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忠慌忙的穿上防護服朝著任務現場趕過去。【,無錯章節閱讀】
好在處理這些任務目標的時候大多數都是在極其偏僻的地點進行,否則一旦陳朵身上的蠱毒泄漏出去,那後果不堪設想,而難得的『自由』也將再次被剝奪,甚至董事會那幫傢伙還會對陳朵的危險性產生質疑,最壞的結果是……處理掉她!
可當廖忠感到現場的時候卻愣住了。
因為他看見了令人感到溫馨的一幕。
明明一旁就躺著冰冷的屍體,但陳朵此刻卻蹲在地上溫柔的撫摸著一隻野貓的腦袋。
她身上的隔離服如她所言那般因為之前處理目標的戰鬥破開了很大一個口子,但那隻貓此刻卻依舊安然無恙。
這簡直就像——希望與奇蹟。
沒錯,就是希望,就是奇蹟!
這一幕甚至讓廖忠一度以為陳朵身上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但很快他就清醒過來,因為他依舊看見了陳朵破開的衣服處透出的被蠱蟲啃噬得滿目瘡痍的猙獰身軀。
「快!把新的隔離服拿過來!還有……抓住那隻貓!它似乎不受蠱毒的影響!」
反應過來的廖忠趕緊指揮著現場,這一閃而逝的希望似乎並沒有對現狀帶來絲毫的改變。
············
「廖叔,不用研究那隻貓……不是它不被我影響,而是我沒有釋放蠱毒。」
回到暗堡過後,陳朵見廖忠等人為了那隻貓不被蠱毒影響的事情一籌莫展,澹澹的提醒著。
「這段時間我的蠱身之術似乎也比之前成長了,……我現在已經可以短時間內將蠱毒全部壓制在體內……」
廖忠聽了一臉欣喜之色:「真的麼!?那簡直太好了!
」
「我知道……你們一直擔心的不就是這個麼……擔心我身上的蠱毒會外泄。」陳朵小聲的說著。
但是廖忠似乎並沒有理解她話里的意思,此刻的他正被陳朵身上問題的進展而感到高興:「陳朵!我知道你想像陳俊彥他們那樣正常的生活!不要急,慢慢來!看!事情不是正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麼?」
「……」
聽著廖忠的話,陳朵沉默不語。
「太好了!可以徹底壓制蠱毒!」廖忠沒有注意到陳朵情緒的變化,依舊沉浸在喜悅中,「太好了……」
「不好,一點也不好……」研究室內,研究員聽過廖忠所說的『進展』後對陳朵的身體進行了全面檢查,終於弄清楚了所謂壓制蠱毒是種什麼樣的狀態。
「原始蠱的產生是不受陳朵本人控制的,它們就像會無限增殖的害蟲一般永無止境,只有被排出體外失去炁作為養分才會很快失去生命力,如果強制將其壓制在體內,那麼數量會越來越多,最後蠱毒擴散到陳朵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導致她的身體崩潰!
