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聽著昂熱的判斷,有人有些疑惑的問道,「如果他已經甦醒,為什麼沒直接出現在我們面前呢?以他對『力』的掌控,我們中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擋,只能任其宰割。【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你確定麼?」昂熱微微搖頭,「真的沒有任何人能抵擋?」
「額……這……」
面對昂熱的範圍,所有人似乎都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這次事件發生的地點可不是在他們這邊,而是在那片古老而神秘的東方大陸。
沒錯,他們當中固然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擋這位君王的偉力,但那邊的水太深了。
也許即便是復甦的君王,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行動,甚至躲在某個角落瑟瑟發抖。
「乾杯!」
熱鬧的氣氛中。
張楚嵐招呼著眾人舉杯暢飲。
「師妹你為什麼要瑟瑟發抖啊?現在的天氣應該還不算冷才對……」
似乎是注意到了師妹的狀態有些不對勁,路明非有些疑惑的問著。
他尋思著現在不過剛過暑假,即便是在美國這邊氣溫也還算正常人能接受的程度,身為混血種的師妹即便是穿著裙子應該也不至於會冷才對。
「有沒有一種可能,成天被一群不懷好意的師兄們盯著,師妹是會害怕的!」夏彌有些無語地回答著路明非的問題。
她本以為來到學院之後只要躲著這夥人就好了,畢竟她和這幫傢伙甚至不是一個年級的。
誰知道孫浩然等人就像是幽靈一般陰魂不散,到哪都能遇見!
嗯,包括在宿舍里。
沒錯,她現在在宿舍。
這夥人正以慶祝她入學唯理由,在她的宿舍開party。
剛分配好宿舍她將行禮帶進屋整理完畢後不久,門就被這群人給敲響了。
她原本以為女生宿舍應該是聖地,無人能夠入侵,只要自己除了上課之外的時間都待在宿舍里,就能有效避免和孫浩然這個恐怖的傢伙接觸。
可誰知道這所學院的管理者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居然想出男女混住的宿舍這種東西!
最關鍵的是,直到剛才夏彌才知道,原來自己宿舍隔壁就是孫浩然和張楚嵐所在的放假。準確的說應該是左邊是孫浩然和張楚嵐的房間,右邊是芬格爾和路明非的房間,對面則是馮寶寶所在的房間。
這不是完全被包圍了嗎!?
面對這樣的情況她怎麼可能不瑟瑟發抖!?
「老孫,師妹說你不懷好意呢!」路明非朝著孫浩然吐槽道,「上次在摩天輪上你果然是強迫師妹收下你的鮮花的吧!?」
「瞎說,師妹明明就很樂意,是吧?」
孫浩然呵呵笑著舉杯,衝著夏彌眨了眨眼睛。
「嗯嗯!」
夏彌舉杯相迎,臉上的笑容看上去極為自然。
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啊!
不過沒關係,忍忍就行了!
她已經決定好了,等達到來這所學院的目的馬上就開熘,一定要逃離這個男人的魔爪。至於對方口中信誓旦旦的『與眾不同的世界』?得了吧……她權當這是男人騙女人的鬼話。信了才有鬼了!保命才是最要緊的!誰願意呆在一個猜不透心思又擁有可怕力量的怪物身邊!?
