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真假奧丁
奧丁抬手一擲，擲出的卻不是岡格尼爾，而是魔劍提爾鋒。
那個不明身份的敵人伸手接住了魔劍，反手砍向楚子航。
火光大熾，映照出一張同樣陰森的鐵面，但卻不是奧丁，而是一張鬚髮叢生的怒容。
面具的空洞裡睜著的，是兩顆癲狂的紅眸。
「狂戰士亞倫格林。」
夏彌認出了這張面具代表的神話人物。
亞倫格林就如同他的稱呼一般，戰鬥風格就像個醉酒後發狂的維京人。
但看似毫無章法的進攻之中，又包含著精妙的步伐節奏。
加上強悍的力量和時不時使出的言靈，一時間和楚子航拼了個平分秋色。
而主戰場那邊，路明非和奧丁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這個諸神之王的時間·零也沒有突破原有的限制，在放慢路明非速度的同時，自己的速度也因為沒有了加速而慢了下來。
當路明非開啟了疾走呼吸法和動力甲超限狀態後，兩人的速度基本持平。
奧丁的速度要快上一線，但路明非憑藉著自己冠絕地球的劍術，往往能後發先至，反而壓了奧丁一頭。
岡格尼爾被弒君之刃砍得不住顫抖，而奧丁的盔甲也被時不時的突襲打出好幾個凹陷。
不過，神王的裝備果然非同凡響，即便如此，岡格尼爾也沒有受損的痕跡，奧丁的神鎧也依然守護著它尊貴的主人。
奧丁不是沒有想過反擊，八足天馬也試圖幫助它的主人。
但在這樣的緊逼下，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吟唱長一點的龍文，而能夠瞬發的言靈根本無法對身穿動力甲的路明非造成任何威脅。
陰雷在他的四周爆炸，無形的空氣碎片旋轉切割，還有雨水凝結成冰錐，刺向他的要害。
但這些足以殺死十幾個混血種的言靈都無法撼動路明非分毫，最多刮花星火榮耀的漆面。
當星際戰士穿上動力甲，兩者的戰鬥力是以乘法計算的。
路明非揮劍劈碎了紛亂的具現元素，劍鋒直指奧丁的咽喉。
神王也舉起流星之槍，像用棍子一樣砸向漢八方劍的劍尖。
槍劍相撞，爆出一簇火花。
但在火光燃盡的剎那，暴怒森然出鞘。
長達一米四的斬馬刀竟被路明非以類似居合的手法拔出，斜刺里撩向八足天馬。
這一刀如羚羊掛角，又如天馬行空，是只有身體素質和戰鬥技巧都達到了巔峰的千年老兵才能使出的絕殺。
奧丁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想要格擋卻已為時晚矣。
斯萊普尼爾碩大的馬頭被瞬間一分為二，血液和腦組織噴灑而出。
這隻次代種級的龍類亞種，死得和一頭普通的牲畜沒有什麼區別。
不，還是有區別的。
路明非的雙腳一踏，水泥橋面頓時被踩出一圈裂紋。
而他的身形也借著反作用力暴退，飈射出五六米外。
八足天馬深紫色的血液混合著雨水落下，將地面腐蝕出一個個深深的孔洞。
路明非低頭一看，儘管他的反應已經足夠迅速，但還是不免被血液波及，在動力甲上留下了一片坑坑窪窪。
言靈·冥淵之血，言靈·深血的進化版，足以毒死純血龍族的恐怖毒素，被沾染上的話幾乎無藥可治。
但奧丁似乎早有預料，空氣牆為他擋住了所有的毒血。
或許，坐騎的死亡正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奧丁跳下了已經死去的天馬，將它的屍體踢到了一邊，就像踢開了一堆垃圾。
「奧丁。」
路明非的語氣中有一絲怒意。
