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古爾薇格

  十八點比十六點,莊家勝。【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閒家二十三點爆牌,莊家勝。

  十七點比十六點,莊家再勝。

  二十一點算是公平的遊戲,而這一場賭局的雙方都不是剛剛接觸的新手,開局的輸贏也算有來有往,但隨著賭局的進行,莊家與閒家之間的勝負越拉越大,凱撒手裡的籌碼肉眼可見的變少。

  「聽說過一句話嗎?」似乎是手中逐漸增多的籌碼給足了陳莫底氣,他又開始向對面搭話。

  「賭客永遠贏不了賭場。這玩意是個真理,就像1+1=2那樣的真理。」陳莫語言裡帶上了緬懷的意味。

  「這座酒店的主人叫做夏洛克·維爾特,我以前給他打工時發現,有些大賭客往往會帶著一種對賭場的挑戰心理來玩牌,他們輸錢時會覺得自己敗給了維爾特,贏錢時往往會出不少錢請他吃飯,就像是在炫耀他的勝利。臉上帶著洋洋得意的表情,儘管輸贏的金額對這些大賭客無關痛癢,甚至只是為了洗東西。」

  「其實大多數時候賭場不會在意誰贏了,比如在德州撲克里,賭場吃的是抽水錢,而像輪盤,百家樂,二十一點這樣的遊戲,從純數學的角度永遠是賭場占優,而論博弈手腕,賭場常年坐莊的熟手自然強過大部分賭客。」

  凱撒好像完全沒聽對手絮絮叨叨地講話,世系龍血的公子恐怕也對賭場經營的心得不感興趣,全神貫注的進行著賭局。陳莫則好像完全不在意說話對象的漠不關心,他說道:「只要有賭客,賭場永遠是賺錢的。」

  「所以賭場最討厭兩種人,一種叫做老千,也就是作弊的人,還有一種就是數學家。老千破壞了遊戲的規則,也會威脅到賭場的人流。」

  凱撒押上了自己僅剩的一枚籌碼,突然打斷了陳莫的獨角戲:「那賭場為什麼會討厭數學家。」

  「你覺得為什麼賭博的莊家勝率總是高於玩家?」陳莫臉上帶著詭秘的笑,「因為大多數賭博遊戲的賭注與規則都是經過數學上的修改才會投入賭場。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同行是冤家。」

  說起來二十一點就性質上還是一個概率遊戲,有些人將記牌這項技能吹得天花亂墜,在一些博弈遊戲上記牌也確實能控制賭局,但二十一點使用的是亂洗後八副牌的一半,每使用208張就會重洗,拉普拉斯妖沒有全部的條件也算不出未來。也就是說沒有人能夠掌控這張桌子上的輸贏。

  莊家手裡的明牌是K,而凱撒手中是一張10和一張J,二十點。

  凱撒冷靜地俯瞰著賭局,八副牌混合的牌堆里還剩下271張,莊家想要贏他只有兩種可能,那張暗牌是Ace,或是在補牌時獲得二十一點。

  在他的記憶中,牌堆里的Ace應該還剩下………

  「Ace還剩下二十三張。」陳莫笑了笑,對混血種來說記牌算不上壓力,不如說只是基本。他翻開了暗牌,恰巧是一張6,這是張不幸與萬幸並存的牌,若是拿到了大於6的手牌,按規則莊家就不能繼續補牌,而16的點數讓牌局還有一線生機。

  陳莫在補了第三張牌後選擇了停牌。

  帕西推開了賭場一邊的門。

  翻開的第三張是一張5。

  「你認為算誰的勝利?」陳莫緩緩靠上了椅背,「不得不說,你的進步令人驚訝。」

  帕西向周圍環視一圈,在尋找玩樂的少主。

  凱撒放鬆了攥緊的拳頭,「這是一場值得銘記的失敗。」他淡淡地說:「這從開始就不是對等的比賽。我的本金是你的十幾倍。我在答應這場賭時就已經輸給你了。」他冰藍的眼睛裡又浮現出凝重,「你給出的賭注實在太過誘人。」

  這是少有的情況,類比來說,凱撒就是混血種社會的皇太子,從他出生開始,幾乎沒有什麼東西是他想要而得不到的,在包含賭注的比賽中,他在乎的不是那些極高價值的賭注,是純粹的勝利,勝利將加圖索的皇帝打磨的愈加鋒利。

  「我該在哪裡兌現你的賭注?」凱撒緊盯著面前的男人,」我甚至都不知道贏我的人的名字,這可不是應有的尊重。」

  陳莫能聽出凱撒努力壓抑的煩悶感,深藏在故作平靜的話語背後,這是可以理解的。且不說凱撒這樣的人從出生的血統到後天經歷的教育和學習強度都算得上世界頂尖,加圖索的皇帝就應該藐視一切,即便只是一場並不擅長的博弈遊戲,失敗也會帶來不適。

  但不僅是如此。

  某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在貴公子地心裡蔓延開來,就像很多年前一樣,他看著美麗的母親緊握著他的手,笑著說主就要把他接走了,可是如果可以凱撒只想用狼槍把上帝擋住,把自己的母親留在自己身邊,可那個一直在他童年裡閃著光的女人還是睡了過去,靜謐美好。

  那些柔軟和悲傷的時光畫面在提起古爾薇格時,一齊從心裡涌了出來,在那個女人面前,一切的驕傲都不過是該脫下的盔甲,心底似乎有要哭的衝動。

  「我的請求很簡單,接下來你的兄弟必然會帶你在這裡住上幾天,我需要你準時參加一場會議,會議的時間和地點我會想辦法通知你,但重要的是不要在參加之前讓任何人知道我們之間的賭注。」

  儘管凱撒已經回答過,但陳莫還是選擇將帕西默認成他的兄弟,「相信我,加圖索無比珍愛你,但不愛你的母親。」

  惡魔般的低語環繞在凱撒·加圖索的耳邊,他無比清楚這話的真實性,從那個名字被念出開始,面前的男人就已經吃定他了。

  他沉默著離開了賭桌,找到了走來的帕西,向外面走去。

  漆黑的頭髮,豐富的情報來源,以及巧合到極致的時間地點,自己那位對手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獵物拿出了自己偷來的東西來賄賂獵人嗎?

  是叫陳莫,對嗎?且不論叛黨的罪行,非法訪問冰窖,加上竊取機密資料,十條命也餵不飽秘黨的惡狗。

  他有些期待接下來,這位未來的前輩怎麼從這個漩渦里逃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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