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幕布波光粼粼,擋住羅炎去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不過這幕布上的法力很弱,羅炎要是想,他也可以輕鬆撕裂此幕布。
他之所以停下,只是想要看看這施展法術的是何人。
這是他除了袁公外第一個遇到的修道之人,他可是很感興趣的。
在濬州城牆上,憑空出現了一位身穿大宋官服, 容貌威嚴正直,黑髯長須的老者。
羅炎沒有從此人的身上感知到生命氣息,看起來這傢伙並非是活人。
然而他也不是鬼,雖是陰魂,卻有種純陽的味道。
在此人身上還有淡淡的香味,隱隱約約還有諸多讚美之聲, 圍繞著他。
「你是誰, 為何阻我?」羅炎問道。
「吾乃大宋宰相寇凖!」老者厲聲說道。
「寇凖?不對啊,寇凖不是去年死在了雷州嗎?對了, 你已經是陰魂了……寇凖你不去地府輪迴,出現在此地是想做什麼?」
「老夫寇凖,活著的時候對江山社稷,對黎民百姓有功。
大名府百姓為我立祠,天庭玉帝封我為土地城隍,令我掌管這大名府風雨鬼神。
如今你這妖道仗著法術禍害蒼生,我當然要現身誅惡,護佑黎民蒼生。」
「城隍,原來如此。」羅炎點點頭,算是搞清楚了寇凖現身的原因。
這天書世界,人神仙妖鬼混雜,人間有妖,有鬼,但為何不見人間大亂,便是因為有著天庭天條約束。
天庭禁止修道之人干涉凡俗,又在名山大川設立土地山神,管控妖魔鬼怪, 令其不得害人。
是以,這凡間才大致一副郎朗太平,少見邪祟的模樣。
在大宋除了窮鄉僻壤,荒無人煙的地帶,幾乎看不到妖精和鬼怪,功不可沒的就是各地城隍。
城隍是人間的香火神,他們生前多是名人名將,因有功勞,死後靠功德願力成神。
寇凖活著的時候曾經知大名府,治理一方,令百姓感恩。
死後就被百姓塑了偶像,立在廟裡接受供奉。
除了這大名府,在雷州和他的家鄉都有廟宇。
城隍的廟宇立在人間,上可奏聞天庭,下可通達幽冥,中間還能聯繫人間朝廷,可謂是三界通吃。
寇凖成為城隍後,算是鬼仙,可依靠香火願力變強,他雖然才成神一年,但是香火鼎盛也讓他積累了不弱的法力,對付一個煉虛合道境界的修士卻是輕而易舉。
「蓮花童子,你身為修道之人,豈不知仙凡有別,你依仗道術殺戮凡人,罪孽纏身,今日我便將你拿下,削去你的法力,將你打入地獄。」
「依仗道術殺戮凡人?寇相公此言差矣。」羅炎緩緩變回本相真身道:「你何曾見過我出手殺人,那些因為我部下而死之人,也非是被道術殺死。」
寇凖冷笑:「難道你想說那些傀儡鐵甲不是你用法術煉製嗎?」
如意寶冊只是九天秘書中的一部分,只記載了法術,而沒有煉丹煉器的手段。
這些機甲的確不是法術煉製,但寇凖卻不理會那麼多。
「寇相公卻是誤會了,那些機甲都是凡人的手段所煉製……」羅炎解釋道。
「呔!天道有眼,你和我狡辯爭論沒用,業力是否算在你的頭上,自有天道定奪。」寇凖怒瞪雙目,根本不聽羅炎的說辭。
羅炎面色轉冷道:「業力,我不覺得我的行為會招來業力,趙佶昏庸無道,致天下民不聊生,我奪了他的江山,再驅除蠻夷,恢復燕雲,復我華夏河山,人道大昌,功可比漢唐之主,天道又怎麼會降下業力。」
「住口,你這個亂臣賊子,天下之主是誰自有定數,這在這個時候叛亂,就是悖逆天道。」
「天道有定數,那麼你是否能算到兩年之後金兵南下,數十萬百姓被金兵當做牛馬擄走?」
寇凖臉色猛地變化,欲言又止。
寇凖成為香火神後,就有了仙家推演法術,能窺見部分未來。
太遠的他算不到,但是兩年後的靖康之難他又如何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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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算不到,但靖康之難又不是無端發生,北宋和遼國的衰微,金國的崛起,哪怕不施展法術,以寇凖頂級文臣的眼光,他會沒一點察覺?