這麼幹完全是在玩兒命!」
「……」
廖忠聽了沉默了片刻,沉聲道,「這麼說來在之前的任務中……即使以生命為代價,她依然維護了我們的立場讓我們不至於被董事會追責!雖然這孩子不善於表達,但我覺得她心裡都清楚,她知道這是目前她唯一接觸正常世界的途經,這就是她的覺悟!而我們難道不應該回應這樣的覺悟麼?」
「可是……」研究員皺著眉頭,「真的和你想像的一樣麼?你要知道……蠱童的思維和我們是不同的,即便是同樣的人類,也沒有人敢說能清楚別人心裡在想什麼……」
「行了!這個話題就到這裡。」廖忠喝止了對方的話,「我們現在……沒有選擇。」
「……」
研究員沉默了。
作為一個研究著,他自然將一切看得無比清楚,他不會像廖忠這樣感情用事……但也無法說服對方。
正因為能夠看清楚一切,他才知道廖忠心中的無奈。
其實並非沒有退路,而是這條退路他們作為一個『人』無法選擇。
沒錯,唯一的退路就是無情,無情的剝奪這個名為『陳朵』的女孩的一切,將她永遠封閉在這暗無天日的暗堡直到死亡來臨。
就像畢董在會議上講的一樣,陳朵的生命本就相當於是公司給的,從某種層面上講他們有這個資格,但作為一個擁有『人心』的人來說,這樣做是違背道義的。
「如果真有意外到來的那天……老廖,你準備怎麼做?」
「……到時候再說吧……」
卡——
實驗室閘門緩緩閉合,只留下廖忠無奈的聲音。
············
「陳朵,陳朵!好消息!」
蠱身聖童進入暗堡的第五年的某一天。
廖忠興奮的帶著所謂的好消息來到陳朵面前。
「董事會已經考慮給你在暗堡外面安排指定的居住場所了!雖然依舊是有人看管,但總歸是有出去的希望了!」
「嗯……」
只是不知為何,陳朵在面對這樣的『好消息』時並沒有顯得有多高興。
這一點似乎也證實了研究員的猜想。
「老廖……我還是有些擔心……」辦公室中,研究員再次勸說著眼前的男人。
「靠!你又想拿你那套所謂的生理指標之類的理論來說事兒啊?」還沒等對方把話說完,廖忠就已經感到有些頭疼。
「對,數據是不會騙人的……」研究員沉聲道,「還記得我嗎第一次帶著她出暗堡接觸正常社會的時候麼?那時候的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如果真如你所言她所嚮往的是外面的世界,數據上總該表現出欣喜的波動吧?可事實卻不是這樣,即使面對那麼多從未見過的事物……她的數據也一點波動都沒有!我擔心我們一開始就想錯了……她或許根本不在乎什么正常人的生活,不……應該說……她根本沒有在乎的事情!」
「你就瞎捉摸吧!還記得五年前的那次麼?她要是真不在乎的話,為什麼會寧可自己危險也要壓制蠱毒不往外面擴散?數據是死的,人是活的!難道你寧願相信冰冷的數據,也不相信『人心』麼?」廖忠反駁道。
「這……」研究員不知該怎麼回答。
是的,他很想點頭這樣回答。
人心是這個世界最難解的東西,要他說的話,還是只有數據不會背叛。
可廖忠所言的也是事實,陳朵的作為看上去的確像是那麼回事……
「但願……是我想多了吧?」
············
某天夜裡,一片山林之外。
「最新的任務,這是目標。」
麵包車停靠。
廖忠和往常一樣帶隊來到了任務地點附近,然後將任務目標的資料放在陳朵面前。
「目標身負十一條人命,7名普通人,4名我們派去搜捕的員工……任務要求是將其帶回公司,無論生死。」
「嗯……」
陳朵也像往常一樣記住目標的長相和大概的情報之後就下車離開。
很快她就在樹林中發現了正在躲避著公司追捕的目標,而目標的反偵察意識似乎也很強,察覺到自己被發現立刻拔腿就跑。
「發現目標……目標逃得很快……」
陳朵平靜的在頻道里匯報著。
「放手去做吧,這一帶是無人區,不用擔心會傷到普通民眾。」廖忠也澹澹的回應著。
在這種環境執行任務對於陳朵和他來說都是最輕鬆的,只管清除目標就足夠了,根本不用擔心會造成什麼影響。
但是他卻因為太過放心下意識的忽略了一些隱患問題,比如……陳朵要是在這偌大的一片山里失蹤了,他們根本無從尋找。
············
「哈……哈……哈……」
一陣急促的呼吸聲傳來。
被陳朵追逐的目標逃到了山林深處。
筋疲力盡的她緩緩倒下,而就在她倒下後不久,林子裡走出一道身影面無表情的站在她的面前。
「教……教主?」
女人抬起頭有些驚恐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她大概也知道自己犯下的錯事兒眼前之人大概是不會包容的,但是總比被公司的人處理掉要好。
「嘖嘖嘖……這是被什麼人搞成這副狼狽的模樣啊?」
馬仙洪調侃的問著。
「教主……救……救救我!」
女人祈求著。
後面追著她的人是公司派來的怪物,此刻她的身上如同千刀萬剮般的痛楚就是因為那個怪物帶來的,那根本不是她可以力敵的存在,唯一能夠期盼的大概只有眼前這個神通廣大的男人能夠救她。
然而馬仙洪不為所動:「雖說這碧游村來去自由……可你偷了我的法器離開還隨意在外面殺人,現在叫我救你?嘖嘖嘖……」
「我……我錯了!求求你……救救我!怪物……後面!來的是個怪物!
