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258.師姐你聽我解釋,這次真是色慾
從電梯井向上看,成列的應急燈光像是黑暗中附著在岩壁上的石像鬼睜開了眼睛那樣閃爍著微弱的光。毫無疑問整棟建築所有的電梯系統都癱瘓了,死侍占據了每一條電梯井並向上攀爬,尋找著出去的路。
愷撒和楚子航正在清點死侍的屍體,如果有僥倖活下來的就用刀子捅進他們的心臟或者攪碎他們的腦組織。
補刀的話只需要一路橫推,這倆分明都不是什麼磨磨蹭蹭的性子,這會兒清點個屍體都花了十分鐘時間了。路明非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到他們在較量誰殺的死侍數量更多。
辨別一隻死侍的擊殺者其實相當簡單,被剁成了幾段還慘遭撬走前肢利刃的那些明顯就是死在路明非的手上。傷口焦黑碳化腦組織被高溫摧毀屍體就是楚子航的傑作。
而被愷撒殺死的那些通常身體表面布滿細密的傷口,那是吸血鐮造成的傷害。
顯然中國酷哥和義大利貴公子還是面和心不和,這麼長時間相敬如賓相濡以沫不過是為了完成在東京的戰略目標。
奇蘭撓了撓頭髮,把淬了水銀的彈丸填進霰彈槍里,小聲對路明非說,「愷撒和楚子航還是在暗中較勁吧?我以為他們已經化干戈為玉帛了呢。」
路明非心說哥們你們卡塞爾學院出來的中文系人才不少嘛,會的成語比我這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的進步青年還多。
雖說這個槽忍不住想吐,但路社長覺得今非昔比自己的人設已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最後扯了扯嘴角什麼都沒說。
諾諾雙手抱胸撇了一眼表情怪異的路明非,撩撩頭髮說:「這倆可是宿敵,以前較勁都是用衝鋒鎗和大口徑左輪對射來著。」
「就跟櫻木花道和流川楓似的,而且連人設都很像。」路明非點點頭覺得很認可。
櫻木花道和流川楓都是《灌籃高手》中的絕色,自古熱血動漫都少不了兩種經典角色,一個沒頭腦,另一個不高興。
櫻木花道是一個頭腦簡單卻又十分可愛的問題兒,他的個性既豪爽又單純,像個大齡兒童,有著令人畏懼的過人的資質。而流川楓則有著清俊的面容,冷漠面癱驕傲以及華麗的技術,其實是個個性簡單的單細胞生物。
放在卡塞爾學院愷撒就是那個沒頭腦又中二的櫻木花道,楚子航就是那個不高興還冷漠面癱的單細胞生物流川楓。
只不過卡塞爾學院出了路明非這麼個打破次元壁的怪物型選手,強行插入兩個宿敵之間,把這倆的節奏都給打亂了。
楚子航面無表情地走過來,愷撒跟在後面也面無表情。
結果不言而喻。
加圖索少爺可不是什麼沉穩的傢伙,如果是他占據了上風那從他的表情上就能看出來。
楚子航天生一副面癱酷哥臉,輸了贏了都沒別的表情。
「開始行動吧,我和蘭斯洛特先上。」愷撒的聲音有些瓮聲瓮氣。
「好。」楚子航依舊簡單粗暴。
他也知道這樣的安排是最合理的,吸血鐮可以退化為鐮鼬來作為風中的信使來使用,而蘭斯洛特的無塵之地可以幫助他們抵擋住可能到來的第一波襲擊。
奇蘭的言靈先知雖然bug,但畢竟不是戰鬥型言靈,如果第一批進入上層遭遇襲擊遇難的可能性最好。
路明非和諾諾看著楚子航愷撒幾人全部進了電梯井沿著金屬纜線像是猿猴一樣向上攀爬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原本很有些熱鬧的甬道里立刻變得安靜了。
「師姐你不要離我太遠。」路明非的表情很嚴肅。
弗里德里希能擊敗赫爾佐格得到源氏重工的控制權,甚至奪走了那頭狡猾的沙狐用來研究黃泉古道的死侍實驗室,顯然也是個危險到極致的人物。
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豢養池裡留下了什麼詭異的東西。
「師弟你多慮了。」諾諾耳垂微微泛著粉色,往前一步鑽進路明非懷裡。
