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的自由
霸王龍的怒吼聲響徹天地。
李塵光已經完全脫力，剛剛為了能吸引仇恨把能全用上去，現在被一下震倒在地，渾身脫力，動彈不得，已經只會喘氣了。
說時遲，那時快。
霸王龍脖頸受創，怒不可遏，張嘴對著李塵光「哐當」一聲咬下。
但預料中的肉味與血腥味並沒有傳來。
孟章拉起李塵光直衝雲霄，一陣飛奔「逃命」，很快便重新回到了學校操場上。
李塵光的額頭已然冷汗直冒，剛剛那股令人戰慄的腐肉與血腥味猶在鼻間。
他甚至都以為自己要被一口咬成肉渣了。
李塵光大口大口喘著氣，腦袋還有些空白。
孟章掀開他衣服，隨口說了句，「能用太多了，一次耗完了。」
然後拿出那偽竅上的火能晶石，剛剛還一片赤紅的晶石，現在已經變成一片空白，什麼顏色也不剩下，就像塊普通的玻璃片。
李塵光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喘著氣道，「這就……沒了？」
這塊晶片可是價值幾萬塊的能量晶石啊。
被自己剛剛那麼一針刺下去，這就結束了。
幾萬塊沒了？
李塵光發現比起身體的難受，他的心更痛。
孟章搖搖頭，「你耗能太多了。」
當然，一般人一次性是無法消耗掉如此多能量的，但李塵光做到了，這隻說明一點，他以前就做到過這種事。
這次只是順手了！
孟章微微眯起視線盯著李塵光，心想著，他的4竅被龍魂封印前肯定是開過幾竅的，之前的修為……相當高！
那一刺的能量也溢的也相當深，已經傷到變異霸王龍脖頸內部頸動脈，造成了切實可觀的傷害，所以霸王龍才暴跳如雷，一躍而起。
李塵光還是有些心疼的望著那空白晶片，「老師，這個不是可以再人為充能進去的嗎？」
「那得充到什麼時候，耗費多少修為，有這些能量好好練習提升自己不是更重要嗎。」
孟章說著，一手把那晶片捏碎了。
這也是偽竅跟人體真竅的一個很大區別，人體內的竅能量是能慢慢恢復的，而這個得不斷消耗昂貴的晶石，真不是普通人用的起的。
思索間孟章又拋給他一顆紫色的電能結晶，讓李塵光安上去。
「這東西挺貴的，我也沒幾顆，省著點花，到時候要用來高考通過測驗的。」
「嗯。」
李塵光伸手接過電能結晶，卻是沒有安上去，頓了下，疑惑的看向孟章，「老師，要不，您還是先說想讓我做什麼吧。」
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雖然不適合用來形容孟章老師，但也差不多這意思。
李塵光並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大用處，能幫上孟章什麼忙，對方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
孟章背著月光，望著坐在地上的李塵光，臉色嚴肅說道，「那我且問你，我給了你一條通往未來的路，伱打算做什麼？」
「……」
李塵光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以前知道自己修不了能，便大致能看到這廢物人生的全部軌跡，所以有點擺爛。
但是，如孟章所說，現在有了個雖不完美，卻是能替代，還能瞞過測竅儀的假竅，已經可以修能了，哪怕不如真竅，但跟以前的廢人相比，也是從無到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李塵光思索片刻回道，「我想先賺錢把我家房子贖回來吧。」
「然後呢？」
「然後，再賺錢過上好日子。」
孟章意味深長的笑道，「再然後呢？」
李塵光思索了下發現，「再然後……賺更多錢過上更好的日子吧。」
「哈哈哈。」
孟章都聽笑了，「如果能一直這麼悠哉的想著確實也不錯。」
他說著來到李塵光身前蹲下，眼神微寒，目光中殺氣暴漲，淡淡的問道，「塵光，你知道人什麼時候最好吃嗎？」
「什麼時候最好吃？」
李塵光哪裡知道，「估計是年輕力壯的時候吧。」
「那你可得賺快點了，爭取在年輕力壯的時候過上更好的日子。」
「老師，你這話什麼……」
李塵光愣了下之後，反應過來了，抬頭望天，馬上又對上了那一個巨大的血紅色眼眸，銳利的龍眼依舊在盯著他。
頓時臉色就變得越發難看了。
「難道老師……你也吃過人嗎？」
不然一般人不會關注人什麼時候最好吃這種問題。
孟章淡然的笑笑，「你覺得呢？」
只是那個肆無忌憚的笑容中所透露出的冷酷無情，讓李塵光清楚的意識到，孟章是吃過人的。
絕對吃過，而且，是吃過大量的人。
「女人，小孩，還有……成年精壯的男子！」
「……老師。」
李塵光的臉色越發蒼白。
他看的出來，孟章不是在說笑，他確實是親身品嘗過，一口口吃過的，知道人什麼時候最好吃，什麼樣的人最好吃。
這世界所有定理都可以打破，唯有一條，會貫穿整個時間與空間，所有人都不得不遵守，那就是能量守恆。
這是宇宙唯一的真理！
想要獲得多少能量，就需要吸收多少能量。
吞噬多少人，就能吸收多少人身上的能量，就能變得更強，就能進化！
孟章眼神中泛起一股幽深冰冷的寒光，輕聲道，「你上次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它肯定會在你活著的時候醒來，不然根本沒必要給你詛咒，而且，它特別喜歡吃，特別喜歡吃好吃的，人啊，一旦過了身強力壯的時期，就會開始變味，變得很不好吃，所以你猜猜他什麼時候醒呢？」
5年？
10年？
10年後李塵光就29了。
一般都說男人三十而立，正值壯年，大抵就這時間段了。
祖龍特意給了李塵光一個封印玩弄他，也絕對會在他活著的時間段吃掉他，那麼10來年這個時間段，是最完美的，也是李塵光最「美味」的時候。
賺錢？
努力賺錢？
能有幾年好賺呢，怕是剛賺到點夠生活的錢，就化為泡影了。
「可是……就算不賺錢又能怎麼樣呢，祖龍他可是毀滅了3次人類文明啊，我也不可能是他對手的啊。」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以前沒有竅就不說了，現在可是等於開了個竅，有了個起點，還是如此認為嗎？」
「……」
李塵光臉色僵硬的沒有說話。
孟章就這麼盯著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看了一分鐘，最終也只是釋然的笑笑，「你如果真這麼以為，覺得即使有竅，也無力反抗，那不如躺平享受，這也挺好不是嗎，人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好好賺錢，努力過好自己生活，早點做個心理準備，到時候被吃……也不會太痛苦。」
孟章再次拍了拍李塵光肩膀，「這是你的自由，沒有人可以逼迫你，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麼，你只要去過自己的人生，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孟章說完，站起身，如往常一般，雙手負後，朝著操場的門口一步步走了過去。
李塵光就這麼愣愣的望著孟章離去的背影，直到看著孟章的身影消失在操場外陰影的拐角口。
他額頭的冷汗依然沒有停止。
李塵光抬頭望天，望著那隻巨眼，喃喃自語道，「好好的活著，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後，被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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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