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覲見

  站在宮燈旁的酒德麻衣還未反應過來,伴隨著一陣狂風,宮燈中的火苗熄滅,無可匹敵的力量撞向她單薄的身體,但經年累月的訓練還是讓她保留了最後一分警惕。

  在最後一刻,酒德麻衣調轉身子,任由自己被那股力量計費,但卻保護住了要害,並接著這襲來的力量,拉開了自己與襲擊者的距離。

  在翻滾中,酒德麻衣看到了兩點金黃的燈火,在黑暗中閃耀著。

  伴隨著沉悶的落地聲,酒德麻衣摔在地上,骨骼發出咯吱的聲音,她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眼睛卻一直盯著面前向她緩緩走來的巨獸。

  沒有任何詞語能夠形容這樣的怪物,酒德麻衣腦海中只存在著一個字:「龍!」

  那頭龍帶著青銅製成的轡頭,鐵製的面具包裹著他突出的下頜,兩根鐵鏈拖在地上,另一頭連結在面具上,發出讓人汗毛直立的金屬聲。

  參孫不緊不慢地看向面前的凡人,作為青銅與火之王的近衛,他不僅要看護兩位主人的繭,更要負責整個青銅城的管理。

  現在不知道怎麼的,青銅城的活靈出現了一些問題,在另一位龍侍外出面對敵人的同時,參孫開始在青銅城內巡邏,防止有老鼠溜進來。

  而顯然,酒德麻衣這個從下水道里溜進來的老鼠,被參孫逮住了。

  參孫的豎瞳中流露出一絲戲謔,隨後那一絲人性化的情緒便消失不見,他繃緊肌肉,伴隨著空氣被破開的聲響,參孫向著酒德麻衣撲去。

  龍族比起與生俱來的言靈,更喜歡使用肉體,在某些方面,這些傢伙其實比安德這樣的黃銅龍更加野蠻。

  伴隨著利爪劃開青銅城中沉悶的空氣,龍爪帶著無可匹敵的威力向酒德麻衣打去,在腦海中盤算一番後,酒德麻衣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被逼入絕路中,無法躲開這一記攻擊。

  但既然避不開,那便迎上去!

  酒德麻衣拔出插在腰間的獵刀,在同一時間向著面前的參孫撲過去,一龍一人即將相遇,這一擊便會決出最後的勝者。

  當!

  伴隨著金屬碰撞的聲音,諾頓龐大的身軀戛然而止,戰鬥在一個瞬間就分出了結果,勝利者是存活了無數年,智商遠超普通人的龍侍,還是久經鍛鍊,胸大有腦的日本女忍者?

  答案都不是……

  一道淡淡的虛影出現在兩人的中央,那半透明的手掌擋住了兩人的攻擊,零號抬起頭,看向了那帶著面具的龍侍,說出了自己的命令:

  「跪下!」

  稚嫩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中迴蕩,風暴出現在這片沉寂了千年的空間中,捲起周邊架子上的塵土,呼嘯著摧毀著那些雜物。

  參孫看著面前如幽靈般的男孩,從血脈中感知到了那恐怖的氣息,作為諾頓最為忠實的侍衛,參孫理論上不可能再效忠另一位王,但在這個孩子面前,他屈服了。

  帶著鱗片的後腿彎曲了下來,,參孫在零號面前有如一條可憐的小狗,他收起翅膀,垂下尾巴,匍匐在地上,低下了那顆高傲的頭顱。

  「我的女孩,不知道可否有幸與你一同遊覽著青銅古城?」零號向酒德麻衣伸出手來,如當年一樣,邀請她加入自己的冒險。

  酒德麻衣收起握在手中的獵刀,伸出手抓住了那虛幻的手,伴隨著一陣清風颳過,酒德麻衣來到了參孫的身上。

  她回過頭去,背後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瘦削的男孩,眉目中有幾分熟悉,酒德麻衣知道,這是自家老闆的另一種形態,主要負責在自己這些下屬面前展現他的成熟。

  零號環抱著酒德麻衣,參孫面罩上的鐵鏈滑動著,如蛇一般立起,酒德麻衣握住那冰冷的鐵鏈,而零號又一次開口了。

  「帶我去見你的主人,那個懦弱的孩子。」

  參孫抗拒著零號的命令,但身為次代種的他根本無力抗拒這種力量,伴隨著參孫低沉的喘息,巨大的龍軀移動了起來,在青銅城中穿行著。

  青銅城中布滿了各式各樣的管道,有的是用來傳輸能量的,而最粗大的那些,便是給龍族通行的隧道。

  這些通道陰森而恐怖,冰冷的金屬在龍族高超的鍊金術下,化為沒有一絲縫隙的管道,其中充滿著水流,而參孫此時便在水流中穿行著。

  雖然青銅城是青銅與火之王的領地,但實際上一半的空間中都充斥著水流,這並不奇怪,諾頓早年的領地在北歐,在當地充沛的水資源調教下,這位龍王與他的僕從早早學會了在水流中穿行的本領,並將這一習慣帶到了華夏。

  伴隨著一段十分短暫的旅程,參孫號列車很快抵達了終點,那是一條黑暗的甬道,甬道兩邊是一座座蛇臉人身的金屬雕像,雕像的手臂上是繁複的龍文,代表著不同的元素。

  這裡是諾頓的寢宮之前,一個巨大的蛇臉人身的雕像站在那裡,俯瞰著甬道中排列的小人們,那是諾頓自己,所有元素的掌控者,鍊金術的至高主宰。

  在那巨大的雕像下,是無數早已死去多時的白骨,那是過去前來進攻白帝城的士兵們,被諾頓殺死,時間過去千年,只留下一具枯骨。

  參孫踩過那些腐朽的白骨,來到諾頓的雕像之前,他抬起爪子,戳向自己的胸膛,黑紅色的龍血低落下來,腐蝕了地下的白骨。

  青銅城運動著,從中露出了一條光滑的通道。

  「呵呵,就讓我們走這條覲見的通道?」零號一眼看出了參孫的打算,他雖然被控制,卻還保留著自己的意志,他帶兩人來的,是古時候人類覲見龍王時所走的通道。

  這是對零號來說,無疑是一種侮辱,而侮辱,就要用血來承擔。

  「吼……」

  一道傷口出現在諾頓的背上,深可見骨的傷口讓諾頓低吼一聲,隨後,他伏低身子,似乎在請求零號的原諒。

  「哼,你起身吧,帶我們去見見那個沒主見的小孩子。」零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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