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墜機了，家人們
【奧丁/？】
【特殊狀態：裂界迴響】
【身份：北歐古神，尼伯龍根之主】
【要素：機械，背負】
【弱點：鎖定】
……
壞消息：雨落狂流之夜中遭遇奧丁攔路！
好消息：奧丁是裂界迴響！
路明非震驚之餘，是深深的疑惑。
他一直以為奧丁是天衣五的神話惡魔，熱衷於綁票人類，分發給其他惡魔和政府交換贖金。
可現在，眼前的場景卻告訴他，奧丁其實是地球本地神？
不是……這地球上的水也太深了吧！
除了有龍族，居然還有「神族」？
哪怕眼前的「奧丁」只是裂界迴響，可他確實在地球上出現了不是嗎？
還兼職尼伯龍根之主……
所以，這所謂的北歐古神，他到底是天衣五的神話惡魔，還是地球的本地神明？
亦或者……是本地龍類？
最後一種可能性，乍一聽有點荒謬。
要知道，在卡塞爾學院的研究中，所有龍族的始祖尼德霍格，是北歐神話中奧丁的死敵！
黑龍和阿薩神族的戰爭水火不容。
祂是預言中將掀起「諸神的黃昏」，葬送諸神的滅世級存在！
這兩者怎麼可能是同一種東西？
然而，就路明非目前所能接觸到的信息來看，全世界的超凡因素幾乎都和龍族有關，哪怕其中有裂界存在的身影，那也只是兩年前才出現的新東西。
奧丁如果是和龍族對立的神族，那他的設定就跟空降差不多。
最重要的是，龍族不是什麼字面意義上的爬行類，更不是騎士小說中只會傻乎乎噴火的飛天大蜥蜴。
他們其實是一種掌握著名為「鍊金」的神秘技術，和名為「言靈」的聖言能力的特殊長生種。
他們可以進行繭化、輪迴、重生！
每一次復活，他們都可以選擇不同的形體行走世間。
而神話傳說的誕生，遠在他們活躍的年代之後！
甚至，神話傳說都有可能是由龍類自己書寫的歷史……
當然，這個時候也來不及念叨那些有的沒的了，當奧丁出現在視野中時，車上幾人反應各不相同。
后座楚子航閃爍著幽藍色漣漪的身體，終於還是消散掉了。
楚天驕原本哀傷頹廢的氣息，在一個恍惚之後瞬間消失。
他目光重新變得犀利起來，駕駛著座下邁巴赫昂然加速，朝著道路盡頭的奧丁及其座駕轟然撞了上去，
斯萊普尼斯雷鳴般嘶吼著。
那怪物一樣的八足天馬，將四枚前蹄揚在空中，周圍的雨水全部匯集過來，擋在奧丁面前。
路明非嚇了一跳。
他沒想到楚天驕居然會如此果斷，上一秒還在emo說「我們逃脫不了、辦不到」的頹廢男人。
這一刻已經駕駛著邁巴赫衝鋒，一副要撞死奧丁的拼命架勢！
路明非抓緊車扶手，心臟被座下車輛的加速帶動地怦怦直跳。
他意識到，這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奧丁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他們眼前。
作為尼伯龍根的舊主人。
在被裂界吞噬之後，他大概已經成為了這座特殊空間的一部分，是阻止裂界連通其他世界的最後一道屏障！
所以，向著奧丁發起衝鋒，或許並不是一種愚蠢的事情。
說不定他們此舉只要突破奧丁的阻隔，就能撞穿裂界的邊界，直達天衣五呢！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精神高度緊繃著，心底開始吟唱起雙重言靈的龍文。
嗡——無形的領域擴張開來。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慢了下來，風和雨都變得粘稠了，死侍群的動作像是定格動畫般一幀幀的播放。
領域中，只有邁巴赫的速度是正常的。
他漆黑的車身表面泛著青色與赤紅的光，狂風被車頭斬開形成一個錐形氣幕，赤紅色的火焰憑空燃燒！
這一刻，邁巴赫同時有了兩個駕駛員。
楚天驕控制它的方向和速度，路明非則為他加持君焰和風王之瞳的兩大言靈領域。