對於戰士來說，坐騎也同樣是他們的戰友。
為了戰勝敵人，犧牲不是不可以接受，但這樣對待戰友的遺體，絕對不可以饒恕。
這個異形，又多了一條取死之道。
「他不是奧丁，這個才是。」
楚子航在遠處喝道。
「嗯？」
路明非回頭看去，狂戰士亞倫格林胸前的裹屍布已經被雙刀撕裂，露出了慘烈的傷疤。
只一眼，他便能確定，那條傷疤正是他和奧丁初戰時留下的。
如果狂戰士亞倫格林是曾經和他交戰的奧丁，那麼現在這個奧丁是誰？
路明非經過基因改造的大腦高速運轉，無數的信息被篩選組合，最後得出了一個答案。
「楚天驕！」
他戟指怒喝，天上的雷聲也為之一喑。
奧丁正準備舉起岡格尼爾，聽到這個名字後愣住了。
在路明非狂攻之下依然穩定的手臂突然顫抖，那金色獨眼的光芒也閃爍不定。
「爸爸！」
楚子航也震驚了，他猛劈數劍將狂戰士逼退，然後看向奧丁。
那傲立的身軀逐漸與記憶中重合。
「我」
奧丁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左手顫抖著摸向面具，似乎是想把它摘下。
但他的手剛剛碰到面具，一股強大的力量便定格了他的身體。
「兒子.」
帶著奧丁面具的男人只來得及喊了一聲，身形就漸漸消失。
路明非剛想衝過去，一道紫電狂龍便從天而降，止住了他的身形。
「警告！警告！機體遭到超高壓電流攻擊，機能下降10%。」
視窗內亮起了刺目的紅光。
這道閃電的威力，竟然超過了諾頓的言靈·因陀羅。
等路明非從短暫的麻痹中緩過來，他卻沒有再沖向消失的奧丁，而是立刻掉頭。
果然，狂戰士亞倫格林的身體也在消失。
路明非豈能再放跑一個，推進器噴出能亮瞎人眼的藍色火流，呼吸之間就衝到了狂戰士的身邊。
斬馬刀和楚子航的雙刀幾乎同時砍中了亞倫格林的身體，將他整整齊齊地切成了四截。
但他的屍體依然在消失，路明非伸手一探，將面具扯了下來。
面具之下，是一張僵硬的老人的臉。
這張臉也很快消失於無形，路明非回首四顧，高架橋已經空空如也，連死侍群的屍體也不見了。
如果不是那張沉甸甸的鐵面還在，幾乎讓人懷疑剛剛是不是都是一場幻覺。
「這是尼伯龍根的功能嗎？」
路明非走到車窗邊問夏彌。
「不知道。」
她搖了搖頭。
「構建尼伯龍根對龍族來說是一種本能，就算是混血種用鍊金術構造也只是照貓畫虎，沒有人知道它真正的原理，也就沒有人知道它的上限。」
夏彌解釋道。
「這個面具你見過嗎？」
路明非又把鐵面拿給她看。
夏彌端詳了一會兒後又搖了搖頭。
「沒有，我記憶里沒有類似的東西。或者說，與奧丁相關的記憶都非常模糊不清，就像是被屏蔽了一樣。」
她想了想說道。
「有人能屏蔽龍王的記憶？」
他有些驚訝。
就算夏彌掌握的不是精神權柄，但她的精神力也非常的強大。
「白王應該就可以做到，所以說奧丁非常的恐怖。不過，他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
夏彌感應了一下說道。
奧丁離開了？
以剛剛驚鴻一瞥的實力以及夏彌的推測，他應該不會害怕他們才對，為什麼會不戰而退？
路明非閉上眼睛，開始向帝皇祈禱，但帝皇卻沒有給予回應。
「沒用的，他只是暫時離開，但還是尼伯龍根的主人。」
夏彌制止了他的無用功。
既然奧丁已經溜了，這個尼伯龍根又不能用來召喚帝皇，留在這裡也就沒有了意義。
邁巴赫的引擎重新發動，車輛向著高架的盡頭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