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公司的意思……你們這次死定啦!」
張楚嵐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繼續嚇唬著已經差不多被嚇破膽的異人們,隨後話鋒一轉,「不過你們的運氣真的很好,這次我們執行的任務是這位王公子出了大價錢的委託,現在他有權對你們進行處理……換句話說,只要他原諒你們甚至替你們求情,公司就得對你們從輕處理。【記住本站域名】王公子是個出家人,以慈悲為懷,見不得殺戮,所以我才說你們運氣很好。」
「這麼說來……我們不用死了?」
有人小心翼翼的問著。
嗯,這還是自己人。
「廢話,」張楚嵐一副牙痒痒的模樣,「真是的,廢了那麼大勁兒把你們這幫雜碎抓起來,現在居然要放咯,簡直白費功夫。鬆綁!」
「是!」
守在一旁的員工得令上前解開這群異人身上的束縛,不過督脈的封印並沒有幫他們解開。
眾人小心翼翼的站起來,見守在各個出口處的員工們沒有拔槍這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就在他們還沒完全緩過來的時候,張楚嵐又叫員工一人一沓鈔票塞到這些人手裡。
「諸位,錢拿著,這些都是王公子給你們的,這事兒就此了解,算是私了了。你們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著,張楚嵐點起了香菸,轉身揮了揮手示意公司的人收隊,「公司性質你們都明白,只要不犯事兒大家就是朋友,我們和睦相處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要是還有下次,可別怪我張某人無情了,明白?」
「呵呵……」
諸葛青看著收隊準備離開的張楚嵐嘴角抽了抽。
這看起來似乎還真像那麼一回事兒。
不對……等等,你們走了把我兩留在這裡!?
還沒等諸葛青和王也反應過來,公司的人已經盡數撤離,只剩下王也和諸葛青有些尷尬的呆在這群之前還是敵人的異人堆里。
雖然這些人督脈已經被封住……好吧,就算沒被封住也都只是些小角色奈何不了他們,但是總感覺挺尷尬的。
「那個……要不各位就這麼散了吧?」
王也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其他的處理方法,畢竟他手上又沒有生殺大權,揍之前也揍過了……除了放這些人離開還能怎麼滴?
「王少!」
突然間一道義憤填膺的聲音從眾人中間響起。
只見一人熱淚盈眶的背起之前被打中大腿暈過去兄弟來到王也面前抱拳,「大恩不言謝!我張三兒兄弟欠您一條命!日後有事儘管吩咐!」
「額?」
王也一臉懵逼。
他懵逼的是為什麼這人要背對著那群異人衝著自己擠眉弄眼。以身相許這種事情我看還是不必了吧?
「額……兄弟……要不你留個聯繫方式先帶你兄弟去處理傷口吧?」
看出些端倪的諸葛青微眯著眼睛上前搭戲,他拍了拍這個兄弟的肩膀,「放心,醫療費用王公子出了,咱們三少也有的是錢,你們也真是糊塗,幹嘛非得替那些面都不敢露遇到事兒就影兒都沒了的縮頭烏龜幹活兒呢?」
「是!我們兄弟糊塗!」
那人淚流滿面,看上去似乎還真像這麼一回事兒,「等治好了我兄弟的腿,以後咱們跟王少混了,請王少爺收留!」
說著,他就要朝著王也跪下。
「我去!」
王也下意識的趕忙上前扶起。
雖然是下意識的動作,但結合一下諸葛青的話卻讓後面的異人們體會到了這王家公子和自己之前僱主的差距。
他們瞬間感覺那話什麼不是沒有道理,真要為了賺錢,跟誰混不是混?幹嘛非得替那種龜孫兒賣命!?
「兄弟不至於……」
王也尷尬的勸著。
他雖然直到剛才之前都是一臉懵逼,但隨著諸葛青這麼一鬧,似乎也明白了過來。
這張楚嵐果然是在替他著想?
眼前這一幕似乎尼瑪全是這孫賊設的套啊!
他看著面前這幫眼裡充滿感激之情的異人們,雖然只是一群不怎麼入流的小混混,但奈何人多啊……以後真要有什麼事兒當炮灰……啊呸,有幾個衝鋒陷陣的不也挺好的嗎?這樣的話一群原本沒辦法處理只能教訓幾句最多關幾天就得放走放走還得管飯的傢伙,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張楚嵐,好傢夥,好算計!
