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在洪荒講科學
「好徒兒！」
菩提祖師心頭鬆了口氣，等到賓客滿席，正要喊開始。
忽見天穹紫氣三千里，金花亂墜地有金蓮生。
又有瑞獸麒麟於四方而出，歡呼雀躍，呦呦聲鳴。
「紫氣華蓋三千里，這是……這是聖人來了！」
三千里，是虛詞，指無盡的紫氣。
聖人來了！會是誰？
忽然，就見金靈聖母面色愈發激動，起身，對著那紫氣跪下，潸然叩首，帶著哭腔口念：
「闢地開天為教主，爐中煉出錦乾坤。
不二門中法更玄，汞鉛相見結胎仙。
未離母腹頭先白，才到神霄氣已全。
室內煉丹攙戊己，爐中有藥奪先天。」
「恭迎……師尊！」
一聲師尊，言語儘是苦澀，其中複雜情感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紫氣里，有一雙手輕輕扶起金靈聖母，聲音親和而慈愛：
「今日是菩提道友開山之日，金靈，不准哭。」
金靈…金靈…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聽到這一聲呼喚，淚水決堤而下，如何能不哭啊？
「擦擦吧。」
通天輕輕用衣袖為其擦拭眼淚，隨後對四周拱手：
「我們師徒久未相見，讓大家見笑了，還請海涵。」
「撲通！」
「撲通！」
「撲通！撲通！」
所有在手對面的修士跪了一地，聖人拱手誰敢接啊？怕是剛接了下一秒就會有天雷落下。
洛承子五體投地，渾身都在發抖，嘴裡一直念著：「值了！值了！」
「聖人啊！值了，我別說十八代了，就是上一千八百代，一萬八千代的祖宗做夢都要笑醒啊！」
他還好一點，其他長老，宗門的人，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只感覺神魂都清了不少，今日之後，馬上就能成仙！
太多的大人物了。
他們甚至有點不敢看這靈台山主，虧他們之前還想著隨便送點東西，真是該死啊！
各大宗主自發的跑到角落擠在小桌子上，不敢與大人物們爭搶。
「聖人請入座。」
菩提祖師攜陳燭親自請聖人坐最上方。
應該沒有人來了，其他聖人不會自討沒趣。
「那麼，還請大家一一見證，我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今日開山！」
菩提祖師揮手：「好讓大家知曉，我山門二代弟子都有誰。」
祖師揮手，陳燭也向左邊看去，一個個小少年昂首挺胸的大步走來。
「注意形象，我剛才教你們的一定要記住！」
卡爾在最後千叮嚀萬囑咐，生怕搞砸了。
最先走來的是白天，他渾身漆黑，對大家行了一禮。
「我是二代大弟子，白天，謝謝大家參加師父的開山大典！」
「我是二代二弟子，盤無，謝謝大家來參加……嗯……濕虎的開山大典！」
「我是……」
話都說不圓的小盆友們講完，大家並不感到唐突，只是羨慕。
這些少年可不一般，除了最後一個年紀大的，都是不簡單的存在。
其資質粗略一看，竟然與孫悟空不相上下，甚至還要超出。
這些少年的氣質，也出乎他們意料，不像是普通人家能夠生出來的。
似乎都有大來頭。
「這些孩子，恐怕便是上次氣運增幅的果吧？」
玉帝看得明白，在桌上與如來對飲。
多寶如來點頭：「天地氣運增加，天道是註定要補償這些少年因果的，大羅之位定然已經預留。」
也就是說，這些少年，未來都是一尊尊的大羅。
一門如此多的大羅，真是讓聖人都要羨慕。
君不見萬仙雖來朝，大羅者卻屈指可數。
