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倆人醉醺醺的從花柳巷互相攙扶相著走出來,被路過上朝的白起逮了個正著。
顧楠還沒看到,只是覺得路明非突然停住差點給她晃倒了。
剛想抱怨,就看到了勒馬停下的白起,頓時嚇得把身體裡的酒精給丟出去了。
但白起倒是沒當場罵他們,只是瞪了他們一眼,便讓他們早點回府。
大意是等他回去再收拾他們。
早朝結束後,白起就單獨求見秦王,稱有要事稟報。
王宮練武場,白起先是對身著黑袍的秦王行了一禮,秦王揮手讓其免禮,問到,
「武安君,突然要求進宮,還要在練武場,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務啊。」
白起言:「王上,我徒顧楠於昨日發現一樣工具,可使身體靈活的士兵快速成為騎兵,並能使馬上戰力大大提升,還請大王查閱。」
隨後白起伸手一揮,一匹馬腹兩邊各掛著一個環的駿馬被牽進演武場。
秦王也是有高深內力存身,且經常騎馬打獵,在看到這匹馬的瞬間就看到了異樣,不用白起說,隨即上馬在演武場操練了一圈。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等十八般兵器都操練一圈後,贏稷眼神中閃爍著興奮,顯然他也明白了這種東西對戰場來說會起到什麼作用。
壓下心中起伏的情緒,贏稷從馬匹上翻身下來,對白起道:
「武安君,這兩個環真謂絕妙,雖然結構簡單,但可使腳底有力,普通士兵騎上馬也能保持平穩,確實是好東西。」
「發現這物件的人可以軍功爵晉升大夫。」
「走吧,進殿內說話,東西也都看了,不過估計你還有話想對寡人說吧。」
隨後揮袍進殿。
進殿後,白起又對秦王施以一禮,這是替顧楠謝過秦王。
這裡說一下,雖然是路明非發現的,但白起終究還是偏向自己的小徒弟。
昨日他也徵求過路明非的意見了,因為路明非現在還不是秦國戶籍,撐死了算個武安君府的奴籍,就算立功也拿不了爵位。
只能日後好好補償,只要是在戰場上,白起總有機會能提拔他。
「大王,有這東西以後,戰車恐怕會慢慢淡出戰場,因為輕騎可適應大部分地形,適合突襲,且騎兵人人都可馬上放箭,兩軍對壘時對敵軍陣型的影響巨大!……」
白起對秦王一一論述輕騎兵的優點。
而後,正式向秦王提出請求,
「請王上考慮,暫緩長平攻勢,訓練數校輕騎,明年秋後決戰,白起必能一口氣攻到邯鄲!」
(秦軍一校幾千到上萬不等,滿編一般都是上萬。)
秦王聞言後不動聲色,雙眼微眯,手指不停的敲著桌子,似乎在做很複雜的心理鬥爭,良久後,對武安君反問道:
「白起,你可知上黨目前的狀況。」
「回王上,長平目前我秦軍四十萬,趙軍三十萬,目前在洛水兩岸對峙,趙軍目前死守不出,我軍可撤回十萬人,既可減輕壓力,也可使趙國放鬆警惕。」
白起略一思量,便給出了答覆。
但秦王卻不太滿意白起的回答,趙國國力比之秦國落後許多,他們的糧草已經快跟不上了。
而此時秦趙兩國在上黨已經對峙長渝兩年,秦國此時國力也很吃緊,加上今年秦國遭遇天災,糧食減產,只有把百姓們拉到戰場上當民夫才能給他們一頓飯吃。
但畢竟是軍方的最高將領,白起的意見又不可不重視,秦王只能問出心中疑問,
「趙國糧草不濟,必定尋求反攻,若是撤回十萬人,王齕守不住又待如何?
若是不撤,我軍糧草也很困難,武安君,可有對策?」
白起闔首,他既然敢提出策略,心中在來之前就想好了對策,
「可令王齕讓出光狼城,退守高平關。高平關易守難攻,而上黨此地本來趙國就得之甚易,戰心不強,。趙國知曉我國撤兵,必然跟著撤軍,但迫於我軍壓力,不敢撤多。如此再拖一年,趙國國力必然更弱,待到明年我軍休整完畢,便可一舉拿下邯鄲!」
秦王起身,在殿內踱步思考,白起提出的戰略思想確實不錯,高平關外是一片平原,後邊則是山川峻岭,別說留三十萬人,就是留十萬人趙軍也不敢攻。
「好,就依你,我會令王齕退兵,讓蒙鶩去守高平關,明年秋季之前編出五校騎兵。」
攻下邯鄲的誘惑對於嬴稷來說誘惑太大了,七國間除去秦國外只有趙國實力最強,要不是跟趙國對峙多年,韓國早就該除了,要是能打廢趙國,天下就幾無秦國一合之敵,那麼統一天下就抬頭可見了。
正事談完,該聊聊閒篇了,想起之前聽宮人的消息,贏稷眼中含笑,
「白起啊,你那個徒弟確實是不錯,你這麼個大老粗,怎麼能撈到個那麼文武雙全的寶貝,我可不信你能教人家寫出那麼好的詩文來。」
白起臉一黑,怎麼就粗人了,他府內書卷多可成山,自己也是日日研讀,不敢說比之文人,但怎麼著也不是大字不識吧。
「王上,怎可平白污人清白,想我白起也是日日研習書卷,怎麼就教不出文武雙全的弟子來。」
隨後便是武將的事情,怎麼能叫粗人等一堆難懂的話,殿內一時間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回到武安君府已經是下午的事情了,中午秦王留他在王宮用餐,飯後又陪秦王談了些事情。
「師傅,我錯了!能不能少打十棍啊(/_\),我保證下次再也不去了!而且戒酒」
顧楠可憐兮兮的趴在長凳上等著挨打,小綠站在旁邊柱著長棍也寄希望於白起能網開一面。
路明非趴著趴在旁邊,屁股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了,罪名是領著妹妹逛青樓。
此刻他淚流滿面,但還沒辦法開口反駁,誰能相信一個女子硬拽著他去逛青樓啊。
白起則在台階上坐著,面色鐵青,
「打,五十棍一棍不能少!死丫頭小小年紀就不學好,不打不能領教訓!上次你也是這麼跟我說的,那地方是你能去的嗎!」
小綠只好行動,可剛打下第一棍下去白起就發現她徇私了。
「小綠,你要我親自來嗎?」
這下顧楠又進入了整天趴床上看書的日子。
雖然小綠還是留了一絲力,但屁股還是開了花,別說下地了,連上廁所都困難,還好有小綠畫仙伺候。
相比起來顧楠這邊,路明非就沒那麼好的待遇了,只能自己硬扛,不過雖然被打的皮開肉綻,(小綠氣憤於他領自己家小姐逛青樓的氣憤於是全力下手)但是好歹s級的血脈已經插入,所以七天後就基本恢復了。
不過這段時間顧楠是不能練了,自己練又怕被白起懷疑,於是只能一瘸一拐的陪著顧楠養傷,兩人在院內老樹下一左一右曬著太陽下著棋,好不愜意。
半月後,天氣已經徹底冷了下來,老樹的葉子也隨著一天天變冷的空氣掉了個精光,顧楠拎著長槍,從房裡出來後一連做了十八個空翻,然後以一個極其帥的姿勢落地。
「來來來,小路,躺了半月,身子骨都快鏽了,快來領教下俺老顧的丈八蛇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