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人如草木

  三和尚一愣,雙手還保持著扯內褲的舉動,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大壯道:「真不用脫了?這可是你說的啊,不一會你又不信我們!」

  大壯道:「對,我說的,不過你要是不怕凍到鳥,想脫就脫!」

  三和尚一聽這話,頓時提起褲子,麻利無比地將衣服一一穿上,那速度看的夥伴們傻眼,這三和尚怎麼像是聯繫過很多次一樣?

  這讓剛脫了一半的十多人,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繼續脫衣服,還是該穿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看著一動不動的三岔鎮人,大壯笑道:「都穿上吧!」

  聽到大壯的口令,忐忑不已的三岔人才慌張地重新穿上衣服。

  等到這些人穿好衣服,大壯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改先前不近人情的態度,走到三和尚跟前,熱絡地拍著三和尚的肩膀道:「三和尚,你看這事弄的,是我不對,誤會你了!」

  對於大壯的轉變,三和尚一頭霧水,緊繃著身體,擠出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道:「大壯兄弟,俺們真不是故意混進來的,不信你可以問賴頭!」

  「信,我當然信三哥啊!剛才我不是說了嗎?這就是一個誤會!」

  「我還要謝謝你們能過來幫忙呢,剛才你不是還說我們不會待客嗎?」

  「走,我這就帶你們回去喝酒!」

  大壯不由分說拉著三和尚就向外走,三和尚只覺得頭腦發懵,腳步有些輕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自己和大壯什麼時候這麼熟悉了?

  別說三和尚發懵,跟在三和尚身後的那些三岔人也懵了,難道三和尚沒有吹牛,他真的和這個大壯很熟悉不成?

  在大壯盛情的邀請下,三和尚以及十多個三岔人稀里糊塗地被大壯和劉大眼拉下了山。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大壯前後之所以會有這麼大的轉變,是得到了古源的授意。

  就在剛才,古源悄悄出現在三岔鎮十多人身後,用眼神示意了大壯。

  簡單的一個眼神,這一對叔侄,就明白了各自所想。

  看著離去的三岔鎮人,古源站在桌子前,看著堆積如小山的金疙瘩,一臉的苦笑之色。

  這時曲文出現在一旁,打趣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麼辦法能把臥龍鎮人拿捏得死死的,原來就這?」

  聽著曲文不服氣的口吻,古源反擊道:「別管用什麼辦法,可有人帶走一塊金疙瘩?」

  曲文瞬間啞口無言。

  古源則道:「人在窮的時候,最渴望得到的其實不要金錢,而是面子和名聲!」

  「窮大方,窮大方就是這個道理!」

  「就是因為窮,知道自己什麼都沒有,才會死死地守著面子,因為一個窮人,一旦連面子和名聲都沒了,那真就窮得一乾二淨了!」

  「所以對大多數窮人而言,還不是真金的金疙瘩,遠沒有自己那乾淨的名聲重要!」

  聽完古源的解釋,曲文似有所悟,看著那成堆的金疙瘩有些發呆。

  見此,古源知道曲文在想什麼,之前就聽曲文提起過,他和自家媳婦感情不合。

  只是最近接觸牛開鍋,古源明白,曲文和牛莉之間是有感情的。

  之所以會鬧到現在兩地分居的狀態,就是因為曲文死要面子,不肯像牛開鍋低頭,不肯接受來自牛家的一丁點幫助。

  然而,事實真是如此嗎?

  「古鎮長,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曲文突然向古源問了這麼一句。

  古源沉默著,隨後搖頭道:「我給不了你答案!」

  「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時間!」

  曲文一愣,疑惑地看向古源,不明白古源話中的時間,是什麼意思?

  古源無比嚴肅的道:「牛書記的時間不多了!」

  一聽這話,曲文臉上先是一愣,隨即便是黯然,很明顯,他早就猜到了,不然上面也不會讓牛開鍋第一個來桃源勝地療養,這足以說明,自家老丈人的身體不容樂觀。

  「就算在那處地方也不行嗎?」曲文低沉地問道。

  古源搖了搖頭:「作用很小,牛書記的身體,其實算硬朗了」

  「只是因為年輕大動盪時期積累的暗病太多,導致身體機能衰退,就好比是那被風吹日曬百年的木頭房子,早已腐朽不堪,不是縫補就可以的」

  聽完古源的回答,曲文內心最後一點希望破滅了,深深地吸了口氣道:「老傢伙還有多少時間?」

  古源估算了一下,最後道:「一個月!」

  曲文點了點頭:「比我預想的還要少!」

  古源不知道如何安慰曲文,便拍了拍曲文的肩膀道:「趁還有一些時間,多陪陪老人家吧!」

  說著古源便轉身要走,只是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扭頭道:「對了,前天牛書記可能感覺到自己情況不樂觀,讓我聯繫了牛莉」

  「算一算時間,今明兩天也該到了吧!」

  曲文頓時臉色狂變,氣呼呼的跺腳道:「你不早說!」

  古源攤了攤手:「你也沒問我啊!」

  曲文哪裡還不知道,這定然是老傢伙的意思,讓古源特意瞞著自己!

  「這可咋辦!」

  曲文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要說曲文最怕誰?當然是自家的母老虎牛莉!

  要不然自己主動申請來臥龍鎮做什麼書記啊!還不是為了躲著牛莉?

  哪曾想,都躲這麼遠了,還是逃不了面對牛莉,這讓曲文生出一種無奈,天大地大,竟沒有我曲文容身之地啊。

  「就當是為了牛書記,這段時間也該委屈!」古源最後說了這麼一句,才轉身離開,獨留下曲文站在原地,望著腳下的枯草,楞楞的出神。

  人之一生如草木,初逢春而生發,後迎風而昂揚,再潤水而茁壯。

  經秋逐衰敗,過冬苟不存。

  好在,人的一生可以很短暫,也可以很長久,可以很平庸,卻絕對不平凡,生離死別,不過是老生長談,但曲文自問,有幾個人能看的淡然呢?

  隨著晚霞墜落,一天沐浴著金色而過,當燈火取締陽光成為光的使者時,喝的醉醺醺的十多個三岔鎮人,也嚷嚷著回到了三岔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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