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布魯斯.韋恩(三合一)
「那是2001年的秋天,有個ID叫『太子』的人在網上發布消息,說他的拖船在格陵蘭海深處捕撈到奇怪的青銅碎片。♡👽 ➅➈𝐒Ħ𝔲Ⓧ.ᑕ𝓸ᗰ 🍬🍬他公布了照片,從照片看來碎片上有複雜的古代文字,跟學院秘密收藏的『冰海銅柱表』完全吻合。」
教授開始講述過去的事情,他說的很慢,似乎要把一切的細節呈現在眼前。
至於所謂的冰海銅柱表,它被認為是罕見的從龍族紀元流傳到如今的古物,它曾經矗立在龍類建造的城市中,龍族習慣於用柱子來記錄歷史,城市的中央就是一根頂天立地的巨柱。
但冰海銅柱表只是一根柱子斷裂後的一部分,據推測不到原來長度的1/3。它是今天人類能找到的最詳細的龍文資料,記載著龍族的戰爭史。
龍族相關的事件就是施耐德,是卡塞爾學院的領域,當時的卡塞爾學院在所有人眼裡就是混血種的殿堂,他們培養出一群有一群優秀的瘋子送往世界,強行鎮壓了這個死侍頻發,糟糕的二十一世紀。
說句題外話,其實現在卡塞爾也依舊是世界混血種組織的嚮往。
只是藤丸立香起點太高,剛進入神秘側就勾搭上了蛇岐八家,並且激發了那恐怖的適應性,才讓現在的局面有了「卡塞爾學院好像派不上用場」的錯.真相。
總而言之,就算卡塞爾學院實際上完全不足以和龍類抗衡,他們也是人類混血種的劍鋒。
涉及到龍類,他們必須出動。
「當時有人開出了驚人的天價,但太子表示他願意把那些碎片捐給研究機構而不是賣給商人。他不取分文把碎片寄給了我們,並且附了他捕撈到那些碎片的坐標。我們立刻派出精英團隊趕赴那片海域,用聲納掃描海底。我們原本希望的是發現海底的巨型柱狀物,但我們卻捕捉到一個奇怪的心跳信號,就在海床上。」
「格陵蘭冰海並沒有日本海溝那麼深,其中生活著白鯨和虎鯊這樣的大型動物,所以最初我們並沒有懷疑那是龍的胚胎。在休眠狀態,那它的心跳不該那麼強勁。但最終,有人提出了一個驚人的想法——就是那是一枚龍的胚胎。」
「這個想法太過大膽,但是那個心跳信號太詭異也太誘人了,我們每個人都對這個猜測著迷。如果我們能得到一個強大的胚胎,分析它就能更多地了解這種古老的生命。」
「所以你們決定下潛?」曼施坦因問。
施耐德搖了搖頭。
「不,當時我們還不想派人下潛。如果確實是胚胎的領域燒毀了水下機器人的電路,那它對大腦皮層的刺激也會相當可怕,雖然我的學生們全都是『A』級血統,但我還是不能確定他們能否對抗胚胎的領域。
在龍類製造的幻覺中,只有意志最強大的混血種才能保持住自我意識,用現在進步的說法來說,就是需要【精神元素】足夠強大,在藤丸立香出現之前,從來沒有混血種能夠確認自己的精神元素具體規模。」
「而但凡心理防線出現一絲縫隙,就會被幻覺壓垮。這在秘黨的檔案中都曾有過記載。」施耐德說,「但這個時候校董會介入了,他們勒令我們儘快下潛確認目標,他們的理由是不能坐等胚胎孵化,這時候即使冒險也必須有所行動。」
「下潛是校董會的決議?」
「對,今天他們派你來阻止龍淵計劃,當年他們卻是格陵蘭計劃的制定者。」
「迫於壓力我們制定了下潛計劃,我們採購了當時最先進的潛水鐘用來削弱胚胎領域的影響。
還讓下潛小組的每個人都用細密的金屬網纏裹全身,口服神經鎮定藥物。覺得這樣全副武裝之後他們應該可以抵抗胚胎領域的干擾。
而且下潛小組一共有六個人,如果一個人出現狀況,其他五個人可以強行帶他撤離。為了殺死那個危險的胚胎,我們還為下潛小組特製了水下步槍,使用賢者之石磨製的子彈,那種武器對龍類而言是致命的。」
「我們做到了最好。」
