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吹櫻發射這些致命的金屬刃時並無瞄準也毫不遲疑,更不像狙擊手那樣隱秘鬼祟。Google搜索她像宗師般巍然站立,雙手從身上不同地方抽出隱秘的金屬刃,如書法大師般潑墨書寫那樣揮出。
以她為中心,無數銀光蝴蝶般翩翩飛動,留下美妙的弧線,織成了金屬刀刃的風暴。
「漂亮極了, 能給我一個微笑嗎?」凱撒舉起手機,大喊道:「要那種最鋒利的感覺!」
櫻扭頭俯視,長發在黑暗中狂舞,手機的閃光燈一閃,此刻恰好一發火箭彈從車頂上方掠過,爆炸的火光把她映得火紅。
畫面定格,如蝴蝶的飛舞, 在火光中卻迷離出幾分悽美。
輪胎爆炸的七八輛警車撞在了一起,徹底阻擋了後面的車流。接二連三的警車撞進這個鋼鐵的垃圾堆, 有的被擠下了路肩,有的撞毀了路邊的防護欄,神奈川的警察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輛悍馬揚長而去。
夜叉搖下車窗,沖隔壁大吹口哨。
已經重新換上西裝和長褲的矢吹櫻看他一眼,淡定地將自己這邊的車窗搖了上去,只留給那個寸頭流氓一個漆黑的貼膜。
「她害羞了,一定是!」夜叉按了兩下喇叭。
「也可能是對你的臉感到反胃。」烏鴉呵呵冷笑。
「那她以前怎麼沒表現出來?」
「那是因為她吐的時候你看不到。」
「難道你看到了?」夜叉針鋒相對。
「沒有。」烏鴉蔫了回去。
夜叉『嘁』了聲,不過自己也垂頭喪氣起來。
顧讖無視這倆貨,掏出振動的手機,是路明非發來的視頻邀請,準確來說,是群視頻。
這個群聊是路明非在飛機上的時候建的,說難得他們四個一起出任務,還是卡塞爾學院最優秀的四個男人,當然要先建立一個溝通的橋樑,方便接下來的行動。
他提議的,自然也是群主。
顧讖彼時在想,可能這傢伙也懷著其他心思, 譬如以凱撒騷包的性格,如果他跟諾諾的婚事有什麼進展的話,大概率會先分享在群里。畢竟這次的任務想想就十分危險,那在這種危險中相互扶持完成任務後的他們,應該能結下革命般的友誼吧?
視頻接通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路明非那張急切中掩不住挫的臉。
「老顧,你沒事吧?」
「還好,你們呢?」顧讖問。
「都沒事。」路明非鬆了口氣,「能脫身真的多虧了這位櫻小姐。」
凱撒燦爛的金髮出現在屏幕中,還有他輕佻的語氣,「感謝漂亮的女士是應該的,不過你跟顧教員的對話,就像那句通用最廣的英語問候。」
路明非猶豫又試探,「FUCK?」
「……」饒是凱撒都不由噎了噎。
「是『How are you』。」楚子航說道。
「下一句是『And you?』我知道。」路明非頓時道:「老顧你太敷衍了。」
源稚生聽著在脫離危機後閒扯的四人組,心下淡淡一笑,這個團隊真的是,在奇怪中又有那麼一點點可愛, 讓人無奈卻討厭不起來。
路明非清了清嗓子, 說道:「現在有兩個好消息和一個不那麼好的消息, 你想先聽哪個?」
「交錯著來吧。」顧讖說。
「...你花樣咋這多呢?」路明非撇嘴。
凱撒接過話去,「好消息是,我們知道了櫻小姐的言靈,是控制風的『陰流』。在她的領域內,除非你穿上堅不可摧的盔甲,否則只要有一個致命的縫隙,她就能把刀刃送進去。」
(陰流:能看清風的軌跡並可加以操控,威力較小,但能精確控制氣流來牽引投擲類武器。)
顧讖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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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凱撒已經閉上嘴了。
「所以呢?」顧讖愣了愣。
「他想說的就是這個。」楚子航毫不留情地補了對手一刀。
凱撒理所當然道:「知道一位美女的底牌,難道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嗎?」
顧讖動了動唇,「沒事的話,掛了吧。」
他作勢就要掛斷視頻通話,但路明非連連『哎』聲阻止。
「還有一個好消息呢。」
「莫非是你們互通了言靈,所以成為了朋友?」顧讖說道。
「猜對了!」凱撒一喜。
「當然不是!」路明非白他一眼,然後笑得有些忸怩,「是老大在新宿頂級的牛郎店包了場。」
顧讖不禁一臉迷惑。
好傢夥,這倆所謂的好消息,哪一個跟任務有關了?
「他剛剛跟源君打了個賭,賭能不能甩掉那些警察。」楚子航解釋道:「他輸了。」
顧讖已經聽到了夜叉跟烏鴉毫不掩飾的笑聲,想必隔壁也都聽到了。
「其實我在飛機上就訂好了。」凱撒豪氣干雲地說:「歡迎曰本分部的前輩們都到場,全算在我的帳上。」
「好!」夜叉的回答很給面子,至於屆時人到不到就兩說了。
最後,還是由楚子航說出了那個不太好的消息,據輝夜姬說,東京警視廳發布了對他們的通緝令。
「好在照片比較模糊。」他說道:「而且你沒有被拍到。」
凱撒當即看過去,「最後這一條你可以不說的。」
路明非這時候很難不認同,「沒錯,老顧也應該緊張起來。」
顧讖已經掛斷了電話。
源稚生從後視鏡看著一臉鬱悶的路明非,淡聲道:「被通緝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曰本分部一半以上的人都被通緝過。」
矢吹櫻拂了下馬尾辮,「你們出發前,本部一定沒有知會你們,曰本分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機構對不對?」
路明非愣愣道:「什麼樣的機構?」
矢吹櫻無聲一笑,「回去連線諾瑪問問吧,她比我們更適合解答這個問題。」
……
深夜,舟車勞頓的四人組在東京半島酒店下榻,這是東京最豪華的酒店之一。
其中某提心弔膽的廢柴全程用背包擋臉,唯恐被人認出他就是被通緝的入侵曰本的恐怖分子之一。
對此,酒店的服務人員只覺得這個穿著印花和服的小伙兒...很gay。因為路明非擔心不看路會摔倒,一直拽著顧讖的褲腰帶。
曰本分部給他們預定的是總統套房,VIP電梯把他們直接送上了頂樓。
服務生都是梳高髻的美女,一水兒高開叉緊身小旗袍,款款扭動著細腰來去,為他們安置行李、沏好玄米茶和開夜床,就連浴室里他們的浴袍也已經加熱完畢。
「請洗個澡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請隨時通知我們。」美女們說著流暢的中文,無需吩咐就抱走了他們受潮的衣物送去清洗和熨燙,緩緩退下時的姿態讓人有種權勢在握,可以在此為所欲為的感覺。
即便忽然間上流了,路明非也無法克制自己三俗的心,他眼睛滴溜溜地盯著旗袍美女們線條含蓄的腰臀多看了幾眼。
「我覺得她們都在用眼神勾引我!」他揉著心口,惡狠狠地說:「曰本分部是想引誘意志堅定的我犯錯誤嗎?然後用針孔攝像機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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