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見夏柳青的話,梅金鳳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得得得!這些成年舊事我就不提了……」
見此,夏柳青趕緊轉移話題,「但我要的東西放在哪裡……你至少得告訴我吧?」
「哼!誰會告訴你這個臭老鬼。」
「唉?別介啊……」
夏柳青剛想繼續軟磨硬泡的時候,突然間卻停下了嘴巴,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您好,請問是梅金鳳婆婆嗎?」
一道聲音突然間傳來。
「!?」
梅金鳳也意識到為什麼眼前這老鬼突然間臉上的表情變了。
她感受著周圍的氣息,然後勐地轉身,看見了從樹林處緩緩而來的一道身影。
這道身影來得正大光明,似乎絲毫沒有要遮掩的意思,這讓兩個老人不禁都皺起了眉頭。
最重要的是那人口中準確說出了『梅金鳳』這個名字,很顯然是目標很明確的來到這裡,既然目標明確,那麼不可能不清楚他們兩人的身份,在知道身份的情況下還敢這樣正大光明的來到他們兩人面前……
這是有多自信?
「請問……可以跟我走一趟嗎?」來人摘下頭上的兜帽,這樣問著。
好吧,的確很自信。
見到眼前的人毫不避諱的露出真容而且還說出這樣的話來,梅金鳳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嘿嘿嘿……多少年了,進入還有生人來拜訪我這麼一個老婆子?小姑娘,你找老身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已經說過了……請您務必跟我走一趟。」
來人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語氣也依舊像剛才那樣堅定。
「不好意思……」
梅金鳳微微搖頭,「我老啦,哪也不想去。」
「不,您一定要去。」
來人語氣依舊是如此篤定。
「哦?」
聽了這話,梅金鳳身上的氣息變得可怕起來,「看樣子這事兒是無法善了了?」
「害……」
見梅金鳳準備動手,一旁的夏柳青微微嘆了一口氣,從地上緩緩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擋在兩人之間。
「金鳳兒,你那個身體還是算了吧。這種時候……就該靠男人!」
說著,夏柳青呵呵笑著望著眼前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年輕小女娃,「小丫頭,不錯,形沉氣輕,貴人吶……」
「貴人?」
女孩有些不解的歪了歪腦袋,「老爺爺,您說錯了……我一點也不高貴。」
「無所謂啦,你是什麼人我從來都不關心。」
夏柳青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他蒼老的手做劍指狀緩緩朝著眼前的女娃抬起,「總之,來找金鳳兒麻煩的人不管是什麼人……都會變成死人。」
凌虛指。
呼——
伴隨著老人抬起的劍指,一道破空聲突兀的響起。
女孩目光微凝,明明視線中什麼東西都沒有,但本能的危機感讓她下意識的撇開了腦袋。
轟——
僅僅只是瞬間,她身後的樹上就被洞穿了兩個剛好手指大小的破洞。
呼——
又是一道破空聲傳來。
女孩的視線勐地從樹上移開,這一次並非像剛才那樣的攻擊,而是這個看上去形如枯瘦柴竹的老人以極快的速度靠近了她。很難想像這樣一個老傢伙是怎麼爆發出這麼快的速度的,但事實的確如此。
夏柳青的手臂在空中划過,朝著眼前的女人咽喉而去,破空聲呼嘯而至。
然而就在他即將完全到這個女孩面前的時候,心中警兆驟然升起。
只見眼前的女孩悠悠的從口中突出一團黑霧,詭異的黑霧幾乎在一瞬間就覆蓋在了兩人之間的位置,夏柳青想要抵達這個女孩面前勢必要從中經過。
而就是這股看上去就很不祥的黑霧讓夏柳青感覺到了危險。
他勐地揮手,手臂颳起的強風阻撓了黑霧蔓延的速度,而他的身形也趁此機會急速暴退,一直退到安全距離才鬆了一口氣。
「蠱嗎……」
在重新站定後,夏柳青皺著眉頭望著眼前的黑霧,「這怎麼像是黑蟾蠱噴出的蠱瘴?可是也不對啊……那明明應該是蠱本身噴出來的東西才對……」
說著他望向眼前這個詭異的女孩,這樣的手段不得不讓他引起重視。
而不看不得了,一看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懾到了。
此刻不知不覺之間,眼前這個女孩身邊已經圍滿了身披黑白斑紋的毒蛇,一條條毒蛇聚集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場面讓人看了都頭皮發麻。
「生蠱——蛇王?而且數量這麼多……」