師兄事無巨細面面俱到果然不愧是老媽子級別的八婆,剛才那麼緊張刺激的熱身運動之後居然還想著用君焰來幫路明非和愷撒烘乾了衣服。這時候諾諾抱緊路明非也不覺得濕黏,只是有淡淡的血腥味怎麼也散不掉。
諾諾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心裡邊小鹿亂撞,把頭埋下去兩隻手像是鎖扣一樣緊緊扣在路明非的背後。雖然心中深覺這副樣子不符合自己的人設卻怎麼也按捺不住那點兒莫名其妙的小慶幸和小嬌羞。
路明非心中一動,只覺得美人在懷要是沒點動靜可太不解風情了,況且此時正是精力旺盛的坎兒,師姐靠這麼近他甚至能透過那一身薄薄的衣衫領略到女孩身體曲線的美好……
路明非不自然地扭了扭身體,下一刻諾諾突然抬起頭來,臉上紅潤得像是要滴出水來,眼睛裡朦朧著薄薄的水霧,嬌憨中透著幾絲嫵媚。
路明非乾咳兩聲,不太敢去看師姐那雙淡紅色泛著桃花的眸子。
「師姐伱聽我解釋,這一次真是色慾……」路明非義正言辭,可接著他眼睛瞪大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是這個壞東西欺負小師妹的對嗎?」
諾諾用嬌俏紅潤的臉蛋輕輕蹭蹭路明非的胸膛,低垂眼瞼的眸子裡閃過小狐狸般狡黠的光,然後她抬頭凝視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
此時諾諾原本扣著男人腰際的雙手已經悄然鬆開,一隻緊握住路明非的手腕,另一隻則向下,猝不及防之中隔著薄薄的西褲面料突然握住色慾的刀柄。
師姐說話的時候聲音還算鎮定,拿捏住一片熾熱的小手卻微涼,大概是驚訝於這東西的滾燙,還輕輕地顫抖著。
路明非垂首看下來,眼神火熱,瞳子裡像是荒野上跳躍的火炬那樣滲出星星落落的光火。
路老闆現在也算是頗有些不要臉,這時候居然色膽包天並不閃避,反而抱住女孩的手摟得更緊了些,兩個人徹底完全緊貼,諾諾能感受到身邊男人的體溫簡直像是要把她都燃燒起來的火。
「師弟,硌、硌得不舒服……」諾諾終於受不了這傢伙那簡直恨不得一口把她吃掉的目光,觸電般鬆開那隻膽不知道怎麼的好像沒受自己控制做出這麼大膽行為的手,撇過臉不去看路明非,聲音低得聽都聽不清。
路明非嘴角翹起,一隻手捏住師姐尖尖小小的下巴,在女孩薄薄的、溫軟的唇上吧唧印了一口,洋洋得意地說:「那可不,七宗罪里色慾可是耶夢加得專攻,有加成的。」
他說著把諾諾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口,嘿嘿笑了一聲抱著師姐跳進了深邃的電梯井裡。
諾諾突然被強吻臉色一變正要親回來,突然覺得腳底一空整個人都懸起來了,低聲驚呼著像八爪魚一樣抱緊了路明非。
路明非當然不是要抱著諾諾一起跳樓殉情什麼的,這裡原本就已經接近電梯井的最底層,就算不做防護也摔不死,況且這下面滿是橫樑。
點燃黃金瞳後路明非的視力簡直強得驚人,只要微弱的光亮他就能看清楚黑暗中的一切。
橫樑一根接著一根,即使抱著諾諾路明非向下跳躍的動作也很有些遊刃有餘。
只是女孩原本素白的臉上染著淡淡的緋紅,因為抱著她的壞傢伙總有意無意用刀柄去硌她。
直到最後一根橫樑路明非停了下來,他從背包里找到一根螢光棒,彎折之後淡淡的光輝照亮了兩個人的臉和周圍小小的一圈黑暗。
諾諾小心翼翼地從路明非身上跳下來,嗔怪地衝著路明非翻了個白眼,伸手把這個大色鬼的頭髮揉了個稀亂,跟雞窩似的。
滑稽的模樣逗樂了諾諾,臉上的潮紅都還沒有褪去就咯咯咯地小聲笑起來。
路明非也不惱,摸摸師姐的頭頂,然後豎起一根手指在自己的嘴唇上,諾諾心領神會,深呼吸憋住了笑,同樣點了點自己的嘴唇。
路明非眨眨眼,諾諾也眨眨眼。路明非歪歪腦袋,諾諾也歪歪腦袋,一縷紅色的髮絲從女孩的鬢角處落下來。
微弱的螢光在兩個人之間閃爍,路明非突然俯下身子在師姐嘴唇上親了親。
「你你你你你……」諾諾大驚失色心說你小子小心我告你調戲良家婦女啊,況且調戲也就罷了也不看看這踏馬是哪兒!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師姐你不是讓我親親你的意思?」
