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與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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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我們拿到了那張地圖,恐怕也無濟於事。Google搜索」

  曼施坦因皺眉道:「因為根本沒有辦法送到水下的兩人手裡。」

  顧讖說:「我們只要找出來就夠了,用它來給他們指路。」

  「你可能沒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說我們現在根本無法和他們取得聯繫。」曼施坦因表情沉重,他甚至懷疑對面之人是不是因為太年輕,且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而承受不住心理壓力了。

  「路明非會聯繫我們的。」顧讖說道。

  「什麼?」曼施坦因一副『是我聽錯了還是你在開玩笑』的表情。

  零仰頭,看著身邊的顧讖,他挺拔得像是一株茁壯的小樹。用小樹來形容一個成年人或許不太恰當,可就是如此,筆直又生機勃勃,好像永遠不會經歷秋天。

  「black sheep wall.」顧讖輕聲道:「他會想起來的。」

  零唇角輕輕抿了下,很淡,像是一縷轉瞬即逝的笑。

  雖然不可避免地,仍有人覺得顧讖是在說天方夜譚,可沒有人不在祈禱他的話成真。

  大家保持著安靜,豎起耳朵聽著通訊頻道,唯恐錯過一絲一毫的聲音。

  顧讖站在傳真機旁邊,隨著沙沙的工作聲,一張張青銅城結構圖被列印出來,而他只是拿起看一眼就平放到書桌上,逐漸拼湊出那座雄偉的巨城。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圍了過來,不管能不能看懂,都在看著這副經過了詳細解析的地圖。

  而就在幾分鐘後,一道焦急的聲音爆響在摩尼亞赫號的前艙,驚呆了眾人。

  --「老顧,能聽得見麼老顧,你兄弟就要死在水下啦!」

  「這...」愷撒猛地抬頭,衝到操作台前。

  而曼施坦因則死死按著額頭,他的腦海里,蛇群在躁動。

  從科學的角度來說,『蛇』是一種生物電流,葉勝曾經用它直連摩尼亞赫號的無線電設備。而對於擁有『蛇』的曼施坦因而言,這群虛空之蛇是他忠誠的部署,只聽從他的命令。

  但現在,蛇群失控了!

  『蛇』高速地返回,瞬間進入他的意識里。路明非的聲音不僅出現在擴音器中,也在他的腦海中迴蕩。他竭力對『蛇』下令,卻沒有效果,『蛇』在傳遞信號,而他則充當了路明非和摩尼亞赫號之間的中轉站。

  因為某個不可思議的命令被下達,曼施坦因的言靈之力被強行徵用了,跟它相比,顧讖剛剛的能力就像是一縷不躁的春風,他竟然開始懷念起來。

  「這是...作弊吧?」他很想說。

  這種能力超越了任何已知的規則。

  「能聽到。」顧讖並不意外,「black sheep wall」,路鳴澤的作弊碼,路明非的記憶力在絕境時總是很靠得住。

  「太好了!」路明非有種絕處逢生的驚喜,又馬上說:「這裡在崩塌,我們迷路了,在龍王家裡迷路了!」

  而他每一次喊叫對曼施坦因而言,都是腦海中的雷鳴,直把他震得癱軟在椅子裡。

  屏幕上,從路明非那裡傳回的信息完全顯示出來,那是一張青銅城的地圖。

  顧讖先看了眼額頭冒起青筋的曼施坦因,然後語速很快道:「你現在所在的位置,是直徑大約兩米的圓形通道,你們剛經過了一處水閘,之前有很多轉輪。對嗎?」

  「對的!」路明非立馬道。

  「學術上的原理我就不多廢話了。」顧讖看著屏幕地圖上,象徵著路明非位置的螢光點,「前方向下,會有一眼方井,它在幾分鐘內會收縮消失,那是你的路。」

  他根本不需要再對照列印出的解析地圖,一切都已經印在了他的腦海里,而他對青銅城本就有模糊的印象,此刻在確定了路明非的位置之後,一切就更清晰起來。

  零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當然不是因為他剛剛淡定的揮斥方遒,而是在觀察他。就好像...在看某種正在成長中的事物。

  「你果然是最靠得住的!」路明非抽了抽鼻子,像是喜極而泣。

  「地圖是芬格爾發來的。」顧讖說道。

  「敗狗師兄?」路明非驚訝。

  「我實在忍不住了,這種時候我就不得不出聲了,老顧很高尚,師弟你很狗!」芬格爾的聲音極為突然地出現在通訊頻道中。

  「芬格爾你怎麼會在頻道里?」愷撒再一次驚了,「你侵入了保密頻道?」

  「雖然不能跟師弟一起下水,但我的精神始終與師弟同在!」芬格爾大義凜然道。

  「你夠了,我們可以不出聲的。」接下來出現的是古德里安的聲音,顯然這位精神脫線的老傢伙也黑了進來。

  準確地說,這倆貨不知道在通訊頻道里藏了多久。

  曼施坦因額角跳了跳,如果不是為了大局著想,他一定會跳起來將他們噴下線,簡直太放肆了,有把自己這個船長放在眼裡嗎?

  船艙里,之前緊繃的氛圍好像忽然間消弭了,大家都鬆了口氣。

  但馬上就有人驚呼一聲,「你們快看外面!」

  眾人趴到舷窗上,看見了外面霧茫茫的白氣,原本該是一片明亮的月色下,能見度不知何時降低到濃霧下的程度。

  江面如一口正在燒煮的鍋,蒸出著越來越濃的白氣,濃得像是牛奶。

  「他來了。」零平淡道:「青銅與火之王諾頓,他的高熱加熱了江水,產生大量水蒸氣,我們忽略了溫度表,外面的水溫已經接近50度。」

  她看向顧讖,「看起來是有計劃的,他來捕獵我們了。」

  但意外的是,她沒有從身邊之人臉上看到任何驚慌或意外的情緒,就好像對眼下的場景早有預料,亦或者是因極度的自信而帶來的鎮定。

  「你就沒有一點擔心嗎?」零輕聲道。

  顧讖『嗯』了聲。

  「為什麼?」零問。

  顧讖看過去,「從未敗過,你就會相信自己。」

  零怔了下,她想說奧丁惡念那一次還是自己跟麻衣幫了他,不然他是否留存意識還尚未可知。但仔細想想,當時的他既然會讓自己落到那步田地,不可能考慮不到,畢竟那惡念是在他體內的,有什麼動靜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換句話講,是他將一切都考慮到了,包括那個人會幫忙的打算。

  那麼這一次,難道也是早有準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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