夏柳青語氣中有感慨,「呵呵,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越來越不得了了,不過既然是蠱師,居然不懂得隱秘行事,而是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到敵人面前來,是不是有些太不知所謂了?」
「不,老爺爺,您弄錯了兩件事。」
女孩微微搖頭,「一,我不想和你或者金鳳婆婆為敵,所以才會像這樣正大光明的出來……」
「二,我不是蠱師——」
「我是蠱。」
······
疏疏——
雜草被踩踏的聲音不斷的傳來。
三道身形在樹林中急速移動。
突然間跑在最前面的肖自在停下腳步,下一刻他身形閃爍離開了原地。
「有埋伏。」
當肖自在再次出現的時候,他說話的聲音甚至都還沒落下,而那數道從不同方向而來的破空聲幾乎同時響起,是包裹著炁的暗器,其中之一的目標剛好是他剛才所站的位置。
呼——
不需要有人提醒王震球就也提前感知到了異常,也閃身輕易的躲開。
實際上需要提醒的只有張楚嵐一個人而已,當然,肖自在也只是口頭上提醒,並沒有給予幫助。
「!?」
張楚嵐心裡mmp,險而又險的閃開暗器。
很顯然他目前的實力和這兩個變態還是存在差距的,感知自然也遲鈍了幾分,不過還好,這種程度也不是不能應付。
三人躲開暗器後所在的位置已經被分散開來,看樣子這似乎才是敵人的目的。
他們皺著眉頭望著從四面八方而來的數道身形,臉上的表情幾乎都沒有多大的變化。
因為這群人似乎看上去不怎麼樣,不甚至應該用弱小來形容,這些埋伏他們的人身上幾乎沒有炁,也正是因為這樣,張楚嵐的感知才稍微慢了些。
「你們三個,就是追著陳朵來這裡的公司的人?」
這群攔路的人每一個身上都穿著奇怪的裝備,那是一身臉腦袋都完全覆蓋的衣服,看不見臉,不過通過身形和說話的聲音來判斷,眼前說話的這個為首的敵人是個女人。
「我們的確是公司的人。」
肖自在面色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一群人,不過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就會知道此刻的肖自在心中或許並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這麼平靜,因為他眼裡猩紅的殺意似乎已經快要抑制不住的溢出來了。
「你們呢?又是什麼人?」
呼——
回答他的是兩道呼嘯而來的風聲。
來人中其中的兩人一左一右朝著他這邊急速突進,似乎並不打算友好交流直接就要動手。
「哼。」
見此,肖自在面色變得有些不悅,抬起手一掌轟出。
大慈大悲手。
爆裂的風壓直接將襲來的兩個人強行轟飛,嚇得他們的同伴直接避開不敢接人,直到砸在身後遠處的山壁之上才勉強停下。
實力的差距似乎就是這麼明顯,但不知為何,這些人明明眼看著無法力敵卻還是一個接著一個蜂擁而上,似乎不畏生死。
呼——
一道炁團勐地砸在肖自在身上,爆開後煙霧瀰漫。
然而就在這幫人以為已經解決掉一個人的時候,煙霧散去後身處其中的肖自在依舊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身上半點傷都沒有。
此刻肖自在左臂上清晰可見覆蓋著幾乎凝結成實質的炁,澹澹的金色光芒如同金屬一般。
金鐘罩。
他只是懶得移動腳步而已,甚至連金鐘罩也只覆蓋了手臂的部分,因為在他看來,眼前敵人們太過弱小,弱小到讓他甚至連殺戮的興致都提不起。
這樣弱小的傢伙,可填不飽他的胃口。
「嘖!」
見肖自在依舊分毫未損,又一人撲了過來,這一次襲來的人並沒有再用炁團那樣溫和的手段,而是打算直接上手。
身形高高躍起雙手抱拳朝著肖自在頭上當頭砸下。
「這樣的作戰方式……你們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甚至連頭都懶得抬起,肖自在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的神色。
因為在他看來,這些傢伙根本連基本功都沒練好,扔東西,跳起來空門大開拿拳頭論,這完全就是街頭混混在打架。
想到這裡,他緩緩抬起手,拇指和中指輕輕做拿捏狀。
拈花指。
瞬息間,肖自在的身形像是幻影一般在樹林中閃爍快到讓人幾乎能夠看見殘像。
一旁的張楚嵐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因為他幾乎在同時看見這群人每個人面前都出現了一個肖自在,動作一致,都只是輕輕捏了一下脖頸。
而當殘像消失後,這些人無一不緩緩倒下。
「酷~」
一旁的王震球同樣讚嘆著,「乾脆利落,都沒有我們動手的機會呢……」
看著王震球一臉輕鬆似乎對這樣的實力一點都不覺得驚訝的模樣,張楚嵐終於知道為什麼孫皓然提醒他還是得小心謹慎了……臨時工果然是臨時工,不管來自哪個片區,都特麼是一幫變態!
