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太平其實神路跟我有點關係
「燭九陰你讓我去？你確定沒有什麼陰謀吧，想躲著我？」
饕吼不情不願，一步三回頭。
「燭九陰你可千萬不要跑了啊，千萬不要丟下我。」
上次被首山龍族抓去挖礦，饕吼有心理陰影了。
「放心吧，我什麼龍你還不知道？」
陳燭鑽回樹洞，抱女神去了。
「就是因為知道你什麼龍我才害怕啊。」
饕吼猶猶豫豫，去見青老。
整個角龍族都十分活躍，大家看到青老身後那一長串各種各樣的巨獸嘆服。
族長就是族長，厲害啊！
而青籌伯伯等龍在最開始的歡迎之後，就開始了匯報這段時間角龍一族的近況。
青老本來是很高興的。
但是越聽，他越是驚怒。
「好一個豪龍族，象龍族！」
「真當我不在，肆意欺凌你們？」
青老震怒：「我這就去他們兩族問責，快到祖地了，居然讓老夫如此氣惱！」
「這個不用了。」
饕吼舉起爪子：「兩族在燭九陰的幫助之下，已經沒了。」
「沒了？」
青老一愣，一口氣壓在嗓子裡吐不出去。
「你說什麼？」
饕吼就潤色了一番，說兩族爆發疾病的事情。
「事實上，我覺得小燭明的出發點是好的。」
青席開始幫陳燭說話：
「他也想救那些龍，誰知道清神散不管用，豪龍族和象龍族就這樣被滅了。」
說實話，青席其實也很忐忑。
因為象龍族內有龍王還有龍君沒有回歸，擔心對方回來之後遷怒兩族。
但現在青老族長回來了，他們安心許多。
只要不是肉身以外能力的族群，他們都不害怕。
「你們是說，一個區區疾病，就讓兩族死光了？」
「嗯。」
饕吼點頭。
「還有兩族的龍君龍將，一點聲息都沒有？」
「嗯！」
饕吼再次點頭。
青老看著他們：「我們這邊有沒有傷亡？」
「沒有。」
青瀛搖頭說道：「因為疾病，我們都勒令族人不要往那邊去。」
「我去看看。」
青老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他來到邊緣地帶，順著河流抵達了兩族的地盤。
青瀛等龍也過來了，饕吼眼珠子一轉，思考要不要報告燭九陰。
還是算了，都是自己龍。
他就跟著龍群移動，他什麼都不知道。
「這就是你們說的，疾病瘟疫？」
青老看著面前被刮地足有三成年龍迭加深度的兩族地盤，臉色怪異。
這怎麼看怎麼都不像疾病造成，倒像是……
「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
青老一思考就明白了。
「你們先回去吧，把祖龍殿請回我族，不能對祖龍不敬。」
「那驤亥龍王怎麼辦？」
青籌詢問，青老則讓他不要擔心。
「小問題，我在這裡他翻不起什麼風浪。」
言閉，青老和青瀛一起，架著饕吼去找陳燭。
「燭九陰真的不在家，他應該是出去了。」
饕吼勉強維護了一句，下一句光速變臉。
「不過他現在應該在樹洞裡。」
先天鬼柳樹，紮根首山，樹身因為首山的銅礦而微微散發藍金色的光芒。
一片片柳葉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隨風起舞。
「咳。」
青老咳嗽一聲：「小燭明，我回來了，你也不來看看爺爺。」
樹洞寂靜無聲，裝作沒有人，嗯！是沒有人。
青瀛就走上去，伸爪子進入樹洞，往內一提：
「小燭明你躲一個試試！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就不跟咱們族內說一下？」
她很生氣：「那可是強族，族內龍君那麼多，你就不怕被打死嗎？」
「你要是死了，姐姐我豈不是白養你了？以後我遇到危險，誰來救我？」