闡教十二金仙，大羅更是一個沒有。
人教唯一一個弟子，才抵達大羅之境，後來不顯山不漏水，不清楚現今如何。
若是截教當初大羅再多上一點，也許就不會是如今慘狀了。
「不過，昊天道友，你們什麼時候派人來取經？」
多寶如來這次來，更多的還是為了這個問題，「我那一路之上設置的劫難早已經備齊，道友還是儘快動身。」
「我已經在努力了。」
玉帝微微露出愁容，他很難想到辦法。
往花果山看去，此時孫悟空正靜靜的站在山頂，一身毛髮金黃，凝視大海的遠方。
那是靈台方寸山開山大典，昭告天地。
他也聽到了，可是，他並沒有受到祖師邀請。
師父真的把他逐出師門了嗎？
「悟空師弟，看什麼呢？」
一道龍影從光里走出，陳燭拿著一壺酒，一枚野果走來。
「燭明師兄？」
孫悟空凝視一見，陳燭在對他笑。
「師父安好？」
「安好的，你放心吧。」
他放下酒和先天野果笑著道：「師父沒叫伱，是不是不開心？」
「當然不是，只是恨不能為師父送點禮物，心裡不安。」
孫悟空直勾勾的盯著遠方，像是被拋棄的孩子一樣。
陳燭能夠看到他眼中的渴望，只是，孫悟空是這一劫的應劫之人，註定要走上一遭西方的。
「別人若是知道你是師父弟子，就不敢對你出手了。」
陳燭笑道：「今日之後，師門人盡皆知，你也可以去鬧一鬧天宮。」
他從身上拿出一本書，早就準備好了的，嘿笑道：
「來，這是劇本，我讓大錘道友發來的，你先看看，記得到時候演得像一點。」
仔細一看，正是西遊記兒童讀漫版，每一回每一話都清清楚楚。
「這是……」
孫悟空一目十行，快速翻動，最後恍然道：「原來是這樣。」
「難怪師父不跟我說，不認我，原來是我還有任務沒完成！」
孫悟空歡呼雀躍，在地上連連翻跟頭，原來不是師父不喜歡他，只是因為自己還要渡劫而已！
「俺這就去大鬧天宮！」
孫悟空起身直飛天庭，他不想等了！
被動的大鬧天宮和主動的大鬧天宮可是兩碼事。
陳燭嘴角勾了一下，暗自琢磨著玉帝回去之後會不會「驚喜」？
他辛辛苦苦想辦法推動量劫的主角孫悟空，終於開始大鬧天宮了。
這一天，南天門在劇烈晃動，千里眼和順風耳慌張尋找陛下。
玉帝不在！
雷尊不在！
斗姆元君不在！
真武大帝也出任務去了，四大天王直接一神一巴掌被拍倒在地上。
巨靈神看著自己被一拳頭打碎的巨靈錘陷入沉思。
「其他四位大帝呢！」
托塔李天王慌張的詢問，天庭有五位大帝，玉帝不在。
還有南極長生大帝，北極紫薇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祗。
可是這四位大帝，都去赴宴了！
重傷的南天門四將守在方寸山下，他們奉命過來求助。
但是他們不敢進去！
聖威籠罩在方寸山上，聖人在其中，貿然進去打擾一定會惡了聖人，到時候就是玉帝都保不住他們。
可他們又得想辦法進去啊！
「副教主，差不多了吧？」
宴會上，菩提祖師和聖人高坐，陳燭微微靠下。
這句話，是多寶如來對他說的。
他真有些東西，聖威之下居然知道外面正在發生的事情。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陳燭左言而右顧其他，打定主意裝傻充愣。
「那小猴子再打，可是要把瑤池給打穿了，西王母的地盤容不得胡來。」
多寶如來忍了一下：「而且哪吒也幫著搗亂，二郎真君恐怕打不過他們。」
若是按照正常發展軌跡，二郎真君定然能夠制服孫悟空。
但是孫悟空在陳燭的精心培養之下，後天濁氣早就被先天之炁洗滌，一身根骨驚天動地，二郎神哪裡打得過？