看著瞧瞧衝著自己豎起大拇指的眼前兩位偽裝成異人混入其中的公司員工,王也不得不感慨,自己經歷的社會毒打還是少了。
「這兄弟說得對……」
有人掂量著手裡的鈔票說道,「王少,錢我們就厚著臉皮收了,道歉的話估計也沒什麼必要你也不愛聽,諸葛青說得也對,替誰辦事兒都一樣,我們這次也是收錢替人辦事兒,這裡沒有人是故意針對你的……說到底我們知道你的家人是普通人,一開始就沒打算真對他們動手。
總之大夥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活跟我們說就是……能力之內保證全力給你辦了!」
「好,既然如此……王某也不計較了,這事兒一筆勾銷。以後如若真有事情就麻煩諸位了。」王也輕輕抱拳。
心裡不得不再次感嘆張楚嵐的行事的確比自己這個初出茅廬的半吊子可靠多了,自己剛從武當山出來,可謂是真的孑然一身無依無靠,甚至還得為家裡人的安全擔憂,張楚嵐不但為自己解決了麻煩,還招攬了這幫人,這回似乎又欠下了一樁因果。
「阿秋」
「咋咯?感冒?」
馮寶寶歪著腦袋問道。
「嘿嘿……沒有。」
外面,深藏功與名的張楚嵐打了個噴嚏嘿嘿笑著。
他抬起頭望向天邊,這邊的事情已經完美處理了,這些打手說不定接下來還有用,先借老王之手收編一下,嗯,畢竟他是公司的人不好出面,老王則不同了,身為王家三少爺雇幾個保鏢挺正常的吧?
張楚嵐自己都佩服自己,真是個小機靈鬼。
「唉……接下來就看大哥那邊咋整了。」
說起來還挺頭疼的。
畢竟對方是十佬之一,輕易動不得,就連他一時半會兒也沒能想出什麼好辦法能讓這樣一位十佬老老實實收手的。
······
另一邊,王家大院中。
王藹正坐在輪椅上悠哉的給院子裡的花澆著水。
突然間,一陣風從身後呼嘯而來,讓他精心照料的花卉花瓣散落了滿地。
「誰?」
他皺著眉頭回過頭,然後看見了一張令自己深惡痛絕的臉。
「你還敢出現在老夫面前!?」
「呵。說得好像你能把我怎麼樣似的。」
孫皓然微微聳肩,如無其事的將目光瞥向眼前這個老人垂在輪椅上的腿上,「老王啊,您腿好些了嗎?我今天可是特意來瞧瞧您呢。」
「你!」
王藹頓時變得氣急敗壞,若不是腿腳不靈便估計能直接蹦起來。
可惜的是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似乎拿眼前這個年輕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打不過。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上一次吃癟過後他就知道,自己絕不會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對方如果真想取自己性命,估計只是一剎那的事情而已。
「你究竟想幹嘛?難不成是專程上門來羞辱我的嗎?」王藹的手緊握著輪椅的扶手,蒼老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壓抑著憤怒質問著:「你可知道我的身份?擅闖十佬居所!信不信我向你們公司的董事會參你一本!?」
「別這麼激動嘛,王老爺子。」
孫皓然淡淡笑著著,一邊安撫著這個老人的情緒一邊夾在腋下的文件夾遞過去,「我都說了只是來看望您的,要不您先瞧瞧這個?」
「這是……」
王藹緊皺著眉頭從孫皓然手中接過文件。
他倒想看看這個小子能在他面前玩兒什麼花招。
只要王家還有勢,只要自己還坐在十佬這個位置上,他就敢肯定這個小子不可能敢殺了自己。
「哼。」
看完文件後,王藹冷哼一聲,「這又如何?不過是下面的傢伙自作主張罷了,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我的意思?」
文件里是關於張楚嵐順著打款方向調查出來的結果,朝著那批異人打款的人當中有一人是出自王藹名下的公司里的員工。
「不如何,我知道您老了,只剩下嘴殼子硬。」孫皓然呵呵笑著。
他和這老頭誰跟誰啊?這麼客氣幹嘛?
「只是不知道您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公司辦事兒需要確鑿的證據?還是說……你以為公司真的不敢動你嗎?」
說著,孫皓然的臉上變得無比冰冷,看著眼前的老人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你……你想幹嘛?」
被這樣的眼神盯著,王藹頓時有些慌了。
「來人!!來人!!?來……人?」
叫了幾聲沒有回應後,王藹頓時感覺到不對,額頭開始冷汗直冒。
「省省力氣吧,這府里的守衛我在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全部放倒了,現在你就算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這裡的。」孫皓然淡淡的說著,伸手從這個害怕到有些身體堅硬的老人手中抽回那份資料。
「怎麼樣?老王啊,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嗎?」
他的語氣無比親切,就像是在稱呼許久未見的老友,但在王藹聽來卻危險無比。
「你……你究竟想做什麼?」
王藹不自覺的控制著輪椅靠後,想要離眼前這個年輕人遠一點,但是他忘記了自己身後是花壇,根本退無可退。
「別端著腦袋裝糊塗,」孫皓然上前一步一隻腳跨在花壇俯視著眼前這個老人,面帶微笑,「資料你也看了,還跟我說不知道我是為了啥事兒找你?」
「要我別找王也那小子麻煩是吧?這個好辦,我馬上讓人去散了那伙傢伙。」王藹額頭冒汗。
「不,不用散,那幫人已經被公司控制住了,對我們一點威脅都沒有。」孫皓然笑著說道,「我來這裡只是想讓您安分一點而已,別老是給我找麻煩。」
「我……」
王藹張了張嘴。
「嗯?」
