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空間與時間

  物理大課。

  吳磊坐在李塵光旁邊，一邊玩著switch，一邊不時往嘴巴里塞餅乾，薯片，巧克力，蛋糕，沙琪瑪，軟糖等等，身為一個胖子的堅持就是上課嘴巴不能停

  李塵光則是坐在他旁邊，雙手交迭趴在桌子上，一副無力的模樣望著黑板。

  年近古稀的物理系知名教授李開榮，一頭白髮，在講桌上侃侃而談。

  吳磊吃了會，轉頭看向李塵光，「怎麼不玩遊戲，你不也有switch嗎，我還想跟你聯機呢。」

  「……忘記帶了。」

  「那要不，玩王者？」

  「你玩吧，我今天不太想玩。」

  「伱咋的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失戀了呢。」

  吳磊說著，停住了那拿餅乾的肥胖手掌，頓了頓道，「你不會真失戀了吧。」

  「失什麼戀，我哪來的戀可失，我就是，我就是……」

  李塵光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話說，你高中不是喜歡6班的班花嗎？後來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

  「你倆怎麼樣啊，你沒做什麼嗎？」

  「我都喜歡她了，你還要我怎麼樣？總不會要我上去主動被她羞辱吧。」

  「……你說的還挺有道理。」

  李塵光深表贊同。

  吳磊邊嚼餅乾邊說道，「只要我不接觸，就能永遠喜歡她，我要接觸了，怕是就沒辦法繼續喜歡了，女人啊，在某些方面還真挺麻煩的。」

  「……」

  有時候，你都不明白為什麼這個跟女生都沒說過幾句話的人，能發出這種感慨。

  李開榮在講台上，用著略顯蒼老的聲音說道，「今天來給大家講講維度啊，我們都知道，無數個點組成了一條線，那就是一維，無數條線組成了面，那就是二維，而無數個面組成的，便是三維空間。」

  「任何一個維度，對於低維生物來說，都是降維打擊，比如一隻生活在一維的螞蟻，他就只能左右移動，兩隻螞蟻碰面，是繞不過去的，因為他們沒有上下的觀念，但是二維的生物有上下，螞蟻就可以從上下繞過去。」

  「而假設在二維平面上，即一個標靶上生活著一群螞蟻，現在來了個神射手。」

  「神射手槍法精湛，子彈打到一個平面的靶子上，每兩個彈孔之間都正正好好相隔10厘米。在靶子上生活著的螞蟻之中的科學家就會發現宇宙有一個「客觀規律」，每隔10厘米會出現一個『空間漏洞』，於是它們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財力，基於觀察與研究推算出了完美的定理與公式來擬合這種規律，並演變成一門學科，這便是，我們現在的物理。」

  「物理學，是個神奇的東西，他可能是世間的規律，也可能只是基於神射手的即興表演，大量科學家窮極一生都無法窺探出『空間漏洞』形成的本質原因，我們只能基於這上面研究。」

  然後，有同學問道。

  「老師，所以說，我們三維生物的物理學，很可能就是四維生物的一個興趣使然？像光的速度，像音波的速度，像地球的重力都是假的？」

  李開榮就點點頭，「哪怕我們所認為的太陽是從東方升起的，我們通過觀察將此奉為真理，因為他每一日，每一月，每一年，都是這麼升起的，實際上，這可能也只是神射手技術精湛罷了。」

  李塵光趴在桌上，看著講台上的李開榮教授，「話說，這位教授講課還挺生動的。」

  「當然，聽說是學校重金聘請的大牛呢，中科院院士。」

  「厲害啊，我第一次有想聽課的衝動。」

  「別聽了，來王者不，我陪你。」

  「……」

  又有學生問道，「老師，那你的意思是，還存在四維生物嗎？」

  「我不知道。」

  李開榮用著他獨特的富有儒雅氣質的嗓音說道，「就像二維的靶心生物觀察不到三維的生物，三維的生物也看不到四維的生物，就像宇宙中存在著龐大的暗物質，暗能量，而我們人類的五感，所能感受，接觸到的不過是宇宙的百分之四物質。」

