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龍鱗之槍(二合一,求訂閱)
「你是說……仕蘭中學有人在主動尋找我們學院?」
龍馗將手中蘸著番茄肉醬的義大利面送入口中,咀嚼了一會兒後,沉吟地說道。
「沒錯,而且經過諾瑪的篩查,對方很有目的性和紀律性,每次都是穩定早上十點在學院查詢。」施耐德教授平靜的回應道。
龍馗沉默的放下了手中的鋼叉。
早上十點,那是他們上信息工程課程的時間。
這個時間點是在仕蘭中學這群以管教嚴厲而出名的貴族學校,唯一能接觸到電腦的機會。
「有精確查到這個人的身份了嗎?」
他拿起餐桌上的紙巾,稍微擦了擦嘴角的油漬,臉色逐漸變得煞白起來。
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天龍魔法就徹底失效了。
「諾瑪通過電腦ip地址,直接黑進了你們母校電腦房的監控系統,通過一個星期的精準排查,最終鎖定了那個人的身份。」
「是我認識的人嗎?」
不知道為什麼,在問出這句話時,龍馗的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了那位常年耷拉著腦袋,有些像樹袋熊的衰仔。
但很快,他便搖了搖頭,努力將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給扔了出去。
路明非可能會因為他上網搜索一次卡塞爾學院,但絕不會長期搜索。
那個傢伙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哪怕是面對自己的好友,路明非也就只會在無人感到寂寞的時候緬懷一下,絕對不會主動想著去找別人。
衰仔永遠都是這麼被動。
再說了,卡塞爾學院這種號稱整個世界最大精神病院的地方,路明非這種有些內向的正常人還是不要進來的為好。
「你應該認識他,但我不知道伱和這個人的關係熟到了什麼程度。」電話那頭傳來了施耐德有些沙啞的聲音。
「男的女的?」龍馗不由挑了挑眉。
竟然是自己認識的人,不會真是路明非那個傢伙吧?
「是一個看起來很有意思的男孩。」
「有意思?」龍馗面色有些古怪。
難道是胖成球的徐家兄弟?
畢竟在他枯燥無味的高中生活中,唯一一對能夠得上有趣這個詞的,好像就是看那兩位跑步看起來像滾動的兄弟跑一千五體測了。
施耐德沒有讓他猜想太久,便直接高效而又簡潔的平靜開口:
「高三的楚子航,你認識嗎?」
聽到這個名字的龍馗,兀然怔了一下,隨後微微張了張口,然後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名字……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如果說整個仕蘭中學能夠跟得上偽裝成正常的人龍馗,那也就只有那位一向沉默寡言的冷酷學長了。
沒有之一。
「認識,確實不熟。」龍馗淡然地說道。
他確實和楚子航不熟,雖然同為仕蘭中學籃球隊的隊員,但龍馗平時根本就不參加團隊訓練,只有在比賽的時候,才會和這位隊長說幾句簡短的賽場指令。
比起和路明非這傢伙的死黨情誼,他和楚子航只是點頭之交罷了。
不過龍馗卻一點都不意外這樣的人能找到卡塞爾學院。
楚子航的優秀程度,哪怕是在「高手雲集」的貴族學校仕蘭,都有些鶴立雞群了。
當然,龍馗是另一隻鶴,一隻努力將自己通天長腿彎曲掩藏起來的鶴。
對方非常符合混血種對普通人全方位碾壓的常理,也是一個和他一樣,隱藏在人群之中的……
怪物。
「所以,部長,你現在想讓我……做什麼?」龍馗用手扶著自己的額頭,胳膊肘撐在了餐桌上。
眩暈感越來越嚴重了。
「我需要你回去一趟那座濱海城市,將這位準學員帶回來,就像曼施坦因和酒德亞紀帶回你一樣。」施耐德沙啞的聲音從白色的衛星電話中清晰地傳進了他的耳中。
「這不是招生辦的事嗎?讓我一個執行部的殺胚去做這種事,確定合理嗎?」龍馗的嘴唇在微微顫抖,但他還是強撐著煞白的面龐勉強吐出了這個槽。
回宿舍和芬格爾住了幾天,吐槽之魂又在心底生根發芽了。
「招生辦能去那座那座濱海城市將人帶出來,卻沒辦法解決一群疑似危險混血種的瘋子。」
施耐德平靜的說道:
「有人在那座城市疑似用鍊金術大規模煉製一些危險物品,已經有不少人莫名失蹤了。」
「?」
龍馗略微有些天旋地轉的頭頂,不由冒出了一個問號。
他就知道,執行部這種奉行好鋼要用在刀刃上的部門,怎麼可能真給自己派個清閒的任務。
「圖窮匕見?」龍馗的視線開始逐漸模糊起來,但仍然用著最後一絲僅存的思維一針見血。
「招人只是順帶的,部長你真正想讓我做掉的,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血種是吧?」
施耐德沒有否認對方的話語,依然面無表情地敘述著:
「只不過兩件事情正好重疊在一起了罷了,我認為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去解決這兩個問題。」
「報酬。」
龍馗沒有廢話,直接強撐著最後一絲意識問出了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三個月的免費假期,加上翻了十倍的獎金,最後是你最想要的火龍情報。」
「成交。」
撲通!