「下潛那天天氣意外地好,下潛小組的六人分別乘坐三具潛水鐘下沉,我在冰面上提供支援。最初一切都很順利,但深度達到170米的時候.意外出現了。」
施耐德在這停留了很久,他口中的白煙將那蒼老又腐朽的臉照得迷茫,曼施坦因也只能夠繼續等待他。
過了一會,施耐德才開口道。
「那是一切災難的開始。」
「下潛小組的組長,那是當時學院裡最優秀的孩子,他忽然在通訊頻道中驚喜地大喊,他說.他看到了一扇門。」
「這非常奇怪,因為那片海域的海床有300米深,而他們的深度是170米,就是說他們距離海底還有130米,海底的能見度很低,這時候他們看見了門,難道那扇門是懸浮在海水中間的?
「我警覺起來,擔心他們已經誤入了胚胎的領域開始出現幻覺了。💣☆ 6➈sⒽᑌ𝔁.ςᗝ𝔪 🍩♤他們在通訊頻道里激動地討論那扇門,這是完全違反通訊規則的,他們不應該在通訊頻道中七嘴八舌地說話,水下通訊務必簡短和明確,以免產生誤解。
我大聲地命令他們不要靠近那扇門。我不知道那扇門是否真的存在,但直覺告訴我那扇門不能打開。但他們完全不回應我的呼叫,我只聽見他們急促的呼吸聲,還夾著奇怪的雜音。仿佛電流錯頻,又像是什麼水生生物的嘶吼,然後組長以驚嘆的口氣說,「開門了!開門了!」但組長忽然又說,「不!不要進去!」
槍聲大作,顯然是下潛小組發射了水下步槍,還有划水的聲音和呼吸器的聲音,這說明下潛小組離開了潛水鐘正和什麼東西搏鬥,局面非常混亂有人在頻道中高聲呼喊但是因為電流干擾的緣故我根本聽不清楚。
「我原先叮囑下潛小組千萬不要離開潛水鐘因為潛水鐘的靜電屏障是他們的重要防護,但他們為何違背了我的命令。
五分鐘後通訊中斷了,我們再也收不到來自冰海深處的信號。我決定強行回收潛水鐘,卻發現安全索被割斷了,是用潛水刀割斷的,從斷口處的纖維來看,就是我們配發給下潛小組的潛水刀。
他們自己切斷了安全索。」
「我瘋了,決定自己下潛去救援他們。已經沒有多餘的潛水鐘了,但我自信自己的身體素質,我不帶護具也能潛到300米深。我一口氣潛到了170米深,到達了出事的水域。」
「我並沒有找到自己的學生,反倒是找到了龍,那個殺死了我的學生的畜生潛伏在我的身邊,它向我吐了一口氣,一瞬間我的氧氣面罩就裂成了碎片,寒流帶著龍血沖入我的呼吸道,好像直接沖入我的靈魂深處,我失去了意識。」
「幸運的是救援直升機在幾分鐘後就趕到了,我醒來之後醫生說我遭遇了極度嚴寒。我跟死神跳了一場貼面舞,吸入了它吐出的寒冷空氣,零下200度,冷得幾乎液化。瞬間我的半張臉就壞死了,腦部溫度降到了零下,血液也凍結了,生還的機率是千分之一。
醫生盡了最大的努力也只是把我的舌頭救了回來,在手術中我的呼吸道像是木乃伊的皮膚那樣脆,一碰就完全碎掉了。我必須時刻戴著氧氣面罩,每兩三年更換塑料呼吸道,否則我就會因為呼吸系統衰竭而死。」
「我向你保證我所說的每個細節都是真實的,因為我不敢忘記,這些記憶是用痛苦刻在我腦海里的。」
「那次計劃里生還的人,只有一個半人。」
「我們沒能成功地捕獲或者殺死那條龍,至今它還活著,在世界的深海中藏匿,尋找浮出海面的機會。事發幾個小時後我們又用潛水機器人探索,冰海里靜悄悄的連魚都消失了,找不到絲毫痕跡,我們探索了海床也沒有找到胚胎或者銅柱,好像我們經歷的那一切都只是噩夢,夢醒就都消散了。
直到不久前,我們在日本海溝深處觀測到了一模一樣的心跳信號。」
施耐德的故事接近尾聲,曼施坦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他似乎沒有資格對面前這個男人做過多的逼迫。
他曾經是一個為了學生甘願涉險,明知道有危險也要下潛的教授,他在最後的搏鬥里盡力了,發射了水下的步槍,也儘量繞開龍類嘗試尋找自己的學生。
