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溜~」
見張靈玉下不去手,夏禾臉上頓時再次浮現出笑容。【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伸手拉住對方的衣領,身姿從地上撐起來,伸出舌頭舔了舔張靈玉的臉。
張靈玉被舔得愣住了,一時間沒有來得及反應。
直到夏禾出聲調侃,「嘿嘿,味道沒變!」
「……」
張靈玉聽了頓時滿臉黑線。
他不禁感到一陣惡寒,那一晚果然是噩夢啊!神特麼的味道沒變,這貨是痴女嗎?一晚上居然連味道都給記住了!?
「你找死嗎?」
張靈玉『惡狠狠』的抬起手,但手卻在微微顫抖。
「……」
看著張靈玉猶豫不決的模樣,夏禾沉默了。
她輕輕伸出手再次撫上眼前這張她所摯愛的面孔,臉上帶著些許苦澀。
天生媚骨這不是她自己能夠決定的。
她一直在試圖反抗這樣的命運,因此不斷掙扎著,掙扎著活到遇見了眼前這個人。
可當她覺得可以安心的接受自己的一切並將自己放心的交給了眼前之人後,自己似乎做錯了。
原來勇敢的只有她自己而已,感同身受原本就是不存在的。
「那天……我接受了自己……也是那天,你認為自己犯了個錯……」
夏禾的手輕輕離開張靈玉的臉,緩緩墜落在地上,臉上的神色有些無奈。
她躺在地上,視線從張靈玉臉上移開,望向那仿佛能夠吞噬人心的黑夜。
「看你的樣子……還在猶豫啊?唉……我還真是傻……」
「……」
張靈玉見對方終於老實下來,沉默著起身,緊咬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張靈玉,問你個問題。」
躺在地上的夏禾平靜的問著,目光並沒有再次看向眼前的男人。
「和我在一起到底錯在哪裡?值得你這麼折磨自己?」
「因為你變了!變成了全性妖人!變成了一個……」
張靈玉說道一半卻沒辦法繼續說下去了,因為接下來將是粗鄙之語,難以啟齒,而他是個出家人。
但夏禾可一點都不管這些,無所謂的接著他的話說著,「賤貨?還是騷貨?」
說著說著,她笑了,明明是在笑,但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哈哈哈……不愧是高潔的天師府傳人,這些字眼都難以啟齒嗎?是怕髒了你那張純潔的小嘴?」
她原本是想問眼前之人,『將我推向全性的人是誰?』,但現在看來似乎已經沒有必要繼續接著追問了,而且似乎也沒有機會再提問了。
「咳咳……」
輕咳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張靈玉愣了愣,猛然間抬頭。
「師……師父?」
張之維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兩人頭頂的樹杈上,微眯著眼睛沉默的看著他們。
嗯,夏禾也是不小心才意外發現這個老人的。
如果不是視線剛好朝著上方,或許他們兩人聊到天亮都不會發現這個老人,如果對方不出聲的話……
「呼——」
清風微微拂過,張之維的身形消失在樹杈上,下一刻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咳咳……靈玉啊……」
他輕咳兩聲,原本微眯的眼睛緩緩張開。
「師……師父……」張靈玉有些結巴的回應著師父的呼喚,不知為何,他總感覺眼前的老人眼神中充滿了曖昧。
「原來就是這丫頭啊……」
張之維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夏禾,努了努嘴。
「別再說了!師父!」張靈玉滿臉通紅,雖然師父的話還沒說完,但他瞬間知道對方想問什麼,他要是再不制止,以師父的性格問出『就是這丫頭拿了你的一血』這樣的話似乎不是什麼怪事兒。
「……」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
從張之維現身開始,夏禾就再也沒有說過半句話,只是沉默的用餘光悄悄打量著眼前的老人。
龍虎山老天師嗎……
「夏禾!」
見氣氛越發詭異,張靈玉趕緊擋在夏禾和張之維之間,輕喝著,「你這個妖人!看見沒有!我師父可是到了!還敢在龍虎山上撒野!?再不滾出去的話我可對你不客氣了啊!」
「哪涼快哪呆著去!捨得打剛才一巴掌就能把這丫頭拍死了。」
張之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一副我怎麼會教出這麼個蠢貨徒弟的表情。
「師父!你這個時候可不能拆弟子的台啊!」
張靈玉臉上微紅,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他分神的時候,眼前的夏禾突然間消失了。
「你!?」
當張靈玉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夏禾已經繞過他來到了老天師面前,伸出手抵在老天師身上。
「……」
看著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張之維不為所動,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夏禾!你要幹嘛!?」
張靈玉見夏禾身上的炁開始涌動,暗道不妙。
這個丫頭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嗎?居然敢對他的老師出手!?
