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閉著眼睛等待著那一巴掌。
然而那一巴掌沒有到來。
因為——
「汪!」
在中年男人伸手的時候後,她懷中的小狗突然露出兇相,對他齜牙,並發出威脅的低吼。
它不知道眼前的中年男人是諾諾的父親。
它只知道,它從諾諾身上聞到了恐懼的味道。
少女表現得如同刺蝟一般扎人,可實際上她身體一直在微微發抖。
「閉嘴!」
聽到狗叫聲後,諾諾連忙捂住了它的嘴,不讓它繼續齜牙。
中年男人的表情陰沉了一瞬,很快又恢復晴朗。
「你以為我會打你麼?」
他搖頭。
「我只是想摸摸你的腦袋,讓你明白父親的愛而已,現在看來是沒有必要了。」
這麼說著,他收回了手,然後嘆了口氣。
「看來你對我始終有誤解,但這不要緊,你母親的話你總該聽吧,如果你母親清醒的話,她肯定也想看到你嫁一個好人家。」
聽到母親的名字,諾諾身體微微發抖。
「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我怎麼會拿你母親的性命威脅你呢?」
中年男人淺笑著搖頭。
「我是來向你道喜的啊!家族一直沒有放棄特效藥的研究,如今已經做出了不少有效血清,雖然目前成果還沒有完全完成,但一旦完成,極有可能將你母親從植物人狀態喚醒,甚至能夠直接賦予她和你一樣的血統,你難道不想看到她親自向你恭喜的樣子麼?」
諾諾沉默了。
按照現代醫學,她母親的症狀無可治療,只能一直以植物人狀態活下去。
但如果涉及到龍類血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這個男人未必在說謊。
「什麼條件?」
她咬牙到。
「你要什麼條件才肯救她?」
「你這種話太過於冰冷了,像是我在和你做交易一樣。」
中年男人搖頭。
「能夠拯救你的母親,我當然不會有任何阻攔。」
說到這裡,他話音一轉。
「不過,這個血清項目是我和加圖索家族的合作項目,想要進一步合作的話……」
他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
諾諾閉上眼睛。
半晌之後重新睜開。
「我答應你。」
她聲音低沉,像是一隻提線木偶。
「乖孩子。」
中年男人欣慰一笑。
「我就知道,你不會讓父親失望的。」
這麼說著,他看了那隻齜牙咧嘴的小狗一眼,眼神幽深。
「既然你願意聽話,就還是我的好女兒。不過,你剛才的表現太傷家人的心了,作為懲罰,也是為了確認你的誠意,你需要為家族完成一個任務。」
「我有得選麼?」
諾諾諷刺笑道。
「當然有的選,其實就算你不願意答應這事情也可以,你還有家人在這裡啊,如果可以的話,你的兄弟姐妹們都願意代替你聯姻,有他們在,你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中年男人語調溫和。
聽到這話的諾諾慘笑一聲,她明白對方的意思——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她環視了一下四周,微微打了一個寒噤。
所有兄弟姐妹都迫切地看著她,無論男女都希望看到諾諾拒絕父親的任務,然後自己上。
周圍全部都是兄弟姐妹。
但她卻只看到了一群擇人慾噬的蛇,貪婪而瘋狂。
而她就是生活在這種群蛇的巢穴中,仿佛地獄一般黑暗且扭曲。
在這裡沒有什麼勇者或者王子,也沒有什麼希望和未來,就像是水簾洞裡的猴子,等不到唐僧的他,只能在黑暗中扭曲成怪物。
……
……
次日上午。
地鐵,尼伯龍根。
給龍王提供叫醒服務加早餐服務後,夏彌便帶著蘇墨回到了這裡,說是之後的訓練要在這裡進行。
而在進行下一步訓練之前。
「你今天都帶什麼東西過來了,為什麼還專門提個包?」
夏彌好奇的看著蘇墨身後的背包。
芬里厄也暗戳戳的湊了過來。
雖然上次估計被夏彌揍過一頓,但這孩子記吃不記打,並沒有因此畏懼姐姐的意思。
「別想了,不是薯片,再說你上次的還沒吃完吧?」
蘇墨搖搖頭,斷絕了芬里厄的念想。
而後從背包里掏出自己購置的道具。
「這是……防狼噴霧?」
看清楚上面寫的自言後,夏彌神色古怪。
「你買這東西幹什麼,怕遇到色狼?」
這東西不是妙齡少女用的麼,蘇墨雖然長得好看,但這個國家也沒有什麼采男花的大盜吧?
「說不定是用來防色龍的呢!」
蘇墨瞟了夏彌一眼。
「呸!你才是色龍!」
夏彌白了他一眼,輕哼一聲。
「且不說我不是,就算是,你以為這種東西攔得住我?」
防狼噴霧的主要成分是辣椒素,這東西對她的人體身體有用,但對龍類身軀效果比較差。
當然,對她這個龍王上說沒有意義,打個噴嚏都不夠。
不過,對於嗅覺、味覺敏銳的龍血生物,這種刺激性的東西雖然造不成傷害,但還是能讓人難受一會兒的。
「攔不住歸攔不住,但總要表露一個態度,欲拒還迎不是還有一個拒麼?」
蘇墨吐槽了一句,然後繼續拿出了剩下的物品。
強光手電、甩棍、剪刀、指甲刀……
全部都是應急防身用品。
「你這是要幹什麼,推銷女子防身用品?」
夏彌好奇地擺弄了一番道具,歪歪腦袋看向蘇墨。
「你不是剛宰了一遍富婆,不用打工了麼,怎麼還準備這些東西。」
聞言,蘇墨一愣。
「不是你讓我準備一些防身武器麼?」
「……」
聽到這話,夏彌沉默了。
她默默掃視了一番面前的稀奇古怪的小道具,沒有一個刃長三厘米之上,如果不是蘇墨說這是武器,她還以為這些是什麼奇怪的道具。
「你是不是對武器有什麼誤解?」
夏彌扶額輕嘆。
「你是不是對刀具管制條例有什麼誤解?」
蘇墨幽幽地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