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敢掀我的碗?(求訂閱)
源稚生上次見到這種人流亂飛的場景,還是在三個月前。
那個男孩一腳踹開了神社的大門,然後用他最引以為傲的力量一人挑翻了整個本家的精銳。
包括他這位……皇!
那一天的場景是什麼樣的?
源稚生恐怕比任何人都記得更清楚,因為他是那場會議之中,最遲昏迷過去的人。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源稚生好像聽到了大地下沉的聲音……
就在他忍不住回思那段堪稱離譜的時光之時,一旁的夜叉則是不由將頭顱往後縮了縮,全身都不自在的退到了自家少主的身後。
就像一名從戰場上下來,獲得創傷綜合徵一般,原本如同惡鬼一般男人,在看到不停從前方那座小巷子裡,被甩出拋物線的翻飛人群,一股噁心的眩暈感不由自主從心底產生,慢慢上升到了腦海之中。
「嘔——」
最終,夜叉臉色鐵青,忍不住乾嘔起來。
他又想到那天晚上的慘痛事件了。
可以說,他和烏鴉是第一批被本部來的那傢伙教訓的人。
甚至對方用來砸場子的工具,也是他們這兩位少主身邊近臣的肉體。
雖說那一晚,蛇岐八家所有人都跌了面子,但全都遠遠比不上他和烏鴉。
畢竟再怎麼說,侍奉少主身邊的近臣,還沒來得及陪前者上場殺敵,出場就如同死豬一般隨手被人甩在地上,著實是有點太不像話了。
所以夜叉此時見到一個個西裝革履的刺青壯漢在空中漫天翻飛,忍不住又回想起了那段被龍馗虐的悲慘時光,直接吐的稀里嘩啦的。
源稚生見到自己的手下這副狼狽的模樣,不由皺了皺眉頭:
「你沒事吧?要不我和櫻先進去,你在外面等著得了。」
「不,不用……身為少主身邊的人,怎麼讓您以身犯險!」夜叉吐完之後,用袖口往嘴邊一抹,然後便毅然決然的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了一副英勇就義的堅毅模樣。
源稚生見到對方現在這副神情之後,嘴巴稍微張了張,最後還是將想要說的話語還咽了下去。
隨後他搖了搖頭,瞥了一眼被扔出來躺在地上橫七豎八的關東支部成員之後,迎著晚風便徑直走向了前方那座小巷子裡。
助手櫻緊隨其後,唯有夜叉望著那宛若怪獸深淵般的黑洞入口,不由渾身打了一個冷顫,然後便在櫻不耐煩的催促之下,連忙彎腰小跑了過去。
三人一進巷中,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屍橫遍野」的慘烈場景。
蛇岐八家裡面精銳的關東支部,此時卻如同被隨意丟棄的死狗一般扔的到處都是。
街邊的垃圾桶里,老舊的路燈下面,巷子的矮造牆上……等等角落,只要是源稚生目所能及的地方,所到之處幾乎全都掛了一兩位「人體旗幟」。
他們全都如同剛出生喝完奶的嬰兒一般,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優質睡眠」。
而站在這幅讓人難以忘懷「嬰兒潮」中心的,則是一名身著白色襯衫的少年,此時他挽起了兩隻衣袖,站在「屍橫遍野」的小巷中,一幅若無其事的模樣。
源稚生哪怕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見到現場的慘狀之後,仍然忍不住皺緊眉頭,用一副十分不滿的目光看向了前方的少年。
龍馗感應到一股帶有慍氣的眼神瞄準到自己之後,不由略微轉身看去。
只見源稚生帶著櫻和夜叉,慢慢從橫七豎八擋路的人體路障中穿過,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做的有些過分了吧?他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源稚生狹長的眼眸之後生出一絲火氣,語氣冷的就像結冰一般。
龍馗見到一副興師問罪模樣的源家少主,先是一怔,隨後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只見他嘴角慢慢上揚,臉上露出一幅莫名其妙的笑容,耐人尋味地說道:
「你們誤會了,雖然我是動了手,但現在這種情況可不是我造成的,伱們要找人問罪也得找對人才行。」
說完,龍馗便緩緩側開了身體,源稚生等人這才發覺,原來站在這裡的,除了這位來自本部的少年,還有另一位高大的身影。
他穿著白色的衣袍,白色的頭髮梳成鋥亮的背頭,額頭上纏繞著一圈玄黑色的布條,裸露出來的肌肉上暴起的青筋,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拉麵師傅?