他只是失敗了。
一個美好的故事變成了恐怖的故事。
「那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一個決定。」施耐德做出總結,但曼施坦因卻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錯誤?
是在說接下那個任務嗎?
是在說讓自己的學生去參加嗎?
又或者,是在說自己當時下潛的決定呢?
曼施坦因沒有等到結果,反倒是此時施耐德從桌子下抽出蒙著灰塵的文件袋推向他。
「故事講完了,但我還有些希望伱知道的東西。其實我已經猜到校董會會派人來叫停龍淵計劃,所以把這些有趣的東西拿了過來。」
「ss級的機密檔案!你怎麼搞到這份東西的?」曼施坦因臉上變色,「即使你是執行部部長,這麼做也會被校董會罷免!」
「SS」級檔案只有校董會成員才能查閱,都是紙質檔案,這是學校的規定。
例外也有,那就是有人作弊,比如說昂熱,比如說楚天驕,如果有完全不理會混血種社會規則的異類私自對諾瑪的存在設置暗門,並且設置違規操作,諾瑪就會形成一個獨立於系統的暗室。
這種暗室隔絕了校董會的監視,全權為昂熱本人負責。
這本身極其難做到,如果諾瑪只是輝夜姬那個等級的人工智慧,那麼昂熱絕對不會去做這種事情,因為校董會的權限甚至高於校長,而昂熱一切隱瞞的秘密都會暴露。
但是正因為諾瑪本人有著類人的性質,所以昂熱才能夠將自己的秘密交給她,並相信她絕不背叛。
甚至連校董會都不知道,諾瑪一隻腳已經踏在了「人工智慧」與「人」的交界線,如果她想的話,完全可以間接解除掉自己不能夠襲擊人類的底層邏輯,辦法要多少有多少。
束縛她的,也僅僅是那因機緣巧合而誕生的「人性」。
而說回剛才的事情,那些ss級任務的檔案,此刻就在曼施坦因面前。
這些文件被封入瓦特阿爾海姆中的絕密資料庫,鑰匙卻掌握在校長和校董們的手中。
沒有人能夠拿到。
「我當然搞不到,裝備部那幫傢伙看我又不順眼。」施耐德說,「但有人可以拿到,既然那個人不在乎校董會的罷免,我又何必在乎呢?」
施耐德暗示得很明顯了。昂熱確實是不在意校董會的彈劾的,校董會很想彈劾昂熱,但問題是他們很難找到取代昂熱的人。
文件袋的封面上印著「Kalaallit Nunaat」,這是格陵蘭語中的「格陵蘭島」的意思。十一年前的格陵蘭事件曾導致學院的高層巨震,但知道真相的人從不就此發言,而曼施坦因是在那之後才加入卡塞爾學院的。如今只要打開這份檔案就能解開深藏的謎,這個誘惑對曼施坦因而言足夠大。
「這可能是你去發掘當年真相的唯一機會,現在放棄的話還來得及。」施耐德的語氣略帶嘲諷,「讀完了這份文件你可能連當牆頭草的機會都沒有了,加圖索家要是知道你看過這些文件,會把你看作校長的又一條走狗,跟我一樣的走狗。」
曼施坦因嘆了口氣,用拇指挑開封口。他一頁頁地閱讀當年的文檔,當事人的簽字歷歷在目。他越看越驚恐,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手也開始顫抖。
包括裡面的作戰記錄,包括當時的任務流程。
包括最後的決策環節。
也包括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的理由。
所有的簽名,都來自校董會。
「這幫混帳都幹了些什麼!」他低聲怒吼。
「是的,這就是校董會不願意回頭去調查格陵蘭事件的原因。」施耐德說,「正如你看到的,校董會清楚接近古龍胚胎的風險。秘黨一直都知道龍類即使在胚胎階段都是有進攻性的,那些血統暴戾的混血種都可以生生撕裂母體來到這個世界上,何況真正的古龍呢?
