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龐大的身軀快速縮小,在一陣光芒中重新變為人形。
這座木質的九層寶塔在這個地方看起來是那樣突兀,周圍都是空曠的石板地面,只有這裡孤零零地矗立著一座東方式的古建築。
塔身為木質,共有九層,用得是古時候常見的榫卯結構,依靠著木質的卡扣間相互的作用創造出漂亮的塔檐。
安德邁過高高的門檻,進入塔內,內部的空間並不大石質的地面上,有一個小小的噴泉,某種黑色的物質正在噴泉中翻湧著。
弗里德里西走過去,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噴涌而出的泉水,那些黑色的物質粘在他的手上,又滴落在地上,在光滑的石質地面上落成一個個水珠,又流回到噴泉內。
而在天花板上懸掛著無數的青銅鎖鏈,鎖鏈的末端是一個個閃著寒光的倒鉤,安德感覺自己就像魚塘里的一隻魚,面對著無數釣魚佬們的魚鉤。
「這就是龍脈,傳說中能夠護佑一個國家的奇蹟」
弗里德里希伸出像蛇一樣分叉的舌頭,忘我地舔食著手指上的粘液,好像這噁心的黑色粘液是某種瓊漿玉露。
安德看著這一小池的黑色粘液,怎麼也想不到天地會朝思暮想的龍脈竟然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噴泉。
「這一小池的龍脈可是用了上萬混血種的血提煉出來的。」
弗里德里希吮吸乾淨手指上的粘液,對安德說道
安德看著他醜陋的樣子問道:
「你這副樣子也是這玩意兒搞出來的?」
弗里德里希咧了咧嘴,似乎是想扯出一個笑容,他沒有回答安德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您知道他們是怎麼製造出那麼多死侍的嗎?」
「只要給一個普通人餵上一滴這種龍脈,他就能成為一個死侍。」
「多麼光榮!這些低賤的生物居然有這種機會。」
弗里德里希輕描淡寫地說著,他似乎認為一個人變成行屍走肉的死侍是一種光榮。
「那些下賤的生物沒有強大的意志,但我吞噬了數百倍劑量的龍脈仍然保持著理智。」
弗里德里希直起身子向安德展現著他現在的狀態:尖銳的利爪,坑坑窪窪,布滿龍鱗的皮膚,頭上好似不完全發育的畸形的龍角,還有身後破破爛爛的肉翼。
曾經濃密的金色長髮已經完全脫落,坑坑窪窪的露出頭皮和增生的龍角,布滿肉瘤的臉上,混雜著龍鱗,弗里德里希這個曾經英俊的德國年輕人已經變成了一隻醜陋的怪物。
「您知道嗎?安德先生……龍脈的鍊金法陣曾經是古老的龍族用來殺死同胞的處刑場,他們將那些有罪的同胞囚禁起來,抽出鮮血煉成新的丹藥循環利用。」
「一滴龍脈……一滴龍脈,就使得我的言靈發生了進化……」
「而現在有這些龍脈的幫助,我已不亞於真正的龍!」
弗里德利西斯吼著,木塔的大門在一瞬間關上,塔內一片漆黑。
弗里德里希的身影在安德的眼中消失,化為一道黑影,他的言靈已經進化為冥照,被言靈扭曲的光線讓他的身影無法被察覺。
最討厭這些開潛行的遊蕩者,畢竟沒有哪個法師或者術士會希望自己的背後突然多出一把匕首。
「這就是你想要的,幹掉我,然後吞噬我,你難道不是臣服於龍族嗎?」
安德冷靜的站在原地,他清楚現在這種情況不能輕舉妄動。
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弗里德里希的嗓音好像兩塊堅硬的金屬碰撞在一起,發出難聽的摩擦聲。
「背叛主人,吞噬同族,本就是龍族的天性。」
黑王被他的下屬四大君主背叛,在於在與叛徒的戰爭中被殺死,沉眠至今。
而龍族曾經奴役著混血種,又最後被混血種所背叛。
弗里德里希說的沒有錯,龍族的血脈紐帶並不是牢不可破,能夠止住龍族吞噬同類欲望的只有力量。
唯有互相吞噬,才能變得更強。
在弗里德里希看來,安德不過是血統稀薄的五代種或者六代種,因為在遊輪上的戰鬥中,安德使用的都是肉體的力量,展現出來的魔法只有一道火牆術。
於是弗里西德里希認為,安德不過是一條言靈並不強大的普通龍族,而他藉助寶塔中的鍊金陣法,加上自己神出鬼沒的言靈,擊敗安德並不困難。
只要幹掉他,就能真正進化為高貴的龍族。
如果讓安德知道了他的所思所想,估計被弗里德里希狹隘的想法氣笑,不過是塑能系用得少了點,誰說術士就一定要用遠程,我就喜歡近戰不行嗎?
氣抖冷,什麼時候近戰才能站起來。
不過此時此刻安德卻沒有在意這些,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所謂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亂動,安德清楚弗里德里希作為一名能潛行的遊蕩者,自己一個施法者,當然不能和他比速度。
牛之蠻力,熊之忍耐,梟之洞察,狐之狡猾,巨力術,石膚術……
安德的身形悄然變大,一個約有兩米餘高的,龍頭人身的龍裔出現,這個形態沒有巨龍的龍翼,但勝在力量更大。
等我加好buff,你就死定了。
石頭製作的地板上,伴隨著弗里德里希化作一道黑煙消失,一個紅色的鍊金法陣,逐步展開。
那些掛在天花板上的青銅鎖鏈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呼嘯著向安德撲過來。
「安德先生,你知道這座塔的名字嗎?他叫鎖妖塔」
弗里德里希的聲音又一次傳來,這一次他的聲音變得更加含糊不清,好似血肉的蠕動。
「那些鎖鏈可是專門為了您這樣的生物準備的。」
「鎖妖塔?仙劍奇俠傳版權警告。」
安德說著難懂的話,手上的動作卻不慢,法杖划過一個圓弧,將撲來的鎖鏈擋在一邊。
「你知道施法者該如何加點嗎?」
安德問道,弗里德里希沒有說話。
「閃光術!」
一道亮光閃過,黑暗的房間在一個瞬間便被照亮。
哪怕弗里德里希的身體已經發生了變異,但他仍然需要用視覺來偵查,強烈的光芒使他發出了痛苦的慘叫。
而安德早就蓄勢待發,他舉起了那柄從路家得來的法杖,向那個模糊的影子砸去。
食我大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