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肖自在: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嘿嘿!中了!」

  趙歸真看著自己掌心中的符文泛起淡淡的紅光嘿嘿笑著。【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這是掌中迷魂印,剛才他偷襲肖自在並不是為了要傷到對方而是為了在對方身上種下印記。

  然而還沒等他高興完,肖自在的身形又靠近了,並且動作似乎絲毫沒有受到掌中迷魂印的影響依舊乾脆利落,一掌朝著他胸口襲來。

  「!!」

  見來勢洶洶的一掌趙歸真暗道不妙,趕緊又掏出一道符籙。

  困仙符!

  可是還沒等他將符籙扔出去,手臂就被肖自在襲來的手掌改變軌跡架開了。

  此刻趙歸真再次空門大開,整個胸膛毫無防備的暴露在肖自在面前。

  大慈大悲手。

  手掌化作殘影不斷轟出,趙歸真身上的法器再次閃爍著紅光將其包裹其中,勉強算是防下了這樣的轟擊。

  踏——

  趙歸真倒退的身形在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跡,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而對面則是響起了肖自在嘲諷一般的聲音:「道爺,這些按自己意願開啟的高檔法器確實能阻隔我的攻擊……不過它究竟會消耗你多少炁呢?開著它,你不是我的對手……不,就算不開它,以你這種水平的茅山符籙也不行……」

  「……」

  趙歸真沉默著冷汗直冒。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人中了自己的迷魂印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按道理來說一般只有心智極為純粹的人才不會受到蠱惑。

  心思單純?這個人?

  反正趙歸真打死也不信眼前這個看上去就很詭異的傢伙會是心思單純之輩,那麼久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

  那是最麻煩的一種可能。

  還有一種人不會受到迷魂印的影響,那就是這個人原本精神就不正常。

  這下子糟糕了啊……

  趙歸真感到一陣頭疼。

  眼前這個對手很顯然不是他隨隨便便就能夠應付的了。

  迷魂印沒用,符籙也沒用,他逐漸意識到自己和這個人之間存在著很明顯的實力差距,完全落入了下風,除非暴露自己最不願讓公司的人知道的底牌,否則根本不可能與之為敵。

  「道爺,你不會是在擔心暴露什麼而讓公司對你下死命令吧?」肖自在呵呵笑著,似乎看透了眼前之人的想法,「其實……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你已經無路可退了。還是別私藏了吧?你殺害那些孩子後修煉的不也是茅山術麼……野茅山也是茅山啊!」

  「……」

  趙歸真聽著肖自在的話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起來。

  他終於明白了,原來這幫傢伙並是不單純的為了陳朵而來,至少眼前這個傢伙很顯然就是直直衝著自己來的!

  自己本以為隱藏得很好不會被公司查到的秘密已經暴露了。

  既然這樣……那的確是已經無路可退了。

  沒必要再隱藏了!

  呼——

  肖自在的速度快到出現殘影,如同從四面八方同一時刻進攻一般不斷的出手打擊在趙歸真身上。

  而趙歸真則是一臉陰沉的運炁使用法器擋下這一輪攻擊。

  「上清弟子殺戮無辜修習野茅山的邪法……」

  肖自在的聲音在四周迴響著,語氣中充滿了嘲弄,如同惡魔的低語,「我還真想知道……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上清派的道爺們臉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喝!」

  趙歸真暴喝一聲將肖自在逼退,整個人身上的氣勢變得瞬間變了。

  語氣也沒了剛才的怯弱:「那幫傢伙是什麼表情?與我何干!?」

  說著,他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那張平日裡看上去像是很和善的臉終於露出了真容。

  「你知道每天就是誦讀那幾本破經書有多無聊麼?」趙歸真一邊脫下自己身上的道袍,露出略顯臃腫的上半身,一邊說著,「你知道鋤了三年地才被授予一道符籙的滋味有多失望麼?你又知道看著修了半輩子的師兄被我用習了半年的神通打敗有多爽嗎!?」

