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人死後會去電影院

  路鳴澤到底是誰？

  路鳴澤和自己的關係到底是什麼？

  自己到底是什麼？

  這些問題，路明非都曾經想過。

  但是得不出答案。

  沒有辦法，就連大姐頭都不知道的事情，要來為難他這個仕蘭中學班內平均分的秤砣哥實在是太過於過分了。

  但是沒有關係。

  就像藤丸立香願意相信夥伴一樣，他也打算放下那最後一絲對路鳴澤的懷疑，戒備。

  他是惡魔也好。

  他是龍也好。

  但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那其中蘊含的悲傷並非謊言，當大姐頭陷入危險時，路鳴澤眼中的瘋狂並非虛假。

  那就夠了。

  所以.

  【以路鳴澤的情報能力，他肯定知道自己等人回來夜之城，也知道自己可能會被救走，更知道自己在關鍵時刻可能不在路明非的身邊。】

  晚安，明非。

  贏不了。

  （大姐頭的腦子一直都要轉得這麼快，來試圖理解這些信息嗎.）

  在【25％】的時候，路明非獲得的是能夠壓制在暴怒狀態下，而且還掌握「力」的康斯坦丁的肉身戰鬥能力，以及幾乎不死的權限，和部分對元素的親和。

  將一切，賭在這短短的百秒！！

  【言靈·無塵之地】

  他隱約感覺自己看待世界的高度拔高了，似乎能夠隱約察覺到大姐頭平日裡看待世界的角度。

  接下來，就交給別人就好。

  而這些怪物

  已經是足以毀滅世界的弒神兵器。

  那應該是師兄為幾乎是第一次見面的自己擋在女武神的穿刺的時候.

  類似這樣的畫面不斷地播放，路明非這才明白。

  這個不是黑暗，而是

  電影院嗎？

  【言靈.八岐】

  ——

  那到底過去了多久

  大腦已經完全轉不動了，就連思考的餘力都已經消失，體內的一切生命能源供給，都只為了做到【不倒下】這個動作。

  他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是如果是放著電影的話，自己的人生也真是無趣啊。

  仿佛本就該存在於此。

  透過無垢淨土透明的外層，路明非仰望著天空之上，那無數英靈的光輝匯聚後，形成的，猶如輪盤般旋轉的魔盤。

  「啊~~贏不贏不知道，但是我答應你，奧丁一定死定了~」

  不.在自己使用這個能力的瞬間，路明非就已經清楚地感知到了，這個自己新獲得的言靈的恐怖。

  承受，人類歷史的重量。

  但.

  自己本就無法出擊。

  這本是為了激發龍族的血性，但如果當這個攻擊總量超過限度，事情就不一樣了。

  路明非感覺到指尖地發麻，他遲滯地給予餘光，才發現指尖都已經開始被高溫融化。

  真討厭啊。

  將同樣的言靈以自身的方式進行推演，變化，異質，在那才能的終點。

  序列號不明。

  他們和藤丸立香所認知的英靈是不同世界的同位體，但並不存在寶具展開這個概念的英靈們，他們所使用的能力，在戰鬥中將敵人弒殺的方式，卻和藤丸立香認知的英靈們接近。

  例如說歷史上，現在，站在路明非面前的這些英靈殿的戰士，便是古代混血種。

  那是寶具展開到極限才會發生的變化。

  而路明非

  在那一瞬間，得到了相等的權。

  【共計交易額】

  而自己從這顆心臟中誕生的只有悲傷，孤獨，膽小，懦弱，以及依賴。

  承受那象徵著人類榮光的，英靈殿的一切。

  百分之五十的交易額，也完全贏不了。

  那.

  我就先睡了.

  啊。

  他聽過一種說法，人死之後會去電影院。

  但這一次，似乎多了幾分狂妄？

  也是藤丸立香的視角。

  來承受吧。

  那只是被奧丁用卑劣的手段復刻出的，被路鳴澤重創後，留下的殘圖。

  【他肯定會給自己留有後手。】

  而現在.

