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對少主說?」
聽到蘇墨的話,犬山賀略微有些驚訝,顯然沒想到蘇墨的要求居然這麼光明正大。׺°」˜`」°º× ׺°」˜`」°º×
不過,他沒有立即追問蘇墨的要求,而是接著後面的話題說到。
「關於昂熱的話題,願聞其詳。」
在長谷川義隆的攙扶下,他終於從脫力中恢復了過來,坐直了身體。
對於和昂熱相關的話題,他向來都十分重視。
更不要說是蘇墨這個昂熱使者的話。
「你認為什麼樣的人才是強者?」
蘇墨也不賣關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自然是強大的人才是強者,不過你想說的不是字面意思吧!」
犬山賀如此問道。
「字面意思的理解自然也是沒錯的,強大的人才是強者,可什麼是真正的強大呢?」
蘇墨注視著眼前的犬山賀,隨口問道。
「僅僅只是力量上的強大麼?如果只看力量的話,占據世界的應該是龍族才對,可最終獲得世界的並不是龍族,而是看起來孱弱的人類。」
「世界上最強的生物是黑王,可黑王在龍族時代就已經隕落了,單論血統,你們的少主源稚生還要在昂熱之上,你覺得他們兩個誰是強者?」
聽到這話,犬山賀眉頭一跳。
雖然早就猜到蘇墨知道的情報不少,卻沒想到他連源稚生的血統都知道。
如果蘇墨知曉源稚生跨越了臨界血限的話,說明他也明白了白王血裔的秘密,蛇岐八家守護千年的隱秘已經暴露了。
這麼想著,他面色不改,將這些事情按捺在心中。
「當然是希爾伯特·讓·昂熱,他是屠龍的傳奇,少主雖強,卻未必是他的對手。」
想到源稚生那少年一般的身影,回想到當年那位蛇岐八家的恥辱都被昂熱毆打趴下的境況,他毫無懷疑的說到。
在他心中,昂熱就是最大的陰影。
「嗯。」
蘇墨微微點頭。
源稚生的言靈王權,從理論上來講應該是克制昂熱這種敏捷性言靈的,但蘇墨也絲毫不懷疑,兩人生死搏殺的時候,死的必然會是源稚生。
「源稚生血統很強,但他的心是弱的,這樣的人連自己的力量都無法發揮出來,更不要說超越了。」
說到這裡,蘇墨微微一頓,看向犬山賀的眼睛。💜♢ 6➈𝕊ᕼǗא.𝔠Øм 🍭✌
「但你和昂熱不同,你們都有著豁出一切都必須變強的心,無論你們血統起點如何,你們都能夠超越自己的極限,能做到這一點的,才是強者。」
「超越自己極限才是強者麼……」
聽到蘇墨的話,犬山賀微微閉上眼睛,然後露出自嘲的笑意。
「你是指,超越極限後被你隨手擊敗的強者?」
他的確是超越了自己的極限,然後就看到了比自己極限更加深遠的東西。
蘇墨擊敗他的時候,雖然動用了鍊金領域,卻甚至都沒有動用自己的言靈。
「昂熱也超越了極限。」
蘇墨搖搖頭到。
「但這不妨礙他遇到天空與風之王本人的時候,同樣會被秒殺。」
神速必然會敗給更強的神速。
聽到這話,犬山賀神色略微有些驚愕。
「將我比作昂熱,而將你自己放在了龍王的位置上麼……簡直比昂熱更加狂妄,這就是你說我和昂熱相似的原因?」
「不,只是稍作類比而已。」
蘇墨搖搖頭,他不是真正的龍王,他只是開掛了而已。
「至於你和昂熱之間的相似性,主要是你們的力量來源類似,對於犬山家主的過去我略有調查,聽說你在昂熱手上承受了不少屈辱。」
「昂熱連這種事情都和你說了?不愧是他寵愛的學生。」
犬山賀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我和昂熱校長接觸並不多,這是從其他渠道得到的情報。」
蘇墨搖搖頭,用話語壓制住犬山賀那邊傳來的酸味。
「你有沒有考慮過,為什麼昂熱偏偏只對你如此殘酷,如此百般羞辱?」
「因為我是他最不成器的學生?」
犬山賀咧嘴說道。
「不,因為你是他最為看重的學生之一。」
蘇墨搖了搖頭。
「你身上有和昂熱一樣的東西,可能是不願回憶的痛苦,可能是不堪承受的往事,而這,正是力量的源泉。」
聽到這話,犬山賀搖搖頭。