孫悟空積累一但足夠，可以直接踏入大羅，有資格被尊稱一聲大神通者！
「副教主，玉帝是有大德之人，天庭打爛了，如何再威壓三界內外？」
多寶如來語氣平和：「我讓南海觀音菩薩去阻止，如何？」
這就是有後台和沒有後台的區別了。
沒有後台，這會兒多寶如來一巴掌下去，孫悟空就得被鎮壓。
但有後台，如來也只能輕聲細語跟陳燭商討，詢問用什麼手段來讓大勢繼續下去。
什麼是大勢？
聖人之前，天地自然有大勢。
聖人之後，聖人便是大勢。
這後面可有足足四尊聖人敲定的協議，若非陳燭，菩提祖師和通天聖人聯手讓世界升格，幾位聖人早就出手了。
「可以的。」
陳燭笑了笑，多寶如來鬆了口氣，暗自傳音。
但是沒多久，多寶如來面色一黑，急忙起身。
「怎麼了？」
玉帝詢問，如來面色變換，他丟下一句：我去去就來！
原來，觀音菩薩出手，本來是穩拿的，畢竟是慈航道人，已然踏入大羅。
可是，那猴子手裡一根黑棍子，居然給觀音敲死了！
他急忙動身的原因就是這個，那顆觀音的菩薩道果都被污染了，在變得漆黑，事情很嚴重！
通天教主看了眼多寶，嘆息一聲。
「師尊，您不要怪大師兄。」
金靈聖母輕輕為師尊揉肩，低聲道：
「當初若大師兄若不是這麼做，我們活不了。」
上了封神榜，真靈記名，受到榜單與打神鞭控制，相當於為奴為仆。
若非多寶師兄果斷拜倒對方聖人門下，藉助聖人麵皮對抗玉帝，他們不會比現在好過，估計很是悽慘。
死又死不了，逃又逃不脫。
「我知道的。」
通天端起酒杯，看著酒水流轉，神色莫名。
「多寶在恨我。」
他靜靜說著：「為師在想辦法，等某一日到了，量劫將至，這封神榜也該毀掉。」
他看著在宴會上走來走去的孩子們，神色莫名，有神光流轉。
「道友，喝酒。」
菩提祖師舉起酒杯：「待把首山之銅煉入誅仙四劍再說。」
開山大典七日之後結束，玉帝緩緩回到了天上。
但是很快，咆哮聲響徹天庭：
「孫悟空！」
又數日，戰爭打響，天兵重組討伐花果山，小猴子寡不敵眾，被金剛琢砸暈。
「你來真的！」
陳燭當場找到太上老君：「你就不能輕點嗎！」
「我已經很輕了。」
太上老君苦笑：「燭明小友，不經歷風雨如何成長？你一直庇護著孫悟空，最後只是溫室里長出來的花朵。」
「我不管，我自己開心就好，你下次要是再打這麼重，我就打你有多重！」
「呵呵，燭明小友，你真當我是個煉丹的老頭了不成？」
太上老君輕笑一聲，正要說出自己身份，卻見陳燭腦後一亮！
一圈又一圈的先天功德亮起，其質堪稱恐怖。
恍惚之間，老君好像看到道祖的目光在向這邊看來。
「你猜我知不知道你是誰？」
陳燭的話語玩味，頓時讓太上老君的所有話語頓住。
「不要再有下次了，他是我的師弟。」
陳燭認真說道，掛著腦後四道功德圓環離開。
當然，這並不是他的真身。
陳燭還記得卡爾口中的無量級別，這是一個特殊的稱呼。
……
……
「卡爾，你怎麼拜菩提祖師了？」
陳燭看著面前的冥王，周圍是鬧騰的孩子們。
「一邊玩去。」
他把敖黑從身上抓起，丟開，無比懷念當初和小猴子在一起的時光。
比起孫悟空來，這些調皮搗蛋的小屁娃，簡直讓他抓狂。
拿出你們曾經干他的霸氣來啊，掛身上怎麼一回事？
「這就得從你去龍珠世界的時候說起了。」
卡爾深吸一口氣，眼中有無奈，他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詳細說明。
「也就是說，你被我不小心幹掉了？」
陳燭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只是感覺扯淡。
