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239夏彌:試過就不是小孩子了

  第241章 239.夏彌:試過就不是小孩子了

  「話說師妹你為什麼不開燈。」路明非腦袋上頂一大部頭書面朝牆壁站得筆直,身後傳出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哼哼,節約用電從我做起不知道啊,師兄你如今平步青雲了,信用卡刷爆了也有校長那老傢伙幫著兜底,還有個日本黑道公主的小老婆時刻等著簽支票單,可不知道我這種苦哈哈的普通人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夏彌咬著牙哼哼著說。

  「什麼苦日子?繪梨衣跟我說你們剛來東京的時候就去包場了玉庭溫泉旅館吧,那可得不少錢。」身後沒了動靜,路明非就邊說邊把書拿下來準備回榻上坐坐。

  「不許偷看,小心長針眼!」

  「喂喂餵我完全沒有打算偷看好嗎,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路明非嚷嚷著抗議,不過還是老老實實重新把書頂在腦袋上。

  「首先我確實不是君子,其次我也壓根兒和小人不搭邊。」夏彌一邊把自己筆直修長的小腿套進白色的棉質絲襪里,一邊蹦躂著來到路明非身後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因為我是女子!本姑娘和你說的那兩個物種在生理學上的分類都壓根兒完全不一樣!」

  路明非被踹了一腳甚至都沒有動彈,反正師妹這種生物都是溫溫柔柔軟軟糯糯的,踹在身上也並不痛。

  夏彌換好了衣服穿好了絲襪一屁股坐在床上,絲襪末端在短裙的裙擺中若隱若現,露出一抹細膩的白皙肌膚。兩隻纖細修長的大腿交迭起來,一隻腳晃啊晃,套著絲襪的纖纖白足繃成優美的弧度,襪子裡的腳趾頭不安分地動了動。

  路明非垂著眼眼角餘光能看見身側探出的小腳,喉結微微滾動,心中忐忑,像是塞了好幾隻兔子進去。路老闆心說難怪李白能寫出一雙金齒屐兩足白如霜這種詩來,想來往昔太白老先生也如今日自己這般心中如深林吧。

  路明非清了清嗓子,讓心中升起的些火熱降下去,盯著面前白色的牆面眼睛眨了眨:「我現在可以轉過來了嗎?」

  「不行。」夏彌精緻小巧的鼻尖聳了聳,身子前傾貼近了路明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嗅了個遍,臉上露出狐疑的神色,

  「路明非你說你去和繪梨衣她老哥處理公務去了,為什麼身上會有女人的味道?你們是去風俗店裡處理公務了?」

  「這可有人證的哈,今天晚上我接觸的異性除了你就只有櫻小姐和猛鬼眾的龍馬了。」路明非淡定自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路明非從不在外面拈花惹草。」

  「哎呦喂你路師兄什麼時候成了這樣的正人君子了?」夏彌翻了個白眼,清清嗓子然後捏著聲音陰陽怪氣,「我會常來看你的親愛的克里斯嘉小姐——」

  「這個梗過不去了是吧。」路明非老臉一黑。

  夏彌哼哼一聲,單手托腮仰頭去看路明非的背影,「好吧姑且信你一次,那你為什麼剛才沒認出我來?我們連這點默契都沒有嗎?師兄啊師兄我們之間純純的革命友誼已經被這個亂花漸欲迷人眼的資本主義世界玷污了嗎?」

  路明非咳嗽一聲撓撓屁股,夏彌眯著眼一個一陽指彈得路老闆趕緊把手縮了回去。

  「我跟你說過那個風間琉璃吧?就是源稚生的弟弟源稚女,話說回來也算是繪梨衣的哥哥。他的言靈是夢貘,我著了道,一時半會兒沒緩過勁來。」路明非覺得有點委屈,純粹的白王一系言靈都會對被影響者造成精神上的創傷,夢貘這種高階言靈甚至能做到殺死一個人的精神讓他只剩下軀殼依舊在呼吸。

  「你也能被影響?」夏彌嘟嘟嘴雖然嘴上還是硬,可也覺得這事兒委實怪不到路老闆頭上來。

  路明非說:「做戲做全套嘛,我要是不中招源稚生肯定得胡思亂想了。再說風間琉璃也不一定就真的是和我們站在一起的,先試試水,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所以他給你造了個什麼夢?你不會夢見蘇曉薔了吧!」夏彌瞪眼,「都說初戀是硃砂痣,你和她還在藕斷絲連?」