  趙歸真的面目變得越發猙獰:「你也好,我師父師兄也罷!都想職指責我練害人的邪法麼?你們不配!聖人不仁!以眾生為芻狗!你們的格局都太特麼渺小了!力量即使正義,只要我變得足夠強大,這天下之大,又有誰能夠奈我何!?」

  不僅是臉上的表情,就連他暴露在空氣中的上本身也開始出現變化,令人感到不安的漆黑之炁將其包裹,一雙雙發光的眼睛在他身上睜開,那是一張張猙獰扭曲的面孔,仿佛煞鬼纏身。

  「七煞攢身麼?呵呵……」

  肖自在輕輕扶著眼鏡,不屑的笑著。

  他為了享受眼前這道盛宴可是做足了準備工作啊,所以對於眼前之人展現出來的手段其實並不感到意外。

  茅山道士不同於其他隱秘於世間的異人種類,這是個即使在普通人中也鼎鼎大名的存在……雖然真正見到他們的不多,但是俗世間也隨處可見他們的傳說。

  而實際中的茅山上清派與天師府一樣是正一分支,是一個極其低調克己到外人看來有些古板的門派。

  在別人眼中,茅山上清的符籙名震天下,而他們自己心中,丹法、科儀才是所長。

  他們對那些五花八門的法術並不熱衷,每日裡更多的時間都用在了研讀那些枯燥的經典,按照先輩的教誨磨鍊自己的品德心性上面。

  其實真要按照他們的作風,本不該在世間享有大名。

  真正讓茅山傳遍世俗的,其實並不是茅山上清真正的傳人。

  真正的情況是,茅山上清戒律森嚴,世上少見其傳人走動,但現世者都留下了極佳口碑,可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一些無門無派又身懷異術的散人就開始以茅山弟子的名號行走於世間,這些人數眾多的野修良莠不齊,亦正亦邪,但因為都打著茅山的名號所以才會在世上留下很多聽上去傳聞,他們的傳聞和那些很少現世的茅山傳人的傳言混雜在一起。

  對於這樣的情況茅山上清既沒有辦法管理也不屑於與那些冒名的散人計較,他們心中雖算不上敵視,但對這些散人肯定是看不起的,畢竟會打著別人名號招搖撞騙的傢伙大多數都是些愛慕虛榮的傢伙。

  因為無法管束又對這些傢伙不以為然,不加以任何懲罰,所以那些散修自然是變本加厲繼續心安理得的頂著茅山之名行走世間,久而久之於是世間傳聞開始變得魚龍混雜,有好有壞亦真亦假讓人難以分辨。

  所謂的野茅山便是用來稱呼散修中那些修習邪法的那一批人。

  而眼前的趙歸真沒能得到茅山真傳,因為不甘,所以只能選擇修習這樣的邪法。

  雖然對方說得義正言辭,但是肖自在對此完全不屑一顧。

  砰——

  兩人的身形再次相撞。

  在七煞攢身的加持之下,趙歸真實力暴漲,局面似乎完全反轉過來,肖自在似乎開始落入了下風。

  噗——

  一道血光乍現,只見趙歸真身上猙獰的面孔突然間如同活物一般從他身上伸了出來,他的整個上半身似乎已經不再是人類,肉體開始扭曲七張煞鬼的臉張開嘴露出鋒利的牙朝著肖自在撕咬而去。

  雖說是聽聞過所謂『七煞攢身』,但真正面對還是頭一次,突然間的變化讓肖自在稍微吃了點小虧,沒能完全防禦下來,左臂上的皮膚被撕裂,鮮血開始不斷湧出。

  但很快隨著金色逐漸覆蓋,血止住了。

  沒錯,他剛才甚至沒有用金鐘罩強化身體就在和眼前已經變得非人的怪物肉搏。

  其實也沒有其他原因,就是怕眼前的傢伙承受不住,一不小心弄死了而已。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是不用擔心了。

  笑容再次在肖自在臉上浮現。

  「嘿嘿嘿!怎麼樣?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就這樣被我一口一口的吃掉吧!」

  或許是夜裡光線太過暗淡,對面的趙歸真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肖自在臉上的笑容,還沉溺在自己的力量中無法自拔。

  「哎,我可真替你惋惜啊……」

  對此,肖自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誤會兄弟我不要緊,可你連自己的心意都不懂,這就真是可惜了……」

  「啊?你這傢伙……再說什麼胡話?」

  趙歸真稍微愣了愣。

  他還能不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嗎!?

