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豢養之龍
沒有多餘的廢話，路明非雙手握著格洛克手槍連發，幾十枚的黃銅彈頭在一瞬間就被傾瀉了出去，巨大的槍聲迴蕩在密閉的房間裡，連兩邊牆上燈台的燭影都被槍風晃動。
普通格洛克17的出口速度為220-500米每秒，但是這把格洛克17明顯經過了改造升級，出膛速度已經超越一般步槍速度，手槍穿透力和破壞力都得到了顯著的提升，但相應的後坐力也變大了許多。因為是單手握持，擁有了比步槍還要難壓住的後坐力。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路明非卻依然能準確無誤的把每一顆子彈都送進了最理想的彈道里。在避開了琴的同時，也封死了貝爾納多全部的身位。
親眼目睹了貝爾納多的行為，路明非自然不會再手下留情。不否認他對貝爾納多的憤怒很大一部分來自於對赫爾佐格的仇恨轉移。
這種只為一己私慾而罔顧別人的行為。
這些……卑賤殘缺的生物！
子彈呼嘯著射向貝爾納多。在子彈超越音速的飛行速度面前，兩人相隔的幾十米距離近乎於無距。只需零點幾秒，這些子彈就能被準確的送進貝爾納多的喉嚨、大腦和軀幹。
在來的路上，路明非就聽夏綠蒂說了貝爾納多疑似有兩個以上言靈的事情，其中一個是陰流，另一個是防禦類言靈，疑似言靈·不朽或者更高。可縱然貝爾納多擁有防禦類的言靈，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距離內生扛子彈。
然而貝爾納多卻忽然笑了。在他金色的瞳孔亮起的一瞬間，子彈的飛行速度好像忽然凝滯了……不對，是明顯凝滯了。
緊接著，路明非和夏綠蒂都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重力施壓在了他們身上，像是神話里孫悟空被忽然負上峨眉山和須彌山一般，關節「咯吱咯吱」的發出被壓迫的鳴叫，讓他們情不自禁的就想匍匐下身體來緩解重力帶來的壓迫感。
狂風涌動，受到數十倍重力壓迫的子彈「乒桌球乓」的落了地。
路明非咬著牙，努力的調整著呼吸，與身上的千鈞重力在作著對抗。在重力的壓迫下，他體內的血液也在往身體下方流逝，大腦在逐漸陷入缺血的狀態。
他雖然是第一次切身體會到這個言靈的效果，但是對於這種霸道到超越人類理解範疇的言靈效果卻並不算陌生。
「這是……王權？」路明非從牙關里擠出幾個字。
「你居然還能夠說話？」貝爾納多挑眉，「是的，就是王權。」
言靈·王權，序列號91，已經是突破了高危言靈以上的那種級別的言靈，比楚子航的言靈·君焰還要高好幾個序列。蛇岐八家的少主源稚生所擁有的正是這個言靈。
路明非是見過這個言靈的恐怖效果的，即便是蛇形死侍那種被已經龍族基因深度改造過的存在，在王權的重壓之下也只能跪拜匍匐到骨肉分裂。
貝爾納多……在言靈·陰流和言靈·不朽之外，居然還有第三個言靈？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麼會擁有這麼多的言靈？」
貝爾納多似乎是看出了路明非的疑惑，搖了搖頭，「你們想得太多了，人類當然不可能擁有這麼多言靈，即便是之前已經經歷過一次換血的我，也只能掌握兩個言靈而已。」
「這個言靈……是它的。」
貝爾納多忽然握住地上的一根鐵鏈，隨著他手一扯，房間裡忽然又竄起了狂涌的氣流。只是與之前貝爾納多使用言靈·陰流時所不同的是，這股氣流裡面並沒有感到有任何的元素流動，更像是單純的颳起了一陣烈風。
「撲哧撲哧」，是扇動翅膀的聲音。
地面微微顫抖，像是有什麼龐然大物即將出世一般。在貝爾納多身後似乎是一個地窖還是深井一樣的存在，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隨著貝爾納多扯動鐵鏈，那傢伙便受到了感應。