」
「?」
馬仙洪有些疑惑。
但是很快他就看見了眼前之人所言的怪物是什麼。
只是一個公司的員工罷了,不過對付只是獨自一人,這個傢伙身上可是帶著自己的法器,而這個公司員工能憑一己之力將其逼成這樣,似乎也的確稱得上是怪物。
「不錯嘛,一個人能做到這種程度……算了,反正她也是咎由自取……不過……」馬仙洪先是嘆了一口氣,最後還是將倒在地上的女人提起來
「請……把人留下。」陳朵見眼前男人的舉動後,平靜的提醒著。
「額……通融通融吧?這傢伙畢竟是我們這兒的人,我得帶回去問問事情的原委再做處理。」馬仙洪平靜的回答著。他做事兒一向如此,不管面對的人是誰都是一樣的,哪怕是公司的人也一樣,自己手下的人就該自己處理。
然而這卻讓陳朵有些為難:「不行……」
雖然馬仙洪也根本不在意陳朵的想法就是了。
他完全不理會陳朵的話,轉身拖著女人就朝著山里深處而去:「拜拜~」
「……」
陳朵沉默的看著離去的背影,然後將這個人判定成了目標的同夥。
於是她緩緩張開嘴,黑色的霧氣從嘴裡緩緩冒出來,那是蠱。
「??」
馬仙洪有些疑惑的轉過頭,望著已經將自己包裹的漆黑霧氣皺起了眉頭。
不過他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身上浮現出澹澹的紫色光芒,那是他身上的法器在進行自我防護。
但是他手裡的女人就沒那麼好運了。
這個女人身上的法器已經在逃亡途中就被陳朵給破掉了,而現在更加可怕的蠱毒正侵蝕著她毫無防備的身體。
慘叫聲讓馬仙洪都不禁皺起了眉頭:「原來如此……蠱師麼?」
「……」
陳朵見自己的蠱毒沒起到作用也感到有些驚訝。
因為這還是頭一回。
嗖——嗖——
兩道破空聲突兀的響起。
陳朵下意識的後跳著閃避。
是馬仙洪躲在暗處的同伴發射的暗器。
「小姑娘,就這麼罷手吧……我真的無心和你們開戰。」馬仙洪再次奉勸道。
「……」然而陳朵依舊保持沉默,似乎完全沒打算採納對方的意見。
「唉……」
見此,馬仙洪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
既然好好說話行不通,那麼他也只能使用武力解決問題了。
況且……他對蠱師這種類型還挺感興趣的。
············
「這次的任務有這麼棘手麼?費了這麼長的時間還沒搞定……」
山林外的公路旁,守在麵包車旁邊的員工有些疑惑的問著。
「沒辦法,畢竟是幹掉了公司四個好手的傢伙,實力應該不弱……」
有人回答著。
「陳朵身體裡的定位儀在林子深處停下了,現在正在進行著小範圍的不規則移動,這應該不是追蹤而是戰鬥!」
手握著追蹤儀的員工匯報著現在的情況。
廖忠之所以會放心讓陳朵單獨執行任務自然是做好了這種最基本的保險,有著定位儀的存在無論陳朵走到哪裡他都能夠找到,正因如此……他才大意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將讓他萬劫不復。
「陳朵?遇見難纏的對手了麼?」
「目標已經被放倒了……但是後面又來了人……三個……」
耳麥里傳來陳朵斷斷續續的聲音,看樣子是陷入了苦戰,讓她沒辦法好好匯報情況。
「三個?什麼情況?這裡怎麼會突然冒出那麼多人?搞得定麼?別勉強!」
廖忠開始警覺,但他並不知道這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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