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帝皇之火熄滅了

  「那是什麼？」

  路明非也看向了綠色心臟。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那個時代的東西。想辦法毀滅它，不然人類和龍族都得倒大霉。」

  太子的語氣中罕見的有一絲緊張。

  「怎麼做？」

  路明非握住斬龍劍，劍上的龍紋漸漸散發出光芒。

  「這東西估計能瓦解言靈。我用時間·零輔助你，你上去砍它。」

  太子說道。

  「上杉繪梨衣，給我加持。」

  路明非轉身命令道。

  「哦！」

  正好奇地看著那顆心臟的上杉繪梨衣連忙回過神答應，晦澀如亡者低於的龍文化作的死亡之力附著於斬龍劍之上。

  言靈·審判在極危里也是相當好用的言靈，可以近程可以遠程，可以擔任主攻也可以輔助隊友。

  就是對身體的負荷太大，使用完言靈後，上杉繪梨衣的身體就像蒸籠一樣冒出熱氣，額頭上的金色顱骨不斷閃爍，鎮壓著她體內的古龍之血。

  「審判？厲害是厲害，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用。」

  太子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白王血脈的專屬言靈。

  有沒有用加上再說，就像路明非並不相信萬機之神的存在，但不妨礙他出征之前往武器上塗抹聖油，讓技術軍士或者機械神甫幫他讚美機魂。

  在時間·零的加持下，路明非就像一架在地上狂飆的戰鬥機。

  音障在他身前生成，又被他蠻橫地撞破。

  風衣的下擺被拖在身後，就像飛機的尾翼，又像是掀起的氣浪。

  但戰鬥機再快，也比不上瞬移。

  他剛剛踏出了兩步，綠色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

  在場所有人的心臟也跟著跳動，路明非的感覺則最為強烈。

  極度的虛弱感從心臟蔓延到全身，像是大出血和大缺氧同時發生。

  他深吸一口氣，兩顆心臟同時泵動，三顆肺同時吸進空氣並將氧氣傳遞，虛弱的感覺立刻緩解了不少。

  但這短暫的遲鈍已經給了綠色心臟可趁之機，它再次跳動並隨之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它就出現在了大祭司的身前，然後咬住了他的胸口。

  是的，綠色心臟長出了一張和肉球一樣的利嘴，死死地咬住了大祭司的前胸。

  大祭司顫抖著想要將它扯開，但手剛剛碰到它，眼神就變得渾濁起來。

  他默不作聲地握住綠色心臟，將它按進了自己的胸口。

  大祭司撕開了自己的長袍，密密麻麻的眼睛遍布他的全身，皮膚表面也開始冒出了和肉球一樣的膿泡。

  「孱弱的身軀，不過總比沒有好。」

  大祭司舔舐著手臂上的膿液，自言自語地說道。

  然後，他的目光越過路明非看向了太子。

  「熟悉的味道，但有很多偽裝。讓我猜猜，你是誰呢？」

  大祭司陰惻惻地說道。

  「特斯卡特利波卡，變成那幅怪物的模樣，還要借人類的身體復活，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太子嘲諷道。

  「你還不是一樣借著人類的形象行動嗎？而且，那可不是怪物啊，那是真正的高級生命，比人類和龍族都要高級得多。」

  特斯卡特利波卡反駁道。

  「這又是你從什麼地方挖出來的老古董？」

  太子問道。

  「原來是您啊，王。怎麼，過了上萬年，終於想起來探望您的老部下了？」

  特斯卡特利波卡做恍然大悟狀，還裝模作樣地行了個禮。

  「得了吧，你什麼時候承認過你是我的手下。不過就和曇梵陀利一樣，打著君王的旗號自保罷了。」

  太子對他的假模假式嗤之以鼻。

  「別拿我和曇梵陀利那種廢物相比。它研究了那麼多年也沒造出來人造龍王，而我卻已經找到了比龍王更加偉大的創造。」

  特斯卡特利波卡語氣不善地說道。

  當初它和曇梵陀利一樣，都是龍族裡有名的研究狂人。

  只是曇梵陀利執著於鍊金術，而它的研究方向卻是失落時代的技術。

  一個執著於創新，一個執著於復古，兩個龍一向水火不惹。

  要不是因為忙於研究，加上兩邊的君主攔著，早就用物理方式分出學術高低了。

  「這就是你找到的偉大創造？它讓你變成了連臉都沒有的肉球，甚至連自我意識都沒了。」

  太子指了指他胸口凸出來的心臟。

  「弱小的生物接受高級文明的改造，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且我早就布置好了後手，現在我已經進化成了真正的完美生物。」

  特斯卡特利波卡驕傲地抬起手臂，膿包隨著他的動作大面積地破裂。

  「如果你定義的完美是比死侍還要醜陋的話，那我恭喜你，你做到了。」

  太子厭惡地說道。

  雖然他也不覺得龍族有多麼完美，但也比這副核輻射水喝多了的模樣強。

  「這麼久過去了，你還是那樣的傲慢且充滿偏見。」

  特斯卡特利波卡遺憾地搖搖頭。

  「好吧，那就讓你見識一下，何謂完美吧。」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人就坍塌成了一團沒有定型的肉團，閃著隱隱約約的微光。