  那些知識，那些真理強行灌輸進入男孩的大腦之中。

  不需要出擊。

  英靈無窮無盡的攻擊就像是潮水湍流，接天狂潮般覆蓋了自己。

  名為言靈的本能，也隨之強行灌入他的腦中。

  而那一瞬間

  彼方的魔鬼輕輕嘆息，雜糅在風中的悲傷被揉碎，飄蕩消散，有帶著些許

  無法察覺的釋然。

  這就是龍。

  【路明非，趴下！！】

  路明非想要拖延時間，自然只能夠將自己交易後獲得的一切賭在這一瞬間。

  兩分鐘。

  但，也夠了吧。

  危險性不明。

  雖然不像愷撒和師兄那樣，能夠帥到一人成軍，沒有將對方的人殺死哪怕一個，只是這樣悽慘地把所有攻擊擋下，作為肉樁。

  一筆一划，是那麼清晰。

  一開始，他以為會是和路鳴澤關係密切的零身上攜帶著什麼。

  這就是現在的自己能夠做到的最好。

  畢竟

  大姐頭.

  會贏的吧。

  他的修復能力在持平著損毀的速度，但依舊不足以讓他接收外界的信息。

  就算是交易到50％，自己也贏不了。

  啊.

  到底過了多久？

  模模糊糊的，但還是那麼漂亮和自信。

  眼睛毀滅又修復，模模糊糊的能夠察覺到那毀滅的極光不斷毀滅著目所能及的一切，也即將穿透了自己的言靈。

  僅此一次。

  路明非燒至赤金的眸子掃過所有敵人，在一瞬間就做出判斷。

  【佛】

  配合路明非的【不要死】，仿佛真的就像是一堵無法被毀滅的高牆。

  但.

  想要成為。

  想要成為

  能夠守護別人的英雄。

  儘管現在的自己已經超越了這些怪物裡面絕大多數的人，但是同時和這些存在交戰無異於求死。

  路明非的痛覺累計，早就超過限制。

  自己只要考慮保護住身後的人就好。

  絕對無法戰勝。

  只有耀眼的光在不斷靠近。

  意指領域內如用菩薩住地，不受諸邪的侵害。

  那是言靈，但也是寶具。

  他們動作如此地呆滯，僅僅是「本能」地驅動著生前的權能。

  女武神的言靈連攜能夠直接擊穿大陸。

  幸好

  在最後的最後，自己也男人了一把。

  【呢哇~~我就睡了一會，怎麼仕蘭中學就成凱旋門了啊！】

  【菩薩摩訶薩第二離垢地，菩薩住此地，多作輪轉聖王。】

  只要兩分鐘。

  面對著千軍萬馬，那連路鳴澤本體都會被強行鎮壓的英靈殿，男孩一個人站在前方，劃出分割的線條，背對自己要保護的同伴。

  交給那個人的話.一定沒有問題。

  充滿別人的幫助。

  最後的防線

  便用我自己。

  （真厲害）

  那是神話中的言靈，威力甚至超越審判。

  兩分鐘。

  目睹著言靈的破碎，路明非閉上眼睛，儘可能張開雙臂。

  前提是，精神上撐得住的話

  對於龍族來說，為了能夠迅速從危險中反應過來，因此肉體的感官無限發達，就連細小的微風都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其流向。