「我親你個大頭鬼啊,你不是說安靜點嗎?」諾諾雙手叉腰腮幫子鼓起來,大眼睛睜得圓圓的,氣呼呼地瞪著路明非。
路明非死豬不怕開水燙,嘿嘿一笑伸手去摟諾諾,諾諾臉燙得厲害,推也推不動,躲又躲不開,只得咬著牙屈從了。
兩個人就著螢光棒去查看周圍的環境,微弱的螢光照亮了電梯井最底部的四壁,周圍居然被鍍上了佛教中金剛的憤怒像,雖然蒙了塵而且故意做成年代久遠的模樣,顏料刻意被做得變色,但依舊莊嚴肅穆,怒目金剛居高臨下從四方俯瞰,像是被諸神審判。
路明非諾諾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沒什麼頭緒。
卡塞爾學院相信聖經和北歐神話的原型來自於龍族的文明,卻認為佛教和印度教的神話體系是人類結合一部分龍類傳說進行編撰,所以對這方面的研究並不全面,導致路明非和諾諾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時候螢光棒的光芒閃爍,微量濕潤的風撲面而來,路明非緩緩摟緊了懷裡的女孩,他舉目四望,在那層淡淡的光圈之外只能看到四周一片黑暗。
路明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隨手拍了拍師姐微微挺翹的臀部,諾諾咬著牙仰頭瞪著他,然後一口咬在這傢伙的手臂上。
倒並不疼,但路明非還是做出呲牙咧嘴的表情,他把手中照明的螢光丟掉,讓它墜入下方的黑暗中。
最後微弱的螢光被一片青灰色的鱗片包圍了,還有幾十雙金色的、暗淡無光盯著上面的瞳孔。
蟒蛇般的屍體堆滿了這個電梯井的底部,這些怪物的身體上布滿鋒利的、足以割斷他們生鐵般堅硬的骨頭的傷痕,血肉被撕扯分食,只留下鱗片和骨頭,還有那些瞪大發憤怒的、不甘的眼睛。
諾諾的瞳孔里緩緩流淌著熔岩般的光,她扣著路明非的手腕越來越用力,直到最後在男人的皮膚上留下淡淡的青色的痕跡。
「蛇形死侍,這些被殺死的蛇形死侍與剛才我們碰到的那些半龍形死侍曾在這裡爆發衝突……」她突然看向路明非,聲音幽冷,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蛇形死侍遭遇了屠殺。」
路明非狠狠打了個寒顫。
他意識到一個事實,即便到了現在時間也才不過2011年十一月,距離上一段時空的東京之行都還有半年時間。
半年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上一段時空赫爾佐格操控死侍的方法已經足夠完善,那這一次呢?
不管現在控制這些死侍的人是赫爾佐格還是弗里德里希,如果他們的控制手段失效了呢?
受到控制的死侍對密黨而言是一場災難,因為他們需要付出更多的資源才能平息一場有組織的死侍襲擊。
可失去控制的死侍對全世界來說都是一場災難,因為這些怪物不會只顧著去找到那些有能力殺死他們的執行部精銳單挑。他們會撕碎自己看到的一切。
路明非攀住纜線,抱緊諾諾一躍而下。
「先別管這些,用相機把下面全照下來,然後往深處走走,說不定能找到些重要的線索。」
「好。」諾諾果然找出相機咔擦咔擦拍照。
電梯井的最底部果然有一條深邃的長廊,甚至沒有進行任何裝飾,路明非重新折彎了一根照明棒,螢光掃過的地方都是灰濛濛的,四壁刷著白堊,地面只是用水泥抹平,牆壁上還殘留著猩紅的血跡。
死侍的廝殺布滿長廊,直到電梯井才算結束。
盡頭是一個已經被推開頂蓋的窨井,旁邊鏽跡斑斑的井蓋大概有上百年的歷史,鑄鐵公司的德文標記模糊不清。
「這下面大概是有某個葉片渦輪機,設計之初是用來為這棟建築解決污水排放時大型垃圾可能會進入管道造成堵塞的問題的。」路明非聽到了蒸汽從管道里泄露的哨音,尖銳刺耳,還有渦輪機旋轉時發出的轟鳴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