是晚上十點半，你居然就這麼不認帳了？」
花火娃娃搖頭晃腦，一雙緋紅色的眼睛光芒亂閃。
「我現在簽訂你為花火大人的限定男朋友了，快說說，你身上都發生了什麼，好讓我發自內心的笑一笑。」
「……」
路明非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理會她。
「好好好！」
「我本以為你是小灰毛，沒想到你其實是個小白眼狼，虧我還打算帶你離開天衣五，去更大的舞台~」
火花娃娃的聲音，聽起來別提有多傷心了。
路明非不由得一怔，龍馬居然也要離開天衣五了？
這麼巧的嗎？
你和桑博不會找的同一家黑船吧？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桑博一個普普通通的牛郎經理，都能被通緝令逼到藏進垃圾桶不敢出來。
花火可是最後一位宮本家主要幹部，霓虹區政府和公司部門估計都不會放過她。
為了保證自身安全，自然是花錢潤了。
現在天衣五和銀河接軌，大不了換個星球重新開局唄。
這樣一來，路明非的熟人就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
而且離開之前，還都向他發出了邀請。
但不出意外，路明非還是拒絕了。
因為人是不斷向前看的，舊的不要人際關係消失，新的人際關係將會重新締結。
有卡芙卡這個錨點一樣的女人還留在天衣五，路明非就不打算跟其他人一起離開。
「好吧好吧~看你這個表情，居然是已經找到新歡了？她是誰？告訴我，炸彈惡魔娃娃要去炸死她吔！」
娃娃的聲音又變了，變得抑揚頓挫，搞笑起來。
路明非知道，對面的女孩估計已經斷開了連接。
但他不知道，龍馬還能不能繼續上線。
又或者，娃娃的攝像頭是一直開著的？
那這樣一來，主動權豈不是一直被對面握在手中？
得做出點改變來……
於是，路明非靈光一閃。
用紅繩將娃娃狠狠綁縛起來，並用黑布蒙住眼睛，限制她的一切行動。
咔嚓——再用手機拍個照。
這下，主動權就把握在他自己手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