就這樣,為了讓這個一直盯著自己的男人放鬆警惕,夏彌老老實實地在學院熬過了一天又一天。
終於,在某天夜裡,她準備行動了。
她相信自己的行動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畢竟這件事兒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除非那個男人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否則不可能逮住她。
換上早已準備好的黑色緊身作戰服,戴上面罩之後,她小心翼翼地從學院圖書館朝著學院的地下冰窖入侵。
原本諾瑪的防禦是無懈可擊不可能像今天這樣輕易入侵的。
但經過她在學院裡漫長時間的『偵查』發現,每隔一段時間,諾瑪的防禦似乎就會出現一次漏洞,簡直就像是每個女孩一個月都有的那麼幾天那樣有規律。
事實上這是因為某人總是耐不住寂寞偷偷潛入諾瑪的機房找eva聊天的鍋,就像悄悄潛入未出嫁的女孩的閨房一般刺激。
而這湊巧能被她好好利用。
因為防禦出現漏洞,夏彌很順利地便潛入到了地下花園的位置。
她的身形如同游魚一般在不鏽鋼管道內部遊動,這些直徑兩米的管道分為澹水管和海水管,被用來給這座花園和魚缸供水,每個幾百米就有堅硬的合金網,但這些都被她輕易撕裂了
管道內壁的報警裝置此刻也因為防禦出現漏洞被解除了,原本這裡是防禦最森嚴的地方,但此刻整個地下設施的防禦因為eva被某人入侵的緣故幾乎都暫時失去了做用。
終於來到了魚缸內部。
夏彌用作戰服上的吸盤將自己固定在堅硬的內壁玻璃上,隨後嘴唇輕啟言靈吟唱。
水流在這瞬間停止了流動,她腳下的水流在言靈領域中被短暫地固化了。
有了立足點之後,夏彌握拳朝著堅硬的玻璃內壁揮舞,就像之前那些老教授們在會議上提到過的『老拳師』使用『大開碑手』之類的絕世武功一般將其輕易擊碎。
下一刻水流恢復流動,而她也被巨大的水壓擠出魚缸來到了花園裡。
一切進行得似乎都相當順利。
夏彌踩在積水的地面小心翼翼地朝著地下更深處而去。
『湮滅之井』,冰窖的最底層。神話傳說中命運三女神就是在這裡紡織拉伸和切斷生命線。這裡是湮滅一切的地方,寂靜得就像是古老的溶洞,只不過此刻因為校長的魚缸被打破,多了無處不在的流水聲。
來到一處空曠且黑暗的巨大空間之內,夏彌打開作戰服上的探照燈尋找著方向。
然而這樣的射燈似乎無法洞穿這深邃的黑暗空間,完全照不到盡頭。
讓她感到有詫異的是,這片昂首不見天的巨大空間似乎全部由鍊金金屬所鑄,不論是頭頂還是地面,皆為布滿了銘文的金屬。時間仿佛被封禁了一般一切都被這些金屬壁壘隔絕在此。
一個強大至極的『領域』填充了整個空間,引發這個領域的似乎是此刻她透過腳下的水面能夠看見的刻印在金屬地面的銘文,這些銘文如同一株巨樹生長在地下的根系一般錯綜複雜不斷延伸。
「沒想到……人類也能把『鍊金』這門技術推演到這樣的地步。」
看著這宏偉的鍊金矩陣就連身為龍王的夏彌也不得不發出感慨。
她知道這整個房間就是一件龐大的鍊金設備,渾然一體。這便是她踏進這所學院之後便感覺到的『戒律』力量的來源。
整座學院以這個位於地面之下的房間為『鍊金核心』,展開了那封禁一切言靈的戒律,並且做到生生不息,幾乎能夠在守夜人生命抵達終點之前無限的限制這裡的人使用言靈。
雖然這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作用,但人類能將他們龍族創造的鍊金技術推演到這種程度已經是一種奇蹟。
不過感慨鬼感慨,她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觀光的。
夏彌此刻沒有心情去過多的關注這些東西,她只想快點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趕緊離開這裡,逃離那個連她這個龍王都覺得是個怪物一般的男人的魔爪。
她快步向前,邁過水池,在這裡生青色的水和血液一般的鍊金液體交雜在一起如同在相互搏鬥,這些都是用來保護被珍藏在這裡的各種藏品不因歲月而腐朽的『保鮮劑』。
是的,這裡除了是鍊金核心之外,同時也是學院用來保存各種重要藏品的收藏室。
然而當她路過的時候,這兩種帶有『鍊金』特質的液體都像是臣民見了皇帝一般畏懼,紛紛避讓不敢傷她分毫。
】