見鬼!這兩個詞是怎麼聯繫到一塊的?!
還沒等夜叉在心中吐槽完,前方那位拉麵師傅便緩緩抬起了頭顱,那雙如同日月一般明亮的黃金瞳,悠然在這片平平無奇的小巷中綻放!
壓力……如同山嶽一般的威勢仿佛在一瞬間從夜幕的高空之中墜落下來,站在源稚生身後的夜叉和櫻忍不住踉蹌往後退去,仿佛此時站在前方的並不是一位平平無奇的拉麵師傅,而是一隻……古龍般的生物!
……
二十分鐘前。
龍馗和繪梨衣剛將筷子插進麵條中不久,一排排蜂窩轟鳴般的跑車炸響聲便直接在后街的四周炸響。
隨後撲面而來的,便是一位位如同潮水一般的黑色男人們。
他們井然有序的走入了小巷中,為首的那名手臂上紋著青面惡鬼的男人穿著黑色的皮鞋,看著前方仍然開啟的拉麵小廂車。不由揮了揮手。
瞬間,上百名訓練有素的西裝暴徒便直接將這裡圍的水泄不通。
但……奇怪的是,那個小推車上的三人仿佛沒發覺周圍的異變,仍然吃麵的吃麵,看吃麵的看吃麵。
就連那位老闆都仿佛對他們這些人視而不見一般。
什麼時候本家的精銳關東支部全體幹部出動,被人這麼無視過?
關東支部的部長覺得應該得為自己找回一點面子。
只見他對自己的心腹頷了頷手,後者頓時心領神會。
一位板寸男人低頭承應了一聲之後,便帶著四五位黑衣人大搖大擺朝著拉麵車廂走去。
「繪梨衣小姐,今天已經很晚了,您該跟我們回去了。」板寸男人摘下了架在鼻樑上的墨鏡,恭恭敬敬的彎腰說道。
作為關東支部的精銳,他們每個人都有資格參加每年年底本家召開的「大都會」。
他們都知道上杉繪梨衣對於本家來說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所以板寸男人在說話的時候特地格外放低了姿態。
不過可惜的是,繪梨衣並沒有理他,只是專心致志的望著碗中熱氣騰騰的叉燒拉麵,小口小口吸吮著。
熱氣將她兩邊的臉頰熏的紅彤彤的,掛在繪梨衣如同牛奶一般白淨的臉龐上,顯得格外可愛。
不知是肚子餓了,還是對面那個看起來有些慈祥的拉麵師傅手藝不錯的緣故,繪梨衣現在只感覺十分合適的咸鮮口味在自己味蕾上跳舞,整個人頓時進入了埋頭乾飯的狀態當中。
暗紅色長髮之下,那幅有些幼的臉蛋不停對著碗中麵條輕動著,碗中熱氣騰騰的拉麵直接肉眼可見的往下降去。
「不著急,慢慢吃,不夠的話我還有。」站在木製桌台後方的上杉越,不知何時又從鍋中舀起了一大勺筋道的拉麵,滿臉樂呵的放進了繪梨衣旁邊的小碗當中。
「上杉前輩,我這份麵條不夠啊。」一旁的龍馗指著自己碗裡坨成塊沉下去的麵條,抗議的說道。
「去去去!沒有了,愛吃不吃!」上杉越則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下一秒,他便重新看向正在埋頭嗦面的繪梨衣,面龐瞬間從不耐煩變成了和藹的微笑。
「叉燒看來還少了點,沒關係,我現在就給你現做。」
說完,上杉越便立馬擼起了衣袖,便重新拿了幾塊叉燒放在煎板上面,倒了一點新油之後,開火熱氣騰騰的煎了起來。
「茲……」
紅肉和熱油接觸的聲音頓時此起彼伏,伴隨著立馬升起來的誘人香味,整個車廂里頓時瀰漫著一股溫馨而又帶有煙火氣的氣息。
……如果外面不圍著一大群烏壓壓的西裝暴徒就好了。
板寸男人見到目標的繪梨衣小姐不理自己,也沒多說什麼。
既然小姐正在用膳,那就讓她繼續好了,但是……一些閒雜人等還是應該要清理一下的。
這年頭,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坐在她們蛇岐八家的家主旁邊,一起用餐了嗎?
