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院長悄悄拉著黎樊到後院的兒童設施,雙方各自沉默著坐上了蹺蹺板,看著對面那個男人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力度讓自己由上而下循環個不停,在院長控制在最高點時,黎樊煩躁地站了起來,在院長驚訝的注視下一躍而下。
「臭老頭,沒話說的話我自己會收拾東西,恕不奉陪了。」黎樊擺擺手,故作瀟灑地轉身離去。
院長沉默許久,但還是開口道:「我知道這確實很不公平,孩子.....但足足20萬現金,我可以在接濟更多像你這樣的孩子了,你是個能創造出價值的瑰寶啊,其實跟著那位博士也沒什麼不好的,人家學歷高,你跟著他未來肯定不會僅限於此吧......」
院長的聲音越來越小,本來大聲喊出來的話也因為底氣不足而慢慢變得像是蚊子在自己耳朵嗡嗡作響
「要是人生地不熟的話記得擺個讓人害怕的表情啊,別讓別人欺負了......」院長嘟囔完最後一句話,便沉默著用兒童鐵鍬狠狠地扒拉著沙地的沙子,耷拉著背就像個被抽去脊樑的野狗。
「哦我會知道的。」黎樊沒有回頭。
1991年的聖誕夜,暴風雪如約到來,寒風呼嘯著,白色的雪塵亮的閃閃發光,用著最安逸的環境卻展現出最兇狠的環境,但黎樊仍然一個人靠著窗戶,他想像著自己就是一位賣火柴的小女孩,詢問著每個人需要一點火柴嗎?在眾人的沉默中自己悄悄地點燃火柴,享受著短暫的幸福。黎樊是個小孩子,他真的以為只要點燃火柴,就會有慈眉善目的老人出現帶給自己想要的東西。
「滾開,臭小子!」護工將黎樊一把拉開,檢查著門窗是否嚴實,免得寒風卷進破壞了今夜美好的聖誕氛圍。
「沒勁。」黎樊嘟囔著,雙手插兜不情不願地走進了舞池的會場,「既然沒人願意跟我跳,我就欣賞一下女孩子們美麗的胴體吧。」
女孩們追逐嬉戲的聲音時不時在樓門外響起,更不乏有驚呼和嬌喘等讓人浮想聯翩的動靜,男孩則在門外高喊對方的名字,雙方積極地互動著,看著女孩們陸續穿著漂漂亮亮的衣服用著上t台走秀般的貓步打著點鼓動著男孩們的心房,就連平時兇狠的護士們和沒見過的軍官們也開始打扮起自己,那個平時經常少給自己食物分量的胖阿姨也在笑容洋溢地表示這些都是自己曾經玩剩下的。
雷娜塔換好衣服出門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依舊是那位奇怪的男孩撐著自己的胳膊無精打采地看著眾人,「他應該也跟自己一樣很想爸爸媽媽吧。」雷娜塔想到,頗有一番同病相憐的味道,但今晚自己可是做大事的,她握著兩個小拳頭上下擺動著為自己加油打氣。
「人類還真是容易被物質享受迷惑的族類啊。」邦達列夫坐在壁爐旁,往彈匣中填入一顆顆鋼芯彈,「您只需要提供了額外的燃油供他們取暖,給他們發發小小的物資,他們就完全沒有了危機感呢。」
「是啊,人類就是這樣,愚蠢又脆弱,只需要一點點的物質就會滿足,這個港口的人們的欲望都是如此的低賤。」博士站在鏡子前,扣好鐮刀鐵錘圖案的袖扣。
「不過讓我在意的是。」邦達列夫擺弄著博士的奇奇怪怪的實驗數據,「您貌似對這個來自中國的小伙子很感興趣啊,每周都會去會面一次,這個人有趣的地方在哪裡?比不上你特意帶走的幾個小生命?」
「確實是個很有意思的小傢伙,血液濃度相當高但是卻一點都不暴虐,每次實驗都安靜地像個啞巴,雖然我確實是給他下過催眠忘記實驗的一切,但我竟然一次都沒讓這個傢伙表現出憤怒的情緒。」
邦達列夫微微吃驚,看著手裡的實驗報告忍不住打了個寒磣:「博士,你真是個出生,竟然對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做龍類打擊力度承受實驗,進了地獄我怕撒旦都不如你殘忍。」
「可惜啊,雖然很有趣,但怎麼實驗看起來都只不過是個很硬的小烏龜,沒有一點身為龍類的威嚴,實在是比不上我那完美的孩子們。」博士繼續擺弄著那個已經很整齊的袖扣,表現地滿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