僅僅只是幾個呼吸之間,攔路的人就只剩下那個為首的女人了。
就在張楚嵐以為對方差不多該舉手投降的時候,這個女人居然突然間從腰間摘下了一柄圓柱狀的法器。
「我擦,這是什麼鬼?」
更讓張楚嵐震驚的是這柄法器居然將炁凝聚在一起形成光柱,看上去就像是科幻電影裡的雷射劍一樣炫酷。
「花里胡哨。」
然而一旁的王震球似乎對這樣的手段不以為意。
當然,肖自在也同樣如此。
感受著手持光劍從背後襲來的女人,他緩緩轉過身再次一掌推出。
同樣是大慈大悲手。
轟——
一道劇烈的轟聲響起,風壓掀起地上的煙塵瀰漫開來。
肖自在有些疑惑的盯著煙霧的方向,手感不對。
「這是……沒按動嗎?」
果然,當煙霧散去後,女人的身形依舊站在那裡,似乎根本沒有受傷。
剛才的那一掌只不過是阻止了她行動而已。
「有點不對。」
肖自在喃喃的抬起雙手。
在他感覺上來看,這個女人應該是沒有這樣的實力才對。
可剛才自己那一掌的確沒能撼動對方,這讓他有些疑惑。
至於究竟如何,最簡單的方法當然是再試試看了。
一邊想著,他的雙手化作殘影。
一掌不行,那就多來幾掌。
大慈大悲手的殘像鋪天蓋地的朝著眼前的女人呼嘯而去,劇烈的轟鳴上在肖自在前方不斷響起,頓時間碎石紛飛樹木斷裂,此刻他眼前的區域幾乎變成了轟炸區。
張楚嵐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這特麼哪裡是什麼大慈大悲手?分明是大慈大悲加特林好不好!?
躲在暗處的孫皓然同樣對此表示感嘆。
果然這個世界的異人戰力和自己認知中的《一人之下》差距有些大,臨時工的武力值不能以常量來看待,這些傢伙一個個全是變態,這樣的威力還有破壞面積甚至比一般的熱武器還要來得恐怖。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龍類在國內表現得異常安分了。
上有老天師那樣的逆天存在,下也有臨時工這樣的變態,你特麼敢動?
哦,我也是其中之一啊,那沒事兒了。
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面對肖自在這樣無情的狂轟濫炸,對面的女人居然依舊毫髮無損的從廢墟中沖了出來。
其周身被澹澹的能量包裹,似乎是來源於那身奇怪的衣服,而正是這股能量讓她從這樣的轟炸下活了下來。
呼——
光劍在夜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朝著肖自在脖頸間呼嘯而來。
然而面對這樣的斬擊,肖自在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他緩緩抬起手,還是拈花指。
就在他拇指與中指合攏的一瞬,周圍的炁似乎勐地朝著指尖聚集產生一股強大的吸引力。
光劍的軌跡頓時被擾亂了,原本朝著脖頸而去的劍位置便宜,肖自在很自然的捏住了對方握劍的手腕。
然而讓肖自在有些疑惑的是,他用力的手指居然沒能捏動這個女人看似纖細的手腕。
要知道他的拈花指可不像看上去那麼柔和,其中的力量捏碎人類的骨骼簡直輕而易舉。
「哼!」
女人並沒有因為一隻手受限便放棄進攻。
她另一隻手勐地朝著腰間探過去,法器不止一把。
噗——
頓時一道光芒在肖自在眼前划過,在他肩頭留下一道痕跡。
肖自在面無表情的鬆開握著這個女人手腕的手身形退開。
他檢查了一下身上受損的衣物,沒錯,受損的只有衣物而已,身具金鐘罩的他不可能被這樣的斬擊輕易破開防禦。
不過從感知到的力量來看……
「很好,這個夠危險……可以殺。」
說著,肖自在眼裡的猩紅變得滲人起來,殺意開始不斷湧現。
「等等啊,肖哥……」
或許是感知到了肖自在身上的殺意,一旁的王震球上前卻說道,「我懷疑你能夠解決掉這個女人,但這個女人身上的東西很特別,你對付起來有些白費力氣了。」
「怎麼?你要跟我搶嗎?」
肖自在緩緩撇過頭,望著眼前的王震球,語氣平靜的問著。
「不不不,不是搶,只是更高效的解決問題罷了,這個女人是領頭的,留著活口問問題也好啊。而且最重要的是公司沒有下殺令……你這樣做或許有些不太好。」王震球呵呵笑著,「所以這個還是讓我來吧?」
「……」
「好吧。」
沉默一陣後,壓制著心中欲望的肖自在終於還是選擇了妥協,不過他並不是被王震球說服,而是顧及公司的原因,畢竟老竇對他不薄,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隨便給老竇招惹麻煩。
「怎麼?換人了嗎?」
女人語氣不屑的望著和肖自在交接的王震球,「不管換誰來都是一樣的,我有神通!你們奈何不了我。」
「省省吧……還神通呢?」
王震球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呵呵笑著,朝著女人的方向跑過去。
「哼,你也就只能趁現在嘴硬了。」
女人見眼前這人居然沒將自己的『神通』放在眼裡,頓時火氣上來了,揮舞著手中的兩柄光劍就迎上去。
刀光在夜空中逐漸靠攏,似乎交錯之間就能將眼前這個傢伙撕碎。
但就在刀光要接觸到眼前這個男人的時候,她愣住了。
交錯的刀光毫無阻力的划過眼前這道身形。
是殘影。
突然間,她感覺自己被人抱住了。
王震球不知何時已經撲倒了這個女人懷裡,緊抱著對方,並且開始上下其手。
「嗯~我命真好,猜對了!」
一邊撫摸著這個女人身上的衣物,王震球一邊陶醉的說著。
沒錯,他猜對了,和他猜測中一樣,這個女人之所以能夠在肖哥手中毫髮無損正是因為這身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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