但他們太想獲得那枚胚胎了,所以不介意用人命去冒險,結果果然出了事故。他們急於掩蓋事情的真相,更換了多數校務管理人員,原本的校務管理人員都被派往世界各地的分部。他們也向校長妥協,把更大的管理權交給校長,在那之前校長還不像現在這樣無所顧忌。」
「校董會根本沒有資格發來公文要求我終止龍淵計劃,我現在做的事情就是他們十一年前所作所為的翻版。」施耐德說。
「我只是疑惑,為什麼愷撒加圖索被我放在了任務之外,他們還要拒絕,呵呵,總不能是過了幾年就轉性了?」
施耐德發出嘶啞的笑聲,但實際上,還有很多話他沒有說出來。
雖然校董會是世界上最噁心的獵犬,但是反過來說,他們也是世界上最強盛的組織集團。
在格陵蘭島事件中,最奇怪的地方就在於,叫做「太子」的人竟然比校董會加起來所構成的集團還要更快地找到了龍類的跡象,而在此基礎上,校董會卻只是一門心思地專注於「挖掘」龍類歷史。
太怪了,不是嗎?
一群站在世界巔峰的權力者,竟然不懂得羊毛出自羊身上的道理,難道他們都覺得「太子」只是偶然間獲得了龍類的信息?
不,那個id已經多次發送過類似的信息,他永遠比我們快一步。
那麼,校董會到底在想什麼?
施耐德有一個猜想,這件事情他在這個世界上只告訴過昂熱,還有另一個他最信賴的學生。
如果校董會這種被利益的血污蒙蔽了雙眼的怪物不想要某個寶物,只有一種可能。
這本來就是他們的。
「太子」,和校董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再加上這一次完全相反的態度
施耐德懷疑,校董會的目的還不僅僅是表面上,為了自己的家族謀取福利那麼簡單。
不同的龍王,對他們來說有著不同的意義。
他們絕對知道什麼,至少
他們之中,有人知道什麼。
施耐德在那之後就再也沒有相信過校董會,昂熱也是同理,而那個學生,至今也沉浸在復仇與虛幻的夢中,成了在他人眼中徹底墮落的廢柴。
但.