白色的衛星電話徑直滑到了地上,只見龍馗雙眼一白,瞬間躺倒在了沙發上。
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
……
……
午夜十二點。
黑色的鐘塔樓像是熟睡的巨像,頂上那隻尖銳的圓錐仿佛要將上空的黑雲刺出一個破洞一般,鐘樓處偶爾響起幾陣氣流略過銅鐘的聲音。
一位看樣子瀟灑至極的老牛仔,此時正哼著小曲,躺在狹窄的鐘樓房中,享受著旺盛爐火的溫暖,對著瓶吹著裡面的紅酒。
將瓶口對準那鬍子拉碴的張圓之口,接連往下倒了好幾次,都沒有一滴甘甜苦澀的液體滴入口中。
老牛仔不滿的啐罵了一句,然後隨手將手中的空酒瓶給扔到一旁柔軟的沙發上,接著便仰靠在床上,眼睛微閉,看都不看朝著床下的密封紅酒摸去。
但摸來摸去,最終卻是結結實實抓了一把空氣。
老牛仔微醺的面龐上略微皺了皺眉頭,然後一把從床上坐了起來,剛想彎下腰對地上的紅酒來一次精準打擊,便看見一道優雅的身影站在了他的床邊。
「1882年的波特酒,沒想到你這傢伙對待這種好酒都是對瓶吹的?看來我需要查一下學院採購的資金流向去哪了。」
暗金色的折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烈的插進了緊扣的軟木塞中,然後輕輕扭轉刀尖,用力往上一撬。
波!
沉悶而又解壓的聲音伴隨一顆軟木瓶塞飛到半空中響起。
最終在彈射撞到了天花板上,呈六十度左右的銳角精準砸在了靠坐在床上的老牛仔腳邊。
嘩啦——
這位英倫老紳士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高腳酒杯,瓶口對準杯口,濃郁如血的紅酒宛如一塊深紅畫布,不停在杯中翻滾流轉著。
昂熱閉眼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不由點了點頭。
「口感微甜,回味起來還有濃厚白蘭地的酒香,確實是瓶好酒。」
此時那位老牛仔目不轉睛瞪著站在自己床邊的帥老頭,就像一隻被吵醒冬眠的狗熊一般,惡狠狠地說道:
「我現在很不想看到你,你這個傢伙這個時候出現在我的面前,准沒憋著好屁。」
「如果這是你的臨終遺言的話,那我確實很樂意在你的墳前用屁聲當做喇叭,吹一首哀樂。」
昂熱點了點頭,又將手中的酒瓶角度傾斜,在玻璃製成的高腳杯中,倒了大半杯的紅酒。
床上頓時傳來了猛獸護食般的壓抑低吼聲。
「都是活成精的人了,還這麼護食。」昂熱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潤了潤嗓子後,便將手中還剩下大半瓶的紅酒瓶遞給了縮在床上的副校長。
對方剛想伸手接過去,這位一百三十歲的老人突然調皮了一下,猛地又將遞酒的手收了回來。
「去你大爺的!我就知道你這傢伙半夜過來准沒好事!」副校長的手臂懸在半空中,片刻後,他抓起腳邊的軟木瓶塞就朝著昂熱方向暴扣而去,隨後一句標準的中國國罵從他口中芬芳了出來。
「脾氣這麼大幹嘛,注意血壓,你這傢伙的體型哪怕混著龍血,也一看就知道是三高的專用戶。」
昂熱不動聲色地躲過了瓶塞的暴擊。
「你來了我血壓自然就高了。」副校長略微抬高了一下頭頂的那副牛仔帽,冷冷地看著眼前那位一百三十歲的老帥哥。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千里迢迢從日本那地方趕回來,不去開著你那輛瑪莎拉蒂去那些燈紅酒綠的地方浪,反而來我這小破廟幹嘛?」