「嚼著往事發狠,那是小孩子才會做的事。」
「可昂熱就這麼做了,並且做了一百多年。」
蘇墨微微一頓,摸了摸零的腦袋。
「痛苦是人類進步的最大動力,昂熱正是被仇恨支撐著,一直走到今天。🍬☠ ➅9𝔰Ⓗ𝔲X.𝕔Ỗ爪 🐟♠」
「可普通人面對痛苦,下意識就會逃避,他們會用美酒和女人麻痹自己,假裝以前的痛苦只是不走運,假裝現在的自己已經能夠無視以前的痛苦,直到痛苦再次降臨——這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惰性,也是成為強者所不得不跨越的高牆。」
犬山賀的表情略微有些扭曲,蘇墨的話句句點的都是他自己。
他早已經不是六十年前的自己,現在的他有女人有錢有刀,遠不是那個泥濘從中的皮條客少年。
他之前也以為自己能夠遠離多年前的自己,以為自己已經站起來了,和以前不一樣了,他是犬山家的家主,即使昂熱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羞辱自己。
然後,他就被蘇墨擊敗了,在家臣們的面前,他重新回到了十八歲,依舊是那個無力的少年,他這才知道自己從未真正超越那一痛苦。
直到他揮舞出九階剎那,才終於感覺到自己衝破了這一枷鎖。
此刻,聽到蘇墨的話,他沉默十幾秒後,開口道。
「你的意思是,昂熱給予我的屈辱,其實是為了我的成長?」
都是為了你好——這句話已經爛大街到成為一種嘲諷了,可在昂熱身上,似乎真的沒有說錯。
「如果你想當一個普通人的話,校長大概不會介意給予你溫情。」
蘇墨搖搖頭。
「可校長是個教育家,他會根據每個人的性格不同,來制定對應的教育策略,你在他教授的學生中大概是少有擁有強者資質的人,但你沒有昂熱那麼強的心,必須要外界提醒才敢正視自己的痛苦。」
昂熱會用侮辱的方式教育犬山賀,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只有這種做法是有效的。
作為教育家,昂熱有自己的偏好,比起將學生教育成一個幸福快樂的人,他更願意將他們教育成一個強者。
可犬山賀的問題就在於,他有強者的資質,卻沒有匹敵昂熱的心。
他是會被快樂麻痹而下意識忘記痛苦的人,無法正視痛苦便無法跨越,如果昂熱用對待路明非的方式對待他,犬山賀大概連七階都爬不上去。
與其說昂熱選擇了侮辱,不如說他只有被人侮辱,才能迸發出真正的力量。
「所以你之前,才會這麼挑釁我?」
犬山賀終於明白,為什麼蘇墨的態度前後不同。
「是的。」
蘇墨點點頭。
「我相信校長的眼光,他看中的不會是弱者,但有些事情只能拜託給真正的強者,比如說現在的你。」
聽到蘇墨提到這一點,犬山賀也被提起了不少興趣。
「你的意思是,我通過了你的考驗?請人幫忙架子還這麼大,倒也的確難得。」
畢竟是被人揍翻了,他還是故意損了蘇墨一句。
對此,蘇墨的表情卻有些不以為意。
「畢竟,有些任務不是什麼人都能接的,我也不是什麼人都會找。」
「這次委託我需要蛇岐八家的人來調查,可惜,在如今的蛇岐八家中,唯一能保持清醒,不受干擾的接下這任務的只有你。」
聽到這話,犬山賀微微一愣,目光立即變得銳利起來。
蛇岐八家中唯一能保持清醒的人……蘇墨的話語中,可是有不少深意。
「什麼意思,請人幫忙之前,還要戴高帽麼?」
與蘇墨對視一眼後,他立即收斂起銳利的眼神,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就當是這樣也可以。」
蘇墨笑笑,然後低聲說道。
「我的委託其實很簡單,幫忙調查一下東京附近大規模女性失蹤案件,需要一直調查到具體結果。」
聽到這話,犬山賀頓時愕然了。
他這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你一個學院本部的使者,來到日本分部不去想著將蛇岐八家各個擊破,跑過來調查女性失蹤案件?