  斬龍劍隨之而至，肉團卻在被劈中之前分成了兩半，讓路明非的攻擊沒有奏效。

  他想要追擊，一陣恐怖的爆發式的綠光將他致盲。

  接著他的腿部傳來濕乎乎的觸感，似乎被什麼東西舔了一口。

  路明非憑著本能揮劍，卻砍了個空。

  再睜開眼時，肉團已經籠罩在一個半透明的光罩了。

  他立刻追過去揮劍劈下，足以劈開戰車裝甲的劈砍卻無法撼動光罩分毫。

  甚至如果不是路明非的身體素質夠強，反作用力還會傷到他的肌肉。

  肉團發出嘲諷式的「Taku-ta，Taku-ta」的笑聲，然後不斷腐蝕並消化著身下的岩石，然後膨脹變形。

  大約半分鐘過後，一個幾乎和路明非一樣高的人形出現了，而且臉部被塑造成和路明非一樣的模樣。

  「真是不錯的身體，而且有一些連我也無法解析的技術，只用別的結構代替。」

  特斯卡特利波卡打量著路明非，就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沒想到一天可以碰見三件讓我高興的事情，即使是我也不得不相信，或許真的有幸運女神的存在了。」

  同樣俊美的臉龐卻露出了邪魅的笑容，看得楚子航他們汗毛一豎。

  而路明非則是單純地感到憤怒，被異形頂著自己的臉說異端的的話，這無疑是種莫大的恥辱。

  「異形受死！」

  斬龍劍爆發出更加洶湧的火焰，劈向特斯卡特利波卡的頭顱。

  後者隔空一握，相柳之牙便飛入他的手中，擋住了斬龍劍。

  刀身上的劇毒逐漸被神聖之火燃燒，露出塗裝下的慘白本身。

  這把劇毒之刃原來是和天叢雲劍一樣的骨頭。

  刀劍相交，兩人的身體同時抖動，卻又都不肯後退一步，竟拼了個旗鼓相當。

  特斯卡特利波卡看向手掌，三根受力最大的手指已經骨折。

  畢竟不是原裝的半神之軀，出力相同但耐久性卻有著明顯的差距。

  不過，既然自稱完美生物，這個冒牌貨自然也有自己的優勢。

  裂開的指骨直接融化，重新成型，在路明非的第二劍砍來時，他的手指已經重新長好了。

  「看到了嗎？王。這才是真正的永恒生命，你那用言靈製造的不朽身軀相比起來就像蟲豸一樣。」

  特斯卡特利波卡猖狂地大笑著，一邊嘲諷太子，一邊抵擋著路明非的攻擊。

  太子站在一邊一言不發，他剛剛已經偷偷使用過好幾次言靈，但言靈領域一到特斯卡特利波卡的旁邊就會被分解為元素亂流。

  這不是一個次代種應該有的權柄，就算是四大君主也沒有。

  言靈的本質是以意志駕馭元素，所以只有掌握了精神權柄的黑王和白王才能夠肆意取消其他龍的言靈。

  四大君主只能取消本系的言靈，不過對大多數言靈的效果都有豁免。

  所以才會流傳「凡王之血必以劍終」這樣的箴言，耶夢加得也擁有類似「萬物之眼」這樣非言靈的技能。

  而四大君主和強大的次代種之間，單純的肉體差距並非天塹。

  眼下的特斯卡特利波卡肉身得到了超高幅度的強化，又自帶升級版的言靈·戒律。

  黑王不出，白王已死，其他的初代種還真未必打得過他。

  還好有路明非這個免費打手，不然他這次還真有可能陰溝翻船。

  特斯卡特利波卡這個傢伙，到底挖出來了什麼鬼東西！

  兩個幾乎完全一模一樣的戰士，在白色的祭壇上忘我地廝殺。

  一個是征戰銀河千年的帝皇戰士，一個是活了上萬年的完美生物。

  不過即使不看武器，旁觀者也能很輕易地分辨出兩個人的身份。

  路明非的劍術有一種獨特的節奏感，在追求殺傷力的同時也保持著戰鬥的美感，就像一個藝術家在作畫一樣。

  而特斯卡特利波卡的進攻方式則要野蠻得多，他毫不顧忌自己的方式，也沒有戰士的體面。

  為了能夠傷到路明非，特斯卡特利波卡可以任由斬龍劍穿透自己的胸膛，而他趁機露出鋸齒狀的牙齒，咬向路明非的耳朵。

  「你的劍也很有趣，裡面有不亞於始祖細胞的力量，可惜量太少了。把它給我，我可以放你們離開。」

  特斯卡特利波卡咬了個空，在路明非耳邊低語到。

  「去地獄裡做夢去吧，異形。」

  他拔出斬龍劍，一劍劈下這個褻瀆生物的頭顱。

  帝皇的火焰熊熊燃燒，將特斯卡特利波卡的頭燒成了灰燼。

  但他的身體部分卻釋放出綠色的膿液，將帝皇火焰淹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