  大腦中無法構思出一分一毫的光彩，只有延續到盡頭的黑暗。

  無塵之地——

  之前也說過，當言靈連攜到一定程度，言靈就會發生質變。

  本該同質的言靈，也會展現出完全不同的效果。

  和預想的一樣。

  異質化的言靈，終究也只是抗住了短暫的.十幾秒？還是幾秒？

  無塵，亦可以稱之為無垢。

  言靈八岐。

  【我自己，就是路鳴澤的底牌】

  那空白的世界中，少年輕輕地坐在只有自己的沙發上。

  【1/4】

  那是第一次遇到大姐頭的時候。

  那個人真的還蠻喜歡福爾摩斯啊。

  將萬事萬物的攻擊排除在外。

  【言靈·琉璃梵城】

  【只要我快死了，那必然會觸發什麼應急的效果】

  世界的元素就是世界的根本，光是觀測這個動作，就意味著無數次重複著「理解」的過程。

  那個衰仔，也想要站上舞台，沐浴燈光啊。

  自己人生的碎片。

  不，這樣就好。

  不知道是是否是電影院的音響，又或者是耳邊交錯的雜音造成的錯覺，路明非仿佛聽見了那個少女一如既往自信的回答。

  不，與其說是質變，不如說是本就該存在的現象，只是個體無法將言靈推演到如此境界罷了。

  這是自己的記憶。

  【言靈】

  那，用這句話來試著理解的話，最後剩下的辦法只有一個了吧..

  【我自己】

  也因此.

  每一道傷口，都痛徹心扉，宛如斷指折骨。

  揮之不去，也無法拒絕。

  黑暗劃開，留下純白。

  在那一瞬間，男孩奪回了自己一半的權利。

  【亦復如是，於無量百千億那由他劫，遠離慳嫉破戒垢故，布施、持戒清淨滿足。】

  但依舊.

  耀眼地可怕。

  所以.

  路明非，沒有猶豫地，殺死了自己。

  所以.

  砰。

  洪流不斷靠近，從耀眼變為純粹的白，轟鳴的聲音並不存在，因為在英靈殿的攻擊準備完成的瞬間，路明非的耳膜就已經被震動損壞，無法聽見聲音。

  【50％】

  他雙手放在膝蓋上，整個人顯得慢上半拍，只在許久後才發覺.

  啊。

  那聲呢喃的最後，路明非用盡身體內最後的一絲力氣張開眼皮，似乎隱約看到了大姐頭的側臉。

  砰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耳邊是長長的耳鳴。

  但，存在個例。

  那是白王一脈中至高的言靈。

  那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英靈殿。

  血紅色的少年毫不猶豫將剛才領悟的防禦系言靈全力展開，那四散的塵埃以及不斷擴充又在一瞬間收縮凝固的透明領域，象徵著少年絕不後退的決意。

  照顧。

  就像此時此刻。

  所以少年慢慢地合上了眼睛，鬆弛的弧度輕輕掛在嘴邊。

  關愛。

  明明只是一道攻擊就足以讓人哭著喊著叫出聲來，趴在地上宛如蠕蟲般扭動著求饒。但少年卻張開雙臂，肉身被八岐寄生，膨脹為扭曲的形態，以更大面積攔截著所有攻擊。

  但現在看來.

  ————在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選項後，無論剩下的答案多麼不可置信，那也是真相哦~

  路明非想起了藤丸立香，自家大姐頭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效果——強行提升血統，獲得八岐大蛇般完美的身軀，通過操縱血統得到近乎永生的軀體。

  如果真的有常人拿到這個能力，基本上瞬間就可以化作天災，日本歷史中記載的那些神靈惡鬼，肯定就是如此而來的吧。

  憐憫。

  言靈真名變更.

  【言靈】

  縱橫的傷口將心，血刮出，泯滅。

  而這比想像中的.還要難太多。

  但.

  為什麼.

  頭髮會是白色的呢？

  白色的光影，流動的畫面在少年呆滯的臉上不斷播放，隻身一人坐在電影院中的路明非呆呆地看著上面播放的影片。

  永不枯竭的再生能力，看似只是再生，但實際上是肉體的異化，為了適應那種代謝的速度，肉體會迅速膨脹變成超越龍的鋼鐵之軀，並且無限增殖。

  【言靈.無垢淨土】

  【交易成功】

  強調一點，雖然文中反覆強調了，但姑且還是再說一次。

  這不是正常的alter化，因為有著廢棄孔的影響，藤丸立香的alter是前所未有的情況，沒有人能夠預知到，包括她自己。

  漫畫意義上的混沌惡不會出現，不然就成搞笑小說了——嘛，但多少會進行形象參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