抱著清場的想法,板寸男人帶著自己的四位黑衣手下,立刻起身站在了旁邊那位食客身後,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位仍然在吃著麵條的少年。
「小子,膽子不小嘛,到現在還有心情繼續吃?」男人一把將對方手中的筷子給奪了過來,下一秒,他直接用手往桌面用力一打,龍馗眼前盛著拉麵的小碗頓時呈拋物線型徑直飛了出去!
「嘩啦——」
陶瓷破碎的清脆聲音頓時在車廂不遠處的地面上炸了開來,明亮的聲響之後,取而代之的便是久違的寂靜。
「趕緊滾,再不走,下一次這樣被扔出去的就不是陶瓷碗了。」板寸男人一邊點燃了一根煙,剛準備故作冷酷地深吸一口,一道沙包大的拳頭直接快成殘影糊到了他的面前。
「嘭——」
男人的臉部頓時慘烈的凹陷下去,原本挺拔的鼻樑瞬間被砸成了肉餅,整個身子仿佛被一隻巨大的搖擺錘正中靶心一般,剎那間就仿若斷了線的風箏般毫無抵抗能力的倒飛了出去!
直接在小巷的半空之中形成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砰!!」
板寸男人直接飛了有三米多高,最終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
巨大的動靜甚至都不由讓后街一旁的圍牆略微一抖。
板寸男人此時身上斷了不少人根骨頭,宛如一攤爛泥般癱倒在了地面,臉上早已變得血肉模糊。
所有黑衣男人全都異常錯愕的看著這一幕,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啪啪……」只見龍馗不知何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像拍髒東西一般拍了拍兩隻手掌,然後瞥了一眼躺在一旁不省人事的板寸男人,語氣漠然的開口說道:
「下一次飛出去的確實不是陶瓷碗,不過現在看來,你也不比陶瓷耐摔啊。」
這句話語飄出之後,瞬間點燃了原本還弄不清楚狀況的西裝暴徒的怒火!
首當其衝的便是那跟在板寸男人身後的三名黑衣男子,兩名直接不由分說撩起衣服摸向腰間的槍械,想直接掏槍解決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但很明顯,這些所謂蛇岐八家精銳部隊的關東支部幹部,在前面那位怪物般的少年眼中,不亞於剛出生的嬰兒。
龍馗想都沒想,之後一腳蹬了過去,巨大的力量直接將左邊那位黑衣人的肚子硬生生給踹凹了進去,腰間不由狠狠往後方拱起,整個人就像宛若經典紅藍磁鐵一般的造型倒飛了出去!
「嘭——」
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直接朝著後方,那些將小巷圍著水泄不通的西裝暴徒人群上面砸了過去,就想玩保齡球一般,直接一擊帶走了一大片!
另一位板寸男人的心腹剛剛才勉強掏出手槍,但還沒等他瞄準對方扣下扳機,又一招快到拖成殘影的肘擊徑直轟在了他的後腦勺,哪怕龍馗特地收了力,但這位仍舊直接兩眼一黑,瞬間便癱倒在了地面之上。
「接下來就剩下你了。」龍馗一步又一步朝著第三人的方向逼近,眼中隱藏的亮金色,宛如等待噴發的活火山一般,連綿不絕帶給了四周所有人壓力。
僅剩的那名板寸男人的心腹,看著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的龍馗,喉嚨不由動了動,額頭滲出大量的汗水,雙腿止不住的往後退了兩步。
就在龍馗即將走到他面前的一剎那,這位心腹猛然抓住了在繪梨衣旁邊擺放著的清酒酒瓶,二話不多說,猛然砸向了前方那位少年的頭顱!
「嘭——」
酒瓶沒有爆開,不是龍馗的頭顱夠硬,而是直接被龍馗用手掌,在舉手投足之間給接了下來。
下一秒,少年一把將清酒酒瓶從對方手中扯了下來,一掂酒瓶反手握住瓶頸,快速打開瓶蓋倒掉了半瓶酒,然後用裝有半瓶清酒的酒瓶,猛然抽手甩爆在了黑衣男人的太陽穴上!
青色的酒瓶破碎翻飛,殘餘的酒液混和著血紅之花飛濺,像是在這片寂靜的小巷中下起了一場不太透徹的嫣紅之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