  「什麼話,師妹,你這是什麼話!我和人家蘇曉薔清清白白壓根兒都算不上一根怎麼就藕斷絲連了?」路明非吹鬍子瞪眼,「再說就算當初我們差點就能發展點什麼,那屠格涅夫不還在他那個《初戀》詩集裡寫了人不是植物不可能歲歲茂茂嘛,哪兒能過一年又死灰復燃一次的?」

  「屠格涅夫不還說初戀就像一場革命既定的單調生活被瞬間打破摧毀什麼的嘛。」夏彌呲著牙,「而且路明非你這話什麼意思,你還真想和人家藕斷絲連歲歲茂茂啊?」

  她身子越發前傾,最後站起來,幾乎就貼著路明非的後背。

  少女的呼吸溫暖濕潤,落在路明非耳根讓他覺得心裡都在發癢,像是貓兒在撓。

  他突然轉了個身,這樣兩個人就驟然間四目相對了,夏彌臉上的錯愕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路明非已經伸手在輕輕撫摸她的面頰。

  往前數盡一切歷史這都是僭越的動作,雲端上金冠華裙的帝女何曾如此,當即身子一僵似乎是被嚇了一跳,然後就漲紅了臉瞪大了眼睛腮幫子像是倉鼠那樣鼓起來。

  但她並沒有掙脫那隻溫暖的手掌的摩挲,反而輕輕用自己光潔柔膩的臉蛋蹭了蹭路明非的掌心。

  「可我的初戀是你啊,師妹,從來都是你一直都是你。」路明非輕聲說。

  他們仍舊在互相凝望,紗窗被箍起來束在兩邊,從這個方向看出去可以眺望整個東京,光火如海潮在巨大的落地窗外鋪展出去,像是要一直延伸到天與地的邊際。

  客房裡的燈原本就旖旎,此刻他們近在咫尺,路明非甚至能嗅到夏彌呼出的冷冷的香氣。

  這個艷如桃李的女孩就在他的面前,她的一切都美得不可方物,眼睛裡滲著淡淡的羞怯和絲絲的期冀。

  路明非心中一動,低頭的時候看見夏彌的睫毛濃密如織,在素白如大理石的肌膚上留下淡淡的兩痕陰影,這些睫毛根根可數,隨著女孩的呼吸微微顫抖,好像在計量這逆了宿命的時光。

  忽然夏彌的臉刷就變得微紅,路明非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女孩就一個撲倒跳上了那張屬於他的大床,用被子裹住全身,只露出一張精緻的臉來遠遠地看著他。

  路明非張張嘴,他意識到夏彌為什麼不讓他轉過來偷看了,因為她穿的根本不是什麼短裙,而是從行李箱裡隨便翻出來的男士襯衫。

  路明非認得那件衣服,去年冬天昂熱邀請他一起去芝加哥參加拍賣會的時候學院大出血訂製的好貨,

  袖口的紐扣是黃金的,領子裡一直放著冷冰冰的金屬領撐。路明非和楚子航都各有一套一樣的,襯衫燕尾服和名表,拍賣會結束後諾瑪給他們發了郵件說不用還回去了,因為原本就是按著他們倆的身材訂的,還回去也不知道給誰用。

  相比之下路明非也算是身材很有些魁梧,雖然肌肉線條流暢且偏柔和,但按著他這身底子來做的襯衫穿在師妹身上倒真是大了不少,幾乎可以當成連衣短裙來看了。

  「丑流氓,我沒穿內衣,不許亂瞄!」師妹眸子泛著水花銀牙咬著下唇小聲嚷嚷,把自己藏得更深了些。

  路明非喉結滾動眼睛不自主就往被子被掖緊的縫隙看過去,雖然什麼都沒看到卻還是有些口乾舌燥。

  「你內衣呢?」路明非問,「而且話說回來師妹你為什麼出現在我的房間裡?」

  夏彌的臉變得更紅了,這抹紅暈簡直要染上耳垂和脖頸,眼睛也不敢去看路明非,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路明非心中一動稍微明白了少女的心思,也有些不好意思,旋即在床邊坐下,移開了目光不去看她。