邁巴赫興奮地怒吼著，引擎轟鳴！
它變成了一枚時速三百公里的炮彈，燃燒著漆黑色的超高溫火焰，和斯萊普尼斯正面撞在了一起！
「轟隆——！！」
水火的劇烈撞擊炸開了一個蒸汽瀑布。
高溫氣流裹挾著環形衝擊波，席捲四面八方，無數死侍被壓倒，嬰兒鬼哭般的哀嚎聲遍地。
邁巴赫被巨大的反作用力推了回去。
雨水重新落下來淋在它的車身上，澆滅了那漆黑色的餘燼。
就如同洗去塵埃，重新煥發光芒，雨中的邁巴赫仍舊熠熠生輝！
這要是地球上的普通豪車，這時候肯定已經因剛才的劇烈撞擊而車架崩毀，側翻後車毀人亡了！
但很明顯，被裂界改造後的邁巴赫，並非「15歲少年」那樣脆弱的裂界迴響。
它並非虛影。
而是一件真實存在的奇物！
車上的兩人此刻都喘著粗氣，楚天驕驚喜地看向副駕駛。
「你的言靈覺醒了！」
「拜託，這時候你應該說，你居然也是混血種才對吧？」
路明非嘴角一咧，笑了起來，「露餡了吧，大叔，其實你早就認識我了，還知道我混血種的身份！」
聞言，楚天驕挑了挑眉，沒說話。
那意思似乎是不置可否……
與此同時。
高架橋的盡頭處，斯萊普尼斯八足緩緩地跪地停下。
它口鼻中雷屑的噴吐變成了紅色，馬背上的神主奧丁卻始終波瀾不驚，似乎剛才兩名人類的僭越之舉，只是兒童般的玩鬧。
當他以神馬為御座，要求人類覲見時，又有成群的黑影包圍過來，像是一群要行彌撒的牧師。
一模一樣的黑袍，一模一樣的面具，一模一樣的空洞地閃著金色光芒的雙瞳。
但有一點，他們其中有一部分，被剛才的蒸汽爆炸波及到了，破破爛爛的黑袍就顯得有幾分滑稽。
邁巴赫緩緩地滑行過來。
楚天驕深吸一口氣，突然低聲開口：「下車。」
「啊！這時候下車？」
路明非有些沒反應過來，剛才他們一波沒能撞死奧丁，再來一次就好了麼，下車剛正面是要鬧哪樣啊！
可楚天驕的動作卻極其迅速。
沒給路明非開口勸阻的機會，他就已經一手提著從車門裡拔出來的長刀，一手從副駕駛那邊打開門。
「不要怕，雖然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我也很害怕……但怕是沒有用的。」
「不是，別鬧啊，大叔！這個時候我們哪怕不再次反攻，也應該調車逃跑吧！」
路明非一臉抗拒。
楚天驕卻一臉認真，自顧自道：
「對不起，兒子，本來不想讓你看到這些的，可既然你看到了，就不要錯過機會，睜大眼睛！」
楚天驕一把抓住懵逼中的「好大兒」，把他從副駕駛上拉了下來。
兩人一起站在奧丁正對面。
入目所及，天上地上都是雨，雨之外是無盡的黑暗，腳下是寬闊的高架橋，四面八方都是透明的水幕。
「你竟敢撞向神的御座！」雨中傳來奧丁冰冷的回音。
「我是個司機，開車太多難免手滑。」楚天驕高聲道：「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麼，可以，交給你們沒問題。」
他抬手摸摸路明非的頭，輕聲道：
「去把後備箱的箱子拿出來，黑色的，上面有個銀色的印記。」
「……哦~」
路明非不情不願地點點頭，一臉要死要死的表情。
他算是明白了！
那什麼狗屁的裂界迴響根本就沒結束！
楚天驕乍一看正常地不得了，連自己是不是本人都知道，可實際上呢，他已經「精神分裂」了！
就像是一場不知道進行多少次的「劇情演出」。
每當奧丁出現的時候，他就會按照兩年前那個雨夜的設定，繼續表演下去。
劇本無法跳過。
故而，當楚子航消失後，楚天驕就把副駕駛上的路明非，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現在的一切都是兩年前發生過的事？所以我現在經歷的一切，就是楚子航當時的視角？」
路明非腳步慢悠悠的。
以當事人的「第一視角」，重新經歷一遍兩年前那個雨夜。
