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暗夜進攻被金陵擋住了,燕玲兒趕到金陵之後,直接出手,以極快的速度殺了一名公爵,後來暗夜也就停止了進攻。閱讀��
陸沉跟孟浪說起金陵的情況。
「燕玲兒,看來六合合主當中,還是有兩個能夠撐得住場面的。」
孟浪說道。
至於韓玉微之流,根本不值一提。
「只不過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
陸沉說道。
在他看來,金陵抵擋不住。
「既然都已經選擇來到了金陵,說明燕玲兒自然做好了準備,坦然赴死。」
孟浪說道。
金陵抵擋不住,這一點,燕玲兒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先生...」
陸沉此刻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知道你們心裡是怎麼想的。」
孟浪說道。
現在暗夜攻打金陵,導致民不聊生,生靈塗炭,他們就這樣旁觀,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更何況,他們和暗夜也是死敵。
六合人,也是他們的同胞。
「但選擇不同吧!」
孟浪無奈說道。
秦昭先作為六合的先祖,地位至高無上,掌管六合生死大權。
但他得選擇,是將六合帶入深淵,即使他自己不這樣認為。
但事實就是這樣。
那些堅守六合的人,也是做出了選擇。
他們知道秦昭先的選擇是錯誤的,但他們也只有執行,因為這是他們的選擇。
選擇註定了結果,不同的選擇有不同的結果。
「或許在你們看來,我不插手,也不去幫忙,是因為我跟秦昭先已經成了死仇,我不會去幫助死仇,所以不會插手這件事情,但是你們可曾想過,我不僅要為自己負責?」
孟浪看向陸沉。
陸沉連忙搖頭,說道:「先生多慮了,我不曾這樣想過,也不曾質疑先生的決定。」
「我知道,」孟浪點頭,「我不僅要為自己負責,也要為眾兄弟負責,倘若現在我們從後面發起進攻,定能打暗夜一個措手不及,但後來呢?六合一旦度過這次危機,之後會發生什麼?」
是秦昭先變本加厲的繼續針對孟浪,繼續針對曙光。
依舊要死人。
幻想秦昭先能夠記得孟浪的好,記得曙光的好,從此化干戈為玉帛,對孟浪和曙光感恩戴德?
那這真的是在做夢了。
秦昭先什麼德行,孟浪一清二楚。
說是狗改不了吃屎也不為過。
「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的行為,我孟浪的確做不出來。」
孟浪說道。
說完他咳嗽了兩聲,他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
讓他去送死,去為六合解決危機,恕他孟浪做不到。
從始至終,他孟浪都不是什麼聖人,也不是什麼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救世主。
拋去他身上的光輝與實力,他也就是一個普通人,也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也有自己想要守護的。
別人會說他自私,也會說他無情。
但他就一句話,我孟浪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六合。
這就是孟浪的心聲。
陸沉說不出話來,他不是孟浪,也沒有想過這麼多。
他也不知道孟浪承受的是什麼。
「告訴兄弟們,如果想去支援金陵的,可以前去,如果遇到了什麼不能解決的問題,再來叫我。」
孟浪說道。
反正曙光中人,來去自如。
「是,先生!」
陸沉行禮,他得心情是複雜的。
隨後他退了出去,將先生的原話傳遞到了曙光陣營當中。
「我心中的想法,只是不想讓先生再承受這麼多,他承受的已經夠多了。」
陸沉說道。
其實兄弟們心中真實的想法,是不想讓先生受人指責。
以有些六合人的德行,見先生不出手支援,定會指責孟浪沒有人性,在這個時候都不出手援助,就看著金陵人被暗夜雜碎殘殺。
所以他們想要出手,只為不讓人這樣去指責孟浪。
因為他們的先生,真的不欠六合什麼。
此刻眾人卻是沉默了。
先生傷勢未愈,一旦他們發起進攻,到時候暗夜調轉矛頭,直指三坊,豈不是給先生帶來巨大麻煩。
一群面臨死亡都不會眨眼的大老爺們兒,此刻卻是全部沉默了。
眾人心裡迷茫起來,似乎他們怎樣做,都不會為先生帶來好處。
「其實名聲這些東西,先生從來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那些會讓他寒心的言語。」
一直沉默的鐘遠說道。
他在孟浪身邊的時間不比陸沉短。
雖然平時看起來,他虎頭虎腦的,但有些時候他眼睛很是雪亮。
因為孟浪有時候透露出來的神情,他看到一清二楚,那是真的寒心了。
「既然大家都拿不定主意,那我鍾遠就說一句,一切就聽先生的,咱也不去多做什麼,免得到時候弄巧成拙,給先生徒增麻煩。」
鍾遠說道。
其他人陸續點頭。
他們雖然心懷大意,但也分的清楚是非。
因為他們堅信,先生絕對不會就這樣坐視不管。
孟浪雙手負後,怔怔的望著窗外。
眼眸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想什麼,眉毛都擰成一股麻花了。」
陳諾伊來到他得身邊,伸手將他的眉頭給抹平。
孟浪笑了笑,說道:「一個人曾經為了一個王國付出了一切,浴血奮戰,九死一生,但後來那個王國度過危機之後,卻開始否定他的作為,甚至後來與他兵戎相見,猶如生死仇敵,但現在,那個王國又遭遇了危機。」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是不是?」
陳諾伊問道。
她自然不知道孟浪說的就是自己,以為孟浪是在為孟尊考慮。
因為明眼人都聽得出來,這說的就是孟尊。
現在暗夜大舉進攻六合,正是六合的危機。
孟浪點了點頭。
「他身負榮耀,但卻被曾經自己守護的那些人寒了心,但還有更多的人都記得他,記得他所做的一切,現在,正是那些人需要他得時候。」
陳諾伊說道。
「但我說的不夠全面,因為那個王國的人做的真的很過分。」
陳諾伊又接著說道。
就好像之前秦昭先大舉進攻三坊的時候。
所以這個問題,她無法給孟浪答案,她也很矛盾。
矛盾的又豈止她一人!