  只是這會兒誰都不知道說些什麼了,氣氛居然一時有些尷尬。

  「對了師妹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們不要老帶繪梨衣去玉藻前,她去了那裡就是喝酒,也不知道節制,雖然血統優秀可以把酒當水喝,可也要注意一下啊。」路明非決定打破沉默,正好想起這件事情來。繪梨衣喝酒不會上頭,但是會臉紅,不過玉藻前畢竟是犬山家的地盤,四捨五入等於蛇歧八家的地盤。

  路明非知道繪梨衣在家的時候源稚生管她管得蠻嚴的,別說喝酒了,那些可能會導致血糖上升的果味汽水都不允許她沾染。

  「昂昂,作為正宮本小姐會幫你看好小老婆的。」夏彌從善如流,修長的雙腿從被子下面露出來,纖細的腳踝像是要倒映出夜色下的流光。

  路明非嘆了口氣:「還有你也不要總是拉著繪梨衣玩遊戲玩得太晚,她的身體不太好,沒休息好的話可能會導致精神不穩定。」

  「我們從沒有玩到很晚好不好,不信你問師姐。」夏彌嘟嘟嘴說。

  「源稚生說希望我能照顧好繪梨衣,我有時候覺得他就像在立一個flag,繪梨衣是他在乎的人之一所以在他死掉之前一定要把她託付給值得信任的人……」路明非還在喋喋不休,他忽然注意到師妹漸漸蜷縮起來,在被子裡用纖細的雙臂環住自己穿白絲襪的膝蓋,那張小小的臉蛋還殘留著誘人的潮紅,眼睛卻變得沒有多少神采。

  路明非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房間裡安靜下來,靜得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和心跳。

  夏彌抬抬眼看向路明非,眸子裡還是藏著一汪春水,只是這一次好像多了些悲傷少了些旖旎。

  路明非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傻,他有些手忙腳亂地站起來,「師妹,那……那個,我……」

  他嘟囔了半天什麼都沒說出來,只能撓撓後腦勺低著頭站在那裡。

  「路明非你坐下。」夏彌在被子裡朝他勾勾手指頭,路明非咬咬牙重新坐下。

  「你不要總在我面前提那個小啞巴嘛師兄……」如緊繃的琴弦突然斷開,夏彌以輕快偽裝的甲冑在此時悄然碎開,女孩簡直像是要哭出來了,她的聲音變得委屈,眼眶發紅,牙齒輕咬下唇,蜷縮起來就像一隻在外面被欺負了之後跑回家裡尋求安慰的小貓。

  「我也是女孩子啊師兄,我也會吃醋啊。雖然我知道小啞巴和師姐對你都很重要……」夏彌的聲音細細糯糯的,讓路明非心中微微一動,女孩的眼角掛著淚珠,卻倔強地不讓它們流出來,只是咬著下唇看著他,

  「可你知道你對我來說也很重要嗎,因為我只有你啊。」

  路明非如遭雷擊,他呆呆地坐在床沿,盯著夏彌的眼睛。

  因為我只有你啊。

  是啊因為她只有他啊。路明非心說路明非啊路明非你他媽真是個混蛋,活該你以前當舔狗。

  「師妹你別哭,我以後不會再在你面前說繪……」

  「師兄你知道嗎我跟師姐說我可以和她一起分享你的人生,師姐說這樣對我太殘忍了,我說沒關係你有那麼偉大的靈魂,你理應可以去愛很多人。」夏彌抽了抽鼻子,眼眶通紅,

  「可我其實在騙她,我一點也不想和她們分享你,我只希望你只屬於我一個人。可是那怎麼可能呢,你和繪梨衣的羈絆和師姐的羈絆都很深對吧,我還知道你們都有事情瞞著我,如果我說你別和繪梨衣在一起師兄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師妹你聽我……」

  「可是你知道嗎,我這樣的棄族在一千年的黑暗與一千年的孤獨中循環,你那麼蠻橫地闖進了這一千年的孤獨開始的那一天,你還說會永遠和我站在一起哪怕全世界都要殺死我。我不想你不要我,我也不想你離開我。」夏彌說著說著哭起來,俏臉上梨花帶雨惹人心憐。