她氣，氣小燭明瞞著她，更氣他去冒險。
「咳咳，姐姐，耳朵要掉了。」
陳燭有些心緒，主要是他覺得幹掉了人家兩個龍族，恐怕會引起大家的害怕。
畢竟，那是同族，不是其他的族群。
「小燭明，你別怕，爺爺就是來問問你。」
青老走來，慈祥的拉著他。
「我知道你厲害，只不過喜歡藏拙，此次來就是問你，那兩族龍君和龍將都是你幹掉的？」
此言一出，大家都緊緊的盯著他，等待答案。
「是。」
陳燭無奈承認：「其實我就是見不慣他們坐地起價，欺負我們角龍……」
「好了。」
青老止住他的話語：「這洪荒本就是互相征伐吞噬，小燭明你這樣做只是符合大流罷了。」
他沒有生氣，反而眼中滿是欣慰。
「我角龍一族，有你和青瀛先後天驕出現，也算是輝煌了。」
這一刻，青老沉默一剎，反而釋然。
他心頭下了決定，不等了，成就先天神再說。
這兩後輩，一定要保護好，是角龍一族的未來。
而他，被族內看不起就看不起吧，角龍一族也是時候認祖歸宗了。
不能讓小燭明和青瀛半路夭折，現在就能斬殺龍君，絲毫不遜色於祖地一般天才。
等他們成長起來，未來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他做爺爺的，犧牲一點，不礙事。
「小燭明，你和青瀛跟我來。」
青老帶著他們轉身而去：「今日我們就禱告祖龍殿，告知祖龍我們即將回到祖地。」
他帶回來的那些屍體，都是族長級別，足以進行一次隆重的祈禱了。
青瀛這孩子之前沒有受到賜福，此次應該可以。
天光大亮，一頭頭族長級別的先天生靈屍體，堆積放在祖龍雕像之下。
青老在前，陳燭與青瀛在青龍身後，而一頭頭的角龍，全部圍繞後方，顯出真身。
時隔數千年，陳燭再一次看到顯靈的祖龍神像！
浩瀚古老的氣勢撲面而來，青瀛還是第一次禱告時距離祖龍神像如此之近。
嚴格來說，這就是一種祭祀。
陳燭有些無奈，他還沒有把「祭」這個權柄傳遞天下，於是便沒有準確的形容詞。
「祖龍在上，如今角龍一族即將回歸祖地，還請祖龍見證，保佑您的子孫後代們一帆風順。」
青老在禱告，又說出陳燭與青瀛的名字，上告祖龍。
「我角龍一族，有天驕燭明，生來神聖，有天驕青瀛，繼承幻道，得授混沌幻魔神親傳，還請祖龍見證。」
話落，就有兩道金光從祖龍神像上落下。
陳燭眼前一亮，再次看到那開天闢地後世界誕生的場景。
第一次他見到，只是感覺恢宏，但現在不同，他能看到其中無窮的韻律，生生滅滅，大道化形。
一時之間，祭道台宛若心臟般跳動了一下。
此時，青瀛眸子空靈，也陷入其中。
殊不知此時祖地……
有一片玄奧空間裡，龍道之主正靜靜體悟。
他抬頭便是周山之頂，低頭便是大海之端。
「好。」
…………
「好？」
陳燭恍惚間聽到一個字，他再仔細聽又什麼都沒有聽到。
「快看，祖龍賜福！」
有角龍驚呼起來，指著場中兩龍。
「青瀛這娃娃也被賜福了，我就說這娃娃有前途！」
「小燭明之前就被賜福過一次，現在又被賜福，祖龍很看好他啊！」
「太好了，我角龍一族這一代生出兩位天驕，未來說不定也能誕生先天神啊！」
「祖龍，祖龍！」
「祖龍！祖龍！」
此起彼伏的呼喊，都是對於陳燭和青瀛的祝福與期望。
對祖龍的崇拜感激。
那是一雙雙純粹的眼睛，由衷為族內天驕感到高興，沒有什麼比祖龍賜福更有說服力，更有榮譽了。
陳燭心頭鬆了口氣，祖龍再次賜福，他就知道驤淵那斯龍在胡說。
什麼燭龍被針對，都是假的。
但他此時想起了什麼，趕忙朝著後面招手。
方向正是角龍之外的外族，這裡有饕餮，有芻蛙，還有首山龍族，他們在觀禮。
被角龍一族領導之後，他們就是附屬了，不能自己禱告祖龍。
「啊？」