終於,夏彌在一座圓形的金屬祭壇邊上停下了腳步,她抬起頭看向祭壇中央之物,眼中閃過一絲悲憫。
那是一具殘破的男孩枯骨,龍王康斯坦丁的龍骨十字。
此刻這位曾經的君王,被人類如同收藏藝術品一般陳列在展覽館裡。
何其可悲。
「你真的死了嗎?這不是一個龍王該有的死法……讓我把你最後的束縛解開……」
夏彌的聲音有些顫抖,那是源自於內心最古老最原始的情緒——
恐懼。
是的,她在恐懼。
實際上這便是她來到這裡的目的。
她要親眼確認自己的同胞是否真的已經死了。
實際上她早已經感受到青銅與火之王的滅亡,只是固有的印象讓她不願相信這一事實罷了。
自神戰之後的數千年來,一直是他們龍族統御者世界,雖然卑鄙的人類篡奪了他們的力量反抗,但從未有人能夠真正殺死他們。
因此,她必須親眼確認『龍族不滅的時代』是否已經結束了。
而今天這樣的現實就這樣血淋淋地擺在面前。
她劃開手腕上的動脈做著最後的掙扎,任由自己的鮮血低落在龍骨十字之上,試圖用這樣的方法喚醒康斯坦丁。
然而很顯然這只是徒勞。
這是現實,和她同樣身為龍王的存在,真的已經死了。而且是徹底的死亡,毫無挽回餘地,沒有留下任何『希望』的『絕望』。
這意味著,能夠殺死他們的存在,真的重現世間了。
沒錯,那個男人就是其中之一。
恐懼在夏彌心中瀰漫。
她轉身準備離開。
已經無需確認更多了。
那個男人很危險,極度危險。
她必須趕緊走,回到國內,帶上哥哥,一同暫時逃離這片是非之地。
否則等待著他們的只會是和諾頓與康斯坦丁一樣的滅亡!
「或許是不知夢的緣故,流離之人追逐幻影。」
有人蕭瑟地低聲吟唱,像是撥動蒙塵的木琴。
聞聲,原本打算離開的夏彌警惕地扭過頭朝著陰暗處望去。
一道纖細的影子緩步而出,絕妙的身材,傲人的長腿,曲線讓人感到嫉妒。
「哎呀,沒有打擾你的意思,只是配合一下氣氛。」
來人輕笑著注視著她,聲音很顯然是個女孩,略顯囂張,尤其是那雙讓人毛骨悚然的金色眸子,竟然能夠直視身為龍王的她的眼睛!
夏彌微皺著眉頭看著出現的身影。
這個人很顯然是早就在這裡等著自己,她的行動被人意料到了,這是……陷阱。
「酒德麻衣?」
「哦?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啊?」
被叫出名字的酒德麻衣輕笑著反問。
曾——
與此同時,兩柄刀刃劃出刀鞘。
「那麼你應該也知道我是來做什麼的吧?」
「就憑你麼?」
聽著對方囂張至極的發言,夏彌面具之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早知道除了那個男人之外還有人盯著自己。
只是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迫切地準備動手,迫切到竟然肆無忌憚地派人來到學院中暗殺自己。
「真是有趣……」
她很好奇究竟是什麼讓對方如此迫切。
竟然派出一個人類混血種來就想要殺死自己?真是異想天開!簡直就是侮辱!要知道,她現在畏懼的只是那個男人,而不是像酒德麻衣這樣螻蟻一般的人類!
「的確挺有趣的,如此劍拔弩張……你們……是準備鬥地主麼?」第三道聲音響起,語氣中帶著殺意。
「不如再加我一個,大家剛好可以打麻將。」
又有人出聲了,像是不解風情的調侃。
看來今晚這裡異常熱鬧。
「嘖,真是幸會啊,各位……」
酒德麻衣有些不爽地咂嘴,似乎對這兩個不解風情打擾自己執行任務的男人很不滿。
鐺——
她輕輕碰撞著雙手中的刀刃,隨後各有一束燈光打在他們身上。
她今天是奉命而來,老闆很罕見的全力配合她行動,因此她才能直視這種可怕的目標的眼睛,因此,她才會有底氣站在這裡。
老闆的力量近乎無所不能。
而她現在也同樣如此。
燈光照亮了所有人的臉,殺機頓時瀰漫在整個空間中,除了其中一個頭戴肯德基紙袋的男人,他身材挺拔擁有強勁的肌肉看上去極具視覺衝擊力,然而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卻完全和劍拔弩張的其餘三人截然不同。
說鬥地主的人很顯然是在調侃,語氣中分明帶著殺意。
但這貨說打麻將似乎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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