他處心積慮想陰的卡爾，自己送上門了，偏偏他還不知道，還以為對方有後手要陰自己。
「現在我們是同門了。」
卡爾也沒有隱瞞，聖人在這裡，他如何隱瞞都沒有任何作用。
一眼就能看穿。
他是個聰明人，總會選擇最優的應對方案。
「的確，我不能作出違背師門規定的事情。」
陳燭輕輕起身：「不過若是我發現你有什麼問題，可不要怪我個大師兄清理門戶了。」
「我只想鑽研至高的智慧。」
卡爾說出自己的願望：
「沉迷在智慧當中是一件無比美妙的事情，用師父的話來說，我有一顆堅定的道心，這才是他老人家收我的原因。」
好耳熟的話啊。
不過說起對智慧的探索，陳燭想起自己看書就犯渾的腦袋，忽然羞愧。
他看書就睡著，估計是智慧神還沒死的原因。
以後一定要想辦法幹掉，不是他不努力。
「我先去找師父，你帶娃吧。」
陳燭轉身離開，獨獨留下卡爾凌亂。
他也不想帶娃，他真的不想！
陳燭剛到祖師門口，就聽到鼓勵的聲音。
「你有一顆堅定的道心。」
祖師哄騙著把陳戰送走，抬頭目光落在陳燭身上。
「小燭明來找我有什麼事啊？」
「沒啥。」
陳燭嘿嘿一笑：「就是再問問您一些煉器的知識，還有那特殊聚集太陽真火的辦法。」
這是他這段時間的課程，主要還是實踐在洪荒製造火焰的可行性。
沒有火，就無法煅燒首山之銅，若是用珍貴的功德來消耗，那還不如讓陳燭去死。
於是，他盯上了天空的太陽，思索著怎麼想辦法利用太陽來融化金屬。
玄學的來不了，科學的總行了吧？
在洪荒講科學雖然有些扯淡，但說不準有奇效呢？
恰好，菩提祖師這裡有一些心得。
「當初我去見金烏，雖然沒有求得化虹之術，但也見識了太陽真火的煅燒。」
太陽真火有多厲害？
那可是盤古大神的左眼，其中的火焰足以燒穿一切。
這也是金烏一族曾經能夠制霸洪荒的原因之一。
有一些陣紋能夠停留住太陽真火，一師一徒就在那裡創造。
陳燭此行受益匪淺，收穫滿滿。
他回到洪荒之後，天一亮就去了離龍族。
「離焰舞，幫個忙唄。」
「喲～有事情就來找我了，沒事情，我就是守幾年都不開門？」
離焰舞陰陽怪氣，已經長成一頭大龍，渾身都是紅彤彤的，晶瑩剔透。
「這不是我平時忙嗎？」
陳燭哈哈一笑：「要不出去吃個肉？」
「算了，出去吃肉你也是帶著目的，說吧，要我幹嘛？」
離焰舞知道這頭燭龍的稟性，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縮在樹洞找不著。
「這邊想請你幫我融化一些東西。」
他拿出一塊塊的首山之銅：「你能不能幫我把這些融化，然後做成一塊塊圓形的銅餅？」
他比劃了一下，大約每塊都是龍爪巴掌大小，一拳頭大的切成厚薄一致的十片。
離焰舞盯著陳燭，仔細看他。
「幹嘛？」
陳燭後退一步：「能不能做，不能做就算了。」
不成他就辛苦一點，讓饕吼去打磨，就是消耗些時間罷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有什麼好處？」
離焰舞接過首山之銅，本想說話，忽然手重量太大，直接從雲頭上栽了下去！
「咚！」
陳燭心臟跳動，小心翼翼的靠近。
「氣死了！」
離焰舞爬起來怒吼：「燭明，你怎麼不早說！」
「咳，我以為你拿得動。」
陳燭尷尬笑了一下，他要打造很多小鏡子，再篆刻出留住太陽真火的陣紋。
做一面折射巨大太陽能量的科技裝置來融化首山之銅。
離焰舞的作用，就是製造這些聚攏太陽真火的原材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