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他們還沒有遇到合適的時機。
總會有那一刻。
有人能夠將絕望跨越,讓那慘痛的悲劇翻篇。
施耐德曾經不相信他人,他只希望由自己來葬送那些雜碎,那些將自己的人生和自己學生的生命奪走的卑劣吞噬。
所以在這些年來,施耐德從來都沒有教授過學生。
直到
「等等。」
曼施坦因忽然開口叫喊,他不是施耐德,不是親歷者,自然也不會想的那麼多那麼深,要說他在這一悲劇中感悟到了什麼,那只有驚悚,悲傷,以及隨之而來的後怕。
「十一年前的那枚胚胎忽然孵化,這枚會不會也忽然孵化?」
施耐德聳聳肩。
「當然。」
「當然有可能,我們對龍類的孵化過程了解很少,我們怎麼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孵化。」
「.這些事情,楚子航他們都不知道?」曼施坦因覺得口乾舌燥。
而隨之,施耐德冷漠的話語讓曼施坦因瞬間陷入了暴怒的情緒之中。「沒必要知道,知道這些只會增加沒必要的恐懼。我們只是借用他們的血統,只有血統最優秀的人能反抗胚胎領域的干擾。」
「那你跟校董會的混帳有什麼區別!他們就像去往祭壇的羔羊!而領著這隊羔羊去祭祀的牧羊人就是個魔鬼!」
「魔鬼?你是說我麼?」施耐德抬起頭。
「還能說誰?我現在終於明白那句話的意思了!裝備部的人都是神經病,但執行部的人都是瘋子,裝備部的人是不懂人命的珍貴而執行部的人是漠視!」曼施坦因低吼,「你們眼裡只是那該死的任務麼!他媽的為了你們那該死的任務死多少人你們都不在乎對麼?你坐在這裡好像滿臉悲傷一個人抽菸,說著煽情的話回憶你那些死去的學生,你是舒服了!但你根本沒解決我的問題!你這混帳又他媽的只是把新一代的學生送進地獄裡去!」
「哼呵呵呵.」施耐德忽然笑起來。
他冷冷地說,「曼施坦因,這個世界上並非一切正確的事情都是正義的,也並非正義的事情一定是正確的。」
施耐德就像看小孩一樣看著面前的教授。
「有個詭辯的問題,在鐵路分岔的地方,一邊的鐵軌上豎著警示牌因為列車會從這邊通過,而那一邊廢棄的鐵軌上則沒有。
現在火車就要來了,你站在岔道邊,火車要經過的鐵軌上有一百個孩子正在玩,他們完全沒理會警示牌,而有個孤零零的孩子在廢棄的鐵軌上玩,因為他守規矩。你可以扳動岔道,你扳不扳呢?
如果你不扳,那麼會有一百個孩子死去,這是一百個不聽話的孩子;如果你扳了,火車會從那一邊的軌道上經過,只會軋死一個孩子,但那是個聽話的孩子。」施耐德直視曼施坦因的眼睛,「我親愛的曼施坦因教授,你會扳動岔道麼?」
曼施坦因愣住了。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這是個該死的詭辯,到底是聽話更重要還是生命更重要?如果不扳動岔道,那一百個孩子的父母來到現場時的悲傷該怎麼面對?難道就因為他們是群不聽話的孩子,所以他們死了也活該?可扳動岔道的話自己怎麼忍心讓那孤零零的聽話的孩子去死呢?他什麼錯都沒有,也許還曾指著警示牌提醒大家不要靠近那邊的鐵軌……怎麼能讓那個無辜的孩子去死呢?
「時間結束了,在你思考要不要扳動岔道的時候,那一百個孩子已經死了。」施耐德淡淡地說,「你沒有作出選擇,你只是看著一切發生。」
「你會怎麼選?」曼施坦因嘶啞地問。
「我的答案你從剛才的故事裡應該都聽出來了。」
「那如果如果這一次一切又要重演呢,你難道就那樣無動於衷地看著嗎,你是想告訴我你後悔了,現在對那些學生的命已經沒有愧疚了嗎!」
「.」
施耐德沒有再做多餘的廢話,只是閉上眼,而聽到這,曼施坦因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沉默就這樣蔓延下去,總需要有人承受著責任,成為「必要之惡」,無論理由。
曼施坦因臉色很難看,施耐德靜靜地看著他,注意到自己手中的菸捲也已經逼近尾聲了,準備要和蛇岐八家通話的時間到了。
他轉過頭去,在那最後一刻忽然開口。
「不過我的答案我懶得說,但我可以告訴你另一個學生的答案。」
「什麼?」
「我今年剛帶的學生有兩名,都是好孩子,現在他們就在日本海的那艘船上,一個準備進入深海給龍王當口糧,另一個則是在海上等著善後。」
「就像你說的,我是惡魔,是牧羊人,但是牧羊人偶爾也會惡趣味地和羊講話,我沒有告訴我的學生格陵蘭島的事情,但是我說了這一次任務的危險性,以及此外我剛才和你說的話,全部。」
「我試著讓我的學生站在掰動岔道的地方,讓她做出選擇,你猜她說了什麼?」
「她說——」
曼施坦因本想先問問那個回答問題的學生是誰,但隨後,他從施耐德的回答中得到了答案。
因為那回答問題的風格是那麼明顯.
