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加圖索家的藏品。記住本站域名」
宮本志雄面帶微笑,「由家主龐貝捐贈給了學院,再由裝備部進行改造,送來了這裡。」
路明非眼睛瞪大,「老大,你家還有這種寶貝?」
他此刻就像見了定海神針的孫悟空,跟這東西相比, 什麼名牌跑車或者遊艇之流根本算不得什麼,擁有這種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收藏才夠格調,才敢說自己是富二代。
「跟阿波羅登月艙一起買的。」凱撒隨口道:「我父親是個花花公子,喜歡收集各種奇怪的破東西。」
「花花公子不是應該收集名表名車名女人嗎?」路明非嘬了嘬牙花子,多少有一點點羨慕。
「花花公子收集一切的最終目的都是搜集女人。」凱撒捏了捏眉心,「有的女人喜歡名表名車,也有些女人愛科學, 所以他有時候得冒充科技宅。那一次他看上了聯合國太空署的一個女博士, 總得買點有趣的東西吸引對方來家裡吃飯。」
「得手了嗎?」路明非很好奇。
顧讖跟楚子航也默不作聲地看了過去。
「我想應該是得手了, 他們在迪里雅斯特號里整出了很大的動靜。」凱撒很輕蔑地說:「我就在外面把艙門鎖死了,他們在裡邊待了兩天才被解救出來。」
「……」路明非。
真是父慈子孝啊,他想,不過這該不會是加圖索家族的『優良』傳統吧...
一旁,宮本志雄用力拍掌,一束光打向空中,照亮了那個巨大的黑影。
被人遺忘了半個世紀之後,潛水史上的傳奇以閃耀的塗裝重現於世。
顧讖看著原本好端端的一艘潛艇,因塗裝而變成了異形,一時有些沉默。
不只是他,路明非他們也沉默了,因為迪里雅斯特號被漆成了白色,中間還噴有一個巨大的紅點,一眼就是膏藥旗了。
「這塗裝我看著眼熟。」路明非咧咧嘴。
「我去,它可真醜。」凱撒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是你父親的要求。」宮本志雄說道:「他表示這台深潛器可以免費捐給學院使用,但一定要把它漆成一面曰本國旗。他說日出東方是好兆頭,以此祝願我兒的曰本之行順利圓滿。」
凱撒嘆氣, 「這是在報我當年把他鎖在裡面的仇麼。」
「這東西看起來是個古董了啊,乘著這東西挑戰極淵真的大丈夫嗎?」路明非現在的心裡更沒底了,「這玩意兒比我爹還老,它當年再是個傳奇,大俠年輕時能雙掌開碑可不代表老來不會腰間盤突出啊!」
顧讖問:「這古董不是一直放在倉庫吃灰吧?」
「當然不會,它一直存放在我家出資的潛水博物館裡,每年有專人負責養護。」凱撒說道:「它就像功勳卓著的老將。」
「還能下水嗎?」顧讖又問。
凱撒聳了聳肩,「不知道,它更多的是當一件藝術品或古董,被帶去全世界展覽。」
「裝備部做過改造。」宮本志雄馬上道:「從使用說明來看,他們這次還是很努力的,不僅安裝了幾項新系統,還在外殼內部用記憶金屬加強了。」
「老顧,師兄,你們怎麼看?」路明非轉向身邊兩人求助。
如果說場間誰最理智也最冷靜,那只有這兩位了。他希望他們能說句公道話,乘坐一艘剛從博物館裡拉出來的老古董去極淵,順便給龍放炸彈, 這不是胡鬧嘛!
「來都來了。」楚子航說。
路明非眼皮一抖,「我還是個孩子。」
顧讖看向源稚生,「什麼時候下潛?」
凱撒也豎起了耳朵。
對熱衷取得榮譽, 以此為勳章的男人來說,從來都只有硬碰硬,任務越難越艱巨就越爽。
「明天晚上。」源稚生說:「我們以科學考察的名義申請了一份禁制令,明晚會禁止一切民用船隻經過附近海域,但禁制令只有12個小時的有效期,從晚上六點生效到凌晨六點。」
宮本志雄點頭道:「換而言之,你們只有12個小時的操作時間。」
凱撒皺眉,「這麼著急?時間可真夠緊張的。」
「深潛器的操作並不複雜,一天的時間足夠你們掌握了,這是深潛器的操作手冊。」源稚生把厚厚的操作手冊遞過去,「其他的事項我們會準備好,時間說不上寬鬆,但也足夠用了。」
凱撒笑道:「我的意思是,我還預訂了幾家特色餐館,還有幾個想去的景點,還有些紀念品要買,好幾頁紙的購物單呢。」
聽他這麼一說,路明非立馬道:「我還想去秋葉原。」
顧讖看他,「你剛才嚇得臉都白了,還有心思去秋葉原?」
「平生不到秋葉原,縱稱宅男也枉然啊。」路明非仰望隧道頂,悲從中來,「眼看就要九死一生了,想做什麼還不抓緊時間去做?如果可以,我都想把我的墓碑扎在秋葉原的大街上,讓來來往往的妹子扶著我的墓碑拍照。」
「妹子會不會扶著墓碑拍照我不知道,但喜歡二次元宅文化的女裝大佬很喜歡獵奇。」源稚生淡淡道。
「你還懂這個?」顧讖有點驚訝。
一個看起來面沉如鐵,不苟言笑的奔三青年,除了憂傷文藝范兒之外,骨子裡竟然還有這麼火熱的一面嗎?
源稚生默默看著巨型排水管中的白浪滔滔,沒吭聲。
他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其實奇怪的人並不只有路明非三人,這個王牌組合的四人組都是一樣的。
路明非還在小聲嘀咕著,跟顧讖訴說不能去秋葉原的酸澀心情,就像好不容易寫好情書卻無法遞出的懷春少女;凱撒則望著那些電焊光出神,可能想到了他訂的餐廳里的燭光晚餐;楚子航在盯著那個老古董潛水器看,好像下一秒就會暴起把那塊大膏藥踢進河裡。
見此,源稚生的心情有一點點複雜。
這幫腦洞奇特的傢伙又開始圍著他載歌載舞了,跟他們一起執行任務,就像騎士騎著叫驢沖向戰場,即便你高舉馬刀吼聲如雷已經有為國捐軀之志,你也沒法確定自己能殺入敵陣,因為你胯下的驢隨時會撒起歡來,甩開四蹄帶你奔向天邊。
奔流的水聲和敲敲打打的聲音形成了別樣的契合,而站在高處的幾人不約而同地走起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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