這傢伙是不是走錯片場,以為自己在柯南主場?
儘管對蘇墨的要求十分奇怪,但看到他並沒有說錯話的樣子,他想了想,還是沒有詢問蘇墨的目的,而是問起了細節。
「大規模女性失蹤案件?」
「是的。」
蘇墨點頭。
「特徵是年輕漂亮的女性,失蹤地點大半應該是在東京,只需要調查下落不明或者死亡的案件!」
聽到蘇墨的說法,犬山賀微微皺眉。
「年輕漂亮的女性失蹤案例每年都有不少,東京人口占據全日本三分之一,僅憑這些線索能縮小不少範圍,但調查起來還是有一些難度,還有別的線索麼?」
這個紙醉金迷的城市,很容易吞噬美麗的女人或者貧窮的男人,即使以犬山家的勢力也未必能調查清楚所有陰暗的角落。
如果是女性失足案例,他們倒是能輕易搞到手,畢竟犬山家就是風俗業的皇帝。
可他們是正規行業,非不得已不會殺人,更不要說能夠賺錢的女人,蘇墨說的案件不在他們的生意之中。
「別的線索麼……那些女性大概率不是風俗業從事者,大概有不少應該還是處女。」
蘇墨回想著龍五中提到的線索中,橘政宗那積攢了一箱子的女人頭髮,而後說道。
「失蹤的時間範圍是……二十年內!這是一場持續了長時間的案件!」
聽到這話,犬山賀悚然一驚。
他看向蘇墨的眼神十分不可思議,而後很快就掩蓋了下來。
這一次,他沉默了數十秒才開口。
「風俗行業情殺的死亡率最高,排除掉這個行業,再加上處女的條件限制,想要調查起來會簡單很多……至於你說的二十年,如果真的有這種長時間持續的惡性犯罪事件的話,那必然能有貓膩,我會親自督促調查。」
得到蘇墨的補充情報後,他對於調查事件本身十分有信心。
此時的他,終於明白了蘇墨的意思,知道蘇墨為什麼會找上自己。
有些事情,沒有一點勇氣和堅持,是調查不下去的。
「好,那就多謝了!」
蘇墨點頭,然後無意提醒一句。
「這種案件關聯性可能較為跳躍,人工智慧未必有人腦好用。」
「明白了!我會安排人手親自調查檔案。」
犬山賀心中一顫,旋即強行冷靜下來,接著問到。
「對了,你剛才說可以告訴少主,這個沒有問題麼?」
他直視這蘇墨的眼睛,眼瞳中的神色莫名。
「放心,沒有問題,他並不知道這些事。」
蘇墨點點頭,示意犬山賀冷靜。
「源稚生是斬鬼人,他不會放過吃人的惡鬼,至少不會包庇。」
聽到這話,長谷川義隆等人還有些雲裡霧裡的,犬山賀卻鬆了一口氣,瞭然地點頭。
「那就好,我會和少主商量的。」
「多謝,那我就不繼續打擾了。」
蘇墨點點頭,而後看了看時間。
「再待下去,恐怕又要做不喜歡的事了。」
聽到這話,犬山賀嘴角一抽,想起蘇墨說不喜歡殺人。
他連忙站起身來,讓手下讓開道路。
雖然還想和他聊一下昂熱校長的事情,但如果繼續留蘇墨在這裡,蛇岐八家大概會損失慘重。
還是讓這個傢伙趕緊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