  她忽然就不說了,因為路明非爬上那張大床將雙手探進被子裡緊緊抱住了她。

  夏彌抬頭去看路明非的眼睛,路明非也低頭去看夏彌的眼睛,女孩的眼角還有淚珠臉上還有淚痕,但瞳孔里閃爍著微光,像是夜中盛開的白曇,露珠掛在慢慢綻開的花瓣上,美得驚艷。

  「夏彌,我愛你,我不會離開你,我也不會不要你,我說過會永遠站在你的身邊,現在我告訴你這個承諾的期限。」路明非的聲音低而密,像是俯身在女孩的耳畔念誦某個誰都不知道的秘密,這個秘密如此珍貴,以至於他如果說大聲一點滿天神魔都會偷聽,

  「我會陪你到死亡的盡頭。」

  路明非的瞳孔驟然放大,因為他尚且還有些打了許久腹稿的話沒說出來,夏彌就已經仰頭輕輕吻在他的唇上。

  女孩掙脫了包裹著自己的被子,這樣她整個人都在路明非的懷裡了,路明非能感覺到夏彌在襯衫下不著寸縷的嬌軀玲瓏浮凸窈窕纖細,肌膚滑膩得像是最好的白玉,卻在微微顫抖。

  夏彌呼出的居然是幽幽的香氣,嘴唇溫軟,是與路明非自己的嘴唇完全不同的觸感,像是在親吻一團天邊的雲。

  呼吸中,飄忽的體香要把路明非包裹起來,耳邊只是依舊偶爾仍舊在迴響夏彌剛才說的那句話。

  因為我只有你啊。

  這個吻結束的時候路明非和夏彌都氣喘吁吁,女孩的面頰紅潤嬌俏,帶著些欲拒還迎,男人則一臉囧樣手腳都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裡。

  夏彌噗嗤沒忍住笑出了聲,纖細的小腿曲著交迭在身下,雙手撐著床榻支起上半身。

  那件襯衫最上面的幾顆紐扣已經被解開了,露出小片白皙的肌膚,路明非裝作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

  「師妹你晚睡這裡吧,我去沙發上對付對付。」路明非落荒而逃,但一隻嬌嫩的縴手扣住他的手腕不讓他離開。

  女孩用手指擦過硃砂般紅艷的雙唇,還有些可愛的眉眼不知道怎麼的就流露出幾絲嫵媚。

  「師兄,楚子航他們很晚才會回來。」夏彌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眼睛裡像是要擠出水來。

  路明非臉紅得跟關公似的,左顧右盼。

  「以前我看電影說只要試過就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想做小孩子了……」夏彌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只剩下把臉都要埋進胸口的小腦袋。

  路明非喉結滾動,強行讓心往肚子裡沉,低頭的時候卻看見夏彌那雙期待又嬌羞的眸子在偷偷地看自己。

  還有那雙修長的、套了白色棉質絲襪的雙腿就那麼誘人地絞在一起。

  他們離得真的很近,近到能聽清夏彌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她的心跳很亂。

  「師妹……」

  「嗯……」

  夏彌害羞地往後躲了躲,還想用兩隻小手來遮臉,卻被路明非一把握住了手腕。

  女孩心中一動,只覺得面前男人的呼吸真是粗重,體溫真是高,高得像是要把她化了似的。

  她被路明非壓在柔軟得幾乎能讓人陷進去的大床上,燈光熄滅,但僅僅是借著窗外城市的光火路明非也能看到師妹羞得脖子都紅了,像是玉中沁紅,可圓圓的大眼睛裡卻還是流動著期盼的光彩。

  「師兄……」

  「嗯。」

  「那個,你輕點。」夏彌羞得別過了頭。

  路明非口乾舌燥中重重點了點頭,低下頭一把撕開了諾瑪花錢買來的高價襯衫。

  領口處鑽出來欺霜勝雪的色澤,少女的肌膚白得發冷,又透著微微的紅。

  夏彌開始還害羞,後來慢慢呼吸也變得粗重,像是壓抑著什麼,再然後就抱住路明非的頭主動親吻他。

  之後今夜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窗外燈火如河窗內被翻紅浪,空氣中逐漸瀰漫著濃烈的像是蘭麝的香氣。

  只是襯衫都被撕得碎了滿地,卻一直未曾見到那雙白色的棉質絲襪落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