「嗯……」
張之維微眯著眼睛,仔細的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狀態,「原來如此,這就是刮骨刀嗎……還真是辛苦啊……」
在他看來,擁有這樣特殊體質的人能活到這個年紀想必不怎麼容易吧?
這樣的體質只有兩條路可走。
要麼放縱自己接受體質所帶來的欲望墜入深淵,那樣的結果只會變成被欲望驅使的行屍走肉,跟死人似乎也沒什麼區別了。
不過眼前這個孩子似乎選了更難走的第二條路啊……
忍耐,一直忍耐,然後痛苦的活著。
「你倆擱這兒比誰能忍呢?」
張之維翻了翻白眼,有些無語的看著自己的徒弟和眼前的小女娃子,心裡默默的吐槽著,「真是兩個不開竅的小傢伙……要不為師下山幫你們把民政局搬過來算了?」
「……」
夏禾當然不會知道眼前這個老人心裡所想。
她只是想要試試看而已。試試看這個老人是不是值得她尊重,值得她信任。
如果如她所願自然是好的。
如果是壞的結果……不過就是一死罷了。
不過看老天師沒有要對她出手的打算,似乎問題不大。
「丫頭,你覺得老頭子我……過你這一關了嗎?」
見夏禾還在試探,老天師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呼……」
夏禾微微鬆了一口氣,收斂身上的炁,然後躬身抱拳,朝著眼前的老人行禮。
「全性夏禾,見過張天師。」
「嗯……」
張之維淡淡的答了一聲,隨後轉過頭望向一旁的張靈玉,「靈玉啊,你去前山那邊和同門與公司的人一起把闖山的毛賊都給收拾了。」
「可是……」
張靈玉有些猶豫的看了看夏禾,又看了看陸瑾所在的方向,「這裡……還有陸前輩那邊……」
「為師就是因為感覺到老陸的炁才過來的……」張之維沒好氣的瞪了眼前的小子一眼,「至於這丫頭……怎麼?難不成你看著為師像是那種會隨意欺負小輩的人?」
「……」
不像,本來就是!
張靈玉心裡默默吐槽著。
以老師這不著調的性格,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啊?要是沒有『天師』的身份讓其必須時刻保持品行端正,那自家這位老師絕對是真正意義上的『天下無敵』。
「這個……那個……」
張靈玉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夏禾,「師父……其實她……」
「別廢話,為師自有分寸!還不快去!」
張之維臉色突然間變得陰沉下來,渾身散發著不容拒絕的可怕氣勢。
「是……是!」
張靈玉渾身汗毛聳立,狂汗著領命,然後老老實實朝著前山的方向跑去。
「……」
看著腳步依舊有些猶豫的張靈玉,夏禾臉上再次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這傢伙……
「小丫頭。你膽子也夠大的啊?」
張之維打斷了夏禾的思考,沒好氣的說著,「一個全性的人見到龍虎山天師不趕緊走還在這兒準備跟我磕叨呢?」
「老天師說笑了……」
夏禾收回思緒,語氣中有些無奈,「您要是不想放我走,我又怎麼能走呢?」
「腳長在你自己身上,走不走,往哪裡走,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張之維微眯著眼睛,淡淡的說著,「做不做人,做什麼樣的人……亦是如此。」
「呵呵……」
夏禾聽了老天師嘴裡的大道理,輕輕笑了笑,「龍虎山天師百歲的人了,怎麼還說傻話呢?大多時候,你我的模樣是由別人決定的……」
「是啊……想走的路不好走,想做的人不好做,都說是身不由己……」
張之維似乎有些不耐,轉身不再與這個丫頭片子糾結,緩步朝著陸瑾所在的方向踱步而去,「要我說……都是放屁。」
在他看來,那些說自己身不由己的人,都是在找藉口。
就像當年自己因為『師父不讓』的藉口沒去救張懷義是一樣的。
歸根結底,就是太弱了。
沒有足夠的力量,自然無法隨心所欲。要是換做現在的他回到過去?