但在孫皓然威脅的目光下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王藹心裡mmp,我特麼什麼時候找你麻煩了?我找的明明是王也那小子啊……
不過面對生死的威脅,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心想著等這小子走了之後一定要向公司上面的董事會好好訴訴苦。
「您不會是在想著怎麼讓我在公司難辦吧?」
孫皓然饒有興趣的瞅著眼前的老人,微笑著問道。
「額……沒……沒有。」
王藹額頭冷汗直冒。
「算了,無所謂。」
說著,孫皓然一臉無奈的拎起坐在輪椅上的老傢伙,「反正我也沒想過要和你好好說話。」
「你……你不能殺我!」
王藹雙手拍打著拎著自己衣領的手臂,卻發現這隻手臂像是鐵鉗一樣不可撼動。
也對,他府中雇了那麼多高手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就被這個小子全部放倒,想來這小子真正的實力應該比自己在龍虎山上見識過的還要恐怖。
「對,我不能殺你。」
孫皓然若無其事的拎著人平靜的回答,「畢竟您是十佬嘛。但是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十佬會的面子說到底也是公司給的,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公司行事需要看你們的眼色了?」
「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只是在跟你講道理而已。」
孫皓然笑著鬆手。
失去支撐的老人一屁股墜回輪椅上,大口喘著粗氣。
「人在得到權力的同時也得履行與之相對的義務,別太自以為是了,老頭。你在公司眼裡的分量沒你想像中的那麼重。」
「……」
王藹抬起頭,有些驚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他不知道這個年輕人說的到底只是唬人還是真正是來自公司的意思,不過對方說得的確是事實。
他本質上還是一個『異人』,是處於公司管理下的存在,如果他上去和公司高層提意見……公司是更偏向一個異人還是更偏向一個有能力的員工呢?答案顯而易見。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這話也不過是嚇唬這個小子而已。
誰會傻子一樣真的向公司高層提意見啊?那不是送上門去給人家抓把柄嗎!?
換句話說,現在的他似乎根本沒有資格和眼前這個年輕人談判,甚至應該慶幸自己擁有『十佬』這個保護傘一樣的身份,否則下一刻就會身首異處。
「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肯罷手?這事兒完全是個誤會,我沒想過要找你的麻煩。」
雖然很不甘,但王藹最後還是服軟了,畢竟沒有什麼比保命更加重要了。
現在整個院子裡只剩下他一個人,沒有人能來救他,這小子要是真敢動手誰又能攔得住?
「沒想過找我的麻煩?」
孫皓然不可否置的笑了笑,「我看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敢找我的麻煩吧?」
「……」
王藹有些氣急的沉默著。
雖然很想反駁,但他知道這根本就沒有反駁的意義。
畢竟他們之間本來就結下了解不開的梁子。
說他不想把這小子挫骨揚灰他自己都不信,又如何能夠騙的了別人?
「不回答嗎?也好,反正我都說了無所謂。」
孫皓然緩緩伸出手,「我這個人從來都不怕麻煩,咱們有話就直接說開了,你想弄死我,這沒什麼問題,畢竟我也想弄死你,這很公平。」
「你……你……」
王藹看著伸向自己的手結結巴巴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依舊被眼前的人抓住了。
「我雖然不能殺你,但卸你身上幾個零件還是沒有問題的,你要真有脾氣就找公司懂事會的人訴苦試試看?」
孫皓然表情的說著,與此同時手中逐漸開始用力。
咯吱——
骨骼傳來令人牙酸的聲音,痛覺開始緩慢的放大。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在這個年輕人手中慢慢的被捏碎,但卻因為恐懼張大了嘴也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這一刻,王藹有些後悔了。
從一開始就不該惹這個人,因為他發現自己招惹不起。
「嘖。算了,先給你留一隻手吧,另一隻下次子再來取。」
看著王藹一點聲都沒吭出來,孫皓然頓時感覺有些無趣,扔下手中無力的手臂轉身準備離開。
「不過老王啊……你身上沒幾個零件夠我折騰了,剩下的那隻手還是好好留著吧?否則等我廢掉那隻手……再下次就該是你的脖子了。」
「你……這麼做,就不怕我報復嗎?」
王藹緊咬著牙關,面目猙獰的望著眼前離去的背影。
「你有那個能耐嗎?」
孫皓然淡淡的撇過頭,「我說了我這個人不怕麻煩,與我應付過的麻煩相比,你連個屁都不算。有本事的話,就來試試看?」
說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院落中。
良久。
王家大院裡傳出悽厲的哀嚎,似是痛苦,又像是憤怒。
「呵。」
站在遠處聽著這聲哀嚎,正在接電話的孫皓然淡淡的笑了笑。
他還以為這龜孫真能忍著痛不叫呢。
「大哥……你那邊什麼聲音啊?」電話那邊,張楚嵐聽著這讓人有些驚悚的聲音疑惑的問著。
「沒事兒,總之我這邊也擺平了,那老東西絕對沒心思再去找王也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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