  「哪怕我們現在坐在這，可能正有大量的如隕石般的暗物質，暗能量穿透我們的身體，只是我們感覺不到罷了。」

  然後，有同學感嘆。

  「大片隕石。」

  「漬漬漬。」

  「穿進我的身體，聽起來更讓人興奮了呢。」

  「那我們人類的科技，什麼時候可以發展到認知四維生物呢。」

  「很難，而且，到底有沒有四維生物我們不得而知，現在科學界還有種普遍的說法是，如果有四維生物，那麼，能不能認知到四維的生物，並不是取決於我們的科技與進步，而是取決於他們願不願意讓我們認知。」

  李開榮說著，拋給大家一個問題，「大家都知道，我們相對二維生物是增加了平面上的高度，所以，我們三維生物還有個別稱是什麼呢？」

  然後坐最前排前邊的團支書陶雪高高舉手。

  李開榮就指指她，「這位同學來說。」

  陶雪就高興的站起身，「我們是空間生物，是指在空間裡生活的三維生物，可以在空間裡肆意暢遊。」

  「沒錯，三維生物也叫空間生物。」

  李開榮一臉親切的望著她，「那麼四維生物，在空間上再增加一個維度，你知道叫什麼生物嗎？」

  陶雪想了想，「……在空間上再增加一個維度？」

  「那是什麼呢？」

  她皺著眉頭思考了會，搖了搖頭。

  四維？

  她想不出來。

  李開榮就示意她坐下。

  「那麼有同學想到嗎？」

  全場有同學在竊竊私語著，但是並沒有人起來回答，要說在三維上再增加一個維度，應該怎麼增加啊，這不長寬高都有了嗎？

  然後李塵光少有的舉起手。

  李開榮便指了指坐在第二列後排倒數第三排的李塵光，「這位同學來說下。」

  李塵光站起身，「是不是，增加了時間的維度？」

  李開榮笑笑，「沒有錯，這位同學很聰明，愛因斯坦也曾經提出過，認為第三維的生物如果是空間生物的話，第四維的生物是時間生物，再往上就是我們所無法想像的了。」

  吳磊吃驚的望著李塵光，「你腦子秀逗了，上課居然還主動舉手回答問題。」

  按他們的一貫習性，應該是像地溝里的老鼠一樣把頭埋的低低的，生怕被叫到才對啊。

  李塵光有氣無力回答，「無聊啊。」

  「你不對勁。」

  同學們又是議論紛紛，「時間生物？」

  「穿梭時間啊。」

  「他們可以在時間上走來走去嗎？」

  「太可怕吧。」

  「那時間不是亂套了？」

  「……」

  底下頓時一片譁然。

  還有人調笑著，「那他們怎麼過時間，比如四維生物的世界也賣六合彩，那他們今天出了六合彩號碼不是可以跨越到昨天，去買今天的中獎號碼，人人都是大富翁了。」

  底下頓時又是一片笑聲。

  「而且，時間對他們如果是可以穿越的，豈不是就不會死了，我今天死，我就穿到十年前唄。」

  李開榮聽著底下同學們熱烈的議論聲，只是微笑以對，等大家討論完了，全場安靜不少，他才繼續道，「二維生物是看不到三維的，三維生物也看不到四維，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基於猜想。」

  「大家想想，我們是空間生物，但我們能無限穿越空間嗎，你能從家裡走到學校，你能坐飛船從地球到月球，但你能坐到海王星嗎，就算去了海王星，你能出太陽系嗎，就算出了太陽系，你能出銀河系嗎？」

  然後有同學說，「那是我們活不了那麼久，如果給我們無限的壽命就可以。」

  李開榮笑道，「目前已經觀測到的最遠恆星，距離我們是128億光年，就算你有無限壽命去追趕，你憑什麼認為宇宙不會膨脹，不會以更快的速度遠離你呢？」

  「……」

  這下，大家又沉默了。

  「做不到的，哪怕我們是三維空間生物，也沒辦法在空間上無限穿梭，我們需要消耗成本，消耗人力，物力，時間，就算科學再發展，人類壽命再延長，飛行器速度再快，我們也只能無限的延長所能穿梭的物理距離，來儘可能的多探究空間中的一個百分點，且沒辦法來回反覆。」

  「同理，目前主流觀點是，四維生物，即四維時間生物，他們可以在時間的坐標軸上行動，來穿梭時間，但也要付出代價，且不是無限穿梭的，至於這代價是什麼，目前也無法得知。」