在越來越洶湧的氣流和越來越近的扇動翅膀聲中，一個龐然大物從貝爾納多身後的井裡緩緩出現。
「龍……？」夏綠蒂震驚的瞪大了雙眼。重力壓迫下的她，連說話都要一句一頓的：「這就是，伱們聖塔倫分會，豢養的那條龍？」
是的，一條龍撲扇著翅膀飛在貝爾納多的身後。它的身上象徵性的捆縛著鐵鏈，雙翼骨刺叢生，暴虐的巨牙從下頜刺出，渾身的肌肉都舒展著類銅色的光澤，隨著深沉的呼吸，身上龍鱗閉合又張開。
只是這條龍雖然有著龍的外型，但是相比帝都地鐵裡面的那隻初代笨龍芬里厄體型，還是相比三峽底下，青銅與火之王諾頓的那隻次代種龍侍，體型都要縮水了許多。不過饒是如此也已經比正常人類要巨大了，幾乎和成年的大象不相上下。
四代種龍類……或者五代種？路明非在心裡判斷。
「雖然很想現在就結果了你們，但是這對你們這些卑賤的生物來說有點太輕鬆了。」貝爾納多微笑，「我要讓你們親眼看著你們想救的人成為我的龍裔，親自目睹我成為龍裔。」
貝爾納多說著，目光轉向了夏綠蒂。
「雖然你優秀的血統，比琴更適合作為我的容器。只是很可惜，現在儀式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能將你作為我的下一個容器儲備了。」
貝爾納多說著，轉過身來，看著飛在半空中的龍。
「看。」貝爾納多深深的嘆息，「很美麗吧？它的肌肉，它有力的翼膜，還有它完美的身體線條，上帝居然能夠創造這麼完美的生物。很快我就能夠成為他了。」
「帶著翅膀的蜥蜴罷了……」路明非說，故意刺激貝爾納多。
「放肆！」貝爾納多大吼，手裡的拐杖指向路明非，「你怎麼能褻瀆我們龍族的偉大！」
他拐杖指向路明非的瞬間，貝爾納多身後的那條龍也發出吼叫聲，接著壓迫路明非身上的重力再度陡然上升。然而即便是如此，路明非也只是變成了半蹲在地的姿勢，沒有任何的跪拜和匍匐的動作。
路明非也終於明白了，言靈·王權其實是那條龍的言靈，只是身為所羅門聖殿會的地區負責人，貝爾納多擁有指揮這條龍的能力。
地下室鬆軟的土質地面正在變形下陷，不知道何其驚人的重量壓在地面之上？
「你為什麼不跪下！」貝爾納多手指路明非，震怒！
正當路明非以為會有更強大的壓力壓迫到自己身上時，身上的那股重力卻忽然消失，身體輕的像是一跳就能起飛。這一瞬間的變化令路明非還有些不適應。
「低賤之人也妄想僭越？」路鳴澤站在路明非的身旁冷笑，用手拍了拍路明非的後背，「可以起來啦哥哥，在我『白金之星』的時停里，王權的效果不起作用的。」
「不用你提醒。」路明非撇撇嘴站起，腰酸背痛般的坐起舒展關節的動作，隨便一活動就是「噼里啪啦」的關節響聲，「這麼久才來，我以為你打算看我被壓死呢。」
「哪能呢哥哥，我可是最愛你的好弟弟啊。」路鳴澤微笑，「我只是想看哥哥你靠自己能夠堅持到哪一步而已，沒想到哥哥你的表現已經超乎我想像了。在剛才那種重力的壓迫下，就算是凱撒楚子航也會跪著了，你居然還能一直堅持。」
「不會吧？」路明非一愣。高傲的學生會會長凱撒和面癱師兄會被壓迫的跪下？打死他都不相信。他們可都是寧願死也不願意跪下的那種人。
「不要太高估人類的意志力啊哥哥。在上百倍的重力之下，再堅強的意志也會向肉體屈服。」路鳴澤眨了眨眼，笑著說道：「就像哥哥你只要讓柳淼淼的肉體屈服了，就算她的意志力再堅強再不願意接受蘇曉檣，最後也會乖乖聽哥哥你的話。」
「喂喂喂！小鬼頭說的東西是不是有點奇怪！「
小魔鬼吐了吐舌頭，「我是真心在替哥哥你提建議啊。」
路明非對路鳴澤的話不置可否，這傢伙說的話向來都是這樣，一半能聽一半不能聽。
他轉頭看向自己身旁的夏綠蒂：「夏綠蒂不也沒跪著麼？」
「她不一樣。」路鳴澤搖頭，「哥哥你看見她手上的那把手杖了麼？那是傳說中赫爾墨斯神的權杖，是高廷根家族族長的信物，擁有切開一切鍊金領域的能力。言靈本質上也是一種鍊金領域。因為那把手杖的存在，她才能夠勉強對抗王權的重力。」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