  現在這樣的狀態就是他所追求的!強大的力量,不用再受那些鳥氣,為所欲為!

  「為了修法才殺害無辜?不對啊……這只是讓你看清自己契機罷了。」肖自在微微咧嘴,臉上那興奮的笑容看上去令人膽寒,「無論多麼高尚的理由……讓人以此去殺害無辜的孩童都是很難的!而你卻輕而易舉的做到了,一殺還是七個!你知道這是多麼珍奇的品質麼!老兄!可惜啊!可惜!」

  說著肖自在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猙獰,語氣也變得有些憤怒:「三歲看小七歲看老!七歲!多麼美妙的年華!這麼一個如朝露般脆弱又璀璨的生命消逝的瞬間不去關心,卻關心什麼狗屁法術!?你腦子進水了嗎!?」

  「額……」

  趙歸真聽著眼前之人所言心中忍不住一顫。

  果然,這個人果然精神不怎么正常,不……這簡直可以用扭曲來形容了!?說得就好像很羨慕自己的作為一樣?

  「當然……我不是來替那些被你殺死的孩子討公道的……」肖自在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激動,平復了一下氣息,「我本來是來會友的!可你卻令我太失望了!聖人不仁?別再給自己找什麼冠冕堂皇的藉口了,你我連做個正常人都很困難!還聖人?稍微有些自知之明吧?那樣做根本沒有必要!承認自己內心的欲望……真的很難麼?」

  「啊啊啊啊……」

  肖自在越說越感到惋惜,「老兄啊,醒醒吧,你我都是醉心於死墮入黑暗的病人!身處黑暗,若心中還有那麼一絲嚮往光明的的話……我教你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趙歸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老實說他現在心裡很慌。

  誰面對一個瘋子的時候能不慌的?

  眼前這個男人……很顯然已經是徹底瘋了。

  「黑吃黑啊!」肖自在興奮的瞪著趙歸真,如同看見了獵物的凶獸一般。

  「你……瘋子!1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難不成真的以為吃定我了!?」

  被這麼一瞪,趙歸真慌了。

  他的身形立刻動了起來。

  先下手為強!

  然而面對襲來的趙歸真,肖自在依舊笑著。

  呼——

  炁開始從肖自在身上肆溢,擴散的甚至掀起了狂風。

  轟——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

  肖自在抬起手隨手壓下。

  巨大的掌印在地面浮現,煙霧瀰漫。

  而襲來的趙歸真也瞬間被壓入深陷的坑洞中。

  咔——

  護身法器上出現裂紋,如果不是法器的保護,恐怕這一張趙歸真就會被直接拍扁。

  他抬起頭愣愣的看著眼前如同鬼神一般俯視著自己的男人,那雙猩紅的雙眸,讓他感到無比絕望。

  實力的差距或許比他想想中的還要大,因為眼前之人直到此時此刻都沒有用全力。

  無情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讓他如墜深淵。

  「你剛才說……『力量即正義』?道理的確是沒錯啦……」

  肖自在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殘酷,「但是……是什麼讓你覺得……自己真的已經強大到沒有人能奈何的程度了呢?」

  他其實很想問問眼前這個傢伙,猜猜為什麼他們這些臨時工已經這麼強了還要受制於公司的約束?

  不過好在這種自以為是的蠢貨還挺多的,他得感謝大自然的饋贈,才能好好飽餐一頓。

  ············

  「我已經到點兒了,但是……為什麼沒人?」

  黑管兒有些疑惑的眺望著遠處空蕩蕩的院落。

  「我這邊也是……」王震球的聲音在耳麥中響起,聽上去也有些凝重。

  「我也一樣……」老孟那邊似乎也是這樣的情況。

  「難道是他們察覺到我們今晚會動手了?」黑管兒問道。

  「不是吧?沒那個可能啊……」

  張楚嵐的聲音有尷尬。

  他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但又不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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