可是他算到又如何,察覺又如何,他現在作為香火神,是天庭的臣子,遵守的是天道規則。
天道不讓仙神干涉凡人,寇凖就算再怎麼憂國憂民,也不能改變靖康之難的發生。
如若他泄露天機,試圖改變靖康之難,他也將遭受天道反噬,被打落神壇,輕則魂魄受損,重則魂飛魄散。
羅炎見寇凖臉色變化,隨即冷笑:「看來你是知道靖康之難的。」
「可笑你眼睜睜看著未來華夏漢兒遭逢大劫,你不奮力抵擋,解救黎民於倒懸之危難,反倒干涉我的行動,這就是你寇凖的善惡是非嗎?」
寇凖嘆氣道:「哎,這是我大宋命中注定的一劫,靖康之難,衣冠南渡,天命還是在我大宋,我大宋還可傳承百載,可你要做的事,卻是直接斷了大宋的延續,為天道所不容。」
「呸!」
羅炎狠狠唾棄道:「天道,天道,你左一個天道,右一個天道,天道讓你去死,你也願意嗎?」
「願……意……」寇凖艱難的回答道。
還是人的寇凖,可以大呼,天道不足畏,人定可勝天。
但是成為了香火神後,他也被香火願力改變神魂,被天道規矩束縛,再也沒有了身為人類時的剛直強硬。
羅炎也終於認清眼前的寇凖已經不再是寇凖,他深深的吸氣道:「你遵天道,我奉人道,我相信人定勝天,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不能在口舌上說服你,那我就用物理說服你。」
寇凖臉色也變得冷淡下來:「正有此意。」
兩人間劍拔弩張。
下方濬州城的官兵,以及羅炎麾下鐵鷹銳士都瞪大了雙眼。
他們在羅炎和寇凖交談時,都沒敢插話。
他們一個是蓮花童子下凡,一個是香火神邸,兩人辯論鬥法,誰敢插話。
且聽他們說的都是什麼。
兩年之後,金兵南下,衣冠南渡。
這些話,聽得王將軍和一干士卒們頭皮都在發麻。
宋之前,漢人兩次衣冠南渡,五胡亂華,晉元帝避亂渡江,在建康建立東晉。
安史之亂,李昪在南方建立南唐。
兩次衣冠南渡,哪次不是漢人血流成河,死傷慘重。
難道我大宋也要被胡擄蠻夷滅亡。
書讀的多,知道的多,也就越有危機感,像王將軍就比普通士卒更加惶恐寇凖所言的衣冠南渡。
另外王將軍也擔心聽到這等天機,是否會被兩位大神滅口。
在羅炎和寇凖要開始鬥法後,王將軍終於忍不住高呼道:「眾將士,即刻撤離城牆一里。」
他這是不敢待在這了,想要撤了。
那些士卒也不是白痴,哪敢夾在兩位仙人鬥法的中間,有了王將軍的命令,各個都撒丫子的逃跑。
「大王,要追嗎?」百夫長看著逃跑的宋軍,請示道。
「去吧,遠離我這邊,去把那些宋軍都抓起來。」
「是,大王!」
百夫長一聲招呼,五百多名鐵鷹銳士隨即騰空而起,向著王將軍逃跑的方向飛去。
寇凖沒有攔截這些凡人士卒,任由他們離去,他現身之後,唯一的目標就是羅炎。
在他看來,只要解決了羅炎這個修道之人,那些凡人士卒根本就不成氣候,沒什麼好擔心的。
再有就是他是城隍,受制於天條律法,不能私自對凡人動手。
哪怕羅炎麾下鐵鷹銳士屠城,他也只能看著,不能加以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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