他感覺繼續這麼進行下去，大概就能揭開楚子航身上的秘密了。
為何會出現兩個不同的楚子航？
現實中的紅名怪·楚子航到底是誰……
路明非打開了後備箱，裡面還真就有一隻黑色的手提箱。
特製的平面粗糙而堅韌，上面一塊銀色銘牌，刻著一株茂密生長的世界樹，整個箱子泛著淡淡的藍色流光。
這箱子裡是什麼？
路明非很好奇，從邁巴赫的車屁股後面側身往外瞄了一眼。
奧丁擺開黑壓壓的軍陣，威勢如同天邊的烏雲般壓得人喘不過氣。
手持長刀的男人一個人與他對峙，山一般不可撼動。
這大叔，簡直帥炸了有沒有！
兩年前的那個雨夜，他也是這麼擋在楚子航面前的嗎？
路明非眼裡流露出艷羨的光芒。
他也想要這樣炫酷的老爹啊！
而不是那種，把他往親戚家一丟就是十幾年，杳無音訊，連撫養費都需要卡塞爾學院代發的工具人牢爹！
路明非試了試，沒能打開那隻手提箱。
他發現這玩意兒就是一個整體，看著是個手提箱，實際上也就是個空心磚頭。
懂了，任務道具！
路明非提著這個箱子，交給楚天驕。
之後的一切就像是按了加速鍵，一切都快進起來。
楚天驕與奧丁談判，雙方你來我往，畫風完全就是兩個謎語人。
周圍的黑影們竊竊私語，嘶叫聲像是嬰兒的叫聲又像是鬼哭聲，路明非的聯覺信標翻譯了其中幾句。
幾乎無一例外，中心思想就一個——
「饞他身子！」
這群木乃伊一樣的鬼東西，不僅想吃路明非的肉，還想喝他的血，對他的血統很是垂涎！
「靠，一群陰暗又鹹濕的鬼東西！」路明非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些奧丁手下的小弟，似乎和正常的死侍不太一樣。
如果說天衣五的惡魔傀儡，是san值清空後的行屍走肉。
地球上血統劣化的死侍，也是精神不穩定的殺戮怪物。
那周圍這些醜八怪，就是明顯存在著可交互選項的「NPC」！
讓人噁心，但卻並非無智慧的野怪……
「兒子！跑！」
談判中的楚天驕突然大吼一聲，將手中的箱子扔向奧丁。
仿佛吸引餓狼的鮮肉，死侍群中的半數黑影湧向手提箱，另一半攔截楚天驕和路明非兩人的去路。
黑影們的身體因為速度而扭曲，像是地面上彈起攻擊的蛇。
路明非本能的跟著楚天驕往回跑。
但跑到一半，他就反應過來，「自己跑什麼？」
反正都已經下車了。
他本就是奔著摸清楚子航身上的謎團，才來到奧丁眼前。可現在，沒從謎語人身上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那還慣著他幹嘛？直接跟他爆了呀！
路明非腳步一停，猛的睜大雙眼。
黑暗中，他金色的眸子亮起十字光芒，轉身的瞬間拉出絢麗的飄帶，如同兩團熊熊燃燒的飄搖焰火。
狂風驟雨開始圍繞著他盤旋，雙重言靈領域的邊緣燃燒起黑色的烈焰！
路明非雙腳微微離地，交叉在胸前的雙手猛的張開——
「Boom！」
以他自己為圓心，五米範圍外的一切全部被推開。
熾熱的風壓將撲過來的死侍原路拍了回去，高溫氣流裹挾著黑色的火焰無孔不入，將他們炙烤地厲聲哀嚎！
「臥槽！臥槽，這孩子……」
奔跑中的楚天驕瞪大眼睛，顯然是沒料到路明非居然會往回跑！
視野中，少年踩著一隻死侍的腦袋，高高躍起，就要在奧丁的腦袋上空，引爆君焰和風王之瞳的雙重言靈！
然而，鑽頭一般的火焰龍捲還沒成型，路明非就被不知道哪來的暗器給射了下來。
那是死侍們手中的武器。
有弓箭、標槍、短弩、梭標，甚至是流星錘！
這些來自各個時代的「木乃伊」，是奧丁收集的人間英靈，活著的時候俱都是自己時代的強者。
哪怕之前跟個npc似的，走兩步就挨一個巴掌，可真當奧丁需要他們的時候，這群黑影還真就支楞起來了！
路明非背後飆血，從天上掉了下來。
被楚天驕穩穩接住的他，一臉不服氣，「醜八怪，不講武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