饕吼心跳加速，燭九陰龍爪正對著他，在叫他過去？
「還愣著幹嘛，快點，想不想成角龍了？」
陳燭壓低聲音催促，饕吼終於確定是喊自己，他大著膽子，踏入祖龍殿內。
這一刻，他分明感受著所有角龍都注視著自己。
但饕吼內心無疑是感動的，這麼重要的時刻，祖龍賜福，他依舊被燭九陰記起。
老哥今天就要給他兌現承諾。
「可是，可是我還沒有集齊最後一塊拼圖。」
饕吼有些顫抖，說話聲音都小了許多。
「恭喜你，你今天運氣好，抽到了直接提現。」
陳燭滿臉的笑意：「你看大家看你的眼神，其實他們早就認可你了。」
饕吼在角龍一族當中的貢獻是毋庸置疑的，只是缺少了一個名分罷了。
他的勤勤懇懇，哪個角龍不喜歡？此時見他進入祖龍殿內，目光之中都滿是期盼。
期盼他被龍族承認。
「我們角龍一族，還從來沒有外族加入。」
青老鼓勵他：「你應該是第一個不屬於龍族的加入，膽大一點，祖龍答應之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饕吼感動，恭恭敬敬的對祖龍神像跪下：
「祖龍在上，我饕吼請求加入角龍一族，日后角龍一族興盛我則興盛，角龍一族衰弱我則衰弱，燭九陰老哥只要活著，我就活著！」
這饕吼，心裡的小九九在這裡呢。
陳燭也不生氣，他悄悄觀察祖龍神像，希望給點表示。
有淡淡的神光亮起又暗滅，似乎……祖龍在遲疑？
這讓饕吼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祖龍這番是何態度。
「祖龍在上！」
見狀，陳燭大膽開口：
「饕吼與我認識數千年，品行端正，之前角龍一族受難依舊不離不棄，患難與共，有龍之精神，龍之擔當，應當加入我族！」
他聲聲誠懇，幫饕吼說話。
終於，神光明亮，祖龍並未反對！
「好！」
青痕哈哈一笑：「我族又添一員！」
群龍歡呼，龍吟此起彼伏，大家都在歡迎饕吼的到來。
「感不感動？」
陳燭悄悄戳了戳饕吼：「你看，大家都是真心實意喜歡你。」
「老哥，我以後就是你的龍了！」
饕吼感得淚花翻滾，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有多麼不容易。
為了加入角龍族，他真的付出了很多，更主要的，是燭九陰此時的態度讓他多了些安全感。
老哥以後肯定不會陰他了，他都是自己龍了。
好安心。
祈禱祖龍的儀式一直到了晚上，青瀛應該是獲益最大的。
她幻道更進一步了，又邁過一個小小的台階。
陳燭感覺很累，他不喜歡這種同族當中的溫暖氛圍，跟在燭龍一族當中不同。
他還是喜歡在豪龍族和象龍族當中橫行跋扈的感覺。
遂打算鑽回樹洞休息。
「燭明，你跟我來。」
然而青老叫了他一句，叫他別走，留在祖龍殿內。
「怎麼了？」
陳燭有些疑惑，青老這是有事情？
「你是最年幼的先天神，太平也已經說過了。」
陳燭心中，陡然一驚！
太平老道嘴巴不嚴實！
他一直以為這事兒只有先天神知道，青老是不知道的。
「瞧你那大驚小怪的模樣，爺爺我又不會吃了你。」
青老沉吟了一下：「太平道友還未回來，你聯繫一下他，看能不能叫回。」
陳燭有太平天秤砝碼的權柄，是最適合溝通太平神的存在。
「好的。」
他沒有拒絕，如果太平道人回來，那麼抱著的先天女神也好處理了。
他祭道觸動太平天秤的砝碼，意識很快與太平大道接觸上了。
「太平爺爺？」
一聲呼喚，那邊徐徐傳出回應。
「何事？」
「青老爺爺找您。」
陳燭話落，那邊表示清楚，太平道人回答他很快便回。
一片虛空當中，到處都是大道之痕。
「道友，就此停手吧。」
太平道人收起天秤，那無限增加的重量在緩緩收回。
