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夏彌?」
聽到這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請求,蘇墨微微一愣,然後嘴角微抽。
「你覺得你姐姐需要我保護?你是不是對我的力量有什麼誤解?」
難道剛才自己的展示還不夠麼?
論起真實實力。
現在的蘇墨,甚至打不過邊上跪著的這隻鐮鼬女王。
就算是說要保護,也是夏彌來保護他好麼!
雖說現在的蘇墨,戰鬥力在人類水準看來已經不是菜雞。
但和混血種、龍類比起來,和菜雞也沒什麼區別。
讓他去保護夏彌,有沒有用且不說,估計大概率還會拖後腿,讓夏彌不得不分心保護他。
這是什麼註定要挨罵的女主劇本!
聽到蘇墨這麼說,芬里厄愣了愣,然後疑惑問道。
「你不是說,等以後你就能對姐姐還手麼?」
說到這裡,他瞅了瞅蘇墨的反應,然後小聲補充一句。
「到時候你能不能還手輕一點,姐姐其實也很怕疼的。」
「……」
看到芬里厄的眼神,蘇墨微微一怔,意識到或許這才是這頭巨龍真正想說的話。
他回想起兩人最開始的對話。
談到古拳法的時候,蘇墨的確提到過現在打不贏夏彌,以後才能還手。
不過,這本身只是隨口口嗨罷了。
想要做到能和夏彌勢均力敵甚至還手,古拳法至少要升級到lv5才行。
不僅如此,身體素質也得跟上。
雖然對於蘇墨來說,這並非不可能,但也不是目前能夠做到的事情,所以他也就隨口說說沒有太過在意。
沒想到芬里厄居然聽進去了。
這頭巨龍似乎並不理解,人類想要在古拳法上戰勝夏彌是怎樣的難度。
也並不能理解,人類的身體素質想追上龍王是個什麼難度。
蘇墨這麼說了,他就真的相信他能夠做到。
然後就覺得蘇墨的實力真的可能超過姐姐,所以擔心蘇墨變強了還手會傷到姐姐,所以才會特意請求自己幫忙。
孩子一般的線性思維,一氣呵成。
姐控程度有點離譜。
感受到他這番拳拳之心,蘇墨自然也不會潑好朋友冷水。
「沒問題,雖然疼痛在所難免,但我到時候儘量下手輕點。」
「至於其他的你也放心,只要我還是你姐姐的眷屬,就不會真正傷害她的!」
至於尋常的欺負算不算傷害,或者說什麼程度才算是真正的傷害,那就是蘇墨自己說了算了。
他願意答應芬里厄的請求,只是尊重這個單純的大傢伙的感情而已,並不代表自己就要放棄判斷或者反擊的權力。
聽到蘇墨這麼說。
芬里厄不由得長舒一口氣,似乎之前真的很擔心蘇墨會欺負夏彌。
真的屬於是杞人憂天了。
想了想,他抬起一隻利爪,慢慢的推到了蘇墨面前。
巨龍鼓起勇氣道。
「那我們立下約定,你幫我保護姐姐!」
蘇墨這才明白他這是要擊掌為誓。
類似於小孩子的拉鉤鉤約定。
不過,他並沒有立即與芬里厄擊掌,而是提出疑問到。
「我儘量幫你保護姐姐,那你呢?」
世界上哪有單方面的約定,那不是不平等條約麼?
聽到蘇墨這麼說,芬里厄呆了一下,眨眨眼睛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什麼能夠拿出來的籌碼的,除了姐姐之外他一無所有,那些寶藏價值肯定不夠。
可姐姐是不能給出去的。
所以想了半天,他歪頭到。
「那我以後聽你的話?」
除了這一點,他想不到別的什麼東西了,反正姐姐來看他的時候經常讓他聽話,那自己的聽話應該是有價值的吧?
除此之外,他好像也沒有什麼可以允諾出去的東西了。
「成交!」
蘇墨欣然點頭。
對他而言,芬里厄願意聽話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報酬。
雖然這頭龍王沒法幫他出去打架,但無論是在力之權柄的學習上,還是日後獲得血統之後,可能會增加的言靈技能的學習上,他都能幫到蘇墨許多。
他一個聽話的許諾,價值的確很高。
而對芬里厄而言,他付出的代價其實也沒多大。
無需承諾,他其實本來就很乖很聽話。
比起這點小事,他更在意的是姐姐的安全。
於是,在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一人一龍擊掌為誓。
「我幫你保護姐姐!」
「我以後聽你的話。」
一人一龍說完之後,相互對視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立即同時打起了補丁。
「我聽你的,但主要還是聽姐姐的。」
「我幫你保護夏彌,但主要還是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
要說兩人立下的是條約,未免太過於寬泛自由。
要說兩人立下的是契約,未免太缺乏約束手段。
然而,擊掌為誓的兩人,似乎對此都頗為滿意。
蘇墨並不擔心這個單純的大傢伙背約,芬里厄則是乾脆沒有想過蘇墨會毀約的可能性。
一派和諧下。
蘇墨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你之前說夏彌以前很怕疼,那是怎麼回事?」
他本來也就隨口一問。
卻沒想到,芬里厄聽到這個話題直接身體一抖。
「噫——!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看向蘇墨的眼神瑟瑟發抖,直接用翅膀把腦袋覆蓋了一半,這是典型的防禦姿勢。
「不是你剛才說的麼?」
蘇墨一愣,反問道。
「唔——!」
芬里厄立即回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立即如同篩糠一般抖起了腦袋。
「不!我不是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說!」
他將腦袋徹底藏進了翅膀里,仿佛這樣就能隔絕聲音。
可蘇墨並不放過他。
「不是說好了要聽話的麼,你這麼快就打算違背約定?那我也不保護你姐姐了!」
立下約定後,蘇墨發現自己好像多了一種威脅手段。
——芬里厄,你也不想我以後不保護你姐姐吧!
別說,還挺好用。
雖然現在的蘇墨還得靠夏彌保護,他這個威脅在現實意義上基本等於詐騙、空手套白狼。
可芬里厄就吃這一套。
「不行!不能違背約定!」
至少本來把腦袋埋進翅膀,什麼都不想回應的芬里厄,聽到這話不得不將腦袋拔了出來。
可他的表情依舊十分不情願。
「但也不能說姐姐壞話,不然姐姐會生氣的。」
說到這裡,他打了個寒噤。
「姐姐生氣的樣子,很可怕!」
「有多可怕?」
蘇墨好奇道。
「……」
這個問題沒有得到回覆。
蘇墨疑惑的看向芬里厄,卻發現這個大傢伙不知為何瞪著眼睛把腦袋攤在地面上,像是在——裝死?
為什麼要裝死,這個問題有這麼難以回答麼?
正當蘇墨準備追問的時候。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幽幽響起。
「是呀,我也很好奇,我生氣到底有多可怕呢?」
「——!」
蘇墨的身影頓時也僵硬了。
藥丸!
他開始後悔,為什麼自己不會裝死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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