  有人問道，「那他們的歷史是怎麼樣的呢，豈不是亂七八糟的了？」

  「沒辦法想像，猜測應該有一種特別的力量，或者特別的規則，會對此進行反制，修正，就像在一個生態系統中，如果植物、動物及微生物數量維持在一定水平且變化不大，這種狀態就叫做生態平衡，生態平衡可以被破壞，像我們大量捕食老鷹，兔子就會無限繁殖一樣，但生態不會允許一種物體失衡，他自己會用平衡的力量進行調節，比如疾病，瘟疫，比如新的天敵，用一種類似規則的力量來調節動態平衡，空間上有這種平衡，那麼時間上應該也是有的。」

  又有人問道，「那老師，如果真有四維生物，他會不會有一天突然想對付我們呢？」

  「就跟你想不想碾死路過的螞蟻差不多吧。」

  李塵光正聽課呢，吳磊直接把switch塞李塵光手裡了。

  興奮的拿起抽屜里的手機，「你先玩，有妹子找我打王者。」

  李塵光立馬湊過來說道，「誰啊？你新勾搭的妹子，我居然不知道，你那王者水平也一般啊，要不要我帶她？」

  「你一邊去。」

  吳磊一臉嫌棄，「這裡已經沒有能承載你的船隻了，新時代，新時代在向我招手，啦啦啦~~感覺大學裡的女生比高中和善多了，不會動不動就鞭笞你了。」

  「有嗎？我怎麼覺得更難搞了。」

  李塵光瞄到了手機聊天框上邊的備註名，「蘇婷婷！」

  惡魔低語道，「信我，女人是禍水，越漂亮的女人越會傷害你。」

  「所以呢？」

  「推給我，我不怕傷害。」

  「你滾。」

  ……

  ……

  殷若笙一下課，剛快步走出門口，就看到了對面的殷風，殷風沖她招了招手。

  殷若笙抱著課本走上去，微笑道，「這麼巧啊。」

  「不巧，等你呢。」

  殷風掛著一臉雲淡風輕的笑容，「正好聊聊明天運動會的事。」

  「這個……」

  殷若笙就是秘書部的小職員，要聊正事也聊不到她身上。

  沒見過大boss直接找小嘍囉聊的，在兩人中間還隔著秘書部部長，副部長呢。

  有什麼事，應該先找她們聊，然後她們再傳達下來。

  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是。

  殷若笙乾笑道，「今天不行，我約了人。」

  殷風就露出幾分遺憾的神色，「是這樣嗎，那還真是可惜。」

  「下次吧。」

  殷若笙笑道，「其實打個電話就行了，不必特意跑一趟等我的。」

  因為她發現周圍路過的男女生都把目光投在了她這。

  在那竊竊私語著。

  「那男的也太帥了吧，我的天。」

  「簡直帥的驚天動地，帥的慘絕人寰，那誰啊。」

  「白痴啊，咱們學生會長都不認識，之前不還上台講過話嗎。」

  「我可能在玩手機吧，不愧是咱們江南第一帥哥啊。」

  「快看，快看，是咱們校花跟學生會長。」

  「太般配了吧，這對cp。」

  「不愧是咱們大校花。」

  「……」

  兩人在這人流擁擠的課後，往旁邊一站，就仿佛成了聚光燈下的演員，一下將周圍人給比了下去，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殷風笑笑，「很多事得當面說才有效果，不然就太沒有誠意了。」

  殷若笙乾笑，「這種事，也沒那麼嚴重吧，我就是擔心你白走一趟嘛。」

  「那為了不讓我白走一趟，我們一起走走？」

  「哦。」

  殷若笙下意識的答應一聲，不過馬上想起來自己還有其他要事，又連忙搖頭道，「今天不行，我趕時間，真的很抱歉，我再晚點就趕不上了，我得走了。」

  「那好吧。」

  殷若笙再次說了句，「拜拜」，也顧不上再多說什麼，就匆匆忙忙，邁著一雙大長腿快步離開了，原地留下殷風一個人，目視了會殷若笙匆匆離開的窈窕倩影，眼神中閃過複雜的神色，然後也離開了。

  殷若笙一出江南大學，就急匆匆奔進附近的理工大。

  她出來還蠻早的，自己上網查過，課程比他的那什麼數學計算機系早半小時呢，雖然被殷風耽誤了下，應該還是能能趕上吧……

  我知道大家要說什麼，很快你就會看到作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