在他對面，赫然是另外一尊先天神。
「與我交戰如此之久，你也該知道拿我沒辦法。」
太平道人手持失衡劍：「你權柄本身不全，我也沒必要殺你，不如就此罷手。」
對面，那尊先天神祇不言，似乎在思索。
太平道人接著道：「你可想好，待貧道失衡權柄掌握，恐怕你就得擔心自己什麼時候被我斬了。」
一兵一禮，對方沉吟了一下，還是吐出空靈輕盈的回答。
「好。」
「道友再見。」
太平道人微笑，太平天秤依舊沒有收回。
一旦收回，恐怕就要著道。
對面那先天神嘆息一聲：
「太平啊，吾斬不了，難以斬了。」
祂身形消散，離開打出的虛空。
可見四周有重重世界被打出，又在破滅。
……
……
「青老道友，你喚我回來何事？」
太平道人踏入祖龍殿內，先是對祖龍雕像點頭，隨後盤膝而坐，笑問太平。
燭明已經離開了，他就是個電話，嗯……長得好看，潛力無限的電話。
「可是找到路了？」
「沒有。」
青老嘆息：「吾之前見首山有光，以為父神提示，但是回來之後依舊一無所獲。」
「不急的。」
太平道人笑著，面色閃過一絲無奈。
「這個紀元不行，就下個紀元，下個量劫，下個無量量劫，總是能踏出那一步的。」
「我已經等了太久了。」
青老打住了太平道人的話：「道友，我決定……」
他這句話忍了很久，還是難以說出口。
「青老……」
太平欲言又止，他不希望青老說出來。
只要青老不說出來，他就不用擔心。
然而，青老還是開口了。
他心中閃過陳燭與青瀛，不得不開口。
「就讓我取代一尊神祇，成就先天神吧。」
太平道人神色凝固：
「道友，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青老垂頭道：「我早就想好了。」
太平道人神色難看起來。
這次，換他欲言又止。
「怎麼了，道友？」
青老皺眉，發現事情不對。
「青老啊，你可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
太平道人心思深沉的凝視他：「若你成就先天神，最後我們可能會刀兵相向。」
他太平要走的路，太難了，也太孤獨了。
他不願意青老和自己走到對立面。
「我知道啊。」
青老倒是看得開：「但是我覺得你做不成，所以我從來不擔心這個問題。」
「那是以前。」
太平道人拿出太平天秤：「青老道友，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先天靈寶，祭神為我親手補齊，有了祂，我就有了真正達到目標的那一種可能。」
這話一出，青老頓時愕然。
「你意思是，你不幫我了？」
「咱們多少量劫的交情了，肯定要幫啊。」
太平道人收起太平天秤：「只是我不想失去你這道友。」
青老看得出來，太平道人眼中的不舍，以及對未來的擔憂。
「道友，你眼中有你的道，可我也有我的道。」
青老認真看著他：「我不會阻止你的道，希望你看著道友一句的份上，也不要阻我。」
「哪怕我們最終對立？」
「哪怕如此。」
「哪怕我最後親手送道友上路？」
「那不一定。」
青老笑著：「快給我先天神權柄吧。」
「那不急。」
太平道人悵然，凝視遠空出神很久。
「你也很想家吧。」
太平神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心中灑脫。
「道友，我說一個事兒，你別打我。」
「嗯？」
青老皺眉，就見太平道人離青老遠了一點，低聲道：
「其實是我蒙住了你的先天神路。」
青老點頭：「我當然不會……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