昂熱單手舉著酒瓶,一隻手端著酒杯,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看著床上那位老友,微微搖晃起了杯中的紅酒,緩緩開口道:
「三個月了,我拜託你打造的那三件鍊金物品做完了嗎?」
「原來你就是為了這件事蹭了我一瓶好酒是吧?」副校長從床上走了下來,彎下腰來,憤憤的朝著這座矮小的床底伸出了長滿老繭的手,然後胡亂摸著什麼。
最終,這位老牛仔從床底下拉出了一個扁長的箱子,箱子上刻印著一副半朽世界樹的浮雕。
「給,你要的東西。」副校長將手中的銀白之箱遞向昂熱,然後雙眼虎視眈眈地望著對方手中那瓶1882年的波特紅酒,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微光。
現在昂熱手中拿著兩樣東西,一瓶紅酒,一杯酒杯。
他想要接過這個箱子最起碼等放下這兩個東西中的其中一個。
真是完美的陽謀!
副校長得意洋洋。
隨後他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了起來。
只見昂熱沒有選擇放下手中任何一件物品,只是坐在沙發上,將翹起二郎腿的那隻腳,輕輕往上一勾,對方手中的銀色箱子便準確無誤的掉進了他的懷中。
帥氣簡潔的動作之下,倒映出來的是副校長扭曲成麻花的面龐。
「臉上的皺紋再擰下去都能擠出水了。」昂熱斜眼看了一眼副校長,隨後將手中的兩件物品放在了身後的桌子上。
空出來的雙手緩緩放在了銀色箱子的開合處,輕聲問道:
「密碼。」
「你猜?」副校長歪著頭雙手環抱在胸前,仿佛熬出頭的小媳婦一般揚眉吐氣。
昂熱默默將左手放在了身後桌上的波特酒瓶上,然後慢慢讓瓶口對著地面慢慢傾斜了起來。
「嘀嗒……」
一滴甜香醇厚的酒水流淌在了地面上,那股誘人的酒香不斷誘惑著嗜酒成性的副校長,後者的口腔止不住分泌著唾液。
「還有三秒鐘,這瓶珍貴的波特酒就要送給水泥地品嘗了。」
昂熱淡然地聲音如同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的魔鬼一般,紛擾縈繞在了副校長的耳邊。
他額頭的青筋陡然暴起。
「三。」
「Manstein!」
兩個聲音同時在這座狹隘的鐘塔樓中響起。
昂熱聽到對方的話語之後,不由挑了挑眉。
Manstein,曼施坦因。
看來這個老傢伙對自己的兒子還是念念不忘。
輸入密碼,打開了這座銀白色的密碼箱,一對潔白的晶瑩剔透的手槍直接映入了昂熱的眼帘。
手槍總體造型參考了捷克制的CZ75 NO.1。
但那槍身那一片片泛著淡淡青光色光芒的白色龍鱗,直接從槍管處蔓延至了握把,兩隻尖銳霸氣的龍爪仿佛守衛一般護著潔白的槍管,保險處,是兩隻收起來的青白龍翼。
一股淡漠的威壓徑直從箱子內噴涌而出,瞬間蔓延至了整座鐘塔樓!
「哼!」昂熱冷哼一聲,熾熱明亮的黃金瞳宛若烈日一般冉冉升起,一股冷冽而又鋒銳的氣勢瞬間死死壓制住了那股淡然的龍威。
箱子中那兩把銀白色的龍鱗手槍,在這一剎那,好像因為自己的權威被挑釁,仿佛被惹怒了一般。
青白色的龍鱗仿佛會呼吸一般,微微張開,縫隙處不由自主流淌下來了幾條金紅色的流炎。
原本潔白的槍身瞬間變得漆黑無比,僅剩下各種密集鱗片的裂縫之下,如同熔炎一般的焰線正在璀璨燃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