【我選擇藍色藥丸。】
【哦,我的意思是比起選我要救哪邊,我更願意去揍問我這個問題的人一頓。】
【說起來施耐德老師你吃飯了嗎,沒吃的話吃我一拳。】
「隨後那丫頭完全不講武德地給了我個腦瓜崩,離開了現場。」
「那天雨很大,我們在船上,任務目標是個次代種的討伐任務,學校的船隻已經被龍類嚴重破壞,我做好了犧牲的打算,將執行局的新生送出去。」
「但她走出了門,一個人把對方殺穿了。」
「那不是第一次,這一年來都是這樣。」
「列車困境不存在『正確』的解答,從不同的思考方式和哲學教派就能夠得出完全不同的解答,沒法說誰是正確的,但如果要說最讓世界上所有人都滿意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機械降神。」
「機械降神」這一說法來自希臘古典戲劇,指意料外的、突然的、牽強的解圍角色、手段或事件,在虛構作品內,突然引入來為緊張情節或場面解圍。
在古希臘戲劇,當劇情陷入膠著,困境難以解決時,突然出現擁有強大力量的神將難題解決,令故事得以收拾。利用起重機或起升機的機關,將扮演神的下等演員載送至舞台上。這種表演手法是人為的,製造出意料之外的劇情大逆轉。
「這個回答一點哲學風範都沒有,也什麼問題都沒有解答,但好笑的是,她能夠解決問題本身,也能夠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雖然這個方法經常被自詡思慮深厚的人們吐槽太過於沒有美感,但是它很幸福,不是嗎?」
菸捲消散殆盡,施耐德轉頭看著作戰畫面,背對曼施坦因說。
「我不討厭這個方法,因為用這個方法解決問題的人很多,而他們備受世民的憧憬和崇拜。」
曼施坦因有些疑惑,機械降神也就意味著要同時救下兩邊的人,誰能夠做到這種事情,而仿佛是猜到了對方心裡的想法一樣,施耐德說出了作戰開始前的最後一句話。
「把電車切換到只有1個人的地方,然後一隻飛爪射到路燈杆,讓自己快速移動到那個人旁邊。接下來,從萬能腰包里掏出一隻小巧的雷射筆,快速切斷繩索,把這個人拉開。」
「做到上述這些行動的人有一個家喻戶曉的名字——」
施耐德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忽然苦笑起來,腦中閃過那個少女和自己說這個笑話時的表情。
橘色頭髮的女孩比出標誌性的剪刀手,颯然一笑說。
【他叫布魯斯.韋恩】
【人稱哥譚小藤丸】
ps:原作里這部分全都是細節描寫,特別帶感,很有代入感和氛圍——
然後我全都刪掉了。
靠杯,不然不成抄書啦!
我只保留了基本的框架,保持原作信息的同時強調某些「原作不知道是不是重點,但在我這是重點」的設定。
注意【門】這個概念。
他第三部回憶特地提到了,但是之後再也沒出現過,但是在我這本書里,這將是重點中的重點。
所以前文其實也已經有對應的了,章節名里都有明示。
總之,please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