那大耳朵賊敢不跟老子回山上?你看我抽不抽他丫的就完事了!
「額……」
夏禾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位德高望重的龍虎山老天師,爆粗口了?
「老夫今晚可沒那麼多時間跟你們這樣的小傢伙講道理。」
張之維的身形變得虛無縹緲起來,每一步仿佛都能夠跨越千里。
「既然已經選好了自己的路,那接著走就是了……好自為之吧,丫頭。」
說著,張之維的身影徹底消失。
就像他現在說的一樣,他的時間很趕。
雖然看上去風輕雲淡,但實際上誰能沒點脾氣?
今晚的老天師心情和這風雨欲來的天空是一樣的。
零零散散的雨滴時不時的落下,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雷霆和雨幕會突然間傾瀉而下。
······
轟——
狂暴的身影在樹林中橫衝直撞,一時間土地深陷,樹木橫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颶風過境。
就連那些暴走的混血種看了或許都會覺得自愧不如,或許能造成這樣現象的只有巨龍。
但實際上偏偏位於廢墟中心的就是一個人類。
陸瑾此刻面目猙獰,有著逆生三重的加持讓他可以不顧自身的大肆破壞,徹底解放的炁像是無窮無盡一般不斷的在周圍生成一道道符籙。
此刻的他完完全全化身只知道破壞的殺戮機器,阻擋在他眼前的一切不管是土地,樹木,屍守還是人類,都會被他撕成碎片。
砰——
沈沖的身形遭受重擊倒飛而出,砸斷了身後的樹幹才堪堪停下。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漬,心中滿是後怕,毫不猶豫的朝著後方竄去拉開距離。
「太棘手了啊……這個狀態的陸老爺我是真沒辦法,還是先躲著吧……」
沈衝來到另外幾人身邊,有些汗顏的說著,「哪怕收了那麼多人的『高利貸』,還是比不上這些老怪物啊……」
「難道真的只能等他自己力氣耗盡這一個辦法嗎?」
苑陶皺著眉頭問道。
「嗯……反正我是沒別的法子了……」
高寧有些無奈的點頭,「陸老爺太果斷了,墜入憤怒之獄的程度太深了,我想要將其轉化成其他情緒也要花不少時間,或許還不如等他自己體力耗盡呢……等等唄,反正就是花些時間而已。」
「時間……可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啊!」
苑陶皺著眉頭。
要說這幾人當中誰跟陸老爺仇怨最深,那非他莫屬了,他巴不得這老傢伙趕緊歸西。
但這裡可是龍虎山啊……隨時……
還沒等他想完,一股恐怖的氣息就瞬息而至。
「!!」
全性幾人幾乎同時感受到了這股氣息,扭動著有些僵硬的脖子朝著氣息傳來的方向望過去。
只見一道看似平平無奇的老者身影緩緩踱步而來,可詭異的是其腳下已經被摧毀殆盡的地面在對方走起來似乎如履平地。
「嘖……永覺和尚的手段嗎?」
老人不悅的咂嘴,像是在抱怨,任誰都能聽出這話里的怒氣。
而聽見這道聲音的某禿驢渾身打了個寒顫,感覺瞬間芒刺在背,「糟……糟糟糟了!那位來了啊……」
『永覺』是高寧的法號。
不過現在他感覺這個法號似乎不怎麼好,因為如果運氣不好的